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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说的朋友?
两人之间的冷战被慕司礼单方面宣告结束。
吃饭插针和睡前滚床单也被他强制要求恢复,并加了个不成文的规定。
“以后,每天都要告诉我今天的心情。”
林屿音不理解,但是还是会照做。于是每天咕噜滚完床单,她会比两个ok的手势,意思今天心情很OK。
那位跟踪的狗仔被盘问之后全盘托出了,他真的只是个拿钱办事的可怜虫。
他声称自己只是受雇于人,而雇主给她汇钱的账户是个国外的匿名账户,细查下去只查到一位黑户,但慕司礼跟这个人并无瓜葛。
线索在这里突然断了,狗仔进了局子,7天拘留。
为了不让林屿音在对此责怪自己失责,慕司礼吩咐之后,大家都默契地不再提这件事。
-
晚上,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林屿音躺在床上对着陈愈编的手册,还在研究手机。
最近,她几乎已经掌握了这个发光物的全部用法,几个主流的程序基本上都学会了。
快到中秋了,今晚她收到很多条短信,大部分都是来自原身的家人。置顶的那个江淮也照旧发来信息。
“音音!马上就是中秋了,我和林爸林妈想跟你一起过节,能来找你吗?”
她这才想起一个半月之前,他们似乎提起要来看她。
刚还在犹豫的时候,微信电话就打进来了。
犹豫许久,她还是接听了。
“喂。”
对面的人像是没预料到她会接通,许久不曾吭声。
“是江淮吗?”她轻声问道。
“音音,你真的接电话了。”电话里温柔的男声带着些哭腔。
“你最近过得好吗?我和林爸林妈来苏城了,想来看看你,可以吗?”
其实最好的答案就是拒绝,可是不知怎的林屿音想起那句“不要憋屈自己”,低着头摸摸胸口,感受着自己的想法。
她想到从医院醒来之后被人拥抱在怀里的温度,紧紧的,不可挣脱的。脸颊上滑落着的不知道是谁的泪水,反正所有抱她的人都哭的不成样子。
如果可以,她是想再见到他们的。
“我得问过再答复你。”
“不急不急,按照你的时间就好。”
“好。”她用手在床上画着圈圈,不知道说什么。
漫长的沉默,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和话筒那边沉重的心跳声。
许久之后,江淮温声笑了笑,听得出的开心。
“音音,你能重新回来我真的很开心。”
“音音,我好想你。”
挂断电话之前,电话里的男生好像还是没忍住落了泪,抑制着情绪的哭腔挂断前再也没忍住。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求爱,林屿音内心毫无波澜,甚至对着肉麻的情话皱起眉头,毕竟他说爱的人也不是她。
可两世了,她都没被人爱过,这种新奇的滋味让她难免有些好奇。在她再次死去之前,稍许借着别人的身份感受一下,不算过分吧。
等到她敲开慕司礼的门,才意识到自己滋生出多离谱的想法。
“睡不着吗?”慕司礼撑着门,摘下眼镜低着头看她,屋内灯光昏黄,他似乎还在办公。
“我的父母还有一个朋友,明天想来看我,可以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她仰着头一股脑说出来。
“要来家里?”
“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出去陪陪他们就好。”
她转头要走却被拽住手腕。
“回来,没说不行。”把人追回来之后,慕司礼拍拍她的头,凑近盯着她,玩笑地调侃,“明天需要我避开吗?还是要我陪着?”
“不必麻烦你。”
“不麻烦,明天我会让张姨好好准备,不丢你的脸。”他轻轻捏住她有些泛红的脸颊,又抬手揉乱她的头发。
“好了,早点睡。”
-
第二天下午,林爸林妈拎着礼品到了门口,陈愈带着他们进来。
林屿音换了一声白色的修身长裙,头上挽了根玉簪,描了眉画了点淡妆。她偏着身子坐在沙发上看书,睫羽垂下,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像是在发光。
那是他打造出来的盛景,他自然不会吝啬看她。
“等会要跟你爸妈说我们是同居,还是同事?”他慵懒靠着旁边的沙发,揶揄问道。
“由你定。”她没抬头,看着手上的书随口答应。
“那一页你已经看了20分钟了,是在紧张?”
又被看破了。
林屿音抬起头放下书,难得的无措。
这时,门铃响了,陈愈领着三人进来,林语音倏得站起走过去几步又顿住。
她看到的几乎是三个陌生人。
背后有只手推她过去,她走前几步确认之后,才不自在地喊了句,“爸,妈。”
对面两位一下子红了眼眶,林妈直接走过来揽住她,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
“还知道叫人,这么久不回来,担心死我们了。”
她被紧紧抱在怀里,不能动作,心里的堂皇全在握紧的拳头里。
两父母抱过之后,站在他们身后的江淮才慢慢靠近,看到她之后噙着浅淡笑意的眉眼又柔和了几分,眉峰轻轻蹙起,眼尾微微泛红,小心翼翼地开口。
“好久不见,音音。”
伸手拉过她的手轻轻握住,真实的触感让他几欲落泪,再也没忍住把她紧紧抱住。
林屿音侧脸靠在他胸膛上,听见他加速的心跳,感觉腰间的力度越来越紧。
她闭上眼感受,却在下一秒惊醒,推开还沉溺在拥抱中的江淮。
“先吃饭吧。”
回过神走去客厅的时候,她撞上慕司礼的眼神,他已经坐在主座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袖口纽扣看她,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漫不经心。
“不介绍吗?你的父母和,朋友?”
