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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烟火
15.
周明轩的脸调整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拆下面纱时，我终于瞧见了那张我最得意的作品。
“为什么不是我原本的脸！”
望见那张脸的周明轩愤怒地将镜子扔到地上，恶狠狠地瞪向我。
“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上次车祸撞击太过严重，面部骨折，”我忍下怒火，一字一句道：“如今整成这副模样，已经是最好的成果。”
“方案是你同意的，我没有强迫你！”
“你如今的脸已经不能再动手术了！”
“要想再进行手术，你只能等。”
周母一推门就望见了那被打碎的镜子。
她绕过镜子，只抬眸瞧了我一眼，随后便坐到了眼前这个陌生面孔的儿子身前。
周母觉得他如今的样子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
世上相似之人总是多的，周母便没有细想。
她明白我们争吵的原因，只轻轻拍拍周明轩的手背，同他低语了两句。
我没在意他们二人说什么，只转身离开回了办公室。
我打开电脑，屏幕上那张和徐青望的合影瞬间映入眼帘。
明明她将周明轩的脸雕刻的和徐青望一模一样，但那杀害他的罪魁祸首，一点都不记得他。
他们，都不记得他。
我深吸一口气，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走。
我到底该怎样走，才能找到周明轩撞死徐青望的证据。
出神间，有人推开了门。
我抬眸，一眼便瞧见了周母。
我打开周明轩的病例，掩盖我的桌面壁纸，顺手将电脑旁的相册按倒。
不能让周母看到徐青望。
“姜医生，”周母坐到我桌前，从包内取出一张支票：“这里是一百万。”
我抬眸看她，蹙眉：“周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周母笑笑：“这笔钱用来感谢姜医生这一年对我儿子的照顾。”
“不需要。”我退还给她。
周母站起身来，并没有收回支票，只道：“钱是给姜医生你的，我不会收回。”
没等我再言语，周母转身离开。
我拿起支票，去追周母，正撞上周明轩那张与徐青望一模一样的脸。
看到他那张脸的瞬间，我怔愣住。
周明轩一眼便瞧见了我手中的支票，鄙夷地看着我。
没等我言语，他便出声嘲讽：“希望这笔钱，能够让你的医术更精进一些。”
刺耳的话语将我从恍惚中拉回思绪，我知道，他不是徐青望。
当年周明轩是为了追温雪青才出车祸毁容。
远在国外的温雪青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消息，她只是觉得他恶心才不愿意回来罢了。
而周明轩这个人，明明知晓温雪青不爱她，但还是对他念念不忘，每天都望着关于温雪青的消息发呆。
我望着周明轩，心中涌上一个更加令人恶心的想法。
“借周先生吉言。”
我收下了周母给的钱，转身回了办公室。
16.
3个月后，我再次出现在周明轩的面前，是在一家酒吧内。
一年过去了，温雪青没有给周明轩发过一条慰问的消息。
他本要再次出国寻她，却被周母以性命威胁。
周明轩来酒吧买醉。
我买了一条温雪青离开时穿的裙子，戴着黑色口罩走到周明轩的身侧。
我身量与温雪青相似。
在医院时，周明轩时常望着我的背影发呆。
我知道，他在透过我看温雪青。
如今的我已经彻底变成温雪青的模样，不知道，他看到我的这张脸，会是什么感受呢？
我才坐到他的身侧，周明轩便扑向我，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一遍又一遍地唤着温雪青的名字。
“雪青，是你吗？”
他已经喝多了。
我没有拆下脸上的口罩，只轻手抚摸他的脸颊。
感受到我触碰的周明轩一把将我拥入怀中，贪婪地嗅着我颈间的气息。
“你终于回来了。”
他偏头，轻轻扯下我的口罩。
映入眼帘的，是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
他欣喜地捧上我的脸，生怕眼前的一切是他的错觉。
不顾众人的目光，他急切地吻上我的唇。
我知道，我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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