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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安
大宴京都,别名宴安城。
宴安城巷,清秀坊里洛青绯看着账簿,她先前安排的清秀坊距今不过一个月,已经安排妥当,现在独独剩政府批文。
管家:“坊主,今日我们进了一批货,您看看是否对?”
绫罗绸缎,朱瓦玉器……
洛青绯细细数着,“怎么少了一样?”洛青绯眉眼间有些不悦,面对管家的账簿有些疑问:“这些我不是已经早做了批示了吗?难道那边出了变故?”
“小姐,是这样的,那批货突然被皇室拦截了,我们没有权利啊。”管家眉宇间横着些无奈,又心生一计:“此时若是找侯爷出面,或许还会有回還的余地。”
“不可。”洛青绯仅仅是思索了一秒便断然拒绝,“此事,我另有方法。”
“那坊主其他的一切照旧吗?”
“照旧。”洛青绯唤道,“管家,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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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珠玉楼,私人包厢。
洛青绯掂了掂茶盏,“不打算解释吗?”
看着对面的人,洛青绯眼中只有浅浅的不奈,拿了一个物事放在桌子上。
“摄政王宋言。”
“没想到你终究还是找来了。”宋言眼中嬉笑,丝毫没有把那个物事放在眼里,“云侯夫人,单单靠这一样物事,可不够。”
贪得无厌。洛青绯心中腹诽,那枚香囊还有些清香,“自己的东西还是自己收好。”
“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宋言:“你难道就不好奇,我在干什么吗?”
洛青绯:“我了解你,不会这么傻。”
洛青绯给自己倒了一盏茶,“锦衣卫办事向来严谨,今日之事,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宋言:“包括你的夫君?”
“你说呢?”洛青绯瞥了宋言一眼,“作为交换,你必须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知道朝堂上的信息。”洛青绯丝毫不觉得自己是狮子大开口,“我相信你可以,毕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此,就有劳你了。”洛青绯将一盏茶一饮而尽,“告辞。”
“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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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清秀坊。
“坊主,刚才皇室的人又来了,说是我们的货不符合规定,您看?”
“是谁带人来的?”
“户部侍郎底下的缘无海,听说他是新官上任。”管家长青似乎在回忆那人的长相,“小姐,那人好像有点面熟……”
“看来,我得进一趟宫。”
“此事,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进宫需要昭令,但是如果只是去户部侍郎的府中呢?
“坊主,这里有一封书信,”管家把鎏金书封给洛青绯,“缘无海信中说让坊主您帮一个忙,坊主,可要一试?”
“帮我约他,我有事情要跟他谈。”缘无海这样拦下她的货,说不定背后有人指点。户部最近不是在管大旱的事情吗?怎么会在意她如今这个小小的铺子?
“时间就定,黄昏。”
缘无海这个人她先前是不知道的,如今他自己送上门来,倒也是怪不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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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说说吧,缘先生,您是奉谁的命令来拦我的货的?”
书信上的请求格外醒目,缘无海只轻轻瞟了一眼,冷静道:“云侯夫人,消消气消消气。”缘无海拿出了一盘通政文碟,“夫人,是这样子的,您的店铺,有人上诉,说是有点问题,需要观察一下,您看。”
“货源来路不明?”
“缘大人,此等指控,有违商道啊,您难道看不出来吗,虽然是来路指控,但是我的货和来源地都没有问题,此地距离寒陵足足有一千公里,等我货源查清,不知道要等到何夕。”
“而且,货家已经离世,货款都没有问题,从何查起?”
“夫人,您不必解释,”缘无海拿出了一块令牌,“这是在您的货款里找到的,您必须有所交代。”
令牌?
哪里的令牌!
待洛青绯仔细看时,缘无海已经将令牌收走,“夫人,您可以仔细想想,您都得罪了什么人。”
是链闻寒!
这个小人!
“夫人,在下只能帮您到这里了。”
缘无海微微叹气:“剩下的路,还得靠您自己走。”
末了在走之前,又告诉了洛青绯一句话:“愿你以后,能帮我们一个忙。”
所以,这是了威胁她,然后挟恩相报的吗?
“缘无海,你是什么人?”
“无可奉告,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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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原华宫。
城巷已经入黄昏,洛青绯路过张家酒楼,远远望见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长安,一个充满着混乱又奢靡的地方。
“姑娘,可要来喝上一杯酒啊?”
“不用。”洛青绯没能看见酒楼里那个人的脸,心想究竟又是什么人,在缘无海的背后操控着?
