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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江南结盟(上):玉阶论势说诸姓
湖州梅府的听雪院,梅枝覆着残雪,寒香沁人。白珩立在窗前,手中摩挲着一卷《江南士族名录》,指尖划过“梅、王、谢、苏、顾”等十二姓的名字,眸色沉凝。案上的银纹青锋剑斜倚,剑鞘“梅枝藏锋”的纹样在烛火下若隐若现——这剑是梅家当年定下娃娃亲时的信物,如今他与梅倩的婚约虽因时局暂缓,却仍是串联梅白两家与江南士族的重要羁绊。
“阿珩哥哥,父亲已备好了茶点,吴郡顾氏的顾亭山先生已在正厅等候。”梅倩端着一盏热茶走进来,青色裙裾扫过地面,带起一缕微风。她比白薇年长三岁,性子温婉却有主见,鬓边簪着一支素银梅花簪,正是白珩去年生辰所赠。“顾先生是江南水利世家的掌舵人,太湖沿岸的水利工程多由顾氏主修,只是严党近年挪用水利经费,顾氏水工遭排挤,他对严党积怨已久,却顾虑家族根基不敢轻动。薇薇昨日还跟我说,顾氏旁支有位水工曾受你父亲恩惠,或许能从这层关系入手。”
白珩接过热茶,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却未驱散心底的凝重:“我知晓。顾氏掌控江南水利命脉,若能得他支持,不仅能修复受损灌溉设施、保障春耕,更能疏通江南水运航道,解决粮草转运的大难题。薇薇在医护营救治过不少顾氏族人,这份人情,正好能派上用场。”他想起自家小妹白薇,虽性情温柔,却医者仁心,在江南已积累了不少善名,“只是严党在江南眼线众多,顾先生怕是担心结盟之事泄露,连累族人。”
他放下茶盏,整理了一下衣襟——一身月白长衫,衬得他身姿挺拔,眉宇间既有儒将的雅韵,又藏着锐锋。“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位顾亭山先生。”
梅府正厅,气氛肃穆。一位身着藏青色锦袍的老者端坐主位左侧,须发半白,面容清癯,手指关节因常年操劳水工而略显粗糙,正是吴郡顾氏宗主顾亭山。他身旁站着两名中年男子,皆是顾氏核心族人,神色警惕地打量着走进来的白珩。
梅嵩起身相迎,笑着道:“顾先生,这位便是白崇安大人的公子白珩,也是我们反严联盟的谋主。犬女倩儿与阿珩自幼便有婚约,两家本就是世交。想必先生也听闻,白珩的妹妹白薇姑娘在江南开设惠民药局,救治了不少顾氏族人,其中便有你家老三的独子。”
白珩躬身行礼,声音沉稳:“晚辈白珩,见过顾先生。久闻先生一生致力于江南水利,太湖沿岸百姓皆受顾氏恩惠,今日得见,实乃幸事。晚辈此次前来,一是为江南水利之事向先生请教,二是受舍妹白薇所托,向先生转达谢意——多谢顾氏去年寒冬捐赠药材,助惠民药局渡过难关。”
顾亭山微微颔首,语气平淡:“白公子不必多礼。白薇姑娘仁心济世,是江南百姓之福,顾氏不过是略尽绵力。梅大人邀我前来,说是有要事相商,想必不只是为了致谢吧?如今严党势大,朝廷鹰犬遍布江南,梅大人与白公子敢公然与严党为敌,勇气可嘉,但也太过冒险。”他目光扫过白珩,带着审视,“顾氏世代扎根江南,掌管水利百余年,靠的不是匹夫之勇,而是审时度势。严党连秦岳那样的北疆战神都能构陷,我们这些士族,又能有多少胜算?”
