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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本是同盟
草原的部落各自为营,辽阔的土地和飞鹰,春暖花开的春日时能听到少女欢快的银铃般的笑声。
蓝天白云,恰到好处的微风,散落下来的暖阳,画卷般的美好。
如同所有中外画家笔下所描述的一般,无论是以淡漠黑白著称的国画还是以鲜艳色彩响彻云霄的油画,都离不开大自然本体的陪衬。
任何纸上的平面都无法衬托出立体的美,是鲜活的少女骑在马背上的身影,是飘逸的轻纱随风扬起时其下顽皮的发丝。
这样的场景一度成为了吴婵知的心魔,直到糌粑的香气混合着茶香传过来,站在不远处遥远的人影才满是笑容的转过头来。
远远的站在那里,明明瞧不清脸,但声音却是那般清晰:
“真是的哥哥,你答应回来要给我带礼物的。”
吴婵知下意识的想说抱歉,那样简单的话语却好似被胶带缠住了一般,嘴被封住再深厚的情感也吐露不出来了。
吴婵知感受到那双柔软小手拉着自己的衣袖,慌乱的伸手去抓却落了个空,眼睁睁看着那只手腕攀附上另一只手臂。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吴婵知几乎慌乱的去扯嘴上的胶带,越是心急反而越扯出血丝来。
直到那抹人影彻底走远,吴婵知的世界彻底归于一片黑暗,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吴婵知重新往前奔跑时。
就见自己视若珍宝的小妹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不远处是她的丈夫与孩子,那是吴婵知第一次见那个夺走妹妹的人。
有两个官兵死死压着其肩膀,吴婵知从妹妹口中听到了他的名字,叫什么沈倾歌。
当真是难听,这样懦弱的人怎得配得上自己小妹。
吴婵知只恨当初没有死死拉着妹妹的手,他不怪妹妹追寻所爱。
沈倾歌怀中还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不知为何的一直在哭闹着,吴婵知没由来的觉得烦。
转头一看的瞬间却愣住了,那个孩子的眉眼一如当年幼小的小妹,大抵是因为吃不到母乳,这样小的孩子就要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
吴婵知突兀的有些不忍,连看沈倾歌都顺眼起来。
沈倾歌整个人几乎快被官兵压到地上,倔强的背脊却死死不肯落下,硬生生给下方的沈文鲤腾出半分空间。
空洞中的女人听着沈文鲤撕心裂肺的哭声,不忍的转过头来,脸颊上满是泪水。
在其上方有一人死死拉扯着她的发丝,那人就是当时的太子江阳燕,女人的整个发根都被毫不怜惜拉扯着,簌簌的落下很多落在地上。
吴婵知也被突然冒出来的卫兵压在了地上,却诡异的注意到地上的血迹,顺着血迹的方向望去只见沈倾歌半边身子几乎被刺穿。
江阳燕就那般拉着女人的手逼迫她亲手刺向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沈倾歌的身子晃了晃却倔强的不肯倒下。
只有滴在沈文鲤脸上的泪珠得知主人的心情,沈倾歌耗尽了全身力气艰难抬起头来,语气很是颤抖:
“为什么……”
江阳燕躲在女人身后,两人的姿势就像最亲密的情侣,那把剑距离下方被护着的沈文鲤只有分寸之差。
其上方滴下的血迹一滴滴落到沈文鲤唇边,饿了许久的孩子就那般粘着手指吮吸起来。
沈文鲤猛然惊醒,这样的梦境太过真实,沈文鲤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濒死的恐惧感仍在全身游荡。
死死闭着眼睛,空气好似也在这时变得稀薄,几乎让沈文鲤控制不住的恍惚。
门吱呀一声的推开,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身粉嫩的沈南湫,下方穿着裘裤,上方却只穿着粉紫色蝴蝶样式的吊带。
腰间是青绿色的大块珠宝,特地打造出了蝴蝶的样式,搭配着小块的珍珠和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链条。
脚上淡金色铃铛不断响着,搭配着那链条一起的声音,几乎让沈文鲤瞬间傻了眼。
沈南湫浑身叮当响的轻柔坐到床边,半跪在那柔软床榻之上,满是担忧的望着沈文鲤。
“你睡了三日了,家卫在城外破败寺庙外才找到,那里昏暗无日常年无人打扫,何必去钻那点空子。”
自顾自说完也不管沈文鲤是何反应,整个人几乎跪在起大腿上,惹到不知何处的响个不停。
沈文鲤过去十八年的人生从未如此慌乱过,顿时有一种太监逛青楼的无力感,磕磕巴巴的说道:
“你你你你你……”
“我瞧着你那点心都快被三哥勾走了。”
沈南湫边说还边往沈文鲤方向靠近了点,沈文鲤伸手就能触碰到那带着冰冷气息的触感和其下恍若冒着热气的柔软细腰。
“他那小宠会的我也不差,怎的就不多瞧瞧我?”
沈文鲤一时色乱情迷起来,手心不止的触碰着那柔软的肌肤,顿时觉得腿上之人像那狐狸变来的。
沈文鲤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刻在骨子里的讨伐性格让其手指下越发用力起来,霸道的圈着沈南湫的细腰。
沈南湫好似特意打扮了一番过来的,整个身子都萦绕着些许花香,脸颊上胭脂打的极浓,倒显得沈文鲤格外粗糙。
沈文鲤虽是也有几分沉迷美色,但到底还是保留了几分神智:
“这几日皇宫可有消息传来?”
