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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客临门
一个休息日的清晨,阳光宛如金色的丝线,透过那斑驳得如同老人皱纹般的窗户,稀稀落落地洒在苏眠那间狭小得如同鸽子笼一般的出租屋里。屋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那是岁月沉淀的味道,混合着纸张和油墨的淡淡墨香。四周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地贴满了她从旧书市场淘来的玄学笔记,那些笔记上的文字和神秘的符号,仿佛是一个个隐藏着无数秘密的密码,等待着苏眠去破解。
苏眠正坐在那张有些破旧的小桌前,专注地整理着这些笔记。她的神情认真而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这些笔记。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知的探索欲望,仿佛那些笔记中隐藏着能够改变她命运的钥匙。她微微皱着眉头,仔细地辨认着那些古老而晦涩的文字,手中的笔不时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突然,门外传来了急促而粗暴的敲门声,那声音就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门上,每一下都仿佛要穿透门板,震得整个屋子都微微颤抖。伴随着敲门声的,是一个尖利的女声,那声音尖锐得如同指甲刮过黑板,让人听了头皮发麻:“苏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躲着没用!”
苏眠的动作一顿,手中的笔也停了下来。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她的继母,郑美兰。那声音中充满了嚣张和傲慢,仿佛她才是这间屋子的女主人,而苏眠只是一个不速之客。苏眠的脸上那丝属于“玄学探索者”的沉静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习惯性的、略带怯懦和迷茫的表情,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在继母打压下不敢大声说话的女孩。她的身体微微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和不安,但很快又被她强行压制了下去。
她缓缓地站起身来,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向门口。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仿佛有一只小鹿在胸膛里乱撞。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伸手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三个人,为首的中年妇女就是郑美兰。她穿着时下流行的花色连衣裙,那裙子的颜色鲜艳得有些刺眼,仿佛是在故意炫耀她的存在。她烫着卷发,头发看起来有些油腻,一缕缕地贴在头皮上。脸上涂着厚厚的粉,试图掩盖岁月的痕迹,但眼角的刻薄纹路却依旧清晰可见,就像一条条深深的沟壑,诉说着她的尖酸刻薄。她旁边站着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是她的儿子,苏眠名义上的弟弟,郑小涛。他叼着烟,那香烟的烟雾在他的嘴边缭绕,让他看起来更加邋遢和猥琐。他斜眼看着苏眠,满脸的不耐烦,那眼神中透露出对苏眠的轻视和厌恶,仿佛苏眠是一个低贱的存在。而站在最后面的那个男人,让苏眠的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他穿着一身熨帖的深色西装,那西装的质地看起来非常昂贵,每一道褶皱都仿佛是被精心熨烫过。他提着公文包,那公文包看起来也是价值不菲,皮质的表面光滑而有光泽。他戴着金丝眼镜,那眼镜的镜片后面,是一双冷漠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够看穿人的内心。他气质严谨,一副精英做派,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商业精英。苏眠认得他胸针上的徽记——那是厉承决旗下“君合律师事务所”的标志!厉承决……他竟然真的做到了如此地步?连她最后一点念想,都要派人来亲手碾碎?一股冰冷的怒意夹杂着酸楚,悄然在她心底蔓延。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但她却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情绪爆发出来。
“哟,还真住这狗窝啊?”郑美兰用手帕捂着鼻子,那手帕看起来非常精致,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但她却用它来捂着鼻子,仿佛这间屋子里的空气都让她无法忍受。她嫌弃地打量着逼仄的房间,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堆垃圾,仿佛这间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让她感到恶心。“看来厉总是真不要你了,连个像样的地方都不给你安排。”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刺痛着苏眠的心。她一边说着,一边迈着大步走进屋里,那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噔噔噔”的声音,仿佛是在故意挑衅苏眠。
苏眠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声音细弱,带着一丝委屈:“郑阿姨……小涛……你们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很小,仿佛是在害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她不敢直视郑美兰的眼睛,只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怎么来了?”郑美兰拔高声音,一把推开苏眠,那力气大得仿佛要把苏眠推倒在地。她自顾自地挤进屋里,郑小涛和那个律师也跟着走了进来,瞬间让本就狭小的空间显得更加拥挤不堪。郑美兰的动作十分粗暴,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而苏眠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她一边走着,一边环顾着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不屑和鄙夷。
“我来是通知你,你爸留下的那套老宅,现在归我了!”郑美兰从昂贵的皮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得意地在苏眠面前晃了晃,那文件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看见没?过户手续都办好了!你赶紧从这破地方搬走,也好早点滚出那套房子,别碍着我的眼!”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得意和嚣张,仿佛她已经稳操胜券,仿佛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老宅?那是苏眠父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虽然老旧,但充满了她和父亲温暖的回忆。小时候,父亲经常带着她在老宅的院子里玩耍,给她讲故事,教她认识各种植物和动物。父亲去世前明明说过,房子是留给她的!苏眠猛地抬起头,脸上适时地露出震惊和难以置信:“不可能!爸爸说过房子是留给我的!你怎么能……”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在害怕听到这个残酷的真相。
“你爸说的?证据呢?”郑美兰嗤笑一声,打断她,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口说无凭!我这白纸黑字,还有律师见证!”她说着,看向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张律师,你跟她说道说道。”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命令和威胁,仿佛张律师只是她的一个下属,必须按照她的旨意行事。
张律师上前一步,推了推眼镜,语气公式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居高临下:“苏小姐,我是君合律师事务所的张铭。郑女士提供的房产过户文件合法有效,已经完成了产权变更登记。根据法律规定,您需要尽快腾退房屋。否则,我们可能会采取法律手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仿佛苏眠只是一个需要被处理的麻烦,仿佛她的权益在他的眼里一文不值。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展示给苏眠看,但那眼神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君合……厉承决的律所……苏眠的心像是被浸入了冰水之中。她看着张律师那张公事公办的脸,一股强烈的被羞辱和被围剿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们踩着她的痛处,炫耀着他们的胜利。她感觉自己的尊严被狠狠地践踏在了地上,仿佛自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任人欺负。好啊,真是好得很!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心中的怒火在不断地燃烧着,但她却依然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情绪爆发出来。她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她需要冷静下来,寻找机会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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