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心间潮信

　　《心间潮信》08
　　·韩文清X黎观晴
　　·霸气强势X温柔知意
　　——
　　天色愈晚，近几天夜间温度有明显下降，商场仍旧开着冷气，指尖有些泛凉。
　　生鲜区冷柜白雾飘飘，吹得黎观晴直往韩文清身边躲，手掌抓住他的袖口。
　　冰凉指尖触碰到手腕，很快被抓进掌心，韩文清眉头微皱。
　　“很冷？”
　　“还好，吹得有点凉快。”

　　黎观晴感受到手指在慢慢回温，又把另一只塞了过去，轻而易举就被全部裹紧。
　　职业选手的手确实好看修长，韩文清的掌心温热，指节贴合包裹黎观晴的，指尖还能抵达掌根位置。
　　“你手好长啊。”黎观晴用指尖抵戳两下，抖动手臂示意，“你张开，比一下。”
　　自家老婆兴致勃勃，韩文清也配合的张开手。
　　掌心相对，男人的手更宽更大，边缘多出一圈位置，就连指尖也只到他末端指节分界线的上一点。

　　“喔！”黎观晴惊叹，拉住韩文清的手左右看，“职业选手都是这个标准吗？”
　　“选手标准不看手。”韩文清点到为止，把任务拨回主线，“除了橙子还有别的想买吗？”
　　“我看看。”

　　冷柜里水果个头大、颜色鲜，挑挑拣拣看了一会，从架子上拿下两盒蓝莓。
　　韩文清看见黎观晴眯眯眼，嘴角往下撇了撇，“怎么这个表情？”
　　“想起几年前，还在读大学的时候。”黎观晴远离冷柜，借韩文清取暖，“写论文写得昏天暗地，想吃点水果。”

　　大学时期的课业并不繁重，黎观晴学得还算轻松，只是论文这个东西实在折磨。
　　导师对她的期望值很高，push得她天天泡在图书馆，学到极限了就接稿放松，后来被师妹拉去做手工，一发不可收拾。
　　那天黎观晴在图书馆写不下去，去校外买点手工材料，路过街边看到了三轮车小摊卖蓝莓。

　　“嘴里实在没味，我就上去买了两盒。”
　　黎观晴回想起来觉得可能是真的学傻了，“十块两盒，老板还特别热情的介绍自家蓝莓是苹果味的。”
　　苹果味的蓝莓？没见过，高低尝一下。

　　“不好吃吗？”韩文清抽出塑料袋，拉开给黎观晴放橙子，“很酸？”
　　“它要是酸就好啦。”黎观晴皱皱鼻子，好像回想起记忆里的味道，“完全、根本、一丁点味道都没有。”
　　那蓝莓个头大，颜色也很漂亮，洗干净迫不及待尝一口，索然无味。
　　不仅没有酸味，皮还厚到像嚼皮。

　　“尝起来确实有苹果香味，但它没味！”
　　黎观晴撅嘴，挑好橙子称重，“天知道人被折磨到极致的时候，想吃点什么还被欺骗……”
　　韩文清接过塑料袋，偏头目光落在黎观晴脸上，比起平日里淡然处之的模样，现在神情灵动、语调充满幽怨但不低落，更鲜活、妍丽。

　　“你在笑我吗？”
　　黎观晴抬头，韩文清嘴角有明显上钩的弧度，仰起脑袋皱眉，抬起手戳他的手臂谴责。
　　“怎么能这样呢？韩大队长。”
　　边说，感受到手底下的肌肉绷紧，黎观晴继续又戳了好几下，被拦截下来。
　　再戳可就要出问题了。

　　韩文清喉口颤动，清清嗓子否认，“我没有笑你，买的什么手工材料？”
　　“石塑粘土。”黎观晴也不胡搅蛮缠，任由情绪消散，“下次捏给你看看。”
　　“好。”

　　·
　　回到家里，黎观晴惯例先洗澡，等韩文清从浴室出来，卧房里没有人。
　　房子里静悄悄的，拐过弯走到客厅，黎观晴盘腿在沙发边，电容笔在平板上勾勾画画。

　　其实黎观晴很少下班后还在家工作，她是个很需要私人空间和空暇的、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
　　这两天韩文清多少摸清了她的生活习惯，饭后会选择出去散步，回来休息吃点水果、看看书、补补番，有时候拿着平板勾画记录灵感。
　　这个时间段，她会显得更宁和恬静，时常会不太注意周围的环境，很多次韩文清都发现她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就像现在，注意力完全在平板上，连头发沾湿衣摆也不管。
　　韩文清转身进主卧，把毛巾和吹风机都拿出来，走到沙发边停住。
　　“观晴。”
　　“嗯？”黎观晴没抬头，左手两指在屏幕上放大又缩小，“怎么了？”
　　韩文清把吹风机放在沙发上：“吹头发，小心感冒。”
　　“好，我马上，这个急单很快就做完了。”

　　见她没有要动的架势，韩文清重新拿起毛巾，捞起她的湿发，拢进中央，轻轻擦起发尾。
　　头顶长发已经半干，底下却还一挤全是水，毛巾很快就沾湿了。
　　韩文清不敢太大动作，怕干扰到黎观晴画稿子，只能一点点先吸干多余水珠，再把发尾拖在掌心左右擦拭。

