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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
云纱微动,纤影曼妙,琴声瑟瑟。
屋内两个男人,一坐一站于对面。
“那批货还没找到?”坐着的男人右手支着头,目光不曾从舞姬身上移开,语气凶恶道。
男人身侧的人像是满队一只猛虎旁般整个人紧绷身体,语气颤抖:“回大人,是的。”
“那祁老板为何还敢来见我?”男人瞳孔微缩,额头满是横肉,令人望而生惧。
祁鹤连忙跪下,求饶道:“周大人息怒,我已经努力在找了。”
“别跟我说这些,我只要货,万一此事被铭王得知,咱俩都得完蛋。”
琴声停止,舞姬从罗帷中走出给男人斟了杯酒,男人顺势搂住舞姬的腰,稍用力将舞姬拉入怀中。
舞姬语气亲昵:“周大人许久不来,一来便生这么大的气,真是令人心惊。”
“公务繁忙,上面最近查的紧,委屈娘子了。”
两人身形纠缠,男人看了眼祁鹤,祁鹤识相地走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后,祁鹤一改在屋内怯生生的模样,恢复他祁老爷的富贵高雅模样。
祁鹤走到一楼就看到自己的儿子,正在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祁鹤端正身子,轻咳一声,走出了青柳院。
祁嗣珂见到父亲连忙松开酒妓起身,跟着父亲走出,临走还摸了把酒妓的丰臀并约定再见。
回家的马车上,祁鹤面色严峻:“那两人怎么还没找到货物。”
祁嗣珂满不在乎:“爹,那就是两个骗子,那有什么本事,我看咱还是找别人吧,我看那晷月阁也没什么厉害的。”
“孽子,蠢货,你知道什么,我就是让你配合人家搜查,你倒好还跟人家吵起来,你知道那两个人什么来头吗?”
“他俩能什么来头,真有大来头的能帮咱查这事?”
祁鹤看着自己的蠢材儿子,只觉头疼欲裂,拍着胸脯顺了口气。
祁嗣珂瞧他的样子,上前轻抚其背部:“哎呀,爹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雇了几个善断的侠士定能快速破案。”
祁鹤火气攻身大咳了几声,推了几把祁