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BE剧本打出HE结局后

作者:余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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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难追终是成憾


      刚刚吃完早饭,祝无忧胃里塞得满满的,热热的,整个人没骨头似的瘫在木制的靠椅上,双手舒服地轻揉着肚子,等着应卿念去洗碗,结果人半天没动。不应该啊,明明平常最积极了。

      祝无忧看着应卿念低着脑袋,不露表情,转念一想,没准是昨天喝酒喝难受了,于是自己一边担忧,一边起身准备先把碗洗了,让他自己缓一会。人才刚刚起身,就见应卿念抬起手,紧紧地握住祝无忧的手腕,又把他摁了下去。

      “不是,你要干什么啊,小黑!”祝无忧脑袋不停地转着,猜不透应卿念到底想干嘛。

      半晌,终于犹犹豫豫地轻轻把人抱住,还生硬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祝无忧:我知道了,肯定是难受求安慰,就像书里写的一样!作为刚刚确认关系的……伴侣,应该给出适当的安慰与陪伴。

      应卿念眉头微蹙,目光里含着少有的担忧,不,应该说是害怕。但看着一脸疑惑的祝无忧,应卿念组织了很久的语言,最终还是缓缓开口道,“无忧,其实我不是普通的蛇。”

      一阵忽来的风闯入室内,像是有人在耳边叹息,另两人都不由的内心一沉。

      祝无忧看着应卿念的样子,本来还有些好奇与心惊,结果就这。他把原本搭在应卿念肩上的手,转移到他头上,恶狠狠地敲了敲,然后一脸无语地倒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有点犯食困地打着哈欠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普通的蛇啊!”

      应卿念:!!!难道,无忧从我头上的角上看出了什么?

      祝无忧一脸认真地气龙,“你是蛇精。”

      应卿念脸上原本是一副完美的担忧中带点难隐的脆弱的表情,此刻就这么狠狠凝滞,差点破功,藏在衣袖里的双手悄悄紧握,不过,幸好祝无忧并没有注意到。

      祝无忧只见,应卿念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双金瞳直视着他的眼睛,里面倒映出他现在的模样。

      祝无忧看着应卿念这么正经,立马乖乖坐好。

      “无忧,其实,我是龙族。你先别急,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有点难以置信或难以接受,但我还是想要坦白。因为,既然我已经许诺要一直陪你,我们要做一对伴侣,我不希望我们之间还是充满隐瞒。我告诉你我的身份,是觉得你有权知道,有权选择对我的隐瞒做出你的选择。“

      应卿念非常甚至异常一脸故作洒脱地看着祝无忧,还露出浅浅地微笑,似是掩盖自己的焦虑与些许怯意。

      果不其然,本来心生抵触的祝无忧看着他这副样子,脑袋瞬间一热,咳了几下掩盖自己先前的态度,示意他接着说。他没有不相信应卿念的自爆,首先是因为他确实很严肃,不至于装成这样就为了给自己开玩笑;第二,他确实有些迟钝,但又不是傻,现在想想,应卿念的头上顶着的小包确实奇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龙角。

      但他之所以抵触,是因为两人之间的身份忽然就隔了一道天堑,让他有些迷茫不安。本来只是一个山野村夫和一个山野小蛇精,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神族,一个是于他而言渺小如蚍蜉的普通凡人。

      祝无忧既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会吸引到应卿念的地方,也不觉得两人能顺利地相守自己这短暂的一生。

      于是,应卿念一股脑地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说了,包括自己怎么受伤,祸福镜将自己带到这,自己之前离开的原因……

      祝无忧一只手撑着自己一团浆糊的脑袋,手肘搭在桌子上,另一手搭在盘起的腿上,食指轻轻地敲击,理了半天,终于顺清了事情的全程。

      明明是很酣畅淋漓的一场坦白局,祝无忧却不住地想,这就是话本照进现实吗?他也算当上主角了?

