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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人之福
“你是?你是李弃?”
“是爷爷我!”
车夫勒住马,跳下车,背后摸出短刀,冷冷地看着他。
“还以为你被那人救下逃走,没想到你跑来送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江临狠狠吞了口口水。
这人是练家子,而他只是在皇宫的时候学了些强身健体的三脚猫功夫,根本打不过。
可他绝不能放他过去,否则赵银屏暴露,会坏了她的事。
心中有些无奈。
她怎么如此大意,还留活口?
可又一想,只有刘府的车夫将她送到,薛府才会让她进去,这活口,她是不得不留的。
也罢,帮人帮到底,一命换一命!
李江临赤手空拳往上冲,还未近身便被人家一把擒住,刀刃架在脖颈上。
“真是天助我也,等会儿把你的尸首带回去,公子定不会计较今日换人之事,对我网开一面。”
话音刚落,李江临的短刃已经在他腹部捅了一刀,趁着他疼,人如同鱼儿一般,滑溜溜地钻出他掌控。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怎会没有章法胡乱冲撞呢?他早将刀子藏在袖口,伺机行动,只可惜,方才被擒住只能够到他肚子,不能一击毙命。
李江临挣脱束缚,那人急忙捂住伤口。
“你……你竟敢偷袭!”
等他气急败坏的追来,李江临已经抱住旁边树干,另一手刀柄狠劲儿插入,向上攀爬,几息之间爬到大树杈上,叫人够不着。
那护卫手握着刀,伤口还在流血,根本无法爬树,丹田要害,想使个轻功也没办法,急急地往上看,却只能干瞪眼,气的鼻子都歪了。
“鼠辈!下来!”
“你上来啊。”
“你下来!咳咳……”
“我就不,有本事你上来。”
眼见也杀不着人,守卫捂着肚子往回走,撕开衣裳,拿了药粉狂撒,之后绑住伤口,拿了马鞭,可他若继续驾马狂奔,伤口定要撕裂开,只能慢慢走。
左右为难时,觉着不对劲,一侧身,李江临刀刃已至,一击毙命。
“我下来了。”
他看见人直挺挺的倒下,将他尸首拖进草丛,把马匹解开,骑上直奔京城薛府。
“赵银屏,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薛府。
赵银屏进府后,并没立刻被召见,她被安排在一处阁楼,送她来的婆子说,这里全都是刘府送过来的人,如今只剩几个姿色极为出众的。
其他人如何,她心知肚明。
薛同欺男霸女,罪行累累,今日便是他的死期,楼中亡魂,冤亲债主,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等了一会儿,婆子来叫,让她去书房外面候着,赵银屏跟随婆子来到书房外面,一等就是半个多时辰。
李江临终于来到薛府门口,守卫见了他,极其不屑。
“哪来的小白脸?这可是薛将军府,快走快走。”
“哼,两个狗腿子而已,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去告诉薛同,李江临亲自来找他,有事要吩咐。”
守卫提着剑就到了他面前。
“大胆狂徒,你找死?”
他面不改色。
“耽误了我的事儿,你们小心脑袋不保!”
两个守卫对视一眼,上下打量他,到底是一脸贵气,不像山野村夫,说不准真有什么本事……万一耽误了,对他们没好处,其中一个便入内通报。
赵银屏瞧着守卫到书房门口。
“将军,外面有个疯子,说他叫李江临,要见您。”
心中一惊,他来干什么?
书房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哦?他还没死?呵呵,让他来,我倒要看看,他要做什么。”
不多时,李江临被两个守卫推推搡搡也到书房门口,他一眼看见旁边候着的赵银屏,竟有几分喜色。
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赵银屏眼神中满是震惊。
给你准备周全叫你逃,你怎么来送死?
李江临被她看的有些心虚,但还是坚定地看着她。
你安然无恙太好了,薛同可不是什么善类,无论你想做什么,我今日舍命陪君子!
门开了,李江临踏入门内,而赵银屏握紧了拳头。
他八成是想来救她的,这个傻子……他们非亲非故,才认识了没几天,他就能豁出命吗?
屋内,薛同看着眼前人,冷笑一声。
“几日前那位便吩咐,要你死,怎么还能活到现在?”
“老子福大命大,不像你,看着就是个短命货,这些年做了不少亏心事吧?也不怕夜里撞见鬼?”
“哈哈哈哈……你死到临头,还要逞口舌之快,不过……五年没见,你长开了,竟然如此俊俏,本将军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你,说吧,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李江临咬咬下唇。
知道薛同想做什么,不如……正好以此替换赵银屏,等她平安出府,他再想办法周旋。
“跟你做笔交易,放了那些刘府送来的人,我任凭处置。”
薛同两眼放光。
“当真?”
