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瓜梅】禁区

　　诺坎普九万人的呼啸声中，梅西接到哈维的传球。

　　对手是比利亚雷亚尔。第12分钟，他在禁区前沿起脚，皮球擦着立柱飞出。瓜迪奥拉在场边握紧拳头——梅西的状态还没有完全恢复。

　　“冷静！”他冲着场内喊，不知道是对梅西说的还是对自己。

　　第23分钟，比利亚雷亚尔先进球。卡索拉的远射破门。瓜迪奥拉回头看了一眼替补席，梅西正垂着头喝水，汗水让球衣贴在身上。

　　“他不在状态。”比拉诺瓦低声说。

　　“他会找回来的。”瓜迪奥拉说，但语气里没有把握。

　　中场休息，更衣室里气氛压抑。

　　瓜迪奥拉站在战术板前，试图重新布置。但他发现自己无法集中注意力，因为梅西就坐在他的视线范围内，眼睛空洞地看着地板。

　　“里奥。”他终于开口。

　　所有人都看向他们。

　　“抬起头。”瓜迪奥拉说。

　　梅西慢慢抬头，眼睛里有种瓜迪奥拉从未见过的迷茫。

　　“这不是你。”瓜迪奥拉走近一步，“我认识的梅西不会这样。”

　　“您认识的梅西......”梅西苦笑了一下，但没有说完。

　　瓜迪奥拉蹲下来，与他平视：“忘掉一切。忘掉压力，忘掉......”他停顿了一下，"“忘掉我们之间的一切。就45分钟，做回那个只想踢球的男孩。”

　　梅西的眼睛慢慢有了焦点：“如果我做不到呢？”

　　“你可以的。”瓜迪奥拉说，“因为你是梅西。”

　　下半场开始。

　　第47分钟，梅西在中场拿球。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奔跑。过掉一个，晃过第二个，在禁区前沿面对门将。

　　时间仿佛放慢了。

　　瓜迪奥拉站在场边，忘记了呼吸。

　　梅西推射远角，皮球滚进网窝。

　　1-1。

　　进球后，梅西没有做他标志性的庆祝动作。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瓜迪奥拉。隔着半个球场的距离，但瓜迪奥拉能看清他眼中的情绪。

　　“继续！”瓜迪奥拉大喊。

　　梅西点头，转身跑回半场。

　　第73分钟，梅西再次拿球。这一次，他连过三人，在小禁区边缘挑射破门。

　　2-1。

　　诺坎普爆发了。九万人在呼喊同一个名字。

　　梅西跑向角旗，队友们追上来拥抱他。但他的眼睛越过人群，寻找场边那个身影。

　　瓜迪奥拉朝他鼓掌，嘴型是：“这才是你。”

　　终场哨响，巴萨3-1获胜。梅西完成梅开二度，埃托奥锦上添花。

　　球员通道里，梅西放慢脚步。

　　“精彩的比赛。”瓜迪奥拉经过时说。

　　“谢谢您，教练。”梅西回应，“中场的话......很有用。”

　　瓜迪奥拉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更衣室里，球员们在庆祝。梅西坐在角落里，被皮克和布斯克茨围着开玩笑。瓜迪奥拉进来时，他抬起头，两人的目光短暂相遇。

　　“今晚庆祝一下？”皮克提议。

　　“好主意。”普约尔说，“大家一起？”

　　球员们纷纷响应。梅西没说话，只是看着瓜迪奥拉。

　　“教练也来吗？”哈维问。

　　瓜迪奥拉犹豫了一下：“你们年轻人玩吧。”

　　“别啊。”皮克起哄，“今晚您是英雄！”

　　“英雄是球员们。”瓜迪奥拉说，故意不看梅西，“玩得开心点，别太晚。”

　　他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听到梅西的声音：“我也不去了。有点累。”

　　瓜迪奥拉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晚上十一点，瓜迪奥拉一个人在办公室看比赛录像。敲门声响起。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进来。”

　　梅西推门进来，已经换了便装。牛仔裤和帽衫，看起来就像个大学生。

　　“您果然在这里。”梅西说。

　　“你不是去庆祝了吗？”

　　“我说了我不去。”梅西走近，“您不也没去吗？”

　　瓜迪奥拉关掉电脑：“有事吗？”

　　梅西在他对面坐下：“今天下半场，您对我说的话......”

