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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花
“我说,咱不能选点正常的方式进去吗?”
老黄说这话的时候,他正陪着林琅瑫一起,悬挂在灞偬公司大楼外、距地面200米的高空中。
“前台说要预约。”
林琅瑫双臂变成藤蔓,攀在大楼的外设上,还不忘时不时搂一下绑在自己腰上的大番茄。
他到达此地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但是灞偬大楼依然灯火通明。这或许就是老黄说的什么,“社畜”、“牛马”吧?
他刁钻地换着姿势,尽量在背光处爬行,以免被人看见登上明天的热搜头条。
此刻林琅瑫的皮肤的颜色越来越向他的果实靠拢了,他没有时间再去等前台说的那个什么预约时间了。
“那你也犯不着徒手攀岩啊?”老黄无语,“按照你这个设定,你之前在灞偬公司上班,完全可以向我问点什么背景资料,然后瞎编一下混进去嘛!”
林琅瑫脑子晕晕乎乎的。
他感受到了自己跟人类的区别,老黄的这些招儿,他估计清醒着的时候都想不出来。
林琅瑫又往上放了一段藤蔓,无奈安慰老黄:“别急,就快到了。”
“我怕你一个不稳就掉下去摔成番茄酱。”
“没关系,我会...”
飞这个字还没说出口,林琅瑫就想起这个世界的禁飞令,不过没关系,他可以cos一回蜘蛛侠。
虽然这个选择估计也会吓死凡人们。
但是老黄还是没想到攀岩有个好处就是,这样可以最高限度的避开追兵。
毕竟大户人家的保镖或许身怀绝技,但是绝对想不到他们的任务目标、一个“柔弱”的omega会像这样另辟蹊径。
他在攀爬之前还留了根线搭在前台旁边的绿植上,让这个小弟帮忙盯着点。
小弟灵智未开,不善言辞,但是林琅瑫还是通过人家断断续续的汇报中拼凑出了好消息:
保镖们在被保安拦下来后,劫持了几个未下班的员工混进了大楼。在累死累活查满了一百楼无果后,他们怕惊动奚懿瓯,最终只能无奈退场。
现在人正在往附近的几个商圈内搜查呢。
这意味着林琅瑫不会正面跟他们撞上,上演某些武打片里的尴尬喜剧了。
林琅瑫伸藤蔓想打开窗户,试了试却发现纹丝未动。
无奈,他只能绕到一个相对偏僻的地方卯足了劲儿一拳头把玻璃击碎、缩着身子怀抱番茄,然后迅速地钻进大楼。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见这边的动静,总之此地不宜久留,林琅瑫猫着腰往总裁办公室冲。
他几乎是直接利用身体的重量把门砸开的。
在脑中和老黄说话发现不了,一开口嗓子被烧哑的声音吓了他一大跳。
林琅瑫瘫在地上,给番茄勉强施了个障眼法,在老黄的提醒下摸索着手机、想打字表明自己的诉求。
而坐在办公椅上的奚懿瓯明显被这动静吓了一跳,镇定下来后还算有人性地上前查看在地上像只熟虾的omega。
林琅瑫怎么也摸不到自己的手机。
老黄补刀说,指不定在跟着你攀岩的时候就摔下深渊粉身碎骨了呢。
林琅瑫一阵绝望,只能指指脖子上的腺体意会,希望奚懿瓯能看得懂手语。
总裁不愧是总裁,这个时候展现出了惊人的理解能力,二话不说就扶着他脖子对准腺体咬了下去。
犬牙刺破腺体,冷杉木的气味混合着血腥味,熏得林琅瑫鼻子有点失灵。
此刻他也感受到身体里那股奇怪的灼热在慢慢地平息。
人体真是奇妙。
林琅瑫还趴在地上晃神,奚懿瓯则是标记完就一把拽起他,想要接过怀中的“孩子”,林琅瑫直摆头。
奚懿瓯见他不松口,居然也没说什么,只是把林琅瑫塞进旁边休息用的小隔间里,随即打电话开始摇24小时待机的张秘书。
10分钟后,顶着硕大黑圆圈的苦命秘书带着一套崭新的衣服和一位同样命苦的白大褂就来了。
白大褂对着奚懿瓯一阵点头哈腰后就进去给林琅瑫打抑制剂和做检查了。
林琅瑫不喜欢这个人,因为这个白大褂一进来就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在他和番茄身上逡巡,大胆试探中带着点小心翼翼。
一句话都没说地干完一切后,又挤到门外去跟对着总裁笑得谄媚了。
张秘书见检查结束了,这才带着衣服和一些母婴用品进来,温声跟他说隔间里可以洗澡,然后礼貌地关门离开。
林琅瑫检查了下自己,从下往上:鞋跑掉了一只,裤腿上蹭满了工地上的泥巴和灰尘,衣服被汗浸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有些难受。
他愉快地冲进了浴室,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的禾苗。
“唉。”老黄在他脑中叹气。
“你现在这也算是暂时脱离危机了,那我去总部了哈。”
“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但是这样拖下去谁知道这剧情又会整些什么幺蛾子。”
林琅瑫乐得说拜拜,终于要没人管他了。
老黄骂了句小没良心的,就跟拔了线的电脑似的,嘎巴一下没声儿了。
林琅瑫又叫老黄,老黄老黄地喊了好几声,确定人走了,高兴地哼起了某家庭伦理剧的主题曲。
但是隔间外面突然传来的怒吼吓得他把曲子咽回去了。
林琅瑫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好,耳朵贴门缝上听外面的响动。
貌似是奚懿瓯在骂人,但是不确定他是在骂可怜的张秘书还是白大褂哪一个,总之在一连串的、他听都没听过的词汇的攻击下,外头剩下俩人噤若寒蝉。
大概半小时后,骂声将歇,总裁办公室的门一开一闭响了两次后,外头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林琅瑫又等了一会儿,才缓缓从隔间内走出。
他不确定总裁是否会迁怒自己。
坐着的人脸上还是阴云密布,但是看见林琅瑫后,他暂时缓了下神色。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这么快吗?他还什么都没说呢。林琅瑫惊讶于总裁的信息获取速度。
奚懿瓯像是看穿了他在想什么似的,瞥了他一眼:
“看你那个样子,就知道是我妈的手笔。”
“她真是老糊涂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哼,我不介意让这个老太婆在圈子里身败名裂。”
老太婆?有人会这样称呼自己的母亲吗?
