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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那个呆愣的妈宝男是她的……男朋友?!
灰绿色的眸子看向薛以柠,郜樾想要从她的眼睛里得到答案。
哪怕是一个迟疑否定的眼神,他都会让这两个胡说八道的人付出代价!
可是薛以柠没有,她只是淡瞥了他一眼,默认事实般继续和那老太太说着话,而后看向一旁的男朋友邓哲栩温柔笑着,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多么自然的一家,多么突兀的一个他。
郜樾勾了勾唇,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
他迅速朝门口走去,病房门随之“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薛以柠正与向楹寒暄交谈,直至关门时带起的风掠过她的脸颊,才蓦然察觉郜樾已不见踪影。
他怎么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向楹此时也回过神来,轻声问道:“小柠,你那位客户走了?”
薛以柠望了一眼门的方向,笑着解释:“嗯,是我让他回去的。”
她刚刚让他走的时候他不走,现在怎么不说一声就忽然离开了?
薛以柠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条信息。
【你走了?】
或许就连薛以柠自己都没有察觉,她这次没有加上“郜先生”的称呼,也同时没有说“您”。
和向楹又聊了好一阵,薛以柠几次按亮手机,可郜樾那边依然没有回复。
就在这时,向楹伸出枯瘦如枝般的手抓住了薛以柠和邓哲栩的手,叠在了一起拍了拍,慈爱道:“我现在这样,恐怕没多少时日了,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我就安心了。”
邓哲栩一下子变了脸色,哽咽开口:“妈,你别这么说......”
向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我累了,就先回去了,你陪小柠再说会儿话,不用管我。”
说完,她朝等候在门口的护工走去。
虽然向楹一直冲邓哲栩摆着手,可他还是坚持把母亲扶送到门口。
临走前,向楹又压低声音对儿子嘱咐道:“你说你啊,你得多关心关心小柠,别忘了你现在的工作也是人家帮忙安排的。况且你俩还是男女朋友,男人本来就该多体贴女孩子,这点事还用我教你吗?!”
邓哲栩略显不耐地“嗯嗯”应着。
邓哲栩回来时,薛以柠正气定神闲地咬着郜樾方才订的鲜切苹果:“怎么样,阿姨回去了?”
他满面倦容地坐下,低声道:“嗯,回去了。”
薛以柠吞下口中的苹果,道:“我们这样骗她,说我是你女朋友,真的好么?”
邓哲栩语气中透出无奈:“没办法,她只看得上你这么一个儿媳妇。”
顿了一下,他的声音染上了悲戚:“而且我妈……她确实时间不多了。在此之前,我只想让她安心。”
薛以柠点了点头:“我当然也希望阿姨能安心。”
从薛以柠小学起,他们便是邻居了,两家关系一直相处得很好。向楹手脚勤快、热心善良,当年薛以柠的外公傅橼庭病重,她正在国外读书,也多亏向姨尽心尽力地照顾。
因此庭圆收纳开张后,为报答向姨,薛以柠答应了邓哲栩想来她工作室工作的请求。
薛以柠放下叉子,道:“我是单身,我无所谓,就是怕你女朋友误会。”
两个月前,邓哲栩谈了一个女朋友,感情正浓,但那女孩并不符合母亲的期待。他几次试探母亲的态度,都只得到否定回应,反而引起向楹的怀疑,不断追问他是否交了女友。无奈之下,邓哲栩只好把薛以柠当作挡箭牌,说她是自己的女朋友。
那天向楹笑得合不拢嘴,邓哲栩却内心忐忑。
他从小便顺从惯了母亲,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反叛”。
沉默片刻,邓哲栩道:“我妈就医院和家两点一线,平日里也都是我接送,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
郜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间病房的,但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楼下的车旁了。
他坐在驾驶位静静望着薛以柠病房的窗户,直到夜幕低垂,才终于发动引擎驶离。
他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一家清吧。
霓虹的光影溺死在他灰绿色的眼底,腕骨微微转动,剔透的冰球在琥珀色的威士忌里轻轻晃动。
吧台尽头,老式点唱机悠悠吐着蓝调音符。
云层阴沉压抑了一整天,憋到此时,雨水终于坠地炸开了花,雨线编织起囚笼,将整座城市关进了朦胧的牢狱之中。
红色巴士停下,脚印落在水洼,浓稠的潮意惹上了飞扬的裙摆,整条摄政街的倒影都在她的足下碎裂,那是十九岁的薛以柠。
黑伞在她头顶撑开,罩住的,是他的整个世界,那是十八岁的郜樾。
那时的他还叫Sylvan。
五年前的伦敦,他们因为一场荒唐在一起了。
和大多数的爱情故事一样,他们的开端像浪漫的可可酱,缱绻甜蜜,可直到某天,他发现罐子里放着的早已不是巧克力,而是以甜诱人的糖衣药丸,一切情话和承诺不过都是假象。
裂痕始于他无意听到薛以柠与闺蜜柳夏叶的对话。
那天,他知道薛以柠身体不适,特意拿着红糖水来公寓找她。
他正准备敲门,就听到了屋内交谈的声音。
一个声音低沉磁性,是柳夏叶。
“怎么了,石暐桓又找你了?”