他身旁的顾氏族人附和道:“是啊,白公子。严世蕃的亲信王怀安在濠州手握兵权,严党还掌控着江南的盐铁税赋,我们若是与你们结盟,一旦事败,顾氏百年基业便会毁于一旦,太湖沿岸的水利也会无人打理,百姓遭殃。”
白珩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份图纸,递到顾亭山面前:“顾先生,这是秦锦公子在北疆为流民重建的水利工程图。他不仅邀请顾氏旁支参与,更承诺战后由顾氏主导江南水利重修,归还被严党挪用的水利经费,恢复顾氏对江南水利的主导权。舍妹白薇已与顾氏水工商议过,待战事平息,便在太湖沿岸开设水利学堂,由顾氏执掌,培养更多水工人才。”
他顿了顿,继续道:“晚辈知晓,严党近年挪用水利经费,用于讨好权贵、囤积私产,导致太湖沿岸堤坝失修,去年汛期冲毁良田千亩,流民流离失所。而顾氏水工被排挤,有力无处使,眼睁睁看着自己毕生心血付诸东流。严党此举,不仅害了百姓,更是断了顾氏的根。”
顾亭山接过图纸,翻开一看,脸色渐渐凝重。图纸上详细绘制着北疆水利工程的布局,标注着顾氏旁支子弟的署名,甚至还有白薇亲笔批注的药材种植建议——水利修好后,可在堤坝两侧种植耐旱药材,既能固堤,又能为药局提供原料,一举两得。
“这些不过是口头承诺。”顾亭山身旁的族人反驳道,“秦公子在北疆虽有胜绩,但严党手握朝廷大权,兵多将广,我们若是押错了宝,后果不堪设想。”
白珩从怀中取出另一份账册,递了过去:“这是晚辈整理的严党在江南的贪腐账目,其中便有挪用水利经费的详细记录,包括经手官员、挪用数额、流向何处,一目了然。苏廉先生的密探网络已将这份账册抄送江南各州府,一旦严党倒台,这些罪证便会公之于众,顾氏多年的冤屈也能得以昭雪。”
他看着顾亭山,语气诚恳:“顾先生,秦锦公子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反严党,而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保住江南的根基。他推行仁政,护佑民生,与严党的苛政暴敛截然不同。顾氏若能加入联盟,不仅能夺回水利主导权,更能让太湖沿岸的百姓免受旱涝之苦,这才是顾氏百年基业的根本。舍妹白薇常说,先生一生治水,所求不过是‘河清海晏,百姓安居’,如今正是实现这个愿望的机会。”
梅嵩补充道:“顾先生,锦儿在北疆已收拢两万余兵力,江涛统领的靖波营水师已掌控淮河航道,可随时支援江南。阿珩与倩儿的婚约虽因时局暂缓,但梅白两家早已荣辱与共。如今江南十二士族中,梅氏已率先表态,王氏、谢氏也在观望,只要顾先生点头,我们便能联合更多士族,形成合力,共讨严党。”
顾亭山沉默不语,手指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他深知白珩所言非虚,严党的贪婪无止境,江南水利若再遭破坏,不仅顾氏危矣,江南百姓也将生灵涂炭。而白薇姑娘的仁心与才华,他早有耳闻,那份水利学堂的提议,更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就在此时,一名顾氏家仆匆匆走进来,神色慌张地在顾亭山耳边低语了几句。顾亭山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你说什么?严党派来的官员,要强行接管太湖堤坝的修缮工程,还要将顾氏的水工全部驱逐?”
家仆点头道:“是的,宗主。他们说顾氏管理水利不力,导致去年汛期溃堤,要由朝廷直接接管,明日便会派人前来清点账目、驱赶水工。”
“好一个严党!好一个颠倒黑白!”顾亭山怒拍桌案,眼中满是怒火,“去年汛期溃堤,分明是他们挪用水利经费,导致堤坝年久失修,如今却将罪名扣在顾氏头上!老夫忍气吞声,不想与他们为敌,他们却得寸进尺,欺人太甚!”
白珩见状,心中了然——这定是苏廉的密探提前得知了严党的计划,暗中通知了顾氏。他趁热打铁道:“顾先生,严党已向我们亮出了屠刀。今日他们接管太湖水利,明日便会没收顾氏的田产,后日便会取你们的性命。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反抗!”
他语气坚定:“晚辈向先生保证,只要顾氏加入联盟,秦锦公子定会派水师协助顾氏,阻止严党接管水利工程。江涛统领的靖波营水师已在长江沿线布防,可随时支援太湖。日后平定严党,我们定当如约让顾氏主导江南水利重修,归还水利经费,让顾氏水工重掌治水大权。舍妹白薇也会全力协助顾氏开设水利学堂,让顾氏的治水技艺得以传承。”
顾亭山看着白珩眼中的坚定,又想起白薇批注的图纸,心中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对着白珩躬身一礼:“白公子,老夫信你一次!顾氏愿与反严联盟结盟,共讨严党!”
白珩大喜过望,连忙扶起他:“顾先生深明大义,晚辈感激不尽!有顾氏相助,江南水利有救了,百姓有救了!”
