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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闲人
逗逗熬制的清心活血汤喝到第三日,我已能自主运功,郁气散了大半,逗逗上前搭脉,指尖轻捻片刻便颔首笑:“郁气尽散,经脉通畅,再喝两日巩固便可痊愈。”紫兔递来温好的蜜水,眉眼弯弯:“这下总算能放心了。”
院外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转头见大奔扛着半坛烈酒走来,粗眉拧得紧实,走到石桌旁抬手就将酒坛砸在地上,瓷片四溅,酒液渗进泥土里。“从今日起,这酒老子戒了!”他嗓门洪亮,拍着胸脯道,“往后专心练剑护麒麟,帮着弟兄们抗魔教,绝不再贪杯误事!”
说罢便转身找逗逗要醒酒药,逗逗见状失笑,递给他一瓶药丸:“这是解酒清神丸,连吃三日,酒气便能散净,后续全看你自己克制。”
接下来几日,大奔果然滴酒不沾,起初浑身发痒、坐立难安,在庭院练棍,累到瘫倒才肯休息,硬生生靠毅力扛过了酒瘾。逗逗每日为他诊脉,确认酒气散尽后,点头道:“心智清明,可去奔雷山庄剑冢取剑了。”
我们一行人启程前往奔雷山庄,山庄坐落于雷劈峰下,庄门斑驳,透着岁月沧桑,剑冢藏在山庄后山的雷音洞内,洞口刻着“奔雷守正,剑心护义”八个大字,洞壁布满雷击痕迹,隐隐有雷鸣回响。洞口处设着三道机关,第一道便是“醉魂阵”,空气中弥漫着醇厚酒香,若有酒气便会触发幻境,困于阵中。
大奔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踏入阵中,酒香扑面而来,他喉结滚动,却死死攥紧拳头,闭目凝神,脑海中闪过七剑合璧的誓言,硬生生抵住了酒瘾诱惑。阵中幻境浮现,满桌好酒好菜摆在面前,昔日酒友举杯相邀,大奔睁眼望去,冷哼一声:“区区幻境,休想扰我心智!”抬手挥剑劈散幻境,第一道机关应声破解。
第二道机关是“雷石阵”,洞壁两侧弹出无数带雷纹的巨石,呼啸着砸来,需以精准身法闪避,同时凝聚内力击碎核心雷石。大奔手持仿制奔雷剑,身形灵活闪避,待核心雷石浮现,他纵身跃起,剑身凝聚内力,狠狠劈下,“轰隆”一声,雷石碎裂,机关破解。
第三道机关是“剑心台”,台中央悬浮着一柄长剑,剑身刻着奔雷纹路,剑尾系着红绳,正是真正的奔雷剑。台上刻着铭文:“非醉酒之人力虚胆怯之心所能撼动。”大奔缓步走上台,放下仿制奔雷剑,伸手握住奔雷剑剑柄,剑身瞬间迸发耀眼雷光,雷鸣声响彻洞内,他只觉一股强劲剑意涌入体内,与自身内力相融,周身泛起雷光,气势陡然暴涨。
“剑认主了!”大奔握紧奔雷剑,挥剑劈出,一道雷光掠过,洞壁岩石应声碎裂,威力远超仿制剑。我们见状皆是欣喜,虹猫笑道:“恭喜大奔,得真剑相助,七剑合璧又添几分胜算。”大奔咧嘴大笑,挥舞着奔雷剑,雷光闪烁间,满是意气风发:“有了真剑,定能斩尽魔教奸佞!”
出了雷音洞,大奔望着手中的奔雷剑,忽然感慨道:“以前总觉得酒能壮胆,如今才知,坚定的心智比烈酒更有力量。”逗逗拍着他的肩膀:“这才是真正的奔雷剑主模样,往后可别再贪杯了。”大奔用力点头,眼神坚定:“放心,为了七剑合璧,为了守护江湖,我再也不碰酒了!”
