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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弗罗斯特的矿场开采出一批欧泊
陈埃说有一颗我绝对会喜欢,但他现在还势单力薄,不能帮我下手为强
确实如他所说,那是颗黑欧泊,能折射出红色的彩斑
——很像以慕的眼睛】
“这可怎么办啊?”
“医生还没到,难道连医疗舱都没有吗?”??“她怎么一直在抖啊?”
嘈杂的人声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传来。
好吵……
大团大团黑雾笼在眼前,挥之不去。耳边是急促的呼吸声,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江知文猛地睁开眼,率先撞入眼帘的是祁以慕通红的双眸。
“文姐!”祁以慕眼里翻涌着担忧,“你好点了吗?医生快到了。”
本能快过思考,在听到祁以慕的声音的那一瞬,江知文立刻死死捂住自己腰侧,警戒地看着祁以慕。
她的身体还在抖,呼吸也带着颤:“不……要。”
见江知文这个样子,祁以慕顿时心如刀绞,她不死心地冲江知文伸出手,可换来的是江知文更剧烈的颤栗。
“文姐……”祁以慕的手僵在半空,进退维谷。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去安抚江知文,还是先给自己脸上来上一巴掌。
“她醒了?”泰勒夫人的脸随后出现在视线上方。
察觉到二人之间紧张的氛围,她不着痕迹地隔开两人:“放松,亲爱的,在医生来之前,你最好保持平卧。”
江知文摇摇头,挣扎着想要坐起:“我…没事……”
“这怎么行?”泰勒夫人紧锁眉头,不由分说地将她按回软榻,“至少喝点水吧,你声音都哑了。”
江知文顺从地接过泰勒夫人递过来的茶杯,小口小口啜饮着。
水喝了几口,她便放下茶杯,声音依然虚弱:“我想换回自己的衣服。”
泰勒夫人会意,示意助手扶她起身。
在试衣间这个封闭的私密空间里,江知文颤抖着从大衣内侧取出伪装成薄荷糖盒的药盒。
药片□□咽下,她闭上眼,靠在墙上深深喘息,感受着药效在体内扩散,如同冰川扩散,将沸腾的情绪与痛苦寸寸封存。
当她换好常服走出试衣间时,脸色已经好了许多,身体的掌控权在一点点回归,手脚的麻木感褪去,就连方才“砰砰”狂跳的心脏都平稳下来。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她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向工作人员道歉。
然后她又对泰勒夫人说:“我真的好多了,不用劳烦医生跑一趟,已经很晚了。”
“还是检查一下更稳妥……”泰勒夫人依旧不放心。
“只是老毛病,我的身体我很清楚,您放心吧。”??她走向祁以慕,露出浅淡的微笑:“刚才吓到了吧?不好意思,刚醒时脑子还不清醒。”
祁以慕怕她靠近自己再度晕倒,脚不自觉地后撤一步:“为什么要道歉?”
——明明是我伤害了你啊。
江知文又戴上了那副精心雕琢的面具:“当然要道歉,我的失态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她语气轻松,将刚才的惊心动魄定义为一次“失态”,试图将这一页轻轻揭过。
然而,祁以慕的红瞳死死盯着江知文。
她看见了——江知文垂在身侧微微颤抖的手指;强撑站立时紧绷的背脊;还有那看似平静的眼睛深处未能完全掩藏的仓皇。
她全都看见了,看的清清楚楚。
这绝对不可能是简单的失态。
这更像是,一种更深刻,更刻骨的……防御。
“你没事就好。”
祁以慕没有再去追问那道伤疤的来历,也没有戳穿这拙劣的表演。
她只能将翻涌的疑虑尽数压回心底,期待总有一天,她会得到答案——或者抚平那道伤疤。
“时候真是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我先走了。我回去找小花添加您的联系方式,后续我们线上跟进。”江知文跟泰勒夫人说完,又和周围的工作人员点头致意,步履略显虚浮地向门口走去。
“我送你。”祁以慕快步追上去。
见江知文没有要答应的意思,祁以慕语气软下来些:“你这样回家怎么能让人放心的下?而且我们是一起来的,也要一起走。”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
祁以慕又快步绕到她面前:“你现在连站稳都费劲,要怎么可以?”她的红眸在夜色中格外执拗:“我不知道这三年来你都遇到了什么事情,至少……这次,让我确认你的安全。”
“给我个机会吧,文姐。”
江知文望着她悬在半空、迟迟不敢触碰的手,忽然想起三年前——
如果那时,以慕就在她身边,她是不是就不用罹受这些伤?
