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卿惊鸿

　　楚玥卿回到营帐内，提起茶壶，指尖摩挲着温热的壶身，给自己倒了杯清茶，水汽袅袅升起，模糊了她淡然的眉眼。
　　又添了一杯推到熠诗面前，才端起自己的茶杯，浅啜一口，动作不急不慢，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褚洛站在两人面前，身形绷得笔直，脸上满是不自在。
　　片刻后，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头颅低垂，声音带着几分愧疚。
　　“请公主责罚。”
　　“责罚？”
　　楚玥卿挑眉，语气平淡无波。
　　“我为什么要责罚你呢？”
　　“属下没有第一时间听从公主的命令。”
　　褚洛的声音更低了。
　　“哦，还有吗？”
　　楚玥卿又喝了一口茶，目光落在他紧绷的肩背上。
　　“属下已是公主的属下，不该再瞻前顾后，听从国主的示意。”褚洛的手指紧紧攥着衣摆，指节泛白。
　　“知道就行，起来吧。”
　　楚玥卿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什么？”
　　褚洛猛地抬头，眼中满是诧异，似乎没料到会如此轻易地过关。
　　“怎么，难道我一定要惩罚你吗？”
　　楚玥卿抬眸看他，眼神清明。
　　“我这里不是严苛的隐卫营，做错了事，没有动辄打骂的规矩，但机会只有一次。如有下次，你便自行离开吧。”
　　“是！属下明白！谢公主宽宏大量！”
　　褚洛心中一震，连忙起身，恭敬地站到她的身侧。
　　“玥卿姐姐！玥卿姐姐！”
　　人还未进帐，封少羽清脆又急促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带着几分焦灼。
　　“怎么了？”
　　楚玥卿抬眼看了他一眼，神色未变，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封少羽气喘吁吁地冲进帐内，脸上满是急切。
　　“玥卿姐姐你知道吗？父皇他改了比试规则！之前都是公主们互比、皇子们互比，现在变成了所有获胜者一起混战，全都要在一个擂台上较量！”
　　“哦？”
　　楚玥卿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唇角微微勾起。
　　“那就有趣了。”
　　“什么有趣啊！那简直是完了！”
　　封少羽急得直跺脚。
　　“那么多人一起打，万一有人误伤你怎么办？”
　　“真正会留在擂台上的人，不会很多。”
　　楚玥卿放下茶杯，语气笃定。
　　“甚至可以说，只有我和封晟非。”
　　“什么？”
　　封少羽瞪大了眼睛，满脸不解。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封殷此举，分明是为了针对我。”
　　楚玥卿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但大皇子和大公主向来不参与皇室争斗，定然会主动退出。”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封晟非行事向来不按套路，最喜欢找乐子，他定然会主动留下来。”
　　“所以，我的对手，其实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你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封少羽满脸惊叹。
　　“很难看出来吗？”
　　楚玥卿淡淡反问。
　　封少羽挠了挠头，有些沮丧。
　　“我是不是太笨了？”
　　“有点。”
　　楚玥卿毫不客气地开口，话锋却陡然一转。
　　“不过，也可能是你装的。你并不像表面这般天真烂漫，你什么都知道，只是故意装作一无所知罢了。”
　　她说着，缓缓站起身，一步步朝着封少羽走近，脚步沉稳，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地锁定他。
　　“看着我！你接近我的目的，别再说什么觉得我与众不同、对你好奇之类的鬼话，我不信。”
　　话音落下的瞬间，褚洛的手已经下意识地按在了剑柄上，指尖泛白，随时准备出剑。
　　熠诗也神色一凛，悄然做好了戒备的姿态。
　　“你对我的示好，太过奇怪，也太过突然，很难不让我怀疑你别有目的。”
　　楚玥卿的声音冷了几分，压迫感十足。
　　封少羽被她看得浑身发毛，心虚地低下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脸颊涨得通红。
　　“是……是我的母妃让我接近你的。”
　　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委屈。