梅倩走上前,笑着道:“顾伯父,日后梅府与顾氏便是盟友,若有任何需要,梅府定当鼎力相助。我已让下人备好薄酒,今日便为顾伯父接风洗尘,也庆祝我们结盟成功。”
梅嵩也笑着道:“好!有顾先生带头,其他士族必定会纷纷响应。三日后,我们便设宴邀请江南十二士族的宗主前来梅府,共商结盟大计。”
三日后,梅府张灯结彩,却透着一股凝重的气氛。江南十二士族的宗主陆续抵达,有吴郡顾氏的顾亭山,吴兴王氏的王承业,会稽谢氏的谢明远,庐江苏氏的苏伯庸,以及张、吕、陈、郑、徐、方、宋等八姓宗主。他们皆是江南举足轻重的人物,掌控着江南的经济、文化与部分地方势力:王氏垄断丝绸茶叶贸易,谢氏坐拥私兵三千,苏氏掌控三成粮田,张氏手握盐铁专营权,吕氏垄断药材资源,陈氏掌管三大船坞,郑氏掌控内河航运,徐氏通晓律法典故,方氏擅种经济作物,宋氏坐拥百万卷藏书。
正厅内,十二位宗主分坐两侧,目光都集中在白珩身上。白珩身着月白长衫,身旁站着梅倩,两人虽未明着并肩,却默契十足。白珩手持一份文书,缓步走到厅中。
“诸位先生,晚辈白珩,今日邀大家前来,是想与各位共商结盟之事。”白珩的声音清晰有力,回荡在正厅内,“严党当道,朝廷腐败,百姓流离失所。我父白崇安与秦岳将军,忠君爱国,却遭严党构陷,含冤而死。如今,严党已将魔爪伸向江南,挪用水利经费、垄断商贸盐铁、强征粮饷药材,江南士族已无退路。”
他将严党的贪腐账目与各项恶行公之于众,十二位宗主脸色各异,有愤怒,有担忧,有犹豫。
会稽谢氏的谢明远站起身,语气质疑:“白公子,我们知晓严党的恶行,也想反抗。但秦锦公子虽在北疆获胜,兵力却远不及严党。我们若是与你们结盟,一旦战败,不仅家族基业不保,还会连累江南百姓。谢氏世代为将,镇守江南东路,私兵三千虽能一战,但严党在苏州便有三千驻军,还有濠州的王怀安呼应,我们胜算几何?”
谢明远的话道出了众人的心声,不少宗主纷纷点头附和。吴兴王氏的王承业说道:“是啊,白公子。王氏掌控江南半数丝绸茶叶贸易,与海外商人亦有往来,严党虽征收重税,但我们尚可维系。若是结盟,严党定会查封王氏商队、没收产业,得不偿失。”
白珩早有准备,从容道:“谢先生、王先生顾虑不无道理。但诸位可知,秦锦公子麾下,不仅有赵烈的破阵营火器部队,燕云的追风营轻骑兵,还有林虎的保乡营步卒,总兵力已达两万余人。江涛统领的靖波营水师,拥有十五艘战船,已掌控淮河航道,可随时支援江南。”
他目光扫过王氏宗主王承业:“王先生,晚辈已与舍弟白岫商议,他常年跟随王氏商队学习经商,熟悉海外贸易渠道。只要王氏加入联盟,我们将开放海外贸易渠道,协助王氏拓展海外市场,战后规范商贸税制,减免苛捐杂税,保障商路安全。严党如今已在筹划垄断江南商贸,王氏今日妥协,明日便会被彻底挤出市场,无立足之地。”
接着,他看向谢氏宗主谢明远:“谢先生,周氏将军已与晚辈联络,他愿以老将身份担保,战后秦锦公子定会恢复谢氏军职,将谢氏私兵整合入正规军,让谢氏重新镇守江南东路。舍妹白薇曾救治过谢氏不少伤兵,谢氏将领谢峰将军的独子,便是在惠民药局痊愈的。严党近年不断削减士族私兵,谢氏如今仅剩三千私兵,若再不反抗,迟早会被严党彻底解除武装。”
白珩一一回应着各位宗主的顾虑,每提及一家,便会关联起白氏兄妹与该家族的渊源:“苏先生,苏氏掌控江南三成粮田,严党强征军粮、囤积居奇,导致苏氏粮储损耗严重。舍弟白岫曾协助苏氏打理过粮庄,知晓苏氏的难处。秦锦公子承诺战后推行均田制,保障粮商合理利益,苏氏可继续掌控粮储调度,稳定江南粮价。”
“张先生,张氏手握盐铁专营权,严党强夺经营权。赵烈将军需大量精铁打造火器,只要张氏加入,我们将归还盐铁专营权,减免税负。舍妹白薇的惠民药局需大量铁器制作医疗器械,可从张氏工坊采购,为张氏增加销路。”
“吕先生,吕氏世代行医,严党强征药材、打压医馆。舍妹白薇打理惠民药局,与吕氏素有往来,深知吕氏的困境。我们愿与吕氏合作,战后推广吕氏医术,扶持惠民药局,让吕氏药庄遍布江南。”
“陈先生,陈氏掌管江南三大船坞,严党强征战船、拖欠经费。江涛统领组建靖波营需改良战船,陈氏可优先获得订单。舍弟白岫曾随王氏商队乘船往来江南各地,熟悉陈氏战船的优势,可协助陈氏拓展海外订单。”
“郑先生,郑氏掌控内河航运,严党设卡重征航运税、纵容水寇劫掠。我们将清剿水寇、减免航运税,保障郑氏漕船安全。舍妹白薇的药材运输,多依赖郑氏漕船,日后可签订长期合约,为郑氏增加稳定客源。”
“徐先生,徐氏世代研习律法,严党枉法乱纪。晚辈诚邀徐氏参与制定阵营军纪、地方治理规约,战后修订律法、重用律学人才。家父在世时,与徐先生常有书信往来,探讨律法典故,想必徐先生也知晓家父的为人。”
