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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纸人,诡异花旦
古镇夜色已浓,沈逸司突然睁眼,是被一股力量惊醒的,然而又不是那女孩的缘力。
他坐起身,看向趴在桌上熟睡的江临川,立刻闪身到他旁边。
此刻,这人左肩处正涌动着一股不属于他的力量,野蛮且危险。
“咒印吗……”
咒印,往往像一种诅咒契约,被施咒人会被设定一个规范界限,即不能做哪些事,若超出这个规范,轻则内伤,重则死亡,一切按施咒人的意愿。
这种东西一般不易被别人发现,但沈逸司是仙,对力量的涌动自然更敏锐,而在这古镇中,咒印的存在感似乎更明显了。
他缄默着,看着江临川,沉了一会,随后伸手拂过他的左肩,那股涌动感慢慢缓了下来。
默想道:
“有些意思……比单纯的落魄之人复杂的多……反正合约已经签过了,我是你的庇护人,如今能依靠的也只有我,就算是没良心还想害我,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次日,古镇的早晨是雾气弥漫且湿冷的,江临川一睁眼就见桌上放着一盘金橘。
他坐起身,沈逸司正倚靠在窗边,笑盈盈的。
“我在楼下看了看,这水果应该没什么问题,放心吃,吃死了我负责。”
江临川看了他一眼,便移开视线,低头沉思一会后摸了摸自己的左肩。
二人休整好后便出了客栈,外面是一片白雾,看不清路,江临川便问:“接下来做什么?”
“找昨天的女孩。”
“怎么找?你知道她在哪?”
沈逸司摇摇头,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
“昨日我攻击她时,那朵花穿透了她,所以她必然会残留些我的力量气息,跟着气息走就行。”
说着,便调动仙力,走在前方引路,还平静如水地胡扯道:“我的缘力很强,气息可以留久一些。”
不管暴没暴露,先隐瞒了再说。
这一路上寂静无生气,那些如木偶般的人更显惊悚,两人就这样一直走到一个离那条街道很远的戏院前,看着那敞开的木门,沈逸司强烈感受到自己的仙力气息。
“应该在这了……”
沈逸司小声说着,戏院里也隐隐传出戏声,但是让人感觉僵硬不自然。
两人从大门走进,前台站着一工作人员,两侧各有一楼梯,铺着红地毯,落着一层层灰尘,还有一标识指向右侧楼梯,标明着:“观看入口”。
那么无疑,左侧楼梯便是通向后台。
“走这边。”
沈逸司发话带着江临川上了左侧楼梯,而在刚打开后台的小门时,两个纸扎人突然堵住门口,不让他们进入。
江临川退后,沈逸司进而挡在他面前,两纸扎人并无动静。
试探性地向前一步,两纸扎人面上用红颜料点的眼睛便闪了一下,同时也上前,亮出武器:一个长矛,一个朴刀。
楼梯道狭窄,不好做大动作,他只能先往后退步,直到看那纸扎人要收起武器时,立刻召出藤蔓,缠住两件武器的把柄。
纸扎人似是猛地一抬头,眼睛又闪了闪,便开始施力,使劲把手中的武器往自己怀里带,沈逸司见其争夺,便再度施法。
瞬间,藤蔓上冲出尖刺,带着纯白花瓣向两个纸扎人蔓延过去。
只听一声“刺啦––”,两纸扎人同时被撕成碎片,混合着花瓣飘落满地。
沈逸司整整衣襟,侧身对身后人道:“跟好。”
说着,便从小门进到了后台。
后台的布置普通规整,换衣间,卫生间,各种道具以及左右两边进场的红帷幕。
环顾四周,在一处堆放杂物的角落,有一位…花旦,还是个刺杀旦,虽光线昏暗,却如何看都不像活人扮的。
沈逸司静静看了那花旦一会,忽的从舞台上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声,鼓点很急,很快。
他连忙转头对上江临川的视线,向右侧帷幕的方向使了个眼神,两人便轻手轻脚地移到了帷幕旁。
侧身,伸手,掀起一条缝隙。
舞台上昏暗的灯光便透进一些,二人同时看去,只见舞台上还有一刺杀旦,正拿着长刀朝对面一位扮演净角色的砍去,可二者皆动作僵硬,表情的变化,都像是硬生生扯出来的。
沈逸司屏着呼吸,缓缓朝台下看去。
共坐了五排人,第一排坐着那位女孩,而在所有人中,只有她是扬着笑,像活人一般边看边鼓掌的。
咔嚓!