他从椅背起身,竟来抓住他的手。
“刘府送来的尽是些庸脂俗粉,我早就腻了,他们跟你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况且……你身份不俗,若是你愿意,我留你性命好生养着,咱们也算是各取所需,甚好!甚好!”
李江临强忍恶心。
“那还不下令?”
薛同盯着他的脸,毫不掩饰邪气目光。
“来人!吩咐下去,把那些刘府送来的人都放了。”
“是!”
屋外。
赵银屏耳聪目明,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心里说不出的,有些酸胀。
从前她觉得李江临奸诈狡猾,到处骗吃骗喝,不务正业,又有八百个心眼子,脑袋比谁都活络,旁人是占不到他半点便宜,她不该与这种地痞无赖为伍。
可就是这样的人,如今舍了性命身家来救她。
李江临……从此以后,你跟我赵银屏,便是过命的交情!
屋内李江临正琢磨如何出其不意,一刀结果薛同,外面传来赵银屏的声音。
“小女与薛将军是故人,一早便想追随,还望将军不弃。”
薛同一愣。
“故人?你是谁?”
他亲自来开门,见到赵银屏时两只眼睛不够用,直愣愣地看着。
“小,小师妹……你怎么来了?”
赵银屏朝他行礼。
“我找师兄找的苦,被刘府的人抓到这来才得见。”
薛同连忙下台阶到她跟前。
“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刘勤之那小子,怎能抓我师妹!回头我定然好好教训他!不过……师妹你怎么忽然下山来了,找我,所为何事?”
“二师兄,俗话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是特意前来投奔的。”
薛同眼睛仿佛都发着光,一把将人拽进屋里,关上门,仔仔细细地瞧。
“还别说,就算扮成男子,也是玉树临风,看来今日,我是有齐人之福啊!小师妹,不瞒你说,当日在山上,你一身红衣,我眼睛就离不开你!简直是仙女下凡,我都要羡慕死三师弟了。”
赵银屏强忍恶心。
“二师兄,大师兄现在何处?我找你们找的好苦啊。”
“哈哈哈,你有所不知,大哥乃是陛下重臣,日理万机,与我可不同,不过你若是想见他,也见得。”
薛同从身上拽下一枚龙形玉佩递过来。
“这可是我身上的宝贝,你拿着它,大师兄自然知道你是我的人。”
赵银屏看看手中玉佩,只感觉另一道目光如同毒针般钉在上面,李江临神色震惊,眸中几分悲切。
她不懂,只快速将东西收入怀中。
“多谢二师兄,我此番来,还有重要的事相告,关乎我派密辛,闲杂人等,不便听之。”
薛同立刻给李江临使个眼色。
“还不退下!”
李江临攥着拳头,知道赵银屏这是要支开他,赵怀山到底要她做什么,他不知道,可与狼共处一室,十分凶险。
“那我便在外头候着。”
“嗯。”
薛同话音方落,赵银屏道:“叫那些守门的也都走吧,山门秘籍,习武之人不便听。”
薛同眼神一动,喜上眉梢,嘴角都止不住的上翘,急忙朝外吩咐。
“没听见我师妹吩咐吗?除了这小子,其他人都走!快!”
不多时,屋外便只剩李江临,屋内也只剩赵银屏和薛同。
薛同早已急得不行。
“师妹,当日我兄弟回去,就是为了找老儿索要秘籍,他死活不给,还将我们赶下山,你是如何说服他的?”
“师父已不在人世。”
“什么?师父死了?”
门外的李江临心中咯噔一声,震惊不亚于薛同。
赵怀山死了!
他一直觉得母后留下的后手就是他,可今日才知,他竟然已经死了……
果然老天不给他机会。
此生复仇无望……
薛同满脸不可置信。
“不可能,他不是有解药吗?”
赵银屏眼底寒光迸射。
“二师兄,曾经我也视你们为榜样,日日勤学苦练,盼着下山的时候,能与你们并肩,可惜,你们贪图富贵权利,不惜助纣为虐,杀害同门,毒死师父。”
她抽出岚音剑握在手中,拿掉木头剑鞘,露出里面华丽剑身。
薛同起初满脸震惊,看见她动作,恍然大悟。
“你不是来投奔的,也不会将秘籍送给我们,你是……来杀人的!”
赵银屏面色冰冷,仿佛一处幽深寒潭,岚音剑出鞘,剑刃泛着青光投入她眼底,将寒潭深处的杀意尽数勾出。
“怀山派第二代掌门人赵银屏,今奉师尊赵怀山之命,下山清理门户,诛杀判门恶徒薛展、薛同,以正山门,孽徒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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