“方先生,方氏擅种经济作物,严党强征、压低收购价格。秦锦公子推行流民归耕,需农艺支持。舍妹白薇的惠民药局需大量草药,可从方氏种植园采购,战后我们将推广新作物,保障农户收益。”
“宋先生,宋氏坐拥百万卷藏书,严党查禁异书。温彦先生愿与宋氏合作,战后保护藏书、开放藏书楼。舍兄白珩自幼便常去宋氏藏书楼借阅古籍,受益匪浅,愿为宋氏藏书的保护尽一份力。”
白珩的话句句切中要害,既有实打实的结盟条件,又有深厚的人情羁绊。十二位宗主相互对视,低声商议起来。
顾亭山站起身,说道:“诸位,老夫已与反严联盟结盟。严党昨日已下令接管太湖水利,这便是前车之鉴。白公子与白薇姑娘仁心济世,秦锦公子推行仁政,跟着他们,不仅能保住家族基业,更能为江南百姓谋福祉。顾氏愿派出水工修复江南受损水利,协助疏通水运航道。”
有了顾亭山的带头,其他宗主也纷纷表态:“王氏愿提供巨额粮饷资助,开放商队转运物资!”
“谢氏愿献出私兵三千,协助整顿江南防务!”
“苏氏愿开放私仓,提供百万石粮食!”
……
十二位宗主依次在盟书上签字画押,共同举起酒碗:“同生共死,共讨严党!”
酒液入喉,辛辣中带着坚定。正厅内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众人开始商议具体的合作事宜。王氏当场承诺捐赠十万两白银作为军饷,苏氏开放三座私仓,谢氏派出三千私兵驻守湖州城外,张氏提供首批精铁五千斤,吕氏调拨药材百箱,陈氏承诺一月内打造五艘改良蒙冲船,郑氏派出百艘漕船负责物资转运。
然而,就在众人商议正酣时,一名梅府暗卫匆匆走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白公子,梅大人,严世蕃的亲信李坤,带着五百兵卒,已抵达湖州城外,声称要搜查梅府,捉拿反贼。”
众人脸色骤变,刚刚建立的联盟,便面临着严党的第一次反扑。
顾亭山站起身,怒声道:“好一个严世蕃,竟敢公然派兵围剿梅府!我们刚刚结盟,正好给他们一个下马威!顾氏愿派出百名水工,协助布置防御工事!”
谢明远也道:“不错!谢氏带来的护卫有两百人,愿与梅府一同御敌!”
其他士族也纷纷表示,愿派出护卫,共同对抗李坤的兵卒。王氏派出五十名商队护卫,苏氏派出百名粮庄护院,张氏派出百名冶铁工坊的工匠(皆会使用兵器),吕氏派出五十名医徒(擅长外伤急救),陈氏派出百名船工(擅长搭建防御工事),郑氏派出百名漕船水手(擅长水战),徐氏、方氏、宋氏也各派出五十名护卫。
一时间,梅府内外集结了近千名战力,还有各类专业人才协助,实力大增。
白珩冷静地说道:“诸位先生不必惊慌。李坤不过是严世蕃的一条狗,带着五百兵卒,根本不足为惧。梅府已在城外设下埋伏,江涛统领的靖波营水师也已抵达湖州城外的码头,随时可以支援。”
他走到地图前,指着湖州城的地形,部署道:“谢先生,烦请你率谢氏私兵与王氏护卫,埋伏在山谷东侧,负责正面冲击;顾先生,烦请你率顾氏水工与陈氏船工,在山谷两侧搭建防御工事,滚石擂木伺候;张先生,烦请你率张氏工匠与赵氏火器小队的先头部队,埋伏在山谷北口,利用简易火器攻击敌军;江涛统领的水师,负责截断敌军退路;其余诸位先生的护卫,随我坐镇中军,接应各方。”
众人纷纷领命,立刻行动起来。梅倩走到白珩身边,担忧地说道:“阿珩哥哥,你务必小心。我已让白岫带着府中暗卫,将山谷的地形详图送到各埋伏点,若遇危险,即刻发信号,我会让江涛统领派兵支援。”
白珩点头,眼中满是暖意:“放心吧,我会保重自己。你留在梅府,协助父亲协调士族资源,照看吕氏医徒搭建的临时医馆。薇薇还在惠民药局忙碌,若有消息,及时告知她,让她不必担心。”
白珩翻身跃下城楼,骑上一匹快马,朝着城外的山谷疾驰而去。夜色渐浓,寒风吹拂着他的衣袍,银纹青锋剑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决心。
山谷中,埋伏的众人已各就各位。谢氏私兵手持长戈,王氏护卫腰佩弯刀,整齐地伏在山谷东侧的山坡上;顾氏水工与陈氏船工已搭建好滚石擂木,只待敌军进入山谷;张氏工匠与火器小队的先头部队架起了简易火炮与连发火枪,瞄准山谷入口;江涛的水师战船已停泊在山谷南侧的河道中,严阵以待。
白珩骑着马,在山谷中巡视,检查着每一处埋伏点。他走到谢氏私兵的阵地,拍了拍谢明远的肩膀:“谢先生,今日一战,关乎联盟士气,拜托了。”
谢明远抱拳应道:“白公子放心,谢氏私兵皆是身经百战之士,定不负所托!白薇姑娘救治过我儿,这份恩情,谢氏定当报答!”
