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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沈眠犹豫着,“不好吧。”一方面是不相信,另一方面真有问题让一个人扛算什么事。
蔣行简却没再废话,端起杯盏一饮而尽,“倒过来。”擦着嘴角黏糊酒渍,他说。
余光扫到一人始终注视这里,他回望过去——宋砚。危险的红眸与他遥遥相望,这次对方却先撤开视线。
蔣行简内心不安一瞬,又快速被当前危急情况替代。苗民们随时可能看来,他们得赶快。
沈眠还在犹豫,他却不耐,没等对方反应,他一把夺过茶盏,饮下。
三人米酒都入了他的口,喝完醉意就上了头,周一见了不屑说:“怕不是你想多喝编造这么个谎?”
蔣行简没答,因为此刻的他有的不对。没吃饭的空腹起初只感觉饥饿,喝了米酒非但没缓解反而更甚,而后就如针扎般,刺痛翻涌。很难受,密密麻麻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面色惨白,痛苦的弯下腰,不知是饥饿带来的还是米酒有问题。
视线开始模糊,额头冷汗直冒,迷糊时,一道欣长挺拔的人影向他走来。周一刚想笑他,蔣行简两眼一黑,往前一栽。
系统从脑海中跳出来,“宿主此次死亡要清理毒素,广告时间要长些。”
看来是米酒有问题,复活无法清理虫子,却可清理毒素,一个是活物,一个是身体受的伤,只要身体没碎成两块或没致命缺陷,就能活,他也差不多搞懂了两者。
“嗯。”蔣行简应下,反正能看到外界情况,广告就是个摆设。
宋砚将他扶起,蔣行简不解看他。好端端来弄自己做什么?
宋砚将手凑近他鼻息,那儿早就呼不出热气,“死了。”他平静重复。
蔣行简锤了下系统,将光团打散,“快点清理!”
还以为来喂药的,就说反派怎么这么好心,原来是确认自己死的不能再死。那一会复活不是诈/尸就是医学奇迹。
沈娇娇听此言颤了下,周一猛得将嘴里米酒吐出,又怕喝进去的有毒,甚至抠嗓子眼去催吐。
声音不小,苗民们被吸引视线,齐齐看过来。
万一苗民们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直接下药强迫人吃那可就坏了。
倒计时即将结束,蔣行简一头钻进身体,不过片刻,手指就能动弹了,只是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虽然不知道反派想做什么,但他只能逆着来,要是真如他说的死了,后续怎么解释都奇怪。他抬起手,想从人怀里爬起来,只是身体毒素刚除,没那个力气,他只能大声喊道:“我没事!我没……”
事。最后一个字还没从口里扔出来,他两眼一黑又死了。
系统又从脑子里蹦出来,开始安插广告。
“这是怎么回事?”蔣行简皱眉问,“毒素不能一次清除吗?”
系统也不明白,“清理后是干净的,怕不是你又中毒了?”
他又没喝米酒,怎么又中毒?蔣行简疑虑视线落到反派身上,恍然。
靠,是他!
反派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广告时长竟然比上一个长几十秒。
男女主见蔣行简又一动不动,开始恐慌起来,沈娇娇缩在沈眠怀里,俩人被陆景安护在身后。
宋砚抱着他等了几十秒,确认他死的很安详薄唇轻启,“死了。”
广告刚关。灵魂被扯回身体,蔣行简再次睁开眼,撑着身体想离反派远点。
宋砚神色微拧,一瞬不眨盯着他,像探究他身上的秘密,有点好奇又带点疑惑。
只是四肢酸软无力,蔣行简没爬开就被轻松扯回去,宋砚这次倒没下毒,而是就这动作抱起他,对男女主说:“没什么大碍,刚刚应该是没吃饭饿晕了气断了两秒,我带他去休息一下。”
这个动作很奇怪,太亲密了,他一个大男人可受不了。蔣行简想挣扎呼救,脖颈被一条冰冷的链子缠上,那东西慢慢收力,将他所有话语遏制在喉咙里。
蔣行简脸色涨的通红,勉强睁开眼看,只见一只黑蛇在脖颈死死绕了两圈,上身弓起吐着红信看他。
那双红瞳跟他主人如出一辙,半点火光全是黑暗,阴森骇人。
森林里遇见的那只是反派的!蔣行简确认。待远离了些人群,黑蛇才稍稍松力,他大口喘息着。
宋砚将他抱进自己房间凳子上,点了根蜡烛,伸手将蛇收回,又放了只虫子上来。
蔣行简刚恢复了点力,没蛇缠绕的窒息威胁他,大胆去扒拉那只虫子。刚碰到,脖颈被咬了一口,不,好像是两口,不对,是一次咬了两口?
总之他又死了,系统再次跳出来,“宿主前两次奖励已经放在你口袋啦。”
系统这么一提醒,蔣行简想起来,奖励!对啊,随机奖励!
他能用这个反抗反派,虽然猜到了不是好东西,有胜于无,反抗不成就是一死,当然,他能复活,反派目前也不知道他弱点。蔣行简问:“奖励是什么?”
