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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阵
四只怨煞同时扑来,速度快得只留下道道残影。它们眼中闪烁的智慧光芒让秦屿川心中一凛——这些怪物比之前遇到的都要危险。
沈清弦双手结印,一道金光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暂时阻挡了怨煞的攻势。但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显然这个防护结界消耗巨大。
"必须找到阵眼!"沈清弦急促地说,"这个房间被布下了邪阵,不破阵眼我们撑不了多久!"
秦屿川举枪瞄准最近的一只怨煞,但对方灵活地躲开了。这些怨煞似乎学会了规避,不再像之前那样横冲直撞。
"阵眼在哪里?"
"感受阴气最重的地方!"沈清弦一边维持结界一边说,"通常是法器或者...活人祭品的位置!"
秦屿川立即环顾四周。房间不大,除了中央的法坛外,只有几个堆在墙角的麻袋。其中一个麻袋的形状格外诡异,像是装着...
"那个麻袋!"秦屿川指向墙角。
沈清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色骤变:"是生魂!他用活人炼制怨煞!"
就在这时,一只怨煞突破了结界的防御,利爪直取沈清弦的咽喉!秦屿川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紫金色的光束精准命中怨煞的胸口。
"嗤——"怨煞发出痛苦的嘶吼,但这一次它没有立即消散,而是挣扎着继续扑来!
"它们的抗性变强了!"秦屿川连续开枪,将怨煞逼退。
沈清弦咬破指尖,在掌心画下一道血符:"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破!"
血符化作一道红光,瞬间击穿了四只怨煞的身体。它们发出凄厉的惨叫,终于化作黑烟消散。
但沈清弦也因为消耗过度,单膝跪地,大口喘着气。
"你怎么样?"秦屿川立即上前扶住他。
"没事..."沈清弦摇摇头,指向那个麻袋,"快去看看!"
秦屿川快步走到墙角,小心地解开麻袋。里面是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男子,面色惨白,呼吸微弱。令人震惊的是,他的手腕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那些符文像是活物般在皮肤下蠕动。
"是生魂祭..."沈清弦的声音带着愤怒,"李魁在用活人炼制更强大的怨煞!必须尽快解除他身上的咒术!"
就在沈清弦准备施法时,整个房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墙壁上的黑色液体像是有生命般流动,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巨大的法阵。
"不好!这是九阴聚煞阵!"沈清弦脸色大变,"李魁要用这个年轻人的性命做引子,强行提升功力!"
法阵发出幽幽的黑光,年轻男子痛苦地抽搐起来,他手腕上的符文开始发光,生命力正被快速抽离。
"怎么阻止他?"秦屿川急切地问。
"必须破坏阵眼!"沈清弦强撑着站起来,"阵眼就是那个年轻人!但要救他,需要同时切断他与法阵的联系!"
他快速画出两道符纸交给秦屿川:"把这两张符贴在他的双脚上!我来处理手上的咒文!"
秦屿川接过符纸,毫不犹豫地冲向法阵中央。黑色的光芒像是有实体般阻挡着他的前进,每走一步都感到巨大的阻力。
"坚持住!"沈清弦在他身后喊道,同时开始念动咒文。
秦屿川咬紧牙关,强行突破黑光的阻挡。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年轻男子时,地面突然裂开,数只枯骨手臂从地底伸出,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踝!
"小心!"沈清弦惊呼。
秦屿川低头一看,那些枯骨手臂上缠绕着黑色的怨气,冰冷刺骨。他想要挣脱,但那些手臂的力量大得惊人。
"用枪!"沈清弦提醒道。
秦屿川立即调转枪口,对着脚下的枯骨连开数枪。紫金色的光芒闪过,枯骨手臂应声而碎。他趁机一个箭步冲到年轻男子身边,迅速将符纸贴在他的双脚上。
符纸接触皮肤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年轻男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但手腕上符文的蠕动速度明显减慢了。
"做得好!"沈清弦双手结印,一道金光射向年轻男子手腕的符文。
就在金光即将命中时,李魁的声音再次响起:"休想!"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直取沈清弦的后心!秦屿川想也不想就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沈清弦面前!
"噗——"利爪穿透□□的声音响起。
秦屿川闷哼一声,低头看着贯穿自己左肩的黑色利爪。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警服。
"秦屿川!"沈清弦的惊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
偷袭得手的怨煞发出一声得意的尖啸,但下一秒就被一道耀眼的金光击中,瞬间灰飞烟灭。
沈清弦扶住摇摇欲坠的秦屿川,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慌乱:"你怎么样?"
"没事..."秦屿川咬紧牙关,"先破阵!"