　　“但她绝对没有恶意！我也是真的喜欢和你待在一起，你和宫里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大哥与大姐虽然对我很好，但他们常年在军中，很少有时间陪我。”
　　“二哥三哥根本不搭理我，六哥常年生病，我也见不了他几面，五哥那个闷葫芦，跟他待在一起简直无聊透顶。”
　　“我又不能总跟姐姐们一起玩，你说我能找谁？”
　　封少羽越说越委屈，语气带着几分控诉。
　　“好了，说重点。”
　　楚玥卿打断他，语气依旧冷淡。“你母妃为什么要你接近我？”
　　封少羽左右看了看，目光在楚玥卿、褚洛和熠诗身上转了一圈，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他们俩……可靠吗？”
　　楚玥卿看了褚洛一眼，语气郑重地对封少羽说。
　　“可靠。”
　　褚洛闻言，心中一滞，没想到楚玥卿竟然如此信任自己，握着剑柄的手微微松动了几分。
　　“那我就说了。”
　　封少羽深吸一口气。
　　“我的母妃，与你的母亲封仪悠，曾经是闺中好友，这件事，除了她们二人，很少有人知道。”
　　“昨日你在大殿上说你的母亲是封仪悠，母妃听说之后，立刻找到了我，让我多亲近亲近你，等你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带你去见她，她有话要对你说，是关于你母亲的事。”
　　“我凭什么信你？”
　　楚玥卿的眼神没有丝毫松动。
　　“我说的都是真的！等一下，我有信物！”
　　封少羽急了，连忙在自己身上翻来翻去，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巧的玉佩，小心翼翼地递给楚玥卿。
　　“你看，就是这个！我母妃说，这上面刻有你母亲的小字，是她们当年的信物。”
　　楚玥卿接过玉佩，指尖摩挲着上面温润的纹路，仔细打量。
　　玉佩质地细腻，上面果然刻着“宛宛”二字，笔锋娟秀，一看便是女子的字迹。
　　此物乃是贴身之物，若非极为亲近之人，绝不会随意交付。
　　“好，我已明晰。”
　　楚玥卿收起玉佩，神色淡然。“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去见她。”
　　封少羽见她答应了，顿时欣喜万分，眼睛亮了起来。
　　“太好了！母妃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楚玥卿将玉佩递还给他，语气平淡。
　　“你先回去吧，我自会赴约。”
　　“好！好！我这就回去告诉母妃！”
　　封少羽点头如捣蒜，蹦蹦跳跳地跑出了营帐，脚步都带着雀跃。
　　封少羽走后，熠诗连忙凑了过来，小声开口。
　　“姑娘，就如此轻信于他吗？万一有诈怎么办？”
　　楚玥卿轻笑一声，眼底带着几分深意。
　　“玉佩不会有假，而且，我也想知道母亲当年的事。”
　　“封少羽或许什么都不知道，但他的母亲，定然知晓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那些母亲不愿与我言明的事。”
　　“我从不相信突如其来的善意，若是有，那必然源于绝对的利益。”
　　一个时辰后，演武场的鼓声再次响起，比试继续。
　　“本场比试，本该由获胜的公主皇子们混战，但大公主与大皇子自愿退出比试。”
　　“故此，由三皇子封晟非对战五公主楚玥卿！”
　　洪善的声音响彻演武场。
　　果然，和楚玥卿预料的一模一样。
　　封晟非转着手中的弯刀，脸上挂着惯有的桀骜的笑容，率先跃上台，居高临下地看向楚玥卿，语气带着几分笑意。
　　“五妹妹，接下来，可就是我们俩的较量了，三哥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我亦如此。”
　　楚玥卿接过褚洛手中的剑，指尖握住剑柄，缓步走上台，神色平静无波。
　　鼓声响起的瞬间，两人立刻动了起来，速度快如闪电。
　　封晟非的弯刀如毒蛇出洞，带着凌厉的风声，迅猛地刺向楚玥卿的胸口，招招狠辣。
　　楚玥卿身姿轻盈如燕，侧身一闪，恰好避开这致命一击，手中长剑顺势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逼封晟非的咽喉，反击迅猛。
　　封晟非大惊，急忙后仰，堪堪躲过这一击，鼻尖几乎感受到了剑刃的寒意。
　　一招未得手，封晟非的攻势愈发猛烈，刀风呼呼作响，将楚玥卿的周身都笼罩在其中，仿佛要将她斩于刀下。
　　楚玥卿却依旧神色镇定，脚步灵活地游走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巧妙地避开每一次攻击，手中长剑偶尔反击，精准狠辣。
