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花

作者:文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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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 章


      花漫山是在五月山庄的工地被赵圣阳带走的,他的速度,用迅雷不及掩耳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唯一让漫山放心的,这次开车的是司机,赵圣阳是个极奇注重隐私的人,断然不会当着司机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她上了车,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车窗。赵圣阳皱了皱眉,没有制止,只趁着她开窗子的工夫,打开了她的手提包。漫山一回头,看见他的行为,一把夺回来,“你做什么,不知道手提包是女人的最高隐私吗?”
      赵圣阳摊开手,笑了笑,把身体向后靠进椅背,一副轻松惬意之极的模样,他已经达到了目的。伸出手,拿着一样东西,在漫山眼前一晃,放进了西装内口袋。漫山一眼瞥见,正是她的身份证,翻了翻手提包,果然不见了。想去抢回来,司机坐在前面开车,虽然是一副正襟危坐,但保不准他脑子里竖起的,全是朝后的耳朵。
      漫山伸出手,“拿来!”
      “什么?”赵圣阳玩起了手心手背的游戏,看得出,他真的心情很好。这样的赵圣阳,一样的蛮横霸道,却让人气不起来。漫山懒得理他了,把手胳臂撑在窗边,看着窗外急驰而过的风景。
      赵圣阳拉了她一把,手收得很快,但力用得很大,让她一下子失去平衡,倒在了他怀里。但漫山看过去的时候,他的双手却举在头上,显得很无辜。前排的司机好象偷偷瞟了一眼,漫山赶紧坐直,“你吃错药了!‘她只能做如此无聊的推断。
      “没有!”赵圣阳居然很认真地回答着这个问题,“你的坐姿,违反交通交通安全条例。交通部规定,坐车时,请不要将头、手、足伸出窗外,你已经违反了其中两条,你的头和手都伸出了窗外,三年前有一个案例,就是因为……”
      “shut up!”漫山忍无可忍,打断了他,什么时候赵圣阳将交通法规倒背如流,“现在,我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安全地放在车里,可不可让我安静一会儿!”
      依着赵圣阳以往的性情,被人这样顶撞,就算不生气,也会把她扔到一边不理不睬,今日,他只是好脾气地笑了笑,“累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那就好好休息,到了宏远总部我再叫醒你。”他甚至张开双臂以表示自己的诚意,若不是嘴角那一点笑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一股算计的味道,漫山还真以为眼前的男人,被人彻底洗过脑了。
      漫山警惕地又看了看赵圣阳,她选择静观其变,悄悄挪了挪身体,尽量不着痕迹地离他远点,她闭上眼睛,是不想再听到赵圣阳嘴里蹦出的那些,回答吧,完全没有必要,不回答吧,又觉得自己更无聊的疯言疯语,没想到的是,她真的睡着了。
      醒来时,房间一遍漆黑,但外面灯光耀眼,人声鼎沸,有风,从窗外袭来,所以,漫山并没有觉得紧张。有些地方不对劲,最大的不对劲首先是来自自己的身体,好象睡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每一根骨头,每一个细胞都是松松散散的。
      漫山坐起来,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衣袖上精美的蕾丝花边,拂着脸庞。
      等等!蕾丝花边,她什么时候有过带蕾丝的衣服!她的服装,除了一丝不苟的职业套装,剩下的,就是纯绵大褂。
      “赵圣阳,你给我滚出来!”如果再想不出是谁捣的鬼,她花漫山真的要跟赵圣阳姓了。
      赵圣阳在第一时间出来了,只不过,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位金发碧眼的服务生,推着布满鲜花和蜡烛的餐车,赵圣阳手里,提着一瓶香槟。漫山还来不及开口,服务生的话差点让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Mrs. Zhao, please enjoy your dinner!” 服务生殷情地说。
      ‘Mrs.Zhao’这一下,漫山真的被口水呛着了,猛烈地咳嗽起来,始作俑者赶紧上来,一片好心,帮她捶背,漫山一把推开赵圣阳,走进浴室,打开灯,却被镜中的自己吓了一大跳,尖叫出声。
      赵圣阳很镇定地先用不菲的小费把服务生打发走,再走到浴室,但很小心地站在门口,“怎么啦?”他明知故问。
      漫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指着身上,那件在黑暗中被她误认为睡袍的衣服,实则是一件结婚礼服!