林琅瑫有些惊讶,他虽然没有人类的亲情观,但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了,人类总是觉得“百善孝为先”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一时间,各种豪门争家产大戏又在他大脑皮层上划过。
但是奚懿瓯没给他答疑解惑,只是淡淡地安排他今天晚上先住在这里,然后气宇轩昂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了办公室。
林琅瑫扒着门望了一会儿,确定看不见人后,跑回隔间躺在床上。
他把手垫在脖子下面,感受着还有点火辣辣的疼的腺体。
白大褂已经用碘伏消过毒了,消毒水、冷杉木和番茄的酸甜味交织在一起,闻着人有点想吐。
林琅瑫想起了没当妈之前的花豹精,总是逮着他咬。
最严重的一次把他身上的叶子全吃光了,林琅瑫休养了好久才再长出来。
这次被咬的感觉跟那回相似,但又有所不同。
冷杉木的气味居然给他带来了一丝奇异的安心感。
林琅瑫就闻着自己身上稀奇古怪的味儿、躺在柔软的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他脚尖刚挨地就感觉浑身跟散架了似的。
林琅瑫花了不少内力仔细修复着脆弱的人类身体,心想着这个什么生理期的omega这么脆弱的吗,居然跑了这点距离就受不了了。
还没等他思索个明白,隔间外就传来笃笃的敲门声,林琅瑫赶紧抱起“孩子”装样子。
门外的张秘书在得到首肯后,带了一桌子早点进来,林琅瑫也不跟他客气,端起面碗就开吃。
在他吃饭期间,张秘书在旁边站着,对昨晚林琅瑫及“孩子”人身安全遭侵害的事情表达歉意,在林琅瑫的“工作”时间内、他们有责任对林琅瑫的安全进行保障...
语速平稳、逻辑清晰地说了一堆林琅瑫听不太懂的东西。最后张秘书表示,他们将会给林琅瑫和“孩子”重新安排住处。
“那,新家还有人照顾我吗?”
林琅瑫伸手拿第三个烧麦,有点担心以后都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当然,林先生您不用担心,我们会再严格挑选一名保姆负责您和孩子的起居。”
“以及一位医生负责您特殊时期的用药和调养。”
林琅瑫想到昨晚的白大褂,皱眉。
“不会是昨天那个人吧?”
张秘书有些惊讶,态度还是一贯谦逊柔和:“本来安排的是昨晚来治疗您的李医生的,但是您貌似不满意,会着手为您换一位主治医生。”
“谢谢。”
一想到昨晚白大褂的眼光,林琅瑫恶心地有点吃不下东西了。
还好这个张秘书通人性的程度是总裁的十倍,没有在这方面为难他。
吃完饭,林琅瑫抱着番茄坐上了张秘书的车。
张秘书开车非常稳妥,而且贴心地把车窗摇下来供林琅瑫呼吸新鲜空气。
难得不晕车,林琅瑫兴致勃勃地开始点歌。
时下的流行音乐还没开始放就被总裁插进来的电话打断了。
“奚总?”张秘书的声音里带了丝疑惑。今天总裁的随行秘书换了一位,因为他被安排来全权负责林琅瑫的事宜了。
总裁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来电。
“来圃冬机场xx号出口接我。”
“可是...”
“来圃冬机场xx号出口接我。现在,马上,必须在20分钟内到达。”
总裁固执地重复了一遍。
可是今天随行的刘秘书开车了呀?
张秘书压下满腹疑惑,温和地对林琅瑫笑:“不好意思林先生,机场和您的新住处不顺路,恐怕先要劳烦您跟我去一趟机场了。”
林琅瑫毫不在意地点点头,在张秘书的提示下抱着番茄坐到了后排。
可能是老黄教的好,他现在狗血雷达动了。
这么着急地召唤张秘书前往,奚懿瓯那边肯定是有大戏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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