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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月光下的黑猫向您提出好友申请,备注:我是季淮州。】
月光下的黑猫?
席栖想起对方白天笑脸盈盈的模样,实在无法将这个id和他本人联想到一起,但还是想都没想同意了对方的好友申请。
【席栖:你好呀~】
季淮州很快就回了消息。
【季淮州:你明天还上班吗?想喝你上次调的那杯酒。】
调酒?席栖心里一震,脸不禁热起来,他哪里会,他连酒都不会喝,还调酒?
本来他想让白鹿山教他的,可是他一想到那股味道,一想到其中滋味,他就受不了喝不下去,这玩意真有人喝吗?
这么苦,这么辣。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白鹿山,人正倚在书柜旁看书,连光也对他宠爱有加,不偏不倚扑在那张容貌俊俏的脸上,似乎是感受到席栖目光,白鹿山微微一抬眼。
对上视线了。
他若无其事低下头继续回着季淮州的信息,可手止不住地抖,来来回回打了好几个字,都被一一删去了。
都走到这一步了,他都走到这一步了,自然没有回头路的。
【席栖:啊,我刚学不久哎,可能不是那么熟悉呢。】
喝什么酒,怎么不像剧情里说的那样直接给他打钱,非得要斤斤计较到这个份上。
席栖一面回着季淮州的消息,一面暗自想着,竟没注意到白鹿山把书收起来,在他背后站着,喊他名字,“席栖。”
吓得席栖没站好向后倒,幸好身后有个手扶着他,但整个人也贴到那人身上去,他转过一张清丽的,惊慌的侧脸,凶巴巴骂白鹿山,“你突然喊我名字做什么?”
自打那天梁靖川的事后,席栖就没对白鹿山有过好态度,就连人家好心搀扶着他,他也要挑几个刺,说几个不是,“下次别这样了,真讨人嫌!”
说完就要走,白鹿山握住他的腰不让他去,席栖挣扎了几下,实在抵不过对方的体格,又瞪着他那双美目看向白鹿山,“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过段时间要去参加竞赛,明天人不在。”白鹿山淡淡说:“刚下的通知。”
席栖怔了下,“你怎么没提前跟我说,那我以后上课怎么办?”
一想到白鹿山不在,梁靖川就会对他更加肆无忌惮,席栖就不自觉恐慌起来,原先那股盛气凌人的作态没了,又开始苦苦哀求起来。
“不行,你不能走,我要跟着你。”
白鹿山冷冷注视着这一切,他看着刚刚还在与他甩脾气的席栖红着眼圈,委委屈屈呢喃着什么。
他听不清,料想到其中内容半真半假,又想起梁靖川在员工间对席栖所作所为。
妒忌像口热腾腾的粥,有人拿勺子翻来覆去在碗里翻腾,白鹿山被搅得寝食难安,他被怒意冲昏头脑,只觉胃里直泛酸意,他偏过头,扫到席栖手机上另外一个联络人。
月光下的黑猫?
又是哪个新男人?
白鹿山酸酸的笑了笑,“你跟着我,不也是让我伺候你——”他俯身垂下眼帘,一双深沉的杏眼黑得深不见底,居高临下瞧着席栖,“席栖,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席栖有些怕,用尽力气挣脱白鹿山,往前走,被拦住,往左走,路被堵得严严实实,男人在他身后幽幽问:“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席栖一恼转过身,“什么满意的答复,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跟我提前说要参加竞赛也就算了,还要这样凶我。”
“到底是谁先凶谁?”白鹿山沉沉问。
“反正梁靖川的事我跟你没完,我跟你当好室友,好朋友,你倒好就这么对我的!追求者直接闹我头上来了,你同意下梁靖川不行吗?非得让我□□们俩中间?”
白鹿山脸一下子黑了大半,“什么叫我同意梁靖川,你到底在说什么?还想要插在我和他中间?”
他眼睛一眯,上下打量着席栖,特别是臀部格外留意了番,看得席栖鸡皮疙瘩掉一地,“你…你…”
还没等席栖质问白鹿山为什么要以这种目光看他时,白鹿山就声音一哑,缓缓道出一句可怖的话,“你塞得下我和他吗?”