次日清晨,李坤率领五百兵卒,朝着梅府进发。他骑着高头大马,神色傲慢,根本不把梅府与江南士族放在眼里。“区区一个梅府,几个土财主,也敢与严大人为敌?今日,我定要踏平梅府,捉拿白珩与梅嵩,回去向严大人邀功!”
兵卒们士气高昂,呐喊着冲向梅府。然而,当他们进入山谷后,两侧的山坡上突然响起了呐喊声,滚石擂木齐发,严党兵卒纷纷倒下。
“不好,有埋伏!”李坤大惊失色,连忙下令撤退。
但为时已晚,白珩率领梅府暗卫与士族护卫,从山谷南口杀出,截断了他们的退路。谢明远率领谢氏私兵与王氏护卫,从东侧山坡冲下,长戈弯刀齐发,严党兵卒惨叫连连;张氏工匠与火器小队发起攻击,简易火炮与连发火枪喷出火舌,敌军成片倒下;江涛的水师战船也发起攻击,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敌军。
白珩手持银纹青锋剑,如入无人之境。他的剑法轻捷灵动,透着文鸯的锐勇与陈庆之的奇谋,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敌军的要害。严党兵卒见状,心中发怯,渐渐失去了抵抗之力。
李坤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恐惧。他没想到,江南士族竟然真的与梅府结盟,而且实力如此强大。他想要突围,却被谢明远拦住了去路。
“李坤,你这奸贼,当年构陷我谢氏将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谢明远怒喝一声,手中长戈直刺李坤的胸膛。
李坤惨叫一声,倒在马下。剩下的严党兵卒见状,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这场战役,反严联盟大获全胜,歼灭严党兵卒四百余人,俘虏一百余人,缴获了大量粮草与武器。吕氏医徒及时救治伤员,顾氏水工与陈氏船工清理战场、修复工事,王氏商队与郑氏漕船则将缴获的物资转运回梅府。
消息传开,江南震动。严党的嚣张气焰受到了沉重打击,而反严联盟的威望则大大提升。湖州及周边州县的百姓纷纷响应,不少流民、猎户、工匠前来投奔,江南士族的信心也更加坚定。
梅府内,众人欢庆胜利。顾亭山笑着道:“白公子,今日一战,不仅击退了李坤的兵卒,还让江南百姓知晓了我们联盟的实力。相信日后,会有更多的人加入我们,共同对抗严党。”
白珩点头:“顾先生所言极是。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严世蕃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他必定会派出更多的兵力,对我们进行围剿。我们需尽快整合江南士族的力量,与北疆的秦锦公子联络,做好南北联动的准备。”
他顿了顿,继续部署道:“王氏可加快转运粮草与军饷,支援北疆;谢氏与周氏将军联手,整顿江南防务,清剿严党残余势力;苏氏开放更多私仓,保障军民粮食供应;张氏加大精铁生产,为破阵营打造更多火器;吕氏扩大药材种植,支援医护营;陈氏加快战船打造,增强水师实力;郑氏拓宽航运渠道,保障物资转运;徐氏尽快制定出完整的军纪与治理规约;方氏推广新作物,保障春耕;宋氏整理江南舆图与典籍,提供更多情报;顾氏则全力修复江南水利,保障农耕。”
众人纷纷点头,心中充满了信心。江南十二士族的结盟,让反严联盟如虎添翼。一场席卷江南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湖州城外的这场激战,只是严党与反严联盟正面交锋的开始。
白珩独自走到听雪院的梅树下,望着北疆的方向。他仿佛看到了秦锦在北疆战场上奋勇杀敌的身影,看到了苏廉在暗中收集情报的忙碌,看到了妹妹白薇在惠民药局救治伤员的温柔,看到了弟弟白岫在打理粮庄、商队的忙碌。他知道,前路依旧漫长,艰险重重,但只要他们兄弟姐妹同心,与江南士族齐心协力,定能扫清奸佞,还天下一个清明。