　　楚玥卿瞅准一个破绽，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封晟非，剑花闪烁，似繁星点点，让人眼花缭乱。
　　封晟非连忙举刀抵挡，却还是慢了一步，被楚玥卿的剑划破了肩头的衣衫，露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不可能！”
　　台下的封诗晚失声开口，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一直生活在冷宫里，怎么可能会有这般厉害的武功？”
　　封熠肃和封飞月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艳，随后便是深深的担忧。
　　封晟非心胸狭隘，又极为记仇，楚玥卿如此折他的面子，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封程瑾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眼底却闪过一丝算计，默默在心中谋算着什么。
　　封于修则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静静地坐在原位，仿佛台上的比试与他无关。
　　封少羽则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大声为楚玥卿喝彩。
　　封晟非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划破的衣衫，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那笑容冰冷刺骨，像是一条毒蛇在注视着猎物，暗藏着疯狂与惊喜。
　　“五妹妹，好武功啊！”
　　“过奖了。”
　　楚玥卿淡淡开口。
　　“不如三殿下，我这点功夫，不过是些雕虫小技而已。”
　　“五妹妹可真是谦虚。”
　　封晟非的笑容愈发热烈。
　　“看来，三哥要使出全力了。”
　　话音落下，他直接提着弯刀，再次攻向楚玥卿，攻势比之前更加猛烈，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楚玥卿神色不变，抬剑从容抵挡。
　　封晟非的攻击愈发疯狂，刀身带着凌厉的风声，每一刀都似要将楚玥卿碎尸万段。
　　楚玥卿沉着应对，脚步灵活地躲闪，手中长剑不断化解着他的攻势，偶尔还能抓住机会反击几招。
　　然而，就在此时，封晟非突然一个虚晃，故意露出一个破绽。
　　楚玥卿下意识地想要趁机反击，却察觉到一丝危险。
　　就在她分神的瞬间，封晟非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枚暗器，指尖一弹，迅速朝她射去，速度快如闪电。
　　楚玥卿反应极快，急忙侧身，暗器擦着她的衣袖飞过，钉在了身后的围栏上，发出“笃”的一声闷响。
　　封晟非趁她躲避暗器的瞬间，再次提刀猛砍过来，刀势凌厉，势不可挡。
　　楚玥卿一个旋身，避开这致命一击，同时手中长剑反手刺向封晟非的手臂。
　　封晟非吃痛，闷哼一声，弯刀差点脱手，他急忙后退几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五妹妹，你刚才的分神，是故意的吧？”
　　封晟非看着她，眼中满是赞赏，他不信楚玥卿会如此轻易地分神。
　　楚玥卿并不理会他，脚尖一点，一个箭步上前，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再次发起攻击。
　　封晟非持刀抵挡，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浓。
　　“五妹妹，我发现，我们好像是一类人。”
　　“哦？何以见得。”
　　楚玥卿挑眉，手中的动作并未停歇。
　　“我们都很疯。”
　　封晟非笑得越发癫狂。
　　“不过，我是明着疯，你是暗着疯。你看似正常，实则也是个疯子，哈哈哈！”
　　“是吗？”
　　楚玥卿的动作一顿，随即再次发起攻击。
　　“看来你很了解我。”
　　她一脚将封晟非踹开，拉开两人的距离，气息依旧平稳。
　　封晟非满不在乎地弹了弹自己的衣服，脸上依旧挂着疯狂的笑容。
　　“昨日在朝堂之上，我就觉得我们很像。看在我们俩如此相似的份上，我就帮你一个小忙，杀了那个隐卫，怎么样？”
　　“你敢！”
　　楚玥卿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带着浓浓的杀意。
　　“有什么不敢的？”
　　封晟非嗤笑一声。
　　“他不过就是一条听话的狗，我杀了就杀了，更何况，我是在帮你解决封殷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啊！”