塞?
他在说什么啊。
席栖不敢置信睁大眼,急忙摇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白鹿山冷笑着,“我又不是好脾气的人,你是知道的。”
闻言席栖也来了气,也不为自己辩解了,“你好脾气?我就不是好脾气的吗?我忍你忍很久了!你以为谁都受得了你那个脾气?!”
“谁都要捧着你大少爷脾气,谁都要宠着你是吗?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有钱吗?”
心急口快下,竟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席栖脸色一变,也意识到不对劲想挽回。
却把白鹿山气笑了,“我没钱?感情你眼里就只有钱了,好。”
“席栖,等着瞧。”
完了。
全完了。
席栖喘着一口气,人坐在椅子上,半天缓不过神,白鹿山已经收拾好东西走了,按理说没看到他席栖要高兴的,但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他不想把事情闹成这样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跟白鹿山吵起来的。
一切都是突然的。
手机也跟着突然地叮了下,席栖急忙翻出来看,不是白鹿山发消息求和,而是季淮州。
【季淮州:好吧。】
往常看到这句话,席栖都会撇下消息不管的,这时偏偏鬼使神差发了句:
【席栖:你明天的选修课是什么呀?我平常都是跟我室友一起上课的,这几天他有事来不了,我习惯有人陪了,所以……】
他打完这些话后下一秒就后悔了,他怎么能因为忽冷忽热的白鹿山而将季淮州牵扯进去?他与季淮州目前为止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他怎么就这么贸然行事了?
可因误触消息竟发出去了,席栖急得长按,却把撤回按成删除,这下想撤回都没法撤回。
席栖白着一张脸,他疯了不成?
好在季淮州并不介意这个,立刻回他:
【季淮州:我们似乎不在同个班上,要不然,你明天来我的班级听?分照样算你的。】
【席栖: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了?】
【季淮州:没事,我明天去你宿舍门口接你。】
席栖合上眼,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但他不知道,这只是噩梦的开端。
先是晚上总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直有心事,颠颠倒倒做着怪梦,一会是白鹿山的脸,一会是梁靖川的身影,绕着他没完没了,后来他点起灯,才勉强入睡了些。
他埋在被子里,窗没关,泄出大量月光,它们洒在地上,凝结成晶莹剔透的光影,风顺着光爬进来,飞进来,吹得席栖桌上的书哗哗响,席栖被吵着难受,一睁眼,月光成了日光。
天色大亮。
他迷迷糊糊用手撑起来,被那光照得刺眼,恍然想起什么,在枕头底下翻出手机,他忍着困意打开,才松了一口气。
八点二十分,没睡过头。
席栖随意收拾了下,露出一张娇嫩的,清脆如笋的脸蛋,接着急冲冲下楼,在楼下等着季淮州。
入冬,气温还未降下来,秋末的影子也没褪去,亮堂堂火辣辣的,触目皆是极致鲜明的色彩,照得席栖心烦意乱,他看了眼,现在是八点半。
季淮州来的时间没晚,席栖一眼就看到他信步缓缓走来,平日里对席栖爱搭不理的贵族们,一见着季淮州,个个亮起笑颜施以善意。
看得席栖有一瞬想要逃,想要跑去个没影的地方,可他到底还是杵在原地不动——因为季淮州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他又在对他笑,又在温和礼貌称呼他为,小栖先生,听得席栖脸颊直烫,他第一次遇到季淮州这种人,他不知道怎么应对他,被他害得,只觉得步步惊心,脚都不知道怎么动的。
只好低下头,只能低下头。
有好多人都在看他们,跟平日里看他与梁靖川起冲突的目光完全不同——这绝对不是善意的,绝对不是看玩笑似的。
而是要把他浑身扒光的恨。
中途有个面容清秀的男人唤席栖的名字,刻意与席栖打招呼套近乎,“你今天怎么没跟白鹿山出来?”