月光洒在梅树上,落下斑驳的影子。白珩握紧了手中的银纹青锋剑,心中充满了坚定。他知道,属于他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第五章江南结盟(下):暗流涌动固盟心
湖州城外的硝烟尚未散尽,梅府内的灯火却已彻夜通明。白珩与江南十二士族的宗主围坐在地图前,神色凝重地商议着后续的应对之策。案上的盟书墨迹未干,十二士族的族徽旁,已标注上各自的助力方向,一张覆盖江南的反严网络,正悄然铺开。
“李坤虽死,但严世蕃绝不会善罢甘休。”顾亭山手指叩击着地图上的“苏州”二字,“苏州是严党在江南的重要据点,驻守着三千兵卒,由严世蕃的义子严浩统领。此人不仅手段狠辣,更精通盐铁产销,掌控着江南半数的冶铁工坊,比李坤更难对付。我们需尽快加固湖州的防御,同时联络苏州的反严势力,牵制严浩的兵力。”
白珩点头认同:“顾先生所言极是。严浩不仅掌控着苏州的兵权,还负责监督江南的盐铁税收,是严党在江南的左膀右臂。苏廉先生的密探传来消息,严浩已收到李坤战死的消息,正调集兵力,准备对湖州发起反扑。更棘手的是,他已下令封锁苏州的冶铁工坊,禁止精铁外流,试图切断我们的火器原料供应。”
他目光扫过张氏宗主张启山:“张先生,张氏在苏州有一处分工坊,可否设法打通关节,获取部分精铁?赵烈将军的破阵营正急需原料打造火器,若断了供应,北疆战场将陷入被动。舍弟白岫昨日已启程前往苏州,以王氏商队伙计的身份,协助你的内侄转运精铁,想必能帮上忙。”
张启山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白公子考虑周全。有白岫公子协助,老夫便放心了。白岫公子年轻机灵,去年还帮苏氏解决过粮庄的运输难题,有他在,精铁转运定能顺利。”
王氏宗主王承业站起身,补充道:“白公子,王氏商队在苏州有多处联络点,已为白岫公子备好身份文书与落脚点。另外,王氏在海外购置了一批药材,已通过郑氏漕船运往湖州,可解吕氏药材短缺之困,也能支援白薇姑娘的惠民药局。”
郑氏宗主郑远航连忙附和:“不错!郑氏漕船已在长江沿线布下暗哨,可避开严党的关卡,确保物资安全转运。白薇姑娘的药材运输一向由我们负责,此次也会格外谨慎。”
白珩道:“无妨,安全第一。如今江南十二士族已结成联盟,互通有无、协同作战,便是我们最大的优势。严浩看似势大,但他孤身驻守苏州,得不到其他州府的支援,只要我们切断他的粮道与物资供应,不出三月,苏州便会不攻自破。”
他指着地图,继续部署:“谢氏与周氏将军联手,率领谢氏私兵与周将军的亲信,驻守湖州东侧的平望镇,抵御苏州方向的进攻;顾氏与陈氏合作,修复太湖沿岸的堤坝,同时在河道中设置暗桩,阻止严党的战船西进;苏氏与方氏加快春耕筹备,确保粮草供应充足;吕氏扩大药材种植园,同时培训更多医徒,充实医护营;徐氏尽快制定出完整的军纪与地方治理规约,规范联盟内部秩序;宋氏整理苏州及周边的舆图、典籍,找出严党的防御漏洞与隐秘据点。”
众人纷纷领命,正欲散去安排,一名梅府暗卫匆匆走进来,神色慌张地递上一封密信:“白公子,苏廉先生传来急信,严世蕃已派使者前往漠北,联络北朔部落,约定南北夹击反严联盟。北朔部落已答应出兵三万,从北疆进攻秦锦公子的营地;严浩则率领苏州、濠州的兵力,从江南进攻湖州。”
众人脸色骤变,刚刚放松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谢明远皱眉道:“南北夹击?这可如何是好?秦锦公子在北疆的兵力本就有限,若再遭北朔部落偷袭,恐难支撑;我们在江南刚刚结盟,根基未稳,也难以同时应对严浩与王怀安的进攻。”
王承业也道:“是啊,白公子。北朔部落骁勇善战,三万骑兵绝非易与,秦锦公子怕是会陷入重围。我们是否需要派出援兵,支援北疆?”
