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知梦境：总裁的双标娇妻

　　沈知意站在教学楼走廊的饮水机前，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那封匿名邮件上。她将页面缩小，把《南城项目原始评估报告》的标题截了图，存进加密相册。水滴从纸杯边缘滑落，在指尖留下一道微凉的湿痕。

　　她没急着走，反而多接了半杯水，等屏幕熄灭才转身。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陈助理抱着一叠文件走来，金丝眼镜在日光灯下反着光。

　　“沈同学。”他停步，语气如常，“江教授让你去一趟资料室，项目组名单今天终审。”

　　“谢谢。”她点头，顺口问，“评审导师都是谁？”

　　陈助理推了推眼镜：“对外是商学院三位教授联署，实际主导的是江教授。他用了化名，但权限最高。”

　　沈知意垂眼，把纸杯捏扁扔进垃圾桶。她早该想到的。昨晚梦境里闪过的一串数字——“P-7042”，正是这份报告的编号。她当时只当是杂音，现在才明白，那是江叙白亲手设下的筛选局。

　　资料室在行政楼三楼，门虚掩着。她敲了两下，没人应。推门进去，桌面上摊开一份名单草案，笔迹熟悉。她在替补栏看到一个被圈出的名字：周岩，经济系研二生，曾因家庭变故退学半年，是她匿名资助的学生之一。

　　她没动纸，只记下名字。

　　第二天清晨，校园论坛突然爆出热帖：《学术新星数据造假？南城项目候选人林泽涉嫌抄袭境外模型》。帖子附了几张对比图，发布时间卡在早课前半小时，瞬间刷屏。

　　沈知意坐在咖啡馆角落，用平板刷新评论区。林夏刚发完动态，配文调侃：“听说有人模型跑不通就抄国外论文？建议重修计量经济学。”底下一片起哄。

　　她合上平板，拨通陈助理电话：“听说项目组要重新审核替补人选？”

　　“嗯。”对方声音平静，“江教授刚下令暂停签字，要求重新面谈。”

　　“那正好。”她说，“我知道有个学生，底子干净，逻辑清晰，只是没背景。”

　　“你推荐的？”

　　“算是。”她轻笑，“他欠我一个人情，不会乱说话。”

　　陈助理沉默几秒：“江教授说，最后一个人选，必须他亲自定。”

　　“那就让他见见。”

　　挂断后，她翻开笔记本，在“周岩”名字下画了一横线，旁边写：“可控入口”。

　　项目展示会在周三下午举行，商学院报告厅座无虚席。沈知意坐在第三排靠过道的位置，米色针织裙外搭浅灰开衫，发夹换成了素银边。她没带包，只揣着一支录音笔。

　　周岩是第五个上台的。轮到他时，沈知意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了三下——和昨夜梦中那个模糊画面的节奏一致。她记得梦里有掌声，有一人鼓掌最慢，像是在等什么。

　　汇报开始很顺利。周岩按原稿陈述模型构建思路，语速平稳。台下几位评审教授频频点头。江叙白坐在第一排侧位，手肘支在桌面，镜片后的目光始终落在讲者身上。

　　直到最后一分钟。

　　“综上所述，”周岩忽然抬眼，看向江叙白，“我认为当前风控框架存在结构性缺陷——它过度依赖历史波动率，却忽略了极端情境下的流动性枯竭风险。这个漏洞，曾在2015年股灾中造成百亿级损失。”

　　全场安静。

　　他继续说：“而本次南城项目的压力测试，并未纳入此类场景。我建议，立即补充黑天鹅情景模拟模块。”

　　台下嗡然。有教授皱眉，有人交头接耳。江叙白没动，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三分钟后，他起身。

　　“很好。”他说，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所有杂音，“这是我今天听到最有价值的意见。”

　　他转向沈知意的方向，嘴角微扬：“看来，多元思维不只是口号。有些人，总能在规则里藏进自己的想法。”

　　沈知意没回避视线。她甚至笑了笑。

　　散场后人群涌向出口，她故意放慢脚步。走廊灯光渐暗，两侧办公室大多已锁门。走到楼梯拐角时，一只手拦住她的去路。

　　江叙白靠在墙边，风衣扣子未系，左手腕上的机械表在昏光下泛着冷色。他低头看她，眼神不像生气，倒像拆解谜题。

　　“是你安排的。”他说，不是问句。

　　“证据呢？”

　　“他改稿的切入点，是你上周在研讨课提过的盲区。”他顿了顿，“而且，他看你的眼神，像在确认指令。”

　　沈知意不答，只将录音笔从口袋移到另一侧。

　　江叙白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托起她下巴，力道不重，却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玩不过就直说。”他声音低了些，带着点无奈，“我让你赢。”

　　她呼吸一滞。

　　他松手，转身要走，却又停下。

　　“下次想安插人，直接告诉我。”他说，“比绕圈子快。”

　　说完，脚步声远去。

　　沈知意站在原地，手指缓缓抚过袖口内侧的红绳。她没回公寓，而是折返资料室。灯还亮着，她输入临时密码，调出项目后台日志。

　　在“替补审批记录”一栏，她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推荐人列表——不知何时被加了进去。审批意见只有四个字：**准，但知情**。

　　她合上电脑，走出大楼。

　　夜风拂过台阶，她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在“江叙白”条目下新增一行字：“可控？待验”。刚打完最后一个字，屏幕突然弹出新消息提示。

　　是陈助理。

　　“周岩已入住项目宿舍，监控已部署。”

　　她删掉正在输入的回复，关机，把手机塞回包里。

　　与此同时，商学院地下档案室。

　　江叙白站在终端前，屏幕上是沈知意进入资料室的监控回放。他看着她翻找日志的画面，忽然抬手，关闭了录像权限。

　　陈助理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纸质报告。

　　“要留档吗？”

　　江叙白摇头。

　　“不必记录。”

　　他转身离开，风衣下摆扫过门框。走廊尽头，电梯数字跳至1层，门开时，他脚步未停。

　　沈知意站在公交站台，背包带子从肩头滑落一次。她弯腰捡起，抬头时看见远处路灯下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离。车窗摇下一条缝，隐约露出半截钢笔。

　　她没追，也没躲。

　　只是把背包重新背好，指尖在带扣上轻轻敲了三下。

　　车停在下一个路口，驾驶座的人低头看了眼导航。

　　屏幕显示：**前方右转，目的地——江氏数据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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