　　说着，他不给楚玥卿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将手中的弯刀丢向了台下褚洛的方向，放弃了对楚玥卿的进攻。
　　褚洛看着飞速袭来的弯刀，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仿佛那把致命的弯刀与他无关。
　　楚玥卿瞳孔一缩，立刻将手中的长剑也丢了出去，长剑与弯刀在空中碰撞，“当”的一声脆响，双双落在地上，交叉在一起。
　　随后，她转身一脚，狠狠踹在封晟非的胸口，将他踹向围栏。
　　封晟非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却依旧笑着看向楚玥卿，眼神疯狂。
　　褚洛静静看着地上交叉的剑与弯刀，眸间流动着细碎的光芒，心中百感交集。
　　封晟非缓缓地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笑容依旧。
　　“五妹妹，看来你的心，还不够狠啊！”
　　“狠与不狠，接下来才知道。”
　　楚玥卿赤手空拳地攻向封晟非，招招凌厉，带着致命的杀意。
　　封晟非也不是花拳绣腿，立刻反击，两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打了不下十个回合，场面极为激烈。
　　“五妹妹，三哥快招架不住了，放点水吧！”
　　封晟非一边抵挡，一边笑着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楚玥卿根本不理会他，招式更加快速凌厉，招招直指他的要害。
　　封晟非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终于开始重视起来，眼神变得凝重。
　　“你认真的？”
　　“我一直在认真。”
　　楚玥卿的声音冰冷，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好！三哥不装了！”
　　封晟非大喝一声，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变得凌厉而疯狂。
　　“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真正实力！”
　　“等的就是你的认真。”
　　楚玥卿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两人拳拳到肉，眼中都燃烧着打败对方的决心，攻势愈发猛烈。
　　楚玥卿一脚踹在封晟非的腹部，对方连连后退，脸色一白。
　　封晟非看向楚玥卿的眼神，多了几分兴奋与惊喜。
　　他知道，自己快要输了。
　　封晟非眼神一凝，三步化作两步，快速飞奔向楚玥卿，暗暗催动内力，掌心凝聚着强大的力量，狠狠朝着楚玥卿拍去。
　　楚玥卿只是站在原处，缓缓起势，稳稳地接住了封晟非的一掌。
　　两股强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激起的掌风，吹动了两人的衣摆与发丝，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在颤抖。
　　楚玥卿趁机一脚踹向封晟非的下盘，吓得封晟非立刻后退，脸色大变。
　　“五妹妹，比试就比试，你怎么能踢男人的下盘呢？太不讲究了！”
　　“别废话，全力以赴，是对对手的最大尊重，再来！”
　　楚玥卿语气冰冷，再次发起攻击。
　　“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酣畅淋漓地打一场了！”
　　封晟非眼中闪过一丝狂热。
　　“今日，就打个尽兴！”
　　他袭来的招式越发快速凌厉，楚玥卿丝毫不慌，抬手从容格挡。
　　封晟非看准一个时机，一掌打在楚玥卿的肩头，楚玥卿身形一个踉跄，眼看就要跌落擂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伸手抓住围栏，借力旋转，双脚狠狠踹在封晟非的胸口，随后稳稳地站在擂台之上。
　　封晟非整个人被踹得撞在围栏上，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惨白。
　　“你输了。”
　　楚玥卿垂眸看向他，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封晟非却依旧笑得很开心，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懒散地靠着围栏，语气带着几分癫狂。
　　“好好好！恭喜你，五妹妹！果然没让我失望！记得常找三哥玩呀！”
　　“疯子！”
