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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围炉烤火
人间六月飞雪,地府就变得不好过咯!本来就处阴凉地,那不得去人间某处烤烤火?
朝邗还没认真看完,那鬼官又递过来一张纸。朝邗接过来看,这两张纸的字迹居然一模一样,而且格外工整,这下朝邗就无端联想到自己写的字来。
于是乎,朝邗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一般官员身边都会有一个得力的助手,于是朝邗就贴了许多张告示,准备招募一个小小文员,待遇什么的都好说。
但这文员可不是谁都可以当的,况且那朝邗还列举了好多评定标准。长相要周正,衣着要得体,文凭还要高,不过就是没有写字好看这一项。
那些个小鬼有想要尝试的,毕竟就文凭好这一点,哪个人愿意卑躬屈膝被别人使唤来使唤去的?兴许是料定没人愿意来干这差事——
所以,第一个拿告示去找朝邗请视的,那个鬼、连同那个带路的鬼,全部被朝邗革职了。
朝邗送了点好事,凭借自己的头衔,就轻松替代了原先忘川河上的小鬼。
不过新在职位的小鬼除了打捞腐物,还要负责把一堆种子撒在河的最远处,地府的最深处。
还有一件事朝邗没有摆到明面上讲,也就是没有写在纸上。而是口头表达,就是让那两个小鬼把打捞出来的人工打造的精致小巧物件,无论是否完好都要清理干净了,然后给朝邗拿去珍藏。
另外朝邗得到了上级指示,就立马坐在殿堂上,也同方才那些鬼一样,召开了一次大会来。
只听得这朝邗在台上苦口婆心的说着——
台下的那群小鬼都呆愣愣的看着朝邗在台上是一会儿走过去一会儿走过来。
于是,朝邗话说一半,就坐在座位上扶额。她看都不愿看他们只是一味的招招手,无可奈何的说了句:“欸欸欸,散了吧!都散了吧。”
台下葱葱茏茏的鬼影子慢慢稀疏,最后就留下了个朝邗没见过的鬼。
这时候朝邗的眼睛都瞪的像是猫眼睛,呆的不能再呆了。朝邗怕她是什么鬼官派来传信的,不过她看气势不像,而且有些犹豫不前。朝邗觉着,不管什么事还是别过来的好,不过既然自己是判官,还是需要尽职责的,于是埋着头——很低很低,快杵纸上了,在写什么朝邗自己也不知道。
哦,最后的最后,那个女子还是走了,朝邗叹了口气,最后低头一看,直直傻眼了。
原来那朝邗方才胡乱描画的那张纸就是刚刚那个文员给她的。她、她还没来及看完呢!
朝邗趴在桌上,身后是一排被铁链束缚住的妖鬼神蛇。他们开始走动,铁链发出摩擦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朝邗打算找到给自己封判官号的鬼。
那鬼一般不肯见别的鬼,不过这要是找不着那鬼,朝邗也不管这判官笔拿不拿得好了。
朝邗起身,又整理了下衣服。不过又是径直回她家了,待在里面又是大半时日。
改头换面之后,朝邗浑身上下都是新的,除了头上的饰品——是她那时候在泥沙里面淘的。
她又一个人走了,不过不同的是,这里没有一个人挽留她。她在快要踏过去时向后瞄了一眼,她的速度很快,闪烁着就没人知道她在看他们。
在她看见他们有的埋头拿扫帚扫地,有的胆怯的站在一旁不敢靠近,连那个爱唱反调的小鬼竟然也不见了影子,这朝邗居然觉得有些落寞,步子也走得越发僵硬,身子板直。
不过最后她仍旧是洋洋洒洒的走,步子还加快了些,谁知道她现在什么心情呢?
“咚咚咚!”
