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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边九想的是：我帮你清空负面情绪，你带我去昨天的地方找红色药剂。
等价交换。
而杭岱莫名挨了一爪子，感觉一晚噩梦带来的疲惫散地一干二净。
昨晚的噩梦内容已经忘了，不过他现在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
为什么被踹了会感到畅快舒服？
杭岱自我怀疑着，小猫又踹了他一爪子：没完了是吧，到底在磨蹭和纠结什么？
杭岱只能先把定位的事放到一边，看向乖乖猫板小彩虹。
“喵~”小猫叫声悠长，自带撒娇音调。
猫上一次这么叫的时候，杭岱失去了他的泡面。
视线扫过干干净净的猫碗，治疗器官衰竭的药泡在奶里，味道不好，小猫每次吃饭连喝干净奶都很勉强，这次居然全都吃完了？
沉思一会，杭岱捧起小猫平视，用商量的口吻：“这样吧，你亲我一口，我就带你去上班。”
边九瞪大了猫眼。
恬不知耻！得寸进尺！厚颜无耻！寡廉鲜耻！
小猫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杭岱还是感觉自己被骂了，他还很委屈，提到：“这是等价交换。”
边九：“！！！”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说着，杭岱拎着小猫放到柜子上。
“喵！”
边九在猫德和一小时半障碍越野之间权衡了一下，示意奴隶低头。
杭岱眼神刷地亮如灯泡，美滋滋地凑近，显然没想到真的能谈成，简直是得了意外之喜。
这幅小人得志的样子看得边九越发不爽，瞳孔瞪了那张光滑大理石般的脸半天，他凑上去。
“嗷！”杭岱捂着脸扭头。
“嗷呜！”小猫呲着牙扭头。
猫猫选择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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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岱最后还是带着小猫去上班了。
“小彩虹又来啦，院长真好命……天啊，院长你脸怎么了？”
杭岱按了按脸上的创口贴，嘶了一声：“没事，被属狗的猫咬了。”
属狗的猫：“……”
“对了，给他做一个牙齿的详——细检查。”
前台的视线在猫猫禁闭的嘴和院长残破的脸之间来回，心想：这一下给院长整得更像黑老大了呢。
猫猫很会下嘴但猫猫不应该咬人，她低头教育道：“小彩虹呀，你怎么能咬人呢……”
边九扬起头，腮帮子高高鼓起，大眼睛里泪光闪闪。
“……”前台立刻调转矛头，“院长！你被小猫咬你就没有错吗？做铲屎官的有时候也要好好反思自己！”
杭岱：“……？”
一双吊梢眼瞪着，因为其中的不可置信而显露出一丝傻气，但无损其凶神恶煞。
然而前台是医院建立时唯二的人员之一，和杭岱有好几年的交情，压根不怕他。
“瞪什么瞪，你看看，你为什么长了张那么刀削斧凿，硬得没边的脸？看把我们小猫牙齿崩的，”她轻轻摸摸小猫：“小彩虹不怕，我们去查牙齿嗷，别为这种人留下什么病根了，不值当。”
“喵嗷。”
一人一猫相携离去，留下一个可怜的院长，独自惆怅。
突然就众叛亲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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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九是不介意查牙齿的。
乳牙对上颧骨，小猫的优势不大，崩地真的很疼，为了小黑猫的健康着想他也不会拒绝。
但是！
这查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
检查的医生一边扒着他的嘴一颗颗看过去，一边哄着：“小彩虹乖，这是为了排除蛀牙和坏牙。”
影猫不觉得自己的身上会有蛀牙，但他说不了话，医生又总强调健康的重要性。
边九只能耐着性子接受检查。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等到好不容易查完牙齿，猫屋门口刷新了一个笑意盈盈的人类奴隶。
边九：……？
小猫觉得自己上当了。
工作日的预约本就不多，杭岱昨天忙了一天，今天就没多少工作了，撇开疫苗注射这类把他当做吉祥物的监督工作，他只有一台手术而已。
正是小狸花的那一台。
边九不知道，他查牙齿的功夫，他的左膀右臂刚刚好失去了蛋蛋并半死不活地躺在距离他不到百米的地方。
罪孽深重的杭院长今天本就只打算来院里转一圈，然后回去带小猫出去玩的。
不过现在，他倒是好奇起小猫一定要来动物医院的原因了。
“小彩虹？”迎着小猫冷飕飕的视线，杭岱一脸无辜，“怎么啦，觉得无聊了吗？”
“那我陪你出去玩怎么样？”
边九瞪了他一眼，跑到高高的台子上缩起来不理他了。