沈清弦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轻轻将秦屿川安置在墙边,转身面向法阵中央。那一刻,他周身散发出的气势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李魁..."沈清弦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触及了我的底线。"
他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口中念诵的咒文变得庄严而古老。随着咒文的进行,他的一头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白!
"沈清弦!你在做什么?"秦屿川惊呼。
但沈清弦仿佛没有听见。他的眼睛变成了纯粹的金色,周身环绕着耀眼的光芒。当最后一个咒文念完时,他的头发已经完全雪白。
"天地正气,听我号令!破邪!"
一道前所未有的金色光柱从天而降,瞬间贯穿了整个房间!黑色法阵在金光中如同冰雪般消融,墙壁上的黑色液体也迅速蒸发。
"啊——"远处传来李魁痛苦的惨叫。
金光散去后,房间恢复了原样。年轻男子手腕上的符文已经消失,呼吸也变得平稳。而沈清弦则无力地倒在地上,白发披散,面色如纸。
"沈清弦!"秦屿川不顾自己的伤势,挣扎着爬到他身边。
"没事..."沈清弦虚弱地笑了笑,"只是...消耗大了点..."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昏了过去。
秦屿川立即呼叫支援。几分钟后,警车和救护车赶到现场。医护人员将沈清弦和那个年轻男子抬上担架,秦屿川也接受了简单的包扎。
"头儿,你的伤需要去医院。"小刘担心地说。
"我没事。"秦屿川看着沈清弦被抬上救护车,"我要跟他一起去医院。"
在医院里,医生对沈清弦进行了全面检查,结果让所有人都很困惑——他的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但就是昏迷不醒。
"这种情况很罕见。"主治医生皱着眉头,"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但意识就是无法恢复。"
秦屿川坐在病床边,看着沈清弦苍白的脸和雪白的长发,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未见过沈清弦如此虚弱的样子,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天师,此刻看起来脆弱得像个普通人。
那个被救的年轻男子很快醒了过来。他叫林小雨,是一名大学生,三天前在回家路上被人打晕,之后的事情就完全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林小雨恐惧地说,"他在我手上画了什么东西,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屿川让同事给林小雨做了详细笔录,自己则继续守在沈清弦的病床边。
夜深了,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秦屿川看着沈清弦安静的睡颜,突然发现这个总是带着笑意的天师,其实眉宇间一直藏着淡淡的忧郁。
"你到底是什么人..."秦屿川轻声自语。
就在这时,沈清弦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秦屿川立即凑近:"沈清弦?你能听见我吗?"
沈清弦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秦屿川时,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化为淡淡的笑意:"秦队长...你没事就好..."
"我没事。"秦屿川按住想要起身的他,"你别动,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沈清弦看了看自己雪白的头发,苦笑道:"这次玩脱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法术..."
"是禁术。"沈清弦轻声说,"以寿命为代价,强行提升功力。不过没关系,我还付得起这个代价。"
秦屿川的心猛地一沉:"寿命?你..."
"不用担心。"沈清弦笑了笑,"天师的寿命本来就很长,少个几十年不算什么。"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秦屿川却能感受到其中的沉重。
"为什么要这么做?"秦屿川问。
沈清弦看着他,眼神温柔:"因为你受伤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秦屿川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病房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最后还是沈清弦打破了沉默:"李魁呢?"
"跑了。"秦屿川收回视线,"不过这次他伤得很重,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现了。"
"那就好..."沈清弦松了口气,"那个年轻人..."
"救下来了,现在很安全。"
沈清弦点点头,突然咳嗽起来。秦屿川立即给他倒了杯水,小心地扶他喝下。
这个动作让两人靠得很近,秦屿川能清晰地看到沈清弦长长的睫毛和苍白的嘴唇。一股莫名的情绪在他心中涌动。
"谢谢你。"秦屿川突然说。
沈清弦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谢我什么?"
"很多。"秦屿川认真地说,"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为这个案子做的一切。"
沈清弦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那秦队长准备怎么谢我?"
他的语气中带着惯有的调侃,但眼神却格外认真。
秦屿川与他对视片刻,突然俯身,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这样够吗?"秦屿川直起身,耳根微微发红。
沈清弦完全愣住了,他摸了摸被亲的额头,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秦队长,你..."
"叫我屿川。"秦屿川打断他,"以后就叫我的名字。"
沈清弦看着他,眼中的惊讶渐渐化为温柔的笑意:"好,屿川。"
窗外,月光静静地洒进病房,为这对经历生死的搭档镀上一层银辉。他们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握在一起,十指相扣。
虽然李魁仍然在逃,虽然前方还有更多的危险等待着他,但此刻,他们只想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夜还很长,但有些人已经找到了彼此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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