直到那刺杀旦长刀一挥,把净的头颅砍下来,净摇摇晃晃地倒下去后,女孩把双手一举,也带动着其余人热烈地鼓起了掌。
刺杀旦僵硬地在舞台边缘走了一圈,唱起戏腔,唱罢,便提着长刀在锣鼓声中朝左侧帷幕走去了。
沈逸司立刻反应过来,拉着江临川的手腕躲进了杂物堆中,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那刺杀旦走进后台,放下手中长刀,从墙角边拿起一把被磨得更锋利的,一下一下地转着头,在四周寻找起来。
江临川下意识往一旁站了站,却突然碰到一条腿,沈逸司也怔了一下,似也想到了什么,慢慢转头看去。
站在墙角的刺杀旦像被激活一般,猛地抬头,抽出鸳鸯刀(双短刀)便用其中一把朝江临川刺去。
江临川向后躲闪,同时,沈逸司立马在自己与他面前升起一道屏障挡住其攻击,并冲出一簇荆棘向那刺杀旦刺去。
刺杀旦用另一把短刀一挡,紧接着一个翻滚滚出了杂物堆,刀剑在木板上划出沉闷的声响,刺杀旦站了起来,另一位也来到其身旁。
两个刺杀旦拿着武器,皆走向江沈二人。
沈逸司往前迈了一步,几条藤蔓便朝着对面冲去,顺过来纸扎人落地的长矛扔给了江临川。
江临川稳稳接住,沈逸司回头嘱咐。
“拿好,以防万一,用着自保。”
交代完,就向两刺杀旦冲了过去。
刺杀旦也拿着武器进攻,却直接被脚下生成的银白漩涡扯住,如被千万细丝拽着一般。
提长刀的低头看了看,竟抬头抛出两枚飞镖。
沈逸司侧身躲开,飞镖擦过发丝,扎进了木墙中,并蔓延出毒素将那片区域染红。
他愣了愣,笑着回头对两花旦自说自话道:“原来还有毒……那就比比谁更毒。”
便将手一伸,控制着花旦脚下的漩涡迅速生长出数百条又细又长的银丝将两花旦紧紧包裹起来,并不断向其体内渗透,毒素立刻攻占全身,两花旦便在凄凉惨叫中破散消失。
沈逸司叉着腰,呼出口气,本以为能歇会,背后突然传来武器碰撞的声音。
回头,那女孩竟不知何时来到后台,提着朴刀便朝自己砍过来,幸亏被江临川的长矛拦下。
立刻向后退身,江临川用力把长矛一别,女孩也被迫往后退了几步,眼睛仍疯狂的看着沈逸司,虽听不见声音,但沈逸司明显看出她的口型是在吐出一个字:“仙……”
沈逸司难得沉重一些,他在被贬下来那天便被设下规定——在缘界不得使出全部仙力,否则重回天界时仙力大大折损。
此时他使用的法术已快达到上限,若再使用攻击法术必要破了规矩,便冲江临川大喊一声:“跑!”
二人一起从帷幕跑出后台,从舞台上跳下,向出口楼梯快速跑去,沈逸司则边跑边回头在那舞台处布下层层结界,抵挡着女孩的冲撞。
“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叫声传了出来,女孩似是被逼急了,一股波荡直直撞了出来,破开结界,台上台下皆被扫荡,沈逸司都险些没稳住,缩了缩脖子,再去看时,尘灰中,竟隐隐约约看到女孩一瞬间的慌张神情,踉跄地扑到坐在第一排的一人身旁去,似是在检查其有没有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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