杭岱心下了然：小彩虹的目的应该就在院里。
或者说，昨天，小猫应该在院里发现了什么。
杭岱又逗了小猫好一会，确定小猫咪真的不想再理他了，才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口中呢喃着咕呱咕呱。
出了门，杭岱径直来到监控室：“你们出去一下，我查点东西。”
整所医院的录像高速放完，杭岱松了口气。
小猫还是聪明的，没让监控捕捉到任何异常。
不过这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测：整所院里，只有一个房间没有监控。
想了想，他联系郜文华：“把你存在我这里的东西拿走，现在。”
对面打着哈欠，疑惑：“你不是说绝不能用在人身上，所以交给你保管吗？”
“KM内含强力兴奋剂，有很强的吸引力和上瘾性，我怕有小家伙误食，测试数据等会整理一份发你，你拿回去直接销毁也行，没用了。”
郜文华表示这个理由他真是听不懂。
杭岱挂断电话，看着实时监控里一脸麻木的小猫，叹了口气。
精明又笨蛋的小猫，怎么就偏偏发现了KM？
虽然不知道具体经过，但杭岱已经把小猫不惜一切都要来院里的原因归结于看上了毒品。
铲屎官那个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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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岱一离开，边九就想要和昨天一样开溜了，但是这个时候，猫屋里又刷新了一只熟猫。
边九看着小狸花被一个人类抱进来，浑身上下萦绕着痛苦、茫然、萎靡不振……
边九：“……”
猫都麻了。
头一次被一只猫的负面情绪淹没。
“你怎么了？”终于还是忍不了，边九下去，轻轻拍了小狸花一下，把那些负面情绪丢掉。
“我也不知道啊，奴隶说他今天有事，就把我托付给了一个陌生人类，那个人送我来这里，然后、然后我就失去意识了。”小狸花懵懵的，没理解发生了什么，但是好痛，无法被驱散的身体疼痛催生出了源源不断的负面情绪。
他只觉得委屈，“老大~~”
边九被他叫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拍了他一下：“到底怎么了？做的什么手术做成这样？”
麻药还没完全过去，小狸花根本分辨不出自己下、体的情况，注定没办法回答他的话语。
不过小狸花找到了一个规律：好像老大每拍他一下，他就会舒服一会。
小猫急声道：“呜呜呜呜，呜呜呜~”
老大老大，再打我一下，再打我一下。
边九：“……”
影猫感到了害怕。
“小彩虹？”
救星一般的人物出现了！
边九简直是迫不及待地跑到了门口，跳上奴隶的肩头：“喵喵喵喵驾。”
杭岱：“？”
“喵喵。”小猫跺跺脚。
杭岱从幻听的错觉里出来：“愿意跟我一起出去玩了？”
“喵喵喵！”
杭岱心情特别好地带着猫猫休假去了。
边九也只能暂时搁置了计划。
在他们走后，一个男人戴着墨镜走进动物医院，转头向前台。
“别看我，”前台一眼就知道他想问什么，“杭院长刚带着小彩虹走了。”
郜文华把疑问句咽了回去：“……杭岱是不是太黏他家猫了？”
“就是啊，一小会都离不开，”前台摇摇头，叹息，“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人留。”
郜文华：“……”
黑老大敏锐听出这个机会的可刑性，选择避开会激怒杭岱的话题：“他让我来拿东西，语焉不详地。”
“嗯，他和我说了。”前台点点头，递给他一个U盘，“资料在里面，东西在上面，还没收进隔离箱，进去记得穿防护服，那东西对人类来说也是强效毒品，另外我个人提醒你一句，直接查成品出口量没用，销路被封地彻底，一般来说，知道的人都会自制，你越查只会越心酸，还容易触碰红线，到时候又被抄家，那可不值当，不如去查一些稀有原料的门路。”
说着黑话，前台神色始终如常。
郜文华不免笑得意味深长：“不愧是军医学校的优秀毕业生，信息网没话说，真的没兴趣来我这里？”
前台礼貌微笑。
郜文华好奇：“你到底看重你们院长什么？这么死心塌地跟着他当个兽医？”
“因为我们都喜欢动物啊。”
“我不也喜欢？”
前台眨眨眼：“好吧，看重他的……实诚。”
郜文华一时不知道她是实在找不出杭岱的优点还是……
“你这是在点我？”
“妹有呀。”
“……你当我愿意搞心计吗？”郜文华瘪嘴，“这是黑老大的职业病啊，我又没办法。”
前台不置可否。
郜文华知道聊不下去了，摆摆手往电梯走。
“对了，”他退回来两步，“你们院长让我来收东西的理由是怕小家伙误食？你们院长还金屋藏娇着什么小东西？”
前台看着他的眼睛，语气诚恳：“你要是真对小彩虹感兴趣就直说，咱们公平竞争。”
郜文华抽抽嘴角：“别了，我不找死。”
前台看着他的背影进了电梯，叹气摇头：“所以说你一点都不实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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