　　“战术指导而已。”

　　“不是。”梅西摇头，“您让我忘掉我们之间的一切。”

　　“那是为了比赛。”

　　“我做到了。”梅西说，“45分钟里，我真的忘掉了。但是现在......”

　　他停下来，看着瓜迪奥拉。

　　“现在比赛结束了。”

　　办公室里只有远处传来的城市喧嚣。瓜迪奥拉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快得不正常。

　　“里奥......”

　　“我知道所有的道理。"梅西打断他，“我知道这是错的，我知道我们不能，我知道您会说什么。但是......”

　　他站起来，绕过桌子，站在瓜迪奥拉面前。

　　“但是我累了。累了假装，累了保持距离，累了......”

　　他的声音哽咽了。

　　“累了爱您却不能说。”

　　瓜迪奥拉也站起来。他们之间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瓜迪奥拉的声音很低。

　　“我知道。”梅西抬起手，轻轻放在瓜迪奥拉胸口，“我也知道您的心跳有多快。”

　　瓜迪奥拉闭上眼睛。梅西的手很温暖，隔着衬衫传来的温度像火焰。

　　“求你。”他说，“别这样。”

　　“为什么？”梅西的另一只手也抬起来，捧住他的脸，“告诉我为什么。不要说那些道理，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瓜迪奥拉睁开眼睛。梅西的脸那么近，他能看到他眼中的每一丝情绪——渴望、痛苦、爱意，还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因为......”瓜迪奥拉的声音颤抖，“因为一旦开始，我就停不下来。”

　　梅西笑了，眼中有泪光：“那就别停。”

　　然后他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世界崩塌了。

　　或者说，世界终于完整了。

　　瓜迪奥拉的理智在尖叫，但身体背叛了他。他的手环上梅西的腰，把他拉得更近。梅西的嘴唇柔软而炽热，带着一丝绝望的甜蜜。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几个世纪——瓜迪奥拉用尽全力推开了他。

　　两人都在喘息。

　　“我们不能。”瓜迪奥拉说，声音嘶哑。

　　梅西舔了舔嘴唇：“我们已经做了。”

　　“这是错误。”

　　“最美好的错误。”梅西说，“您不能否认您也感受到了。”

　　瓜迪奥拉转过身，不敢看他：“你该走了。”

　　“佩普。”

　　听到梅西叫他的名字，瓜迪奥拉浑身一震。

　　“别叫我的名字。”

　　“佩普。”梅西固执地重复，“看着我。”

　　瓜迪奥拉慢慢转身。梅西站在那里，月光从窗户洒进来，勾勒出他的轮廓。

　　“我爱你。”梅西说，“不是崇拜，不是依赖，是爱。成年人的，清醒的，明知后果的爱。”

　　瓜迪奥拉感觉心脏被撕裂了：“别说了。”

　　“我会一直说。”梅西向前一步，“直到你承认你也一样。”

　　“我不能。”

　　“不能还是不敢？”

　　瓜迪奥拉看着他，这个改变了他整个世界的男人：“两者都是。”

　　梅西的表情软化了：“我可以等。”

　　“等什么？”

　　“等你准备好。”梅西说，“等你勇敢一次。”

　　他转身向门口走去。开门前，他回头：

　　“今晚的吻，我不后悔。希望有一天，你也不会。”

　　门关上了。

　　瓜迪奥拉跌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触碰自己的嘴唇。

　　还能感受到梅西的温度。

　　就像火焰，灼伤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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