      “漂亮吧!”赵圣阳伸出手,将她搀扶出来,“今年的最新款式,据说结合了传统新娘礼服和休闲装的优点,让新娘能够在婚礼那天,既是最美丽的,更是最舒心的。”
      “难道你不喜欢?”赵圣阳最后一句话,脸上竟然露出了大惊失色的表情!
      这算不算恶人先告状!漫山任他把自己扶到餐桌前坐好,她现在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所以,暂时没有精力辩驳。把不能吃的蜡烛、鲜花扔到一边,顾不上赵圣阳一脸的挫折感,直接用手抓起面包,狼吞虎咽。
      还好,赵圣阳的良心出来发挥作用了,帮她在面包上抹上鱼子酱,即时递上喝的让她顺气,漫山顺手接过,喝下一大口,却差点呛了出来,“酒!”
      赵圣阳一点头,“酒店的规矩,所有新婚夫妇都会获赠一瓶法国香槟!”他说得诚挚无比。
      “新婚夫妇,什么时候的事?”漫山想把满手的鱼子酱抹在旁边这位诚挚无比先生的脸上。
      “嗯,让我算算,”赵圣阳装模作样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六小时二十三分零八秒前!”说完,他把手表凑到漫山的眼前,得意洋洋地说,“我把手表设定了倒计时,从我们结婚的那一刻起倒计时!”
      漫山已经吃饱了,有精力对付这个男人了,“赵圣阳,你玩够了没有!”
      赵圣阳大惊失色,“玩,婚姻大事,一不能玩,二不能够。”
      花漫山觉得自己的大惊失色更真实一些,手表显示的日期为18号,她之前有记忆的时间是15号。这样的赵圣阳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句句好似不着边际,实则针插不进,水泼不入,她觉得头昏,手自然就抚上了额头。
      “头昏,是不是没睡好,要不要再睡会儿?”赵圣阳的话马上让漫山马上把手放下。
      “不是,”漫山深呼吸,再深呼吸,“但是,如果你不把这三天发生的事讲清楚,我不仅会头昏,更会头疼。”
      “你是要简明扼要,还是越详细越好。”赵圣阳真的不会好好回答问题。
      “简明扼要吧。”漫山想早点摆脱这种暧昧不明的局面。
      “简明扼要?”赵圣阳转动的眼珠子让漫山有些后悔她的选择了,但也只能耐着性子往下听,“我数数,小事就不用说了,说大事吧,第一,我还是赵先生,你却成了赵太太,当然你也可以让别人称你为赵花漫山;第二,婚姻注册费55美金;第三,蜜月套房是5500美金,贵了100倍;第四……”
      “停!”漫山真的头疼了,“这就是你所谓简明扼要的大事?”
      “当然不止,小事我帮你拿了主意,但有一件大事必须要和你讨论才能决定。”赵圣阳说得一本正经。
      “什么大事?”虽然有心理准备未必会是什么好事,头疼不已的漫山还是问了。
      “晚上睡觉你好像也是习惯睡左边,和我一样,这样很不方便,要不这样,你就迁就我一下,改改行不行?”
      漫山要吐血了,她觉得整个大脑都快被这个男人搅成一团浆糊了,她扔下餐巾,站起身,“我出去透透气!”她需要一个地方,一个听不见面前这家伙喋喋不休、胡搅蛮缠的地方,冷静思考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
      “你穿这个出去?”漫山责备的目光,让赵圣阳赶紧竖起白旗,“我发誓,我没有半点介意的意思,只是,”赵圣阳打开衣橱,里面挂满了新衣,“它们会觉得比较委曲。”
      漫山的眼睛扫过衣橱,绚丽的色彩是她一生中从未尝试过的,随便抽出一件,走进浴室,借着换衣服的机会冷静一下。她不想再把大脑和精力花费在与这个男人斗嘴、衣饰或是其他事情上了。漫山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赵圣阳正在用一大堆无意义的胡说八道,把她脑子搅昏。只不过,她不明白的是,他这样做的用意何在?
      赵圣阳是个商人,而且是个不错的商人,也说是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奸商的本质决定了这个男人不会做无意义的事。
      漫山走出浴室,赵圣阳眼前一亮。粉蓝的改良旗袍,穿在漫山身上,是东方女子特有韵味,看在赵圣阳眼里,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柔媚。他牵住她的手,走到梳妆台前,对镜,接下来的动作,让漫山恐怖。赵圣阳竟然选了一把梳子,而且看那架式,绝对是想帮她梳头。
      “不!”她用最快的动作捂住了头。
      赵圣阳笑了,手里仍然举着梳子,“放心,不会弄出奇形怪状的髻,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喜欢看你散发的样子,看在我长这么大,没帮女人梳过头发,给我一次面子,让我帮你梳整齐,怎么样?”说到最后一句,赵圣阳已经低下了头,呼吸,在她脑后轻轻扬着微风,整个脊背都僵硬了。
      “好!”她听到自己的低语。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弄完了快点滚蛋!