他意识到:真正的力量源,不在于壶中烈酒,而在于清醒、无畏、为守护而战的心。
大奔:“走,回奔雷酒楼歇歇,我干娘定在等着咱们!”他扬声说着,率先迈步朝着山庄外的酒楼走去——那是他自小长大的地方,青瓦木梁,门口挂着块褪了色的“奔雷酒楼”木牌,风吹过,木牌轻晃,透着烟火暖意。
刚到门口,便见一道素衣身影立在阶前,鬓角沾着几缕霜华,双手拢在青布袖中,正是大奔的干娘。眼神清亮温和,目光一眼落在大奔手中的奔雷剑上,脚步微顿,随即快步迎上来,指尖轻轻触上剑身的雷纹,指尖微微发颤,眼底涌满欣慰:“奔儿,总算把真剑取回来了。”
大奔咧嘴一笑,把奔雷剑轻轻靠在门边,上前扶住干娘的胳膊,声音带着憨直的暖意:“干娘,我做到了,还戒了酒,往后再也不贪杯误事了。”干娘抬手抚了抚他的脸颊,指尖触到他褪去酒气后的清明神色,眼眶微红,却笑着点头:“好,好,干娘都知道,这些日子你熬得苦,都看在眼里。”
进了酒楼,干娘转身进后厨忙活,不多时便端来一碗温热的汤羹,递到大奔面前:“这是甘草陈皮炖的醒神汤,解你体内残留的酒气,也润润喉。你爹娘当年守着奔雷剑,就盼着你能稳住心性,扛起剑主的责任,如今你没让他们失望。”
大奔接过汤碗一饮而尽,暖意顺着喉咙漫进心底,重重点头:“干娘,我记着爹娘的心愿,也记着你的叮嘱,往后定守好剑心,跟着虹猫他们护江湖安宁,绝不让奔雷剑蒙尘。”干娘看着他坚定的模样,笑着转身又端来几碟小菜,都是众人爱吃的家常滋味,酒楼里飘着饭菜香,驱散了剑冢的肃杀之气。
虹猫端起茶杯,拱手道:“大娘放心,我们定会与大奔并肩作战,护好麒麟,平定魔教。”干娘笑着摆手:“有你们这些好孩子并肩,我便放心了。大奔性子直,往后还劳烦你们多提点。”莎丽颔首:“大娘客气了,我们是同生共死的伙伴。”
歇息至暮色渐沉,众人起身告辞,干娘送出门外,望着大奔扛着奔雷剑的挺拔背影,高声叮嘱:“路上仔细,照顾好自己,等平定了魔教,记得回来看看!”大奔回头挥挥手,声音洪亮:“知道了干娘!定不负你和爹娘的期望!”
黑小虎处理完教中事务,独自巡查边界。他身着玄紫色劲装。
跳跳和我一同来至五十里外的清水镇,镇外的湖水清澈见底。岸边的桂花树枝繁叶茂,金黄的花朵星星点点的缀满枝头。散发出阵阵馥郁的芬芳,舟泊桂花深处。
我着白色网纱蛋糕连衣裙,粉色开衫、小皮筋随意扎两圈成‘丸子’。腰身佩着一枚小巧的橙光御守「收花/一夜暴富」——在橙光阅读器官方周边买的。散发着柔和的光茫,仿佛承载着我对未来的美好期许。湖上泛舟,案上练画。我完成小画,便想听曲赏舞。少男面容清俊柔和,抱琵琶的指间音色如玉珠婉丽,舞姬身姿惊绝。一舞一曲毕,便躺平玩手机。
青石桥头边——带着半诀面具青衣男子(跳跳)执棋落定,语气从容,嘴角一抹淡笑与对弈者闲谈:“这局兄台棋风稳健,倒是难得。”我从口袋拿出零食和跳跳共享,远处阁楼——黑小虎,他静立于窗前。我远眺的目光不经意间与他的眸子撞个正着,跳跳显然明锐察觉到了。
湖面上,波光粼粼。我们把舟划到岸边,沿着小径漫步。
手里各捏着几个刚购得的绿橘。指尖掐开薄脆的果皮,酸甜汁水瞬间在舌尖炸开,混着草木的清润,格外清爽解腻。
路边摊贩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引得行人驻足——珠钗簪花泛着柔光,糖画转勺勾勒出灵动纹样,竹编小筐精巧别致。我的目光掠过人群,忽然被几道身影吸引:是几位魔教女子。
那份源自魔教的自信与骄傲,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与寻常女子不同的飒爽。为首者身着绛红劲装,腰间束着玄色窄腰封,将纤腰勾勒得愈发纤细,裙摆下露出的玄色长靴沾着些许尘土,却丝毫不减其飒爽。她发间未插繁复珠饰,只以一根银质发簪将长发高束,碎发贴在颊边,衬得肌肤胜雪。眉如远山含黛,眼似寒星闪烁,顾盼间带着魔教中人特有的自信与骄傲,抬手拿起摊贩上一支嵌着红宝石的珠钗,指尖摩挲着钗身纹样,语气淡然却自带气场:“这钗子倒是别致,多少钱?”