“……随你吧。”她最终让步。
返程的飞梭里,江知文很快陷入沉睡,和来时一样,眉毛微微蹙着,笼着淡淡的愁。
“你在愁什么?”
祁以慕小心翼翼地贴过去,看着她的睡颜轻声自语:“要是我知道就好了……”
这样我就可以为你解决,我已经不再是马森诺那个跟在你身后,需要你照看的孩子了……
我已经拥有了很多权柄,我能为你分忧……
只要你能有一个安然的美梦。
江知文睡的很沉,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晕厥中完全恢复。祁以慕没有叫醒她,而是轻轻将她抱到自己车上。
左思右想后,祁以慕拨通了布洛瑟姆的通讯。
“慕总又有何贵干?”光屏那端的布洛瑟姆语气不善。
“文姐家在哪?你知道吗?”
“你又要干什么?”布洛瑟姆生气道:“别以为有了婚约就能为所欲为,什么都没改变!”
祁以慕没发脾气:“文姐睡着了,我要送她回家。”
“啊?你和她在一起?”
祁以慕嗯了一声:“她睡的很沉,我不想叫醒她。”
布洛瑟姆愣了愣,短暂沉默后报出一个地址:“算了算了,你送她过来吧,我们住一起。”
就在通讯即将切断时,祁以慕轻声问:“布洛瑟姆,她这些年……身体还好吗?”
布洛瑟姆叹了口气:“上班病,ASE的工作强度,你们这些业内的应该比我清楚。”
“这么晚了,你赶紧带她回来吧,我都要睡觉了。”
作为大名鼎鼎的ASE理事长和寰宇巨星,江知文和布洛瑟姆的居所与祁以慕想象的截然不同。
既不冷硬恢弘,也不奢华张扬,这是一个温馨真实的家。
当布洛瑟姆不情不愿打开公寓的大门时,一股暖香便率先涌进鼻腔。
入眼处,米黄色的沙发上堆满了柔软的毯子和抱枕,吃了一半的甜点还摆在茶几上没来得及收拾,紧挨着的是一杯早已冷透的花草茶。
整个客厅洋溢着布洛瑟姆的风格,但江知文的痕迹也无处不在——飘窗旁孤零零的单人沙发和阅读灯,边几上堆着的大部头书籍和马克杯,都是属于她的领地。
布洛瑟姆带祁以慕穿过长长的走廊,指了指一扇虚掩的门:“她的卧室。”
祁以慕轻轻将江知文放在床上,却迟迟没有离开。
“我看到她腰上的伤了,布洛瑟姆,那也算上班病吗?”
布洛瑟姆双臂环抱,靠在门框上,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敌意:“打听这个干什么?”
“告诉我,那是怎么来的?”祁以慕转过身,红瞳在昏暗的光线下灼灼逼人,“我要知道真相。”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布洛瑟姆嗤笑一声,“都是拜你所赐啊,慕总。”
祁以慕的表情错愕片刻:“什么意思?”
“当年在废弃补给站,你不见踪影,文独自一人去找你,回来就成这样了。”布洛瑟姆直视着祁以慕,“现在来关心,不觉得太晚了吗?”
“我……”
布洛瑟姆看祁以慕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当然,我不知全貌,你要是想知道答案,就去问她,看她愿不愿意告诉你。”
祁以慕一言不发,布洛瑟姆继续说道:“不过,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抱着文痛哭流涕地道歉?还是说,动用你闻一的权柄去把原来那些星际海盗的老巢全掀了?”
“即使那样,她的伤疤永远无法抚平。”
“现在祛疤技术这么完美,我劝她去掉,但她选择用那个纹身挡住。你觉得是为什么?”
布洛瑟姆说完这一串话,长舒一口气:以慕,这三年……”
祁以慕的脸色已经可以用死灰来形容,她扶着墙壁才能勉强站稳。见她这模样,布洛瑟姆终究没再说下去:“算了,走吧,让文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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