      可他原本只是想找一个合适的人搭伙过日子,恰好,他对应卿念也有那么点意思,怎么就……

      当两人的身份地位特别悬殊时,尤其是自己忽然得知时,犹豫退缩是很正常的反应,至少对于祝无忧来说。

      “所以你是神,小……青鸟是你的下属,你两都是因为意外被我救了。你说要陪我一辈子,是要报恩吗?”祝无忧低眉,心里一点也没底地问道。

      应卿念看着祝无忧此刻的样子,一阵强烈的恐慌感与难以压抑的难言的情感疯狂涌上来,“不是的。无忧,我想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所以才一次次放纵自己被你摸着角;所以才有了成年以来的第一次发情期;所以才想要陪你一辈子!我知道你现在恐怕难以接受,但我希望你能给我机会……”

      祝无忧闭上眼睛,仰着凳子,抬起头,聆听自己的心跳。感情在违背自己的理性,祝无忧听到了,它在说,“试一试吧,给他一次机会,就一次,就一次。”

      不要这么矫情,就算看错人了又怎样,也就是再次一个人而已。

      祝无忧睁开眼,灿烂地笑着,看向应卿念,“嗯,你可要好好珍惜,我的机会可是很宝贵的。

      “那是当然!”

      应卿念接着话题一转,反问,“那你呢,无忧?你有什么自己的事想告诉我吗?”

      “我……改天吧。”祝无忧脸色在听到应卿念的话后立马惨白,停顿了好久,勉强挤出一个笑。

      祝无忧不敢回想那天的事,更不敢告诉应卿念,自己的无知害了多少无辜的人。他会怎么看我呢?一个苟且偷生的胆小给鬼,还是一个害得别人妻离子散的罪人?

      应卿念看着无忧难受的样子,心疼坏了,轻轻抱住无忧,把他的头揽进自己怀里,手指插进祝无忧一头浓密的青丝间,缓缓地顺着他披散着的头发。

      “没事的,无忧,你不想说就不说,别去想了。”错的不是你,是别人。

      “无忧,我来帮你梳头发吧,每次看你的头发都歪歪扭扭的。”应卿念突然无厘头地冒出这一句话,倒是转移了祝无忧的注意。

      祝无忧低声回应,“嗯。”

      应卿念的手很稳,动作很轻,一点也没有弄疼祝无忧,没几下就梳好了,整个人精气神好多了。

      “梳这么好,难道你偷偷练过?”

      “儿时顽劣,不爱梳头,母亲也早早地不管我生活方面的事。后来有一次,被父亲看见了我头发歪扭的样子,被罚了几十鞭子后被关了几个月禁闭。”

      最后,成功得到无忧心疼的应卿念暗戳戳地爽了,黏糊糊地要了个安慰的亲亲,最后两人出门的时间比平时晚了很多。

      应卿念走前捎上点东西,放进破布包里。两人生涩地牵着手,都明显感觉到了对方手里一层厚厚的茧,虽然有点不习惯这样近的并排走,肩抵着肩,但谁也没有要分开或放手的意思。

      走着走着,应卿念侧过身,开口,“无忧,今天有点晚了,要不我们下山逛逛吧?正好买点东西,家里米面不是快吃完了吗?”

      祝无忧耳朵痒痒的,感觉应卿念说话时,由于凑的太近,气流都吹在了他耳朵上,悄悄染红了一小片。祝无忧发誓,这绝对不是害臊,是痒!

      “可是我没带钱。”

      应卿念右手从衣袖里一抬,露出一个做工精致且纹饰简朴的小钱袋,“我带了”,还没完,他左手又亮出一个全新的面罩,把祝无忧之前用的那个碾压成了毛坯货,“面罩我也一起带上了。”

      祝无忧:合着这时早就计划好了,就等他呢。

      “那还说什么?走吧。你认得下山的路吗,神龙大人?”

      应卿念全身一颤,不是没有其他人这样叫他,但头一次听无忧这么叫,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不认得。无忧你带路吧,我会死死牵住你的手,不被跟丢。”

      平时走这一段路,不是充满对山下的期待,嫌弃路长无聊,就是想着又要回到山上,有点怅然。而今天,应卿念一路上都在讲着自己到处游历的所见所闻,一个个或稀奇或古怪的小故事,让短短的十几分钟转瞬即逝,还是山下的吵闹让祝无忧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到了山下了。

      镇上戴面具的人不少,所以祝无忧没有很明显。况且,新的面罩与上次的截然不同,明显华贵许多的做工与用料让许多人都以为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子弟,完全想不到是祝无忧那个穷酸的晦气鬼。两人走近时,吆喝声都大了些许。

      买完吃食用具之后,祝无忧手里捧着一份新鲜热乎的酒酿丸子,招呼着应卿念回去。

      “再逛会儿吧,平常也没怎么下来过。对了,你是不是有东西忘了买?”应卿念浅浅笑着望向祝无忧,手轻轻拽住他的衣袖。

      祝无忧疑惑地回望,有些不祥的预感,“没有吧?什么东西?”