席栖抬起眼,将面前这张脸,这具身体,在一个名为回忆的储存间里,跟一个男人比对上了。
他见过这个男人的。
叫方言舟,之前暧昧不清对他笑,为他着想替他帮忙,他以为对方是好人,结果当晚摸他的腰,要吻他的脸,问他一个晚上价多少。
最后席栖受不住拒绝,被明里暗里折辱过几次后,来投奔了白鹿山,才免于被这披着人皮的狼吃掉。
席栖把眉毛一皱,掉过身子不想理方言舟,对方却不依不饶起来,“听说白鹿山去参加竞赛了,你怎么没去?”
席栖刚想骂他,怪你什么事?
但季淮州却好奇地来了句,“白鹿山不是席栖的师傅吗?”
方言舟嗤笑了声:“师傅?”
要不是有这个白鹿山,他早就得手席栖这个尤.物了。
顿时,席栖心里一震,本来堵在喉咙的话骂不出去也就算了,他还得为此辩解:“也算是我的朋友,如果没有他,我可能生活不太好过。”
何止不太好过,简直要被这群贵族玩死。
好在白鹿山身板壮,虽是贫困生也鲜少有人敢惹他,这也不免让席栖有了疑惑,这样一个人间杀器,怎么会沦为剧情里的主角受。
现在的人都喜欢壮受吗?
席栖心里想,一边又观察季淮州的脸色,好在对方点点头,没放心里去,“原来是好朋友,话说我之前也听过他的传闻,很厉害的一个男生。”
很厉害?有多厉害?席栖不懂季淮州这话的意思,只好垂下眼,眼观鼻,鼻观心,方言舟却忽然在他耳边来了句,“席栖你对我不礼貌没事,对季少可千万别这样做呢。”
“他会把你疼坏的。”
席栖身子一抖,偏头去看,方言舟朝他坏笑后随口找了个话离开了。
而季淮州则突然接到了个信息,说要他先去处理学生会的事。
季淮州皱着眉,没仔细说是什么事,只抱歉地朝席栖笑了笑,“教室的位置我发给你了,等会我去找你。”
席栖与季淮州告别后,顺着季淮州留下的指引,走到一间装潢华丽的大型阶梯教室门口。
他小心翼翼观望一会,本想等季淮州的,但是等了差不多五分钟,还没动静,就下了决心——
一脚踩进去,却没控制好力度,跌到未干的水印子,膝盖就这样磕到地板去,疼得席栖直皱脸,可更让他意想不到的还在后面。
天花板也跟着砰的一声,灌下来大量的水,淹了他全身。
书也湿了大半,根本不能看,席栖跪坐在地板上,被这一吓,他的皮肤越发的白,像百合似的,在随着胸脯呼吸幅度一晃一晃,一头乌发湿湿堆泄到颈处,他闭上眼睛,急喘了几下,后缓缓睁开眼。
眉眼沉在水里,他只好抬手揩去了些,才得以看清一切,随即是一些他从未见过,从未看过的新奇物件和与他原先教室相差甚远的设施。
一众身着华贵衣装的少爷小姐,坐在座位上,面无表情注视着他这个格格不入的闯入者。
席栖的唇,在莹得发亮发白的脸上,红如鸽子泣血,见状竟不知所措全含了进去,胆怯说了句,“对不起,我走错了。”
他起身刚要走,就有一面容姣好,气质懒散的男人笑着阻拦了他,“都走进来了还走什么?”
“对,留下来玩一玩,我们都不是什么坏人的。”有人在跟着附和。
“就当是拓宽眼界了。”也有人揽住席栖湿润的肩,凑到他耳边轻轻说。
席栖就这样被稀里糊涂带到了一处空位上,前桌有个精致貌美的黑长直女生在跟他打招呼,“我叫裴娜,该怎么称呼你。”
“席……席栖。”席栖结结巴巴说完这句话后,拘谨地坐在座位上,衣服上的水痕沿着座位一点点往下滑,淌湿了大半的地。
裴娜先笑着看着他,后突然来了句,“你知道你坐的是谁的位置吗?席栖。”
有人笑着说:“裴娜这就不好玩了。”
裴娜不说话,只对着席栖笑。
什么不好玩?
席栖的身子颤了颤,他的目光在面前桌子上停留片刻,在边角缝里看到个熟悉的名字。
梁靖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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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终于!有点贵族学院的味道了!席栖离开了白鹿山后,发现外面一直在下雨。
席栖:T^T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