“我那好三哥点了名要见你,还是单独的在府上,父皇倒没什么消息传来。”
沈文鲤听的云里雾里,如果那日自己看的不错,为何连沈南湫都未得知前卫的消息。
吴婵知若是真的进了京城,怕是边防线早就叛变,消息却压的这般时,整个汴京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依旧嬉戏打闹着。
沈文鲤敏锐的察觉到其中的古怪,但眼前美人在怀到底还是安抚了下沈南湫埋怨的情绪。
“他随口说的两句当真就如此惹得你不快?他府上也说不上什么高端,去一趟也无妨。”
沈南湫微眯着眼睛,埋伏在沈文鲤锁骨下方的瞳孔掩盖掉了那一丝杀意,余下只剩下小狐狸一般的娇嗔。
沈文鲤简易穿了两身衣裳,即将到达三皇子府时却与一人直面撞见,来人一身黑衣整个脸颊被遮住只剩一双眼睛漏在外面。
沈文鲤眉峰大山似的蹙着,诡异的觉得古怪,忍不住出声叫停了他。
“少侠留步,请问少侠独自一人在此作甚?”
那人眼神四处打量了下,又上下扫了沈文鲤两眼,几乎带着轻笑说:
“我叫秦安歌,记住我的名字。”
还未等沈文鲤仔细答话,秦安歌就猛然转身,沈文鲤看着那深厚背影心底却越发不安起来。
姓秦……又怎会出现在楚国?
沈文鲤恍惚的几乎想到另一个名字,秦滢儿。
当真是奇怪,这样小众的姓氏却还有两个人,沈文鲤懊恼般摇着脑袋踏进了另一座府邸,只当遇见了个怪人,并未放心上。
走近府邸,沈文鲤入眼可见的就是各处的凄凉,眉尾重重的往下压着满是不解。
江奕年再怎么说也是皇子,每年从封地手里交上来的银子也有不少,皇帝就是再怎么抠门表面工程也不会做到皇子身上。
更何况除了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江奕年还能额外得到不少的稷米和野味,好生生一个皇子府邸怎就空虚成这样。
沈文鲤走了一路依旧不见尽头,秋风裹挟着早就枯黄的树叶落下,沈文鲤终于在不远处瞧见了房屋的影子。
掀开门口阻挡的细布,沈文鲤进了里屋,四处瞧着只觉这屋子格外清冷,连自己那几件堂屋都比不得。
四周也没摆放什么值钱玩意,只有不规则的窗上挂着几枚流苏,随着这寒风轻摇着。
沈文鲤坐在了实木椅上,其下冰凉的触感让沈文鲤狠狠打了个寒颤,江奕年这时才衣衫不整的姗姗来迟。
沈文鲤默契的转头当没看见江奕年脖颈处的红痕,等了些许才转过头来语气冷淡:
“大老远劳心费神的把我这一届废人请来,不知三皇子到底有何打算。”
江奕年此时整理好了衣裳,一身暗黑玄龙里衣搭配在其中,淡淡拿起木桌上的茶杯吹了口气。
“我唤你来自是有要事,你到底还是要小心着我那五弟,你可知他前面那位皇子是怎的死的?”
沈文鲤本不想参与这等宫廷秘辛,更何况江奕年没有给沈文鲤商量的余地,这让沈文鲤顿时冒火起来。
“如果三皇子邀我到府只是为了说这些的话,小女便先告退了。”
沈文鲤整个人说不上来的烦躁,却在听到身后声音时顿住了脚步:
“你身边的可不是只温润兔子,而是这自然界中最厉害的捕杀者,菟丝花。”
“你在威胁我?”
“只不过是提个醒而已,何谈威胁一说。”
“就怕哪天你被嘴中那只所谓的温顺兔子,咬断了手指,划破了脸颊,落的肝肠寸断也求不得他人帮助。”
“你我本是同盟,又何必与我那蠢弟弟鬼混在一起?”
“我可不需要一个不顾及伴侣的同盟,你既对他没那份心思又何必把人磋磨着不放?”
江奕年的瞳孔危险的眯着,两个人之间无声的展开着较量。
“你很聪明。”
“多谢夸奖,但可惜我终究不会为你所用。”
沈文鲤转身要走,却再次被江奕年的一句话定在了原地。
“连同你那可怜父亲你也不愿出手帮助吗?”
沈文鲤半眯着瞳孔,极具危险的回头: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罢了,如今父皇对沈家已经起了疑心,我倒要问问你这位沈家大小姐要如何选了。”
沈文鲤顿时被气的七窍生烟,整个手心发着抖。
“你这样凶狠的狼在如今的世道面前也毫无用处,莫非当真以为父皇会毫无准备。”
“我可不会像你一样坐在这里高谈阔论议论当今圣上,你就不怕我把这话捅上去让你我都活不成吗?”
“若是我说沈大人如今在边塞呢?如何,这个情报不知还满意吗?”
沈文鲤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情,眯着眼重新打量面前的江奕年,可依旧那般的让她不喜。
“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我必扒了你的皮,晒开了扔到城墙下去喂野狼。”
江奕年听着这般话语却不见生气,单手撑着下巴满是算计。
“那就奉陪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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