光团晃了晃,“我也不知道,只能宿主看呢。”
没用的东西。
三次中毒第二次应该是最严重的,剩下两次时间一样。
宋砚站在一边抱臂看着晕倒在椅子上的蔣行简,手指一点一点在臂弯数着数。
五十。
蔣行简手指在暗淡光线下动了动,却没见睁眼。兜里沉甸甸的东西贴着身体,也不知道是什么。
有重量,而且两个挤在一起。但对方一点动静没有不知道在干嘛,这可不利偷袭。
万一睁眼就见对方防范,他兜里东西能砸到对方?
宋砚面无表情看着他装,小臂上的黑蛇顺着他身姿往下,随后靠近蔣行简。
蔣行简身上虫子歪着脑袋煽动翅膀朝宋砚飞来,却被宋砚毫不留情挥开。
蔣行简内心酝酿差不多想行动时,小腿被冰冷的鳞片缠上,黑蛇顺着他裤腿钻进,顺着小腿往上,蔣行简待不住了。猛得站起身,头顶撞到什么东西他没管,只顾着即将爬上大腿的黑蛇。
几声脆响,物品落地。宋砚脸色一变,慌忙去捡地上东西,一地碎物被小心翼翼揽进怀里,他赶忙抱出去尝试沾补。
身上作乱的黑蛇落了下来,翘着头看了看他,跟随主人出门。
蔣行简心脏猛缩两下,对宋砚刚刚惊慌失措态度不安。他弄坏的东西,对对方来说貌似很重要。
跟着出房间,只见宋砚坐在木桌边,五颜六色碎成两半的贝壳被放在一边,他不知从哪里搞来白胶,用棍子挑起沾在贝壳上。他在尝试将分裂的两边拼凑。
蜡烛火光靠近脸庞,那张白皙的侧脸认真又危险,仿佛只要修不好,弄坏这东西的人就要倒大难。
他沾好吹了吹,小心翼翼放在桌上想静等晾干,不想刚放下,贝壳又从缝隙裂开。
蔣行简顿感不妙,刚想问物品由来,门被从外推开。潭和与宋城进来。
潭和见到他,关切询问,“听你喝米酒晕了,好些了吗?”
蔣行简点点头,又想起还在篝火晚会的男女主,“她们呢?”
潭和说:“你朋友都在后头,其中有个男孩也喝了米酒,说身上没力气,要被扶着走,就慢点。”
确认安全,蔣行简这才放下心来。潭和又看一边端坐在木桌上的宋砚,“怎么了?”
贝壳怎么都拼不好,宋砚脸色沉的可怕,没回话,猛得站起身,抱起一桌碎东西回房。
潭和见了一愣,“怎么摔了?”
宋砚凶狠瞪了眼蔣行简,撞开他,进房把门反摔。
“砰”的一声,沉默更甚。潭和从宋砚态度也看是蔣行简所为,他问:“这风铃是她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你弄坏了?”
蔣行简没想到,只知道他珍视定贵重,他摸了摸鼻子,“嗯,不小心。”
也不能全怪他,谁让反派放蛇吓人。
潭和叹了口气,“苗寨贝壳少见,又没什么染色材料,怕是修不好了。”
蔣行简:“……”
到底说是弄坏了别人东西,蔣行简占理但心里过意不去,听到是反派母亲留的遗物也更愧疚担忧。反派之所以是反派不就是缺爱走上迷途,他歉疚有怕也有,担心被报复还是占多。
潭和摆摆手,说:“算了,你朋友们应该也快回来了,天色不早了,有什么也只能明天说了。”
没有电子设备没有网络,潭和早就习惯早睡早起的日子,蔣行简嗯了声,上楼回房。
口袋里的东西沉甸甸,很难忽略,原本想着是什么武器,拿出一看,两颗西红柿,一颗菠菜。要不说这衣服口袋大,这都能塞下。
他将东西拿出放在一边,黑暗中枕着手臂却怎么也睡不着。拿起西红柿吃了个,空荡的肚子有了点东西。
屋外脚步响起,应该是男女主们回来了,心稍稍安定,但还是睡不着。
都死过一次了不知道还在焦虑什么,蔣行简努力劝说自己肯定能带男女主出去;肯定能开启新人生。
可这头思绪慢慢平定,那头又如潮水涌上来。反派本心到底是坏的还是好的,既然没看上女主那带他们进苗寨是为了什么?真的是好心?再一个原来反派妈妈早就死了吗?那爸爸呢?为什么两天都没看见?
蔣行简突然想到什么,或许反派并非天生坏,而是被压迫成这样,也许是……缺少关心?大多小说都这么写。
难不成他去救赎人家就能获得一条生路?很快这个莫名其妙想法被冲散。不太可能,都不知道他痛在哪,去靠近怕是更惹人厌烦,活的更短。
但那个风铃……
蔣行简伸手在微微刺痛的脖颈上摸了摸,六颗牙印,上下很整齐,只是四跟四之间稍稍隔了些距离,像两个脑袋的怪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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