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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身
众人惊得脸色都变了，今天来这一趟获得的信息一个比一个炸裂。
“赵壹不是警长的父亲吗，而且他已经死了，我们怎么可能见过？”岳连虎心直口快地反驳道。
赵叔笑骂：“你小子说什么浑话，赵壹还活得好好的呢。”
众人更糊涂了，这赵壹的墓就摆在海边，这赵叔怎么说赵壹还活着呢？
“墓？那不是赵壹父亲的墓嘛？什么时候成他的墓了？”听到陆昭黎问海边坟墓的事，赵叔摇摇头，这几个孩子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非说那墓是赵壹的。
众人彻底被绕晕了，墓里埋着的到底是谁？他们又是跟哪个赵壹一起长大的？
“哎，怎么没见张旭呢？”说话间，赵婶端着炖好的鱼走了进来，香气瞬间飘满了整个屋子。
赵叔帮着把筷子和碗都摆好，“可能是工作忙吧，听张老三说好像一直在加班。”
“忙点好啊，要我说，张晨要是早点放弃他那个什么漫画，跟他弟弟似的找个正经工作干着，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死了。”
赵婶无意间的一句感慨让正吃鱼的几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筷子。
张旭又是哪里蹦出来的？
死的不是张晨吗？怎么还多了个张旭？
“叔，张旭现在在哪儿工作呢？”乔文君插嘴问了一句。
赵叔想了半天，说出了一个公司的名字。
众人对视一眼，这公司不偏不倚，正是韩景所在的公司。
既然如此，那么那天死在韩景面前的，极有可能是张旭。
兄弟俩一母同胞，从身份证的照片上无法分辨出来是很正常的事，只是为什么张晨的身份证会在张旭的手里？
“张晨什么时候死的？”陆昭黎毫不客气地从陆向渊的盘子里夹走已经挑好刺的鱼肉放进嘴里。
“死了好久了吧，算算时间，应该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赵婶回忆了一下，“当时还来了好些警察呢，调查几天后就以自杀结案了。”
听闻此言，众人都面露惊讶之色，两兄弟年龄差距这么大吗？
她刚一提到自杀的字眼，陆昭黎就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好像降了几度。
那股偷窥的目光又出现了。
不是监视者，是他们第一天刚到这里的时候遇到的那个“人”。
竟然都跟到这里来了吗？陆昭黎的目光在门口的位置来回逡巡，很快，她便锁定了一个位置。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火红的光将物体的影子拉得老长，而就在小院门口的位置，一道黑色的人影蜷缩着，努力让自己跟门框融为一体。
上次的距离还没有这么近，陆昭黎估算了一下，发现这人似乎在试图接近他们。
陆昭黎的左眼瞳孔颜色慢慢加深，直至完全变为深紫色，看不见的神力正快速蔓延，逐渐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
顷刻间，那道黑影便被捕捉。
陆向渊早就感受到了陆昭黎的神力波动，此时见她的眼睛恢复正常，便低声问道：“抓到了？”
陆昭黎点点头，“只是一个小孤魂，尚未成鬼。”
之前在日月港她就想把人抓来，可惜她如今神力微弱，那魂又过于胆小，只要有一点风声就跑得无影无踪，而这次出现它的力量明显弱了很多，陆昭黎能感觉到，如果她再不抓住，估计下一次就见不到这个小孤魂了。
“赵叔，咱村有没有什么传说之类的，我这最近想做个民俗故事的专栏，这趟回来也是想采采风，收集点灵感。”乔文君给赵叔递上一杯酒，开始套话。
其他人知道她这是打算问那个无面人传说，因此都放下了筷子，屏息凝神地听着。
“倒是有一个，说起来还跟张晨有点关系。”赵叔很快给出了答复，只是他如今已被灌了不少酒，说话颠三倒四的，众人听了半天才梳理出了大概的故事。
而这个故事果然是关于无面人的。
村里老人常说，那深海底住着个怪人，怪人没有脸，却能抢夺别人的脸来用，而且在有了脸之后，怪物就可以通过同化他们的面容来杀人，每个被盯上的人的肩胛骨上都会出现一个眼睛的印记。
那怪人日日夜夜漂在不见天日的海里，直到有一天，海上忽然掀起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风浪，无面人便被卷上了岸。
张晨所画的漫画中，有一个单元正是讲这个无面人的。
他说这个怪物是真实存在，因为他亲眼见过此人爬上了岸，还杀了他的好朋友。
可惜这个村子里没有人信他，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想火想疯了，故意编了一个故事让他的漫画更容易被传播。
再然后，他就被发现死在了家里，他的那些漫画手稿也不知去向，而警察最终也以自杀结案。
赵叔讲完这个故事，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有些感慨地说道：“张晨小时候是这村里最听话的孩子，但自从他说怪物杀了人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浑浑噩噩，逢人就说这里有怪物。”