      应卿念嘴角越发向上翘,也没有回答,只是松开两只抓住无忧衣袖的手,左手五指并拢,横在面前,右手作出翻页的样子。

      祝无忧老脸一红,简直秒懂,“不用了,不买那个了。都是道听途说,误人子弟的有害读物!”

      应卿念眉毛微挑,头一歪,凑到祝无忧跟前,“真的吗?其实我感觉那些书还挺有意思的,不是吗?再说了,书里面也还是有不少值得学习的地方,比如——”

      “比如啥呀?你就比如!行行行!真是拿你没办法,你想买就买,走走走!”祝无忧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一次被自己羞耻到了,推着应卿念的肩膀就走,把他试图转过来的头牢牢地推了回去。

      然后,就变成了,应卿念带路,祝无忧像个鹌鹑一样地缩着自己的小脑袋,在后面跟着,都没注意周围与前面。

      “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找我!不是我!滚开啊!”一道凄惨又极度惊恐的男声从旁边的巷子里传来,吸引了祝无忧的注意。声音很耳熟,但又认不出来到底是谁。

      祝无忧连忙拉住应卿念的衣袖,把人扯得往他这边微微一倒,好在最后稳住了,“怎么了?”

      “好像有人遇到麻烦了,我们去看看是什么回事吧。”祝无忧脸上有点担忧,还有点急,因为那个人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

      “嗯,走吧。”

      “好了!够了!我承认是我的错,是我没听师父的话,是我打开了罐子,是我放出了那个怪物。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只是好奇,后来又太害怕了。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声音越来越急,几乎歇斯底里,但祝无忧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每个字。他记起这是谁的声音了,就在前几天,他还听到过——吴怯。

      他原本就极快的步子,直接跑了过去,看见了倒在地上,涕泪纵横的吴怯,一身道袍沾满灰土,冲着前方的空气不停地磕头,鲜血淋漓。

      祝无忧几乎全身的血液都要倒流,心里比冬天喝下一大捧雪水还要冷,双手紧紧扣住手心,几乎要划破手掌,压出血红的印记。

      他直接就冲了上去,一手提出吴怯的衣领,将他提到自己跟前,表情是从未有过的狰狞,“你说什么,你他妈在说什么!给老子解释清楚!”第一句还是浅浅的低语,后面直接就是吼了出来。

      应卿念本来寸步不离地跟在祝无忧的后面,担忧地望着无忧,没有丝毫讶异他的突然失控,下一秒,视线转移到一身狼狈的吴怯身上,目光冰冷,不含一丝温度,藏在衣袖里的右手悄悄打了个响指。

      接着,吴怯就好像突然清醒一样,慌张地扭头看着四周,好像在寻找什么,发现没人后,就猛地一松气急喘,死里逃生一样地无力瘫坐。

      祝无忧另一只手一直紧握着,看他着副样子,直接一拳冲他脸上砸去,“你刚刚到底在说什么!”

      吴怯好像才注意到眼前的两人,全身一僵,接着眼神染上惊慌,立马就想跑,却在视线触及后面一位男子时,动作一滞,一脸灰败,但还是呛到,“关你何事!”

      吴怯挣扎着起身要走,身前揪住他的男人却直接把面具一掀,“你说关我何事!还认得我吗,吴大哥?”

      面前的一张脸很是英俊,很有记忆点,再加上这些年反复困扰着的噩梦,所以吴怯一下就认出了眼前的人——那个小时候他最喜欢的小弟弟,活泼、善良、可爱。

      “你听到了多少?”吴怯沉默半晌,像是又恢复了那天敲门时的克制有礼。

      “我听到你说,是你打开了那个罐子!是你放出了那个妖兽!是你陷害的我!对不对!”祝无忧一句一顿,犹如泣血。

      “是我,你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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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往事难追终是成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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