白珩接过密信,快速浏览一遍,眉头紧锁。他沉思片刻,沉声道:“诸位不必惊慌。北朔部落虽骁勇,但他们内部矛盾重重,且不熟悉北疆地形,秦锦公子麾下有燕云的追风营轻骑兵,擅长迂回包抄,再加上赵烈的火器部队,足以应对北朔部落的进攻。我们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守住江南,牵制严浩与王怀安的兵力,不让他们有机会支援北疆。”
他看向江涛:“江统领,烦请你率领靖波营水师,即刻前往长江口,封锁航道,阻止严浩与王怀安的兵力汇合。同时,派出战船巡逻长江沿线,保护郑氏漕船的安全,确保粮草与物资转运不受影响。白薇妹妹的惠民药局有不少重伤员,急需药材,漕船的安全至关重要。”
江涛抱拳应道:“白公子放心,靖波营水师定不辱使命!属下已下令,重点保护运送药材的漕船,绝不让白薇姑娘失望。”
白珩又看向谢明远与顾亭山:“谢先生,烦请你率领谢氏私兵与周氏将军的亲信,加固平望镇的防御,同时派出小股部队,骚扰苏州城外的严浩军营,让他无法安心备战;顾先生,烦请你率领顾氏水工,在苏州城外的河道中设置更多暗桩与水闸,切断苏州的水路粮道。”
“徐先生,”白珩转向徐氏宗主徐文彬,“烦请你尽快制定出一份‘招降策’,派人潜入苏州城内,张贴告示,向严浩麾下的兵卒宣传联盟的仁政,许以优待,分化敌军士气。严浩麾下的兵卒多是江南本地人,不愿与家乡为敌,只要我们加以引导,定能瓦解他们的斗志。”
徐文彬点头道:“白公子放心,老夫今夜便组织人手,制定招降策,明日便派人潜入苏州。白薇姑娘的惠民药局在江南口碑极好,招降策中可提及为兵卒及其家眷提供义诊,想必能打动不少人。”
白珩最后看向王承业与郑远航:“王先生、郑先生,烦请你们加快物资转运,将江南的粮草、药材、精铁尽快运往北疆,支援秦锦公子。同时,王氏商队与郑氏漕船密切配合,打探北朔部落的动向,及时传递情报。白岫在苏州也会留意严浩的动向,有任何消息,会第一时间传回。”
“是!”众人齐声应道,纷纷起身离去,各司其职。
梅府内,只剩下白珩与梅嵩、梅倩三人。梅嵩看着白珩,眼中满是赞许:“白珩,你临危不乱,部署周密,已具备大将之风。江南十二士族能齐心协力,全靠你的调度,还有你弟妹们的助力。白薇仁心,白岫机灵,都是你的左膀右臂。”
白珩谦逊道:“梅伯父过奖了。这都是诸位宗主深明大义,愿意为江南百姓着想。薇薇与白岫也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梅倩端来一杯热茶,递到白珩手中:“阿珩哥哥,连日操劳,你也该歇歇了。严浩与北朔部落的进攻不会来得太快,我们还有时间准备。白岫在苏州虽然机灵,但毕竟年轻,你要不要给他写封信,嘱咐他多加小心?”
白珩接过热茶,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心中却依旧沉甸甸的。他知道,这场南北夹击的危机,是联盟成立以来面临的最大考验。江南士族虽已结盟,但内部仍有隔阂,协调起来需花费不少精力;严浩与王怀安的兵力远超联盟当前的战力,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我已经写好了。”白珩从袖中取出一封封好的书信,“这封信让暗卫尽快送去苏州,嘱咐白岫凡事小心,切勿逞强。薇薇那边,也麻烦你多照看,惠民药局的伤员越来越多,她定是忙得不可开交,别让她累坏了。”
梅倩笑道:“放心吧,阿珩哥哥。我今日已让人送去了不少补品,还派了几名侍女去药局帮忙。薇薇妹妹性子要强,但也懂得分寸,不会让自己过度劳累的。”
白珩又道:“另外,你多关注一下士族内部的动向。十二士族刚刚结盟,难免会有猜忌与矛盾,你以梅氏的名义,多与各士族的女眷联络,增进彼此的信任。有时候,女眷之间的沟通,反而能化解不少矛盾。薇薇忙于药局的事,这事便拜托你了。”
梅倩点头道:“我明白。我已邀请各士族的女眷三日后前来梅府赴宴,借着赏花的机会,联络感情。她们大多对薇薇妹妹的惠民药局赞不绝口,想必会愿意配合。”
接下来的几日,江南各地都在紧锣密鼓地备战。谢氏私兵在平望镇加固防御,挖掘战壕、搭建箭楼;顾氏水工在河道中设置暗桩与水闸,阻断苏州的水路交通;张氏工坊加班加点打造火器配件,分批运往北疆;吕氏药庄扩大药材种植,医护营的规模也扩大了一倍;王氏商队与郑氏漕船日夜兼程,转运粮草与物资;徐氏的招降策贴满了苏州城外的各个角落,严浩麾下的兵卒士气低落,不少人偷偷逃离军营,投奔联盟。