身旁两位女子也各有风姿。一人穿月白短打,袖口挽至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腰间悬着一柄小巧的弯刀,刀鞘上刻着细密的花纹。她面容娇俏,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正蹲在糖画摊前,指着刚做好的糖画,与摊主说着什么,眼神灵动,举手投足间满是鲜活气。
另一人则身着墨绿罗裙,裙摆绣着暗纹,行走时如墨色水波流动。她气质温婉些,却也难掩那份不卑不亢的气度,正站在竹编摊前,细细端详着一只竹编小兔,指尖轻轻触碰竹篾,动作轻柔。不多时,一道青衫身影缓步走来,停在她身侧,手中提着一串刚买的糖葫芦,递到她面前,声音温和:“看你看了许久,想必是喜欢这竹编,我已买下,还有你爱吃的糖葫芦。”
墨绿罗裙女子抬眸看向青衫男子,眼中的清冷瞬间褪去,染上几分柔意,接过糖葫芦,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低声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日有事吗?”“再忙,也得过来陪你。”青衫男子笑着回应,目光落在她身上,满是宠溺。两人并肩站在摊前,低声说着话,青衫男子偶尔会为她拂去发间的碎叶,墨绿罗裙女子则会将糖葫芦递到他嘴边,让他尝上一口,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暖意,与她身上魔教女子的飒爽气质相融,竟格外和谐。
为首的绛红劲装女子见此,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与月白短打女子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转身走向不远处的珠钗摊,给两人留出独处的空间。
“在看什么?”跳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在看美人”我道。他顺着我的目光瞥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却未多言。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已是夜间十点,我们才重回画舫,准备返回玉蟾宫。舟行湖上,水波轻晃,我靠在跳跳身旁,自然地伸出手臂挽住他的后背。
跳跳侧过头,声音轻柔:“我很开心,蓝姬。能和你这样安安稳稳逛一天,倒是难得的清净。”
我应声:“嗯。”
我:“对了,跳跳,你之前在魔教卧底,黑心虎父子对你怎么样?”
跳跳“说起来,倒也算‘器重’——黑心虎给了我护法的位置,明着是让我掌管魔教的暗探营,实则每一次任务都是试探。”
他:“至于黑小虎,比他爹更难应付。他不像黑心虎那样明着算计,反而客客气气的,偶尔还会跟我讨论几招武功,可眼睛里跟装了秤似的,掂量着每个人的分量。有次我们一起去查玉蟾宫的动静,他故意跟我聊起‘江湖道义’,看我会不会接话;还有一次交手试招,他明明能赢我,却在最后一刻收了力,笑着说‘跳护法身手不错’,可我知道,那是在探我的底,看我是不是藏了真本事。”
他抬手摸了摸腰间的佩剑,剑鞘上的划痕在月光下隐约可见,那是之前卧底时留下的痕迹:“说到底,他们父子俩眼里,从来没有‘信任’二字,只有‘有用’和‘没用’。我能在魔教待这么久,不过是装得够顺从,也够‘有用’罢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我,眼底的沉郁散去,又添了几分往日的笑意:“不过也幸好,那些日子熬过来了,如今有你们这些同伴。”
我:“你真厉害,跳跳。”
跳跳闻言:“厉害啥呀,还不是被逼出来的。”
手机上显示夜晚7点,我们才回到舟上,准备返回玉蟾宫。舟在湖面上缓缓前行,我靠在跳跳身旁。一只手臂搭在了他肩上。
阁楼窗边,玄紫劲装贴合身形,黑小虎指节抵着微凉窗沿,视线牢牢锁在湖畔小径,眸底翻涌着未散的戾气与探究。瞥见泛着异光的橙色小物,方才与那瞬视线相撞未逃过他眼。
目光扫过青衣男子清俊身形,只觉隐约有些眼熟,却始终想不起在哪见过。
随从道:“少主,需查那青衣人身份吗?”
窗外飘落桂花,黑小虎指尖捻起一片,指腹摩挲着。视线落在画舫消失的湖心,:”蓝姬的底细,本少主自会亲自查清,至于旁人,不足挂齿。”目光追着画舫渐渐远去。
“那少主,接下来要不要……”随从欲言又止,想说趁机拿下蓝姬,却被黑小虎抬手打断。
“不必轻举妄动。”黑小虎眸色渐深,“她体内郁气郁结,又受了内伤,此刻定在静养。且她身边有虹猫、莎丽等人护着,硬来得不偿失。先盯着,等她伤愈,再一并算总账。”
“属下遵令。”随从躬身退下,
风卷桂花掠过阁楼,带着清甜香气,他望着玉蟾宫的方向。
画舫行至玉蟾宫码头时,夜色已染浓,岸边灯笼泛着暖光,随手把口袋里剩下的绿橘递紫兔。跳跳顺手将买的竹编小兔递给她,眉眼带笑:“给你带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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