      赵圣阳好象存心和她作对,每一次都梳得极轻极慢,让她慢慢敛去眼中不耐的,正是他眼中的那份专注。对镜,她能清楚地看到这个男人的神情,那里面,似乎没有比梳头更重要的事了。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从五月山庄,到不知到底有没有过的可笑婚礼,甚至,她现在身处的酒店,到底是哪一个城市?
      漫山没问。她记忆中最深刻的事,莫过于上车之前,工程部送过来的文件,上面标注着五月山庄的实际投资预算,两亿七千万,签署文件的人,是赵圣阳本人,而不是宏远的董事会。也就是说,整个五月山庄,实际投资者,是赵圣阳个人,而非宏远集团。一个男人,能够为一个女人拿出这么大笔钱来实现她的梦想,那么此刻,他想做任何事,都不应算过分,何况,他只是帮她梳头而已。
      “我们很相配!”不知什么时候,赵圣阳已经放下了梳子,双手将她的头扶正,顺便,也收回她游离太虚的眼神,下巴搁在她的头上,温暖,从接触处慢慢散开,不知是源于她的体温,还是他的。
      “昨天帮我们主持婚礼的牧师,也是这样说的。”赵圣阳仍在低语。
      他愿意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告诉她了么?漫山想回过头,却被他阻止了。“嘘……!”他的手指抵住了她的嘴唇。
      “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说真话的游戏,”他走到她的对面,他的眼睛,看着她的,手指,仍然抵着她的唇,“一天一个故事,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你告诉我,你都想些什么?”
      漫山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男人,但她想相信现在,她拿下他放在他唇边的手,“没有谎言,没有算计,没有背叛的故事?”
      “是!”没有发誓,也没有夸张的动作,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出了这个简单的字。
      “好,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叶归尘的?”她第一次主动去握他的手,他们的手心,都冰冷无比。
      “叶归尘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你确定,今天想听这个故事?”他问得平静。心里却在刺痛,叶归尘的往事,竟然超出了她对自身婚姻重视程度。
      漫山在这个男人平静无波的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伤痕,她心一惊。那种伤痕,她太熟悉了,她曾经在许云开的脸上真真实实的看到过。“对不起!”她道歉。
      赵圣阳反而笑了,“夫妻间说对不起,首先就该罚!”他拉起她,走到窗口,指着对面的灯火通明,“知道这是哪里吗,拉斯维加斯。真想补偿我,就陪我去对面的赌场,我们只玩一把,不管输赢,我都会告诉你有关叶归尘的故事。我赢了,你不仅要给告诉我一句实话,还要给我一个吻。”
      这个男人,刚想对他好一点,就让人恨不得先揍一顿再说,“我有拒绝的权力吗?”
      “有,但是按照赌场的规矩,弃权就算我赢!”赵圣阳边说边拉着她一路快跑。
      真是疯狂,放弃电梯,从二十六层不歇气跑下来,冲到对面赌场,门童把他们当超级烂赌鬼了,满面笑容地开了门,还殷情地主动提出帮他们兑换筹码,赵圣阳却只拿出100美金,当即让门童垮下了脸,又不得不去照办。漫山看着门童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笑,脸上的笑容,让赵圣阳搂着她腰的手也不觉一紧。
      “怎么了?”漫山问
      赵圣阳已经转过了头,“你说,我们玩什么好?”
      “我不懂,你选吧。” 赵圣阳似乎兴致极好,不知为什么,漫山竟然不忍扫他的兴。
      “我要是选了我擅长的,你会不会觉得吃亏?”赵圣阳问。
      漫山想了想,很奇怪,赵圣阳持续到现在的好心情似乎也感染了她,她闭上眼睛,“你拉着我转三个圈,我指哪里,你就玩哪个,好不好?”
      赵圣阳拉着她转圈的方式很奇特,是华尔滋,她有多少年没有跳过这种舞了?“我一直记得你跳华尔滋的样子。”
      漫山心头一震,赵圣阳却已经放开了她,“三圈!”
