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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你和两位前辈交流了一些信息。
期间,你被哄得略微平静了下来,信息喂进了你的脑海,让你无暇估顾及其他。大量的案件信息像数据的河流一样源源不断地灌进你的脑海,占据了你所有的处理能力,悲伤、焦虑、愤怒都被暂时压制下去,理性重新占据了上风。
和这两位前辈交流信息,对你的感知能力来说相当友好。
你不会感觉到某些奇怪的男性NPC带来的那种令人不适的感受。研二酱好像拥有一种天生的、能够体察你情绪的直觉,总能在恰当的时机说出恰当的话,给予恰当的安慰。松田前辈虽然说话直来直去、有时候甚至显得有些笨拙,但也只是耿直而已,绝不下流。
总而言之,和他们相处让人感到舒适。
会谈终于结束了。
你的神色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放松下来了,最起码从一开始在座位上坐立难安心脏砰砰跳的紧绷状态逐渐平静了下来。前辈们带来的有价值的探查信息总共就那么多,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已经客观存在了。何况你对里奈酱所经历的事情也有了一些自己的猜想和判断。
你也因此感到些许安心。
至少,你不再是完全蒙在鼓里、什么都不被告知的状态了。
但是当你的神色放松下来、精神不再高度紧绷之后,你身体的各种感受就像积压已久的投诉语音,喋喋不休地、争先恐后地涌上来了。
首先是饥饿感。你感到自己肚子的饥饿,它们空荡荡、你的胃壁在白白收缩、肠道似乎绞着一团空气,它们大声向你的大脑控诉,来点东西,无论什么都好,最好热量高点。
然后是肌肉的酸痛,你刚才因为情绪激动而僵硬紧绷的肌肉,现在也在跟着一起抱怨地大叫,一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你的每个部位都在大声喊着自己的需求,你当然要有所回应。
‘对不起,【小A】,’你在心里默默道歉,‘我有些忙起来就忘记你了,这就给你整点好吃的。’
你可恰恰好正在甜品店呢!你叫来了工作人员,你那时只顾着焦虑等待,随便点了三杯冷饮就完事了,根本没考虑到要吃东西,现在要补上!
你叫他们又上了一大堆甜点,先前和里奈酱周末来的时候,你们二人一个个试过去,所以,现在你点的每一个都是你喜欢的。
两位前辈吃我安利!
这些甜点不仅是为了给你自己应激反应后过度消耗的身体补充能量,也是为了犒劳两位辛苦工作、耗费体力赶来见你的前辈们,他们现在肯定也瘪着肚子了,你试着回忆起松田前辈吨吨吨奶茶的速度。
餐盘推过去,松田前辈立刻就握着叉子向面前的提拉米苏率先发起冲锋,研二酱看起来也有些急了,他相对斯文的吃相在此刻都似乎被摁了加速键,拿着小勺子迅速地将芒果慕斯送进嘴里。
看样子他们确实很饿了。
你的错,但你弥补了,你总不会谴责自己。
开吃!
你同样也很饿了。
你一口咬破了面前的草莓大福,它的外皮被师傅拉扯地薄薄的,牙齿撕咬在上面的一瞬间就被带着凹陷了下去,破开了,里面的草莓内馅混着奶油,口感香甜软糯。醇厚和清甜的气息瞬间占据了你的味蕾,它们蔓延到整个口腔、鼻腔,告诉你的脑子多来点。
这家店的用料和做功都很不错,一口下肚,你能感觉到胃里立刻就有吃了好东西、被抚慰了的满足感。
你眼前一亮,开始摄入更多甜品,犒劳你工作许久、正在吱呀叫喊的大脑和身体。
估算清点了一下桌上的甜品,你确认它们足够抚慰桌前三个人的胃、也足够为一天下来被你们充分运转的身体和大脑提供充足的能量补充了。
食物面前,桌前的三个人似乎都变得很内向了,也不说话,就一直吃。
是真的很好吃。
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感受,但对你而言眼前隐隐发黄、视物间泛着白色光晕的状态正在被糖分一点一点地安抚下来。
你嚼嚼嚼了一会儿,停下来感知了一下你的胃。
有些满,但不撑,听起来真是好极了。
刚刚的进食给你整个人补充了充足的能量。
你开始有精力重新动脑子、整合信息了。之前的你看上去像是被逼出了战逃机制,完全靠肾上腺素硬撑着、勉强维持着基本的思维能力,你都能想象你刚刚的状态有多糟糕。
听起来现在的你做得相当棒!
虽然过度摄入糖分对健康不太好,但是甜食真的会吸引每一个灵长类生物啊,你这样感叹。
思考间,你又叉起一块蛋糕。
那么,接下来,你需要整理一些目前需要捋顺的信息。
第一,里奈酱的失踪。
第二,受害者和里奈酱所在课题组的相关信息。
第三,去追寻这些信息需要什么条件、什么途径。
第四,松田前辈为什么这么好看?
