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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在走了漫长的一段时间之后,他终于走出来了彷佛阴影凝结的世界,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然后撑着黑伞的月见岚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依旧是阴蒙蒙的天,但是眼前的景色一切彷佛都颠倒扭曲了起来,原本该好好放在道路上的路障被放置在了天空的电线上。
他熟悉的景色和陌生的景色以一种完全违背秩序的情况出现在他的眼前,月见岚艰难地辨认自己熟悉的那部分景色。
近处西北的地方看起来像是高专里面的宿舍,天上的那条路像是东京的某条大路,还在闪烁着红路灯,也不知道这种地方还有什么行车规范要遵守。
他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火焰,它又大了一些,在混乱的景色,颠倒的建筑中安静的燃烧着。
月见岚抬起头注视着紫色火焰,它依旧安静燃烧,不再给他指引方向。
看来是到地方了,月见岚挑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在了上面,抬眸凝视着周围这不合常理的一切,反正也回不去了,不如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他回想上一次醒过来的经历,等到早上的时候系统应该会叫醒他,或者哥哥在吃饭的时候没有见到他,也会去他的房间里面。
月见岚低头看着火焰,如果这一切都依托着梦境存在,他的梦里面是自己和哥哥的家,路过的阴影之地会是谁的梦境吗?
极端动物爱好者?不对,都是影子,那就是极端动物影子爱好者?
这爱好真够奇怪的,月见岚在心中吐槽。
他的视线落在这无序颠倒世界中,这个梦境会属于谁呢?既然被夺走身躯的虎杖香织能够通过梦境出现,那这片地方会是属于被那个东西占据的躯体主人吗?
崩塌的世界,颠倒的秩序,彷佛依旧在坚持某种规则的红绿灯,月见岚的视线在各种奇异的东西中扫过,最后还是忍不住落在了头顶的路障上。
所以为什么天线上会缠着路障啊,太奇怪了让他忍不住一看再看。
实在是等不下去的月见岚手掌卷成喇叭的样式喊道:“再不出现我就要走了哦!”
声音消散在空旷的远处,月见岚始终看不到人影的出现,但是忽然之间,他头顶的灯闪烁了一下。
月见岚抬起头,看见了人生中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场景,高大的路灯弯下了腰,火焰欢快地跳入到路灯的体内。
于是原本毫无生气的铁质路灯彷佛在这一次有了自己的灵魂,月见岚努力消化看到的一切,开口说道:“额,你好?”
灯中的火焰跳动了一下,像是无声地打着招呼。
月见岚人生中没有和路灯交谈的经历,但是今天有了,他看着高大挺拔的路灯说道:“有什么愿望的话,你可以说,我根据自己的能力来决定接不接这个任务。”
路灯没有说话。
月见岚继续说道:“如果说不出来写字也可以。”
“不认字的话就晃动一下火焰。”在月见岚说出这句话之后,他看到火焰轻轻地颤抖,像是有谁在笑。
然后他就看到路灯把自己的脑袋——装着火焰的灯罩摘了下来,在他瞳孔剧烈颤抖的时候,灯罩在他的手中变换成了一个古朴的样式。
有谁的手落在他的脑袋上,说出的话轻轻带着笑,“回去吧,他会替我报仇的。”
“...谁,能够说的清晰一点吗?”所以原来这个路灯会说话啊,还想多问两句的月见岚背后彷佛被轻轻推了一下。
在下一刻,他睁开眼坐在了床上。
手中还拎着一个款式复古的油灯,里面的紫色火焰欢快地燃烧着,比起之前指尖的大小已经增加了半个手掌那么大。
【早上好!】系统倒是精神十足。
月见岚揉了揉眼说道:“早上坏。”他抱着灯,不算安稳的睡眠让他的眼下有点青黑的痕迹,他的下巴放在平滑的灯罩上打了个哈欠说道:“你和路灯说过话吗?统哥。”
【没有哦??】系统荡漾的尾音泛着甜蜜蜜的味道。
他抱着灯躺倒在床上,抬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说道:“昨天晚上的前半夜我掉进了彷佛恐怖片一样的场景,后半夜和路灯交流了很长一段时间,结果发现他会说话。”
“岚,不吃饭吗?”
哥哥的声音恰好从客厅传了过来,月见岚打了一个哈欠说道,“给我留在锅里面就好,我再睡会儿。”
月见岚摸出手机熟练地以生病为由请了一天的假,然后他把灯放在床头之后,在温暖的被窝里面倒头就睡。
——————
虽然本体很疲惫,但是并不影响马甲的精神奕奕,冰原白很早就起来了,他想起来那个颠倒的世界中存在高专的部分建筑,所以那个穿着袈裟的男人一定和高专有联系,他准备到合适的时候巧妙地问了一下。
说不定还能够找到那个男人口中会替他复仇的那个人。
在他刚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伏黑惠怀里面抱着一只雪白的柔软兔子。
他对于这种柔软的动物和雪白的毛发想来都没有抵抗力,不然也不会满心激情的投入到扮演熊的事业中。
冰原白的脚步拐到了伏黑惠的身边,虽然现在马甲的动作已经完全跟得上他的意识,但是话语还是有些慢吞吞的。
“伏黑,兔子是从学校里面找到的吗?”