是谁?可以不露面目,仅仅出了些线目?
“姑娘,可是要找人?”
“你怎么知道?”
“害。来我张家酒楼里找人的多了去了,不知道姑娘要找的是哪一位啊?”
“链家二少爷,链闻寒。”
“姑娘,您是他什么人啊?怎么奴家从来没有听说过……?”
“让她进来。”
一个雄浑的男高音从酒楼里透出来,洛青绯认得那是链闻寒的声音,当下没有犹豫,而是借了面纱戴上,进入酒楼。
进入酒楼便是铺天盖地的酒气,洛青绯皱了皱眉,试图寻到声音的来源,几个姑娘在楼里穿梭,洛青绯目光几定,最终落到一个几个姑娘簇拥,又有些醉态的人身上。
那人也注意到了洛青绯,“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少爷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洛青绯把声音掐得细一点,像是他的某个丫鬟。
链闻寒嘴角漏笑,“你凑过来点。”
洛青绯依言,凑近一了,还给链闻寒倒了一杯酒,“少爷,今时不同往日,这酒烈性大,您还是少喝点。”
链闻寒盯着洛青绯,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意味,“姑娘……也来这烟花之地?想必和本爷也没有什么区别。”
“少爷,”一旁的姑娘靠在链闻寒肩上,“何必同她一般计较,奴家伺候了你多长。”
“链少爷好艳福。”洛青绯将那杯酒离近,在链闻寒嘴边,链闻寒欲喝,洛青绯在链闻寒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你会后悔的,你就不怕陛下知道吗?”
链闻寒一惊,酒水已经洒到了他的身上,趁链闻寒低头的间隙,掉包了他的令牌。
“少爷,出门在外,还是得注意一点名声。”洛青绯把话说完,低头瞥了链闻寒一眼,忍住想扇他一巴掌的冲动,对起身换衣服的链闻寒道,“公子,恕不奉陪。”
洛青绯把酒杯重新放回桌上,看着同样要换衣服的姑娘,“姑娘,为何要把自己的心思花费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
洛青绯给那两个姑娘一些银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早日离开这里吧。”
踏出楼门的那一刻,洛青绯回头看了一眼酒楼。
芳菲楼?
洛青绯的记忆中,似乎对这个酒楼记忆不深,但是依稀听人说过,来到这里的人多是些纨绔子弟,少有官员能进来,所以有可能他们会因为自己是链闻寒的红颜知己,见到他来此花天酒地而愤愤不平。
不过既然她已经拿到了令牌,还是早点用为好,免得被人发现,长夜漫漫。
洛青绯的眼神一瞬坚定,不过在她去之前,她还是得回去店铺一趟。
长安城里的各种商业店铺,街道,乃至城巷,原华宫周围的王公贵族,照新例来说皆由户部管辖,早年间,洛青绯记得,还有一桩旧案。
距今已经有二十年了。
商业这块,当今皇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那年的商案也不会闹那么大,现在都能有人从中揩油,毕竟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理论横行一时。
然而真正阻挡商业发展的,却是曾经的地主们,现在的王公贵族。
那桩旧案就是最终被王公贵族操控,从而不了了之。
盐脉和米脉都被他们垄断,距今因为没有人敢得罪也被放任到今天这个地步。
“青绯?”
一抬轿子停在酒楼门口,里面的轿帘也被掀起,沈流河探出半个头,目光疑惑,“你怎么在这里?家里的酒不是还没有喝完吗?”
“侯爷?”洛青绯眉目间皆是惊讶,“妾身路过此地,见了见熟人。”
沈流河并未多问,只道,“上来。”
上了轿子,洛青绯才发现这轿子并不像常人所说的那样奢华荼靡,而是布满了卷宗。
“侯爷经常在轿子里面批阅吗?”洛青绯也不敢多看,凑近只看到了旱情二字。
“嗯。”沈流河闭目敛神,微微倚靠轿子里面的木桌,身上仿佛是用了松木香,非常好闻。
洛青绯见此,也不再发言,轿帘微掀发现轿子在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难不成,是皇上要他进宫?
可是,他没有任何理由啊。
沈流河是武将,虽然现在还是在朝堂上任职,但是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关于决策江山社稷的官职。
正当洛青绯低头敛目思索之时,余光却微微瞥见了桌上玉佩的一角---
准确的来说,是一只香囊。
很像洛青绯在早街捡到的那一只。
不过不同的是,多了一枚洛青绯并不熟悉的玉佩,所以这个玉佩,究竟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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