嗯,大概就是这些。
你肯定地想,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乱入,这正是你需要在这段时间思考的全部内容。
你主动地陷入自己的思绪,开始让身体暂时进入自动挂机模式。
那么,第一个内容,里奈酱的失踪带来了什么消息。这谜底看着已经摆到谜面上了。
目前来看,里奈酱失踪虽然是坏消息,但也算是其中的相对好的消息了。最重要、而且被你最关注的一点是,她很大概率还活着。
你告诉自己,也同时试图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只要还能动、还能跑,里奈酱绝对不会让自己轻易死掉的。你知道你这位好朋友的生命力就是这样迷人又充盈,她对生活的热爱、对未来的规划、对目标的执着,都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强大动力。
她绝不可能让自己轻易死掉。
现在的状况于她而言更可能只是是在躲避什么,答案也很明显。
搜查令的颁布可能会对最终结果带来一些影响,如果真的找到她,里奈酱就会被直接带回去接受调查了,很大可能这个案件会直接板上钉钉,那就糟糕了。
就目前的状况而言,你仍旧希望她还维持在失踪的状态。如果她还活着,这是对她较为有利的状态。
如果在这段时间内没有探查到别的消息、或是找到新的证据、发现其他嫌疑人,更早找到她对她来说是相当不利的。
现有的证据太过通顺了。
由此看来,里奈酱现在也只能继续逃亡、继续躲藏。
既然已经失踪,那么多思无益。
‘希望你还活着,而且过得还不错。’总结完关于里奈酱失踪的信息,你在心里这样为她祈祷。
你为这个部分的分析拍板定案。
受害者,川上彻。
这个人带给你的印象就不是非常好,虽然他的外表很完美,且现在是此案的受害人,按理说你不应该对一个死者抱有恶意。
但你对他的奇怪感受绝对不仅仅是之前的讨厌闺蜜男友就可以概括地道明,也不仅仅是现在的讨厌他身上奇怪的男女关系这么简单。
总归是一种奇怪的不适感。
即便现在里奈酱失踪,他自己又死掉了,这个人身上却依然显得谜团重重。死亡并不能成为他的具体信息不值得了解的理由。
相反,你陷入沉思,搞懂这个人,哪怕只是他身上复杂的关系,都对探查里奈酱的案件相当有利。
而且你的嗅觉告诉你,这个人身上有更多、更多的秘密。
你不愿去思考川上彻身上具体的秘密是什么,但总归,这是你未来想要在阳光下再次见到里奈酱就必须要涉足、必须要揭开的秘密。
至于现在,未知的东西你并不愿意胡乱揣测,没有证据支撑的推测只是空想,这对案件侦破毫无帮助,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好了。
现在你有点开始承认,里奈酱如果真的对他出手了,也有一定合理性的。
给里奈酱草率地定罪吗……
你还是觉得里奈酱不可能做这种事情,某种程度上你相当相信、也相当了解里奈酱,如果是她做的,起码不会做得如此明显。
对于课题组的调查,大老板是首先需要了解的对象。
你不相信作为课题组的负责人、导师们的上司,他看到自己手下的小导师在群体中魅力十足、把男女关系搞得一团糟的模样会表现得完全无动于衷。
不如说这样来看,他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是正常的,只是奇怪的是,他竟一直隐忍不发、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这就显得有些不正常了。
到底是为什么不好发作,这和川上彻身上的秘密有什么关联吗……
你试图将这两个疑点捏在一起,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只是将两个方向整合在一起并不意味着探查到了大老板隐忍不发的原因,就能够同时完全掌握川上彻身上所有的秘密了。
但这只是其中似乎拥有相似答案的两条小径,还需要更多的道路需要调查和验证。
除此之外,你还需要找出那些对川上彻产生过爱慕情绪的人群的信息。这更是摆在明面上最基础的调查方向,情杀案件中,首要嫌疑人永远是那些和死者有亲密关系、有情感纠葛的人。
但具体爱慕着他的人的信息还是来得太模糊了,你有些遗憾的想,而且人们的情绪并不是单一又纯粹的,他招惹的人数相当多,这就需要你更加仔细甄别、逐一筛选。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你操控你的手揉了揉眉心,选择暂时搁置了其他思绪。整合出来的已有信息就这么多,虽然前辈们作为专业的警察,可能已经调查了很大一部分内容,但并不是所有信息都对你公开。
于你而言,还是先把主干路径走通、把最重要的线索理清楚,再考虑其他细节吧。
至于去追寻这些信息需要的凭证和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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