三日后,梅府举办赏花宴,江南十二士族的女眷齐聚听雪院。梅倩身着粉色裙裾,热情地招待着各位夫人、小姐。听雪院内的梅花竞相绽放,香气扑鼻,女眷们一边赏花,一边闲聊,话题渐渐从诗词歌赋转向当前的局势。
王氏宗主的夫人王氏叹了口气:“如今局势动荡,我们这些女眷,也只能在家中祈祷联盟能早日获胜,让男人们平安归来。”
谢氏宗主的女儿谢婉清道:“梅姐姐,听说白公子运筹帷幄,击退了李坤的进攻,真是年少有为。白薇姐姐仁心济世,救治了那么多百姓,还有白岫公子年轻有为,帮我们解决了不少难题。有你们这样的家族,我们一定能打败严党。”
吕氏宗主的夫人吕氏道:“是啊,白薇姑娘真是难得的好姑娘。我家小儿去年得了急病,便是在惠民药局治好的,白薇姑娘不仅医术高明,还分文未取。有白公子与白薇姑娘这样的人领头,我们跟着联盟,心里踏实。”
梅倩笑着道:“各位姐姐、夫人过奖了。阿珩哥哥与薇薇妹妹、白岫弟弟都是为了天下百姓,我们做女眷的,虽不能上战场杀敌,但也能为联盟出一份力。日后,若各位家中有什么困难,或是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梅府定当尽力相助。”
女眷们纷纷表示感谢,彼此的距离拉近了不少。不少人开始分享家中的资源,王氏夫人承诺捐赠一批丝绸,为士兵制作军装;谢氏小姐谢婉清擅长刺绣,愿意组织女眷们为士兵缝制护心符;吕氏夫人则表示,愿意派出吕氏医徒,为各士族的家眷提供义诊。
赏花宴的效果远超预期,不仅化解了各士族之间的隔阂,还凝聚了女眷们的力量,为联盟提供了更多的支持。
与此同时,苏州城内的严浩正焦头烂额。招降策让麾下兵卒士气低落,不少人叛逃;河道被封锁,粮草与物资供应短缺;王怀安的援军迟迟未到,说是濠州也受到了联盟的牵制,无法分兵。更让他头疼的是,城中的精铁转运屡屡出现问题,每次刚准备运出,便会被不明势力拦截,后来才得知,是王氏商队的一个伙计在暗中作梗——正是化名潜入的白岫。
严浩坐在苏州府衙内,对着手下怒吼:“一群废物!连小小的平望镇都攻不下来,还抓不住一个商队伙计!王怀安那个老东西,到底在干什么?再派使者去濠州,让他立刻派兵支援,否则,我定要向义父禀报,治他个通敌之罪!”
手下连忙应道,转身离去。严浩看着窗外的天空,心中充满了焦虑。他隐隐有种预感,自己可能不是白珩的对手,苏州城迟早会被联盟攻破。
而在北疆,秦锦收到了江南送来的粮草、物资与情报,得知江南十二士族结盟的消息,心中大喜。他看着白珩的亲笔信,信中详细说明了江南的局势与备战情况,还提及白薇在江南开设惠民药局、救治军民的事迹,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立刻下令,让燕云率领追风营轻骑兵,迂回到北朔部落的后方,袭击他们的粮草营地;赵烈率领破阵营火器部队,正面抵御北朔部落的进攻;林虎率领保乡营步卒,保护流民与粮草安全。
南北联动的格局正式形成,反严联盟与严党的较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江南的梅花依旧绽放,却已不再是单纯的文人雅趣,而是象征着坚韧与希望。白珩站在听雪院的梅树下,望着北疆的方向,心中默念:“秦锦,江南已做好准备,薇薇与白岫也在各自的岗位上努力,接下来,就让我们联手,扫清奸佞,还天下一个清明。”
夜色渐深,梅府的灯火依旧明亮。白珩回到书房,铺开一张宣纸,提笔写下一封密信,详细告知秦锦江南的局势与备战情况,约定南北同时发起进攻,夹击严党。信中还特意提及白薇的惠民药局已救治数千军民,深得江南百姓爱戴,让秦锦不必担心江南的民心所向。
写完后,他将密信交给暗卫,让其尽快送往北疆。暗卫离去后,白珩走到窗前,望着漫天繁星。他知道,一场决定东夏命运的大战,即将拉开序幕。江南十二士族的结盟,是这场大战的关键一步,而他与秦锦,还有薇薇、白岫、梅倩,将带领着联盟的将士与百姓,在这场乱世中,杀出一条通往清明的道路。
苏州城外,严浩的军营一片死寂。而湖州城内,联盟的将士们士气高昂,整装待发。江南的风,吹拂着梅枝,也吹拂着联盟的旗帜,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白珩握紧了手中的银纹青锋剑,心中充满了坚定——他不仅要为父亲报仇,还要守护好弟妹,守护好江南百姓,守护好与梅倩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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