“村里没人信他，都觉得这孩子是让不干净的东西魇着了，张老三找了个神婆来给他做了法，也没什么屁用。”
赵叔虽惋惜张晨的遭遇，但他也不信那些鬼话，什么无面人，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些东西？
他不信但有的是人信，玩家们几乎仅用了几秒钟就接受了这个说法。
因为他们亲眼见过了。
无面人是真的，张晨没有撒谎。
乔文君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她刚才就打开了群通话，因此另一边的三人也能听到赵叔讲的故事。
韩景虽然已经被无数次告知死的是张旭，但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是赵壹，对此，许茉认为是他的认知受到了不可逆转的影响，即使事实摆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愿意相信。
一顿饭吃完，赵叔和赵婶便拉着他们进了房间，给五人安排住的地方。
等将赵叔和赵婶送走，此时已近深夜，大多人家早已进入梦乡，村里安静地只能听见海风和海浪的声音。
众人围坐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今天的收获。
游戏进行到这里，副本的背景已经基本浮出水面，而接下来要重点解决的一个问题就是赵壹是谁？
这个问题从进入副本开始就像是一朵散不开的疑云般笼在众人的心头，即使他们已经搜集到了足够多的线索，但它依然没有任何的进展，反而越来越混乱。
骨灰都没了的老警长叫赵壹，他们小时候的玩伴也叫赵壹，死去的人也会变成赵壹的样子，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赵壹呢？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叫赵壹，跟复制黏贴似的。”李曦想得有些烦了，随口抱怨了一句。
复制……黏贴……
陆昭黎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已知，无面人的传说是真的，那么我们可以假设，当时被杀死的人是赵壹。”她拿了个纸笔开始写写画画。
“这个人是真正的人类赵壹，但是他很快便被无面人顶替了。”
“顶替后的无面人成为了赵壹，并在长大后成为了日月港的警长，这就是老警长赵壹。”
“在过了很久之后，这具身体已经老去，无面人便用了某种方式生下了第二代，也就是现在的警长赵贰。”
“但某种意义上说，他也是赵壹。”
“之前我见到的那个监视者长得像是发育不完全的赵壹，那它极有可能是在无面人的第二种能力下诞生的，因此比起第一种方式更像个残次品。”
“这些残次品可以复制黏贴，不断再生，无面人就通过这些介质来监视着整座城市。”
“那那具尸体又是怎么回事呢？”乔文君顺着她的话问道。
“这就不得不提到我们身上的印记了。”陆昭黎在纸上画了一个眼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无面人追踪猎物的方式。”
“在它的眼里，通过特殊方式生下的孩子就是它本身，发育不完全的残次品是受它控制的傀儡，而被打上印记的我们是它早已盯上的猎物。”
“在我们没有变成赵壹之前，它是无法杀掉我们的。”
陆向渊补充道：“将我们带到警察局或许正是为了确认我们身上印记的情况。”
李曦抬眼看他，提出了质疑，“无面人为什么不让它的傀儡们来确认？”
“因为它受伤了。”陆向渊和陆昭黎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某种意外重创了它的力量，导致它被迫休养生息，但是，即使如此，它也急着想要解决掉我们。”陆昭黎有些累了，便身子一歪，靠在了陆向渊的身上，“看来我们对它的威胁不小啊。”
李曦的眼里划过一丝嫉妒的神色，这几日她不停地跟男人示好，谁知这人跟个木头似的，就知道顾着他那个养女，丝毫不搭理她。
陆昭黎的分析恰好串起了所有已知的线索，但究竟是不是这回事，还需要再进行验证。
但起码他们现在已经知道要杀谁了。
“对了，我们来玩招鬼游戏吧。”
众人正沉思着，陆昭黎却没头没尾地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众人一头雾水：哈？
陆向渊无奈，刚才他让昭昭找个大家容易接受的方式来盘问一下刚才抓到的小孤魂，昭昭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说绝对能接受，结果竟然是直接问吗？
众人愣神的功夫，陆昭黎已熟练地开始了操作。
“哎你等等……”岳连虎急着想阻止她，却发现她已经问出第一个问题了。
“你是谁？”
白纸上，立起来的笔刷刷地写着，给其他几人看得有些傻眼，这就成了？
而随后浮现在白纸上的话更是让众人大吃一惊。
“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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