　　这个速度比较慢，韩文清也从站到半跪，后来轻转黎观晴的肩臂，整个人背对他而坐。
　　发尾也逐渐不在滴水，韩文清俯身插好吹风机，腰腹贴近过去，先把黎观晴头顶吹干。
　　“别动我别动我。”
　　黎观晴往前躲，稿子已经进入上色细化阶段，头顶的发丝就这样从韩文清手里滑落。

　　闪避速度比想象来得更快，黎观晴整个人都只坐到了沙发边缘，很快就要掉下去。
　　韩文清关闭吹风机，长腿抬起横跨，落座在黎观晴身后，手臂往前环住她。
　　趁黎观晴抬笔的瞬间，向后缩紧手臂。

　　重新坐回沙发中央，黎观晴意识有瞬间偏移，又很快投入进稿子里。
　　手里的急单是三年老顾客的，是同个系列产品的分支，只需要在原来的基础上，改变素材设计同款不同样的就可以。
　　来得急、处理得也快。

　　等交了稿子，收到打款，黎观晴放下平板，对周围的感知通通回笼。
　　耳边是呜呜的吹风机工作声，头顶湿漉漉的发丝已经干了，腿两侧是更坚实粗壮的长，温热胸膛就在腰背处，时不时贴合又分离，呼吸在吹风机下扫过耳廓。
　　她好像……被韩文清包围了。

　　理智也跟着归位，黎观晴不自觉往前躲避，腰肢刚刚前缩，手臂与腰侧下穿进一只手，所有行动都遏制。
　　职业选手的反应速度在这刻，让黎观晴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别动。”
　　低沉告诫随之而来，腰腹处贴着手掌，横放的姿势直接拦截躲闪，更甚向后拖动，脊背与胸膛完全贴紧。
　　这下两人之间，毫无空隙。

　　黎观晴手足无措，吹风机的温度都传达到脸颊、耳朵，手抬起向后想要拿回吹风机。
　　“我自己来吧。”
　　“快结束了，坐稳。”
　　韩文清举高吹风机，圈在她腰腹的手收回，指尖落在圆润肩头，将发丝拨动，擦过衣领边缘，抵在脖颈处的皮肤上。
　　指尖带着薄茧，虽然指尖修剪干净，却还是因为较轻的力道让脊背轻颤。

　　客厅明亮光线下，韩文清看见原本瓷白的耳朵通红，很快蔓延到颈后。
　　黎观晴整个人都变成粉色，侧边能看见她频繁颤动的浓密睫毛。

　　韩文清原本收回的手停顿，细嫩软滑的皮肤触感传回，指腹跟着寸寸贴上去，手掌也覆盖。
　　喉口干涩，手里的肩颈僵持，韩文清下颚绷紧，向前扣住黎观晴的向后，囫囵吹干刘海，松开她。

　　嗡嗡声消失，客厅里陷入寂静，两人谁都没动。
　　就这样保持着同坐的姿势，心跳声嘭嘭个没完。

　　黎观晴能感受到背后灼热的视线，空气中暧昧在无限蔓延，如此近的距离和安静环境，背后的呼吸声格外深长。
　　可偏偏除此外再无行动，那只圈住她腰腹的手放在腿边，坦然的、温顺的。
　　收回去看那只手的视线，黎观晴唾弃自己不像话。
　　怎么能这么胆颤心惊的。

　　“好了吗？”
　　“嗯。”韩文清应声，把视线从黎观晴脖颈上收回，“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
　　黎观晴往前，这次没被阻拦，挪开些许才向后看。半身转回，发丝滑落遮挡住肩膀，视线却只停留在韩文清胸口。

　　“我给我妈打了电话，她的意思是周末去家里吃。”
　　韩文清目光垂落，看清了黎观晴面颊透粉，以及躲躲闪闪的眼神。
　　还不能急。

　　“也不是一定要在家里吃，在外面吃也可以。”
　　“可以的。”
　　谈及吃饭的事情，黎观晴把情绪压下，点头表示没问题。
　　吃饭只是个由头，主要目的是要去见见长辈，这是婚前原本就该做的。

　　“去家里吃，那就得辛苦…你妈妈了。”
　　黎观晴没找到合适的称呼，话语有短暂停顿，韩文清不在意，抬手撩开她的发丝。
　　“不会，我妈很开心。”
　　“嗯。”

　　一时间又沉默下来，黎观晴眨巴眼，手指捏着衣角，做好心理建设抬头。
　　视线瞬间与漆黑眼眸对上，黎观晴只觉得自己逃无可逃，灯光下韩文清的目光深邃，瞳孔里翻涌的那些东西，已经探出獠牙来。

　　“文清。”
　　“嗯。”
　　黎观晴张开嘴，话却噎在喉咙里，口型停顿半秒，脱口而出别的词句。
　　“谢谢你帮我吹头发。”
　　“应该的。”韩文清承接了话口，手臂抬起轻拍黎观晴的腰肢，“忙完了就去休息吧。”
　　黎观晴抬头，有些诧异，而后试探的站起身。
　　“那我去睡了？”
　　韩文清点头，“嗯，晚安。”
　　“晚安。”

　　目送黎观晴捞起平板快步回卧室，韩文清半靠着放松，手掌收拢，指腹在打一架磋磨。
　　细腻光滑的触感，凸出清晰的骨骼，还有逐渐变粉的皮肤……

　　深深叹出口气，韩文清坐了很久，才收拾好毛巾与吹风机，回到房间，黎观晴已经睡着了。
　　悄声无息地躺下，茉莉花香萦绕。
　　今晚注定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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