朋友二字被他说的轻挑极了,林屿音红了脸,站在他旁边不吭声。
江淮先走了过了伸出手,看着两人之间靠近的距离,眸里带着些审视的意味。
“您好,我是江淮,音音的男朋友。”
“哼~”慕司礼意有所指地拉长声音,轻声笑笑,狭长的狐狸眼垂下看旁边的人,“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忘记了。”
她说的忘记是真的忘的一干二净,慕司礼想起她之前出过车祸的事,了然点点头,毫不在意偏过头去招待客人。
“各位先入座吧,都是些家常便饭,不要拘束。”
陈愈把人带到座位坐好,张姨斟上酒水之后,退到一边默默期待着。
慕司礼口中所说的家常便饭是张姨花了一上午的猛功夫,从摆盘到菜式,都经过了精心搭配。
“哪里哪里,多谢慕总。”
几人入了座之后,林爸端着酒杯起身朝着慕司礼鞠躬。
“这孩子也没告诉我们您也在,我们来得及也没带什么名贵东西,还望包涵。”
林母跟着站起,也举着酒杯,看着林屿音又红了眼眶。
“屿音她是个好孩子,平时还请慕总多担待。”
“快请坐,不用客气,倒是她一直在担待我。”
“所以,这个地方是您给音音一个人住的?”江淮收了笑意举起酒杯,看着慕司礼突然发问。
音音,男朋友。
从刚才开始这个叫江淮的似乎都在说些让他听不懂的话。
慕司礼抬起眉眼,他微笑转头去看林屿音,想看看她是何反应,却只看到她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对面。
烦躁。
凭什么?
念头一旦滋生的时候,动作就会先于后续的思考。
他藏住眸中的晦暗,轻轻捏过她的下巴,终于如愿让她转头看向自己之后,自然地帮她把碎发拢到耳后,动作熟稔又亲昵。
“哦,你误会了,音音给我做保镖,我们同住。”
对他这一手,陈愈万万没想到,拿筷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张圆了嘴斜着眼睛去瞟人家两父母的反应。
江淮用力捏着酒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看向面无表情的林屿音,被操作一番后就低头只顾着吃菜,不反驳也不拒绝。
“你让音音给你做保镖?开什么玩笑?”
他陡然站起,撑在桌子上,难掩愠怒。
“她刚出了车祸,才醒没多久,你让她做保镖。她从小就是我护着的,你让她去挡在你前面吗?她就是个小女孩,她怎么保护你?”
小女孩此刻手刃一只蟹钳,嘬着肉,被鲜甜的蟹肉滋味迷住了。
陈愈放下筷子,不知道怎么劝。关键他也没底气反驳,他看到的林屿音样子不是小女孩,威力更是堪比核弹,战斗力堪称十个慕司礼都不为过。
“慕总的意思是秘书,开个玩笑,真幽默啊哈哈哈。”陈愈推推眼镜,突然开腔,挤着眉眼示意慕司礼改口。
直到他干笑到笑不动了,慕司礼才悠悠开口,“确实,是个不好笑的笑话。”
全桌的视线此刻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林屿音悠悠抬起头,默默又夹着一块咕咾虾仁送到嘴里,然后满意点点头,惊叹于口腔里甜蜜酸涩的口感。
“音音,他是在开玩笑吗,你们真的同居了?”
林屿音不知道此刻自己已经形然变成万恶的渣女,望着对面濒临崩溃的江淮,用最后的一击无动于衷终结了比赛。
答案的选择权不在她手里,慕司礼说出事实与否对她来说都没有影响。
即使对面的人和‘她’有血缘,有过去的羁绊,但都是和‘林屿音’。
而她是玉隐。
就算现在的慕司礼只是个虚幻的寄托,他也不知道真相,可至少他选择的是玉隐。所以她现在无条件倾向的只有他这一方。
但她确实有些讶异,理智如他,考虑到万般因素总该找些理由搪塞过去,可却突然说出她做保镖的事情。
从刚才开始,他若有似无的撩拨也是,明明眼里不带情绪,却装作贴心的样子。
她此刻的沉默在江淮眼里变成了无声的答案。
“你们慢用,我先走了。”江淮藏住内心的翻涌垂眸站起,起身就走。
“哎,小淮。”林母想要去拉他,却被他挣出了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夺门离开。
“陈愈,我们去送送江先生。”慕司礼勾勾唇放下筷子,擦净手之后跟着起身,“而且似乎我在会影响各位团聚,就先不打扰了。”
“您见谅,这孩子和音音是青梅竹马,可能一时间有些想不开。”
两父母跟着起身,连连道歉。
“哪里。如果因为给我工作的缘故影响了他们的感情,我才该感到抱歉。”
陈愈在一旁补充着,“不打扰各位用餐,江先生那边我们去安慰一下。您们自便就好,当自己家。”
一前一后出门之后,陈愈关上门,看着在台阶上顺势坐下的慕司礼,只觉得无语。
“所以您真打算去安慰江淮?”
“我凭什么安慰他。”
“那您何必说出来呢?人家两父母好不容易来看一次孩子,您就因为吃醋搅局?”
“我吃醋?”慕司礼指着自己,冷声笑笑,“可能吗,我会为那个木头吃醋?”
“你动动脑子,我之前以为林屿音是从小习武或者有过什么特殊训练才这么厉害,但看他们的反应又好像不是。”
“您的意思是,林小姐变异了?”
慕司礼白了他一眼,骂了半字,站起身松开西装的扣子。
“修修你突变的脑子吧。我的意思是,有蹊跷,赶紧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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