门被猛烈的敲了三下,然后朝邗就被门给推开了。
都说地府简陋,不过朝邗觉着一点也不。
蜡烛唰的一声,由近到远依次亮了起来,然后一股刺鼻又参杂各种香料的味道扑鼻传来。
朝邗顿了下步子,皱了下眉头,略显迟疑了一下往里面走去。
整个殿堂很长,很空旷。耳旁只有脚步声,还有脚步的回声。左一步,右一步,没几十秒朝邗就又来到了一扇门前。
这扇门和刚刚推的木门可不一样,上面都是些雕刻精美的画像,并且,还是金属的。
那花是一朵金黄色菊花,重重叠叠的花瓣都雕刻得极为细致。然后银色的干枯叶瓣零落在半空之中,整个还有窗桓突在外面。
朝邗往左望去,竟然有些找不着开门的地方。
等她走到那边后却发现门上锁了,不过有只老鼠跑到外面来了。
朝邗最后把锁一拧,那锁就已经废掉了。
这下推开门,就有好多白色烟雾徐徐冒出来。这门还是有声音的,等朝邗推了个容身的程度,往里走了那有三步,面前就站着个呆愣的鬼。
那鬼原本只是想来看看门这边发生什么事的,却看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那鬼的身子就像是影子,尽管烟雾是下沉在脚边的,但还有些被风吹起打旋。
那鬼就立在那里一动不定,似乎就站在那看着朝邗。双方谁也看见了谁,却谁也没看清对方的脸。
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那人的左肩看得清楚,上面的纹样朝邗认得,然后还有半张腐烂的脸,以及一顶帽子。
最后还是朝邗先动了。
朝邗站在原地,俯身九十度,毕恭毕敬问了声好。
“朝邗呐!你找我什么事?有事的话我们去外面谈好了。”
这鬼一句话做三句话说,朝邗回了句好,然后就在门外去等着了。
那鬼的意思可能是去外面的那个房间谈论,但是朝邗是直接在门外的台阶去了坐着了。
“呱——”
“滋——滋——”
朝邗看了四周,不大的庭院,倒真是闲情雅致,布置的跟人间一样。
有两处假山,假山里养着小金鲤。
中间有一处方方正正的凹陷占据整个院子进一半位置,里面的水很浅。
房间门旁有不同的用青花瓷器养的花,有月季有兰花……
一年四季也是凑齐了。
然后文竹错落有致的占据庭院,铺上一条小石径。
还有大水缸,里面是澄澈见底的水。才注意到,植物上也总是有露珠呢!
朝邗靠着楼梯有些无聊。
对了——整个的建筑都是架空而立的,这座庭院也显得越深来。
那鬼跺着慢步子下来了,他站在上面,停顿了一会儿就扭头斜眼看向站在斜面稍远方的朝邗。
开口道:“你来为何事?”
朝邗转身将身子正对着那鬼,然后说了下来龙去脉。那鬼就告诉朝邗说:“这事容易。”
他向不知道什么方向招了招手,然后就有一只雪狐狸含来一张纸。
那鬼拿起后打开看看,点头表示满意后就走向栏杆处,左手攀附在横杆上,右手拿纸递出来。
“朝邗,来你拿着。”
等朝邗拿到手后一眼没看就作揖告辞了。才出门她就立马将手里紧握的纸打开看了看,这时才注意到上面的粘稠口水,全程皱着眉头看完的,虽然字——寥寥无几。
看完后朝邗还是收好放进口袋里了。
朝邗越发觉得,这鬼和那个打灯的小鬼一模一样。
那鬼现在恐怕还站在远处往门外的方向看呢。
朝邗回去就直接找纸上的地方了。
原来是一个待办所。
这里天上的光线很暗,树枝黑漆漆的,十分狰狞。
这里只有一条“S”型盘旋的木板路,下面的水很有光亮,并且像是静止了一般。那些光打在鬼的身上,倒是看不清楚前面站着的是什么人来,尽管朝邗也不认得这儿的人就是了。
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好几张纸——然后就这样慢慢的排着队朝邗不知道究竟要排多久,就回去找到了喜欢唱反调的那个小鬼,还给了他好多钱。
不过朝邗总觉得他像是被吓傻了一样,恐怕是因为掉进忘川水里去了,朝邗倒是很过意不去了。
但——这鬼还是被安排去排队了。
并且这鬼现在很安分,同前面的鬼怪一样本分。
虽然旁边都还有持兵器的吊死鬼守着就是了,那些死鬼一点也不通情达理,反倒是排队的鬼都是犯错的死人似的。
他们只会警告一次:不准说话,小心舌头。
顿了顿后——
“小心脚下。”
朝邗难得搭理他们就走了。
坐在座位上等的朝邗苦楚,于是就转身回去睡觉了。
——
朝邗躺在床上没摘面具,盖了个薄被子。一下子撑起身子来,然后抬头看向窗外。
朝邗很疑惑,她感觉自己睡了一天,并且还做梦了,但是梦的最后她听见了很清晰的清晨十分的鸟叫声。
做完这个梦,朝邗觉得日子有些变冷了。
恰巧这时朝邗察觉到那鬼仓促的跑来了,于是朝邗很快速的就回到了办公的地方。
原来那小鬼拿着纸递给他,那位文员露出疑惑的神情来,然后手里的功夫也没停下,继续收后面的人的纸。
小鬼踌躇后一字未发,只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那文员像是明白了似的就稍稍停下手头功夫,温柔看着他说:“你让朝邗亲自来,待会儿就不用排队了。”
那小鬼听完这话就慌里慌张的逃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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