　　楚玥卿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转身走下台，从褚洛手中接过自己的剑，收了起来。
　　“此场比试，五公主楚玥卿胜！”
　　洪善的声音再次响起。
　　台下，那些原本想要派人刺杀楚玥卿的人，看到她如此强悍的实力之后，纷纷歇了心思。
　　能把封晟非那个疯子打败，还让他心甘情愿承认两人是一类人的，怎么可能是正常人？
　　这还刺杀什么，简直是自寻死路，不如洗洗睡吧。
　　封少羽立刻跑了过来，满脸兴奋，眼神里满是崇拜。
　　“玥卿姐姐，你太厉害了！竟然打败了三哥！”
　　楚玥卿将手中的剑交还给褚洛，淡淡开口。
　　“收好。”
　　“是，公主。”
　　褚洛恭敬地接过剑。
　　“好好好！不愧是朕看重的女儿！”
　　封殷拍着手，缓缓走下台，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如此年纪，竟有如此高超的武功，着实让朕惊喜！”
　　魏延也连忙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慈祥和善的笑容，眼神中带着几分欣慰。
　　“不愧是仪悠的女儿，性子和武功，都像她当年一样出色。”
　　“是吗？”
　　楚玥卿抬眸看向他，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可我觉得，我并不像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太过心软，面对那些伤害她的人，还会心存善意。但我不会，那些伤害过我、算计过我的人，我会一个个把他们都杀了，一个不留。”
　　魏延瞬间语塞，脸上的笑容僵住，有些尴尬地不知所措。
　　“怎么了，魏大人？”
　　楚玥卿轻笑一声，语气讥讽。
　　“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如此在意？”
　　“是呀，魏延，你别在这装模作样了。”
　　封晟非缓缓走了过来，看向魏延的表情满是嫌弃。
　　“你是什么样子，你我都清楚，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三皇子，再怎么说，老臣也当过几年你的老师，你如此羞辱老臣，着实让老臣寒心。”
　　魏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语气带着几分委屈。
　　“是呀，所以我们俩一样的坏。”
　　封晟非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癫狂。
　　“老师，哈哈哈！”
　　他的话，像一个又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打在魏延的脸上，让他颜面尽失。
　　在封晟非的眼里，谁都看不上，他平等地厌恶着所有人。
　　他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国主之位，当上国主之后，还能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地发疯吗？当然不能。
　　既然不能，那他还费尽心机争夺这个位置干什么？都是自己母族的那些蠢货，一直逼着他争夺国主之位，简直是有病！
　　此时的封晟非，已经把楚玥卿当做了另一个自己。
　　让楚玥卿不爽的人，就是让他不爽的人，这个，他不能忍。
　　“魏延！”
　　封殷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冰冷。
　　“他是皇子，你是臣子，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说教他。真是蠢货，还不滚下去！”
　　“是！是老臣僭越了！老臣这就退下！”
　　魏延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躬身行礼，狼狈地退了下去。
　　“都散了！”
　　封殷扫了一眼众人，语气带着几分不耐。
　　“今日比试的结果，你们都回去给朕好好反思反思！一群废物，连自己的妹妹都比不过！都要向你们的五妹妹好好学习！”
　　“是！”
　　众人齐声应道，恭敬地躬身行礼。
　　“恭送国主！”
　　封殷转身离开，众人纷纷起身，恭敬地目送他离去。
　　只有楚玥卿一人站在原处未动，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幽深的光芒。
　　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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