他凑上去问道:“我可以摸摸吗?”
伏黑惠抱着兔子抬头看着冰原白,他霜白的眼眸已经完全被怀中的兔子吸引,彷佛只要伏黑惠张口应答,就可以抱着兔子面无表情的欢呼。
但是伏黑惠却凝重地摇摇头,他说道:“这不是野生兔子,是我的式神,这只因为不明原因受惊了,我正在找原因。”
式神,兔子?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经历,冰原白视线也注视着那个彷佛安静趴伏在伏黑惠怀里面的兔子,这不会是昨天晚上没有来得及撑伞的时候发现他的那个兔子吧。
等到五条悟早上做任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宿舍门口黑白两色的脑袋同时低下头注视着兔子。
不明所以的五条悟硬把自己的身躯挤了进去,然后和他两个同学一起注视着兔子,他压低声音问道:“这是在进行什么神秘的仪式啊,惠还有白。”
伏黑惠抱着兔子顿时离他好几米远,他把告诉冰原白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五条悟也陷入了疑惑当中,他说道:“按道理说这种式神不会有恐惧这种情绪,上次任务有异常吗?”
伏黑惠摇摇头。
五条悟掀开黑色的眼罩,用六眼打量了一下伏黑惠,身上没有任何的问题,无论是咒力流动还是其他,都归于正常的范围。
他放下眼罩,弯腰看着伏黑惠问道:“除了这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吗?”
安抚好式神之后,伏黑惠把脱兔收了回去,他注视着自己的手掌说道:“感觉可以召唤出新的式神,但是感觉很模糊。”
“这算是好事啊。”五条悟拍拍他的脑袋无视了自己学生越来越黑的脸,欢快地说道:“等到新式神出来让老师看看是什么样子。”
在他离开之后,冰原白看着伏黑惠问道:“伏黑晚上会梦到影子吗?”
“什么?”伏黑惠有些不理解他的话。
冰原白依旧是那副平静地神情,他说道:“我晚上会梦到自己的术式,梦到延绵不绝的冰山,所以想问问伏黑。”
此乃谎言,实际上是为了确定他昨天晚上是不是进入了伏黑惠的梦境。
在他霜白眼瞳的注视下,伏黑惠摇摇头说道:“不,我几乎不做梦。”
冰原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不做梦,那他昨晚是进哪去了?
似乎是误会了他的表情,伏黑惠看着他说道:“你不用都担心,做梦是很正常的事情,咒术师很多情况下和常人无异。”
他听五条悟说过冰原白并不是咒术界的人,他和虎杖悠仁一样是对咒术界毫无了解的人。
他们安静的走了一路,冰原白说话慢一拍,伏黑惠也不是喜欢交谈的人,有点受不了这种安静氛围的冰原白开口道:“你要听笑话吗?伏黑。”
伏黑惠透来一个视线,看不出来他的想法,但是没拒绝就意味着他有说的机会。
“什么东西绿色的,毛茸茸的,从树上掉到人身上,人会死?”
用冰原白的脸说冷笑话很方便,因为的表情几乎不会变化,用这种冷静的语调说冷笑话,可笑程度会加倍。
在冰原白的注视下,伏黑惠居然真的陷入了思考。
他说道:“刺蛾幼虫吗?不对,虽然有毒性却不至死。”他低下头认真思考了一圈,最后看着冰原白说道:“猜不到,我想到的大多都没有这么大的毒性。”
在他的探知的视线中,冰原白慢悠悠地说道:“台球桌。”
然后伏黑惠陷入到他们见面以来最长时间的沉默,在他视线指控中,冰原白依旧用那种平静的语调说道:“所以是冷笑话。”
伏黑惠感觉到很荒谬,要知道就连五条悟都没能够让他有种感受,但是冰原白微微抬起的霜白眼眸注视着他,好像很期待他能够笑出来一样。
“......别看我了,我真的笑不出来。”伏黑惠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他像是真没招了,他说道:“你去和五条悟讲吧,那个家伙估计能够笑的天昏地暗。”
伏黑惠说道:“你还能玩两次,等这个讲完,再告诉他什么东西掉在普通人身上会死,掉在他身上不会,答案还是台球桌,因为他有无下限死不了。”
冰原白的眼眸微微睁大,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还能这么玩,但是这样还真的很有趣,这个笑话还巧妙地结合了五条悟的术式,他发自内心的说道:“伏黑,你的幽默感在我之上。”
伏黑惠像是受不了一样快走两步,他咬牙的声音传了过来,“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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