      漫山随手指了一下,眼睛还没睁开,赵圣阳的吻,就轻轻落在了额头,“骰子,我最擅长的!”他放开了她,走过去,挑了个数字,把100美元押下去,马上又回来揽住她的腰,动作之快,似乎连腰间的体温也来不及消失。
      “你押几?”她问。
      “17,我们结婚的日子!”他说,这个答案竟然让她感到了温馨。
      远处传来庄家宣布结果的声音,“Seventeen!”
      “我赢了!”他没有去取赢得的赌金,拉着她走到门口,对着还没顺过气来的门童说,“连本带利,都归你了!”不等门童回答,他又拥着她跑向酒店。电梯口,他们停留了片刻,漫山有些紧张,将身体更紧地偎过去。
      “我们走楼梯!”赵圣阳忽然宣布。
      漫山一呆,“你疯了!”二十六层,上楼比下楼难上一百倍!
      赵圣阳眨眨眼,“我边走边说,你边走边做心理建设!”
      “什么心理建设?”这是赵圣阳第一次不带讥讽地说出这四个字,漫山有些回不过神来。
      “我赢了!”
      漫山被赵圣阳拉着走了好一段,才反映过来他话中之意,脸‘腾’地一下红了。
      楼梯口,赵圣阳停了下来,放开她,‘蹬蹬蹬’迈上三级台阶,然后,向她伸出双手,“花漫山人生中的第一个台阶,属于她父亲,今天,由她自己走过来,好吗?”
      漫山想哭,她依言走上第一级台阶。
      “花漫山人生的第二个台阶,属于叶归尘,今天,也由她自己走过来,好吗?”
      漫山抬头看着他,他的眼里,有着洞悉之后的沉淀,她依言,走上了第二级台阶。
      “花漫山人生的第三级台阶,我希望,属于赵圣阳,今天,把手交给他,好吗?”赵圣阳的双手,依旧伸在那里,与她,只有一寸的距离。
      漫山停在那里,她无法在这样伸出的双手面前说谎,“我不知道?”
      “为什么?”声音里没有埋怨,只是单纯的疑问。
      “我失败过一次!”漫山坦言。
      “婚姻从来都不会是哪一个人的失败,只会是两个人的失败!”赵圣阳牵住她的手,提过头顶,她不由自主,被他拉上了第三级台阶。“现在,我把你从失败中拉出来了。”他说。
      “为什么?”轮到漫山问赵圣阳了。
      “因为叶归尘是我最疼爱的弟弟,虽然他只喊过我一声大哥。”赵圣阳抓住她的手,一步步走着台阶,“于太太担任我父亲的秘书有二十年,但在她之前,是她的姐姐――江遥。很老套的故事,秘书日日和老板在一起,产生了感情,老板有妻有子,除了名份之外,什么都能给。而江遥,作为职业女性,除了名份之外,什么也不要。江遥离开了,不久生下了叶归尘,江遥独力抚养了十年。赵家一直在寻找这个孩子,江遥不愿意,她甚至在得知自己身患癌症后,把归尘送进孤儿院,她恨我父亲,用这种方式报复他,报复得很彻底!”赵圣阳苦笑。
      “你后来怎么找到归尘的?”漫山不知是该同情赵圣阳还是该恨他的父亲。
      “怎么找到的?只要是华人聚居的地方,一家一家孤儿院查下去,查上十年,就查到了。但归尘不愿意回到赵家。”
      “归尘说过,母亲让他姓叶,是因为他的生命,是一片没有根的树叶,最后的命运,是归于尘土的。”漫山喃喃。
      “不错。他们母子都有着树一样的骄傲。”握着她的手一紧,赵圣阳停了下来,“累不累?”他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漫山连忙否认,“不累。”赵圣阳的目光盯着她的脚,是一双不是很高,但绝对不适合爬楼的半高跟鞋,眼里分明是不相信,漫山赶紧加上一句,“脚有点疼。”
      赵圣阳弯下腰,“我背你。”
      漫山慌乱推着,“我很重,你背不动。”
      赵圣阳一笑,“越重越好,医生说,长期伏案工作太多,我需要加强锻炼。”不由分说,抓起漫山的手,搭在他肩上,将她背了起来,“别动,否则我只好抱你了。”
      漫山吓得立刻趴在背上,一动也不敢动。
      “你乱动也不是不可以,”赵圣阳忽然大声叹了口气,“这样我就有机会抱你了。”
      他的背很宽,也很温暖,这让她有些昏昏欲睡,“赵圣阳,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其实是个好人。”她口齿不清地说。
      “我当然是好人,因为我是叶归尘的大哥,遗传不会出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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