他知道,石暐桓是和薛以柠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另一个声音清亮柔软,是薛以柠。
“他又给我发了一张新女友的照片,呐,你看。”
柳夏叶也是个中英混血,她和薛以柠的英文沟通,Sylvan听得一字不落。
柳夏叶轻笑:“不错嘛,元气甜妹型,你这青梅竹马可以啊。”
薛以柠:“自我出国后,他这谈的已经是第九个了,亏他之前还分明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个绝对的母单主义者,对恋爱没有兴趣。”
柳夏叶的声音里带了些揶揄:“真是奇怪,怎么你一出国他就开始谈啊,还非要一个个地发给你看。”
薛以柠没好气道:“就是故意气我罢了,他昨天还嘲笑我说,都十九岁了还是单身狗一个。”
柳夏叶语带调侃:“你这不是也找了个小奶狗来气他么?”
薛以柠轻轻笑了一声,未置可否。
门外,清亮的灰绿色眼睛霎时暗淡,他僵在了原地,滚烫的糖水透过杯壁灼烧着掌心。
须臾,他把杯子放在了门口,转身离去,背影是说不出的落寞......
那夜,昏暗狭小的屋内,兼职回来的他捧着薛以柠送的围巾发呆。
他把它拥在怀中,轻嗅她清新的甜香,一时间失了神。
就在这时,他摸到了一个硬质物什,他的目光落在其上,发现那竟是一颗缝得歪歪扭扭的爱心和一个字母“S”。
他愣了愣,紧绷的神色一瞬舒缓,是啊,几句话又能说明什么呢,他相信她还是爱他的,否则怎么会亲手织围巾给他?
就算柳夏叶说的是真的,薛以柠就是为了气她的青梅竹马才选择了他在一起,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她图什么并不重要,只要他们在一起,只要他是她名正言顺的男友,就好。
这样……应该就好了。
这样……就好了吧?
……
他虽这般劝慰自己,但破碎的种子已在他的心间埋下。
第二天是万圣节,他本来想这天找薛以柠聊聊的,可没想到出了些意外,计划被暂且搁置。
他原本想着,解决完万圣节事件再去见她。
那时他一心以为,只要见到她就好了,只要能时时见到她的笑脸,待在她的身边,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可他没料到,万圣节后,他率先见到的,竟是她那个青梅竹马,石暐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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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樾留学的时候还是卑微小奶狗来着

推推基友宝宝的文~ 《雪落新婚》by秦听(ID:8890564)
文案:
台媒曝出一则新闻——
#華辰集團三公子天價購入粉鑽,疑博新婚嬌妻一笑#
时念转头瞥见身旁那位,传闻中“宠妻无度”的新婚丈夫江晏归。
不久前,经历失业、被劈腿的她,回到家乡牡丹江,被告知自己有位身价百亿的娃娃亲对象。
江晏归看着一脸惨淡的时念,一如既往的毒舌:“反正你的人生运气已经坏成这样,要不要抓住我试试。”
时念:“……”
转头,他们领了证。
-
起初,江晏归将这场契约婚姻视同寻常的商业并购。
她于他,不过是满足爷爷心愿的工具,以及身份证配偶栏的名字。
他给她钱,满足她所有需求,唯独界限分明,与她仿佛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而时念,也从未越过界。
直到某日离家,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回去后,便将那枚天价粉钻送给她。
“戴着玩。”他语气淡漠,仿佛是随手递了颗糖。
后来,他开始和她报备行程,在她的追求者面前宣示主权,在她遇见麻烦、委屈落泪时,教她如何反击。
笨拙却温柔的替她擦去眼角的泪花:“现在,学会怎么仗我的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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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约到期那日,全台媒体都在等她这个“灰姑娘”被打回原形。
时念本想与他一别两宽,默默离开,却被赶来的江晏归一把扯到怀里。
她跌坐在他的腿上,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滚烫的手掌死死扣住她的腰。
接着,一份文件递至她眼前,上面赫然写着“财产赠与协议”。
“想要的钻石都拍给你,名下的财产都写你名字。”
他咬着她的耳垂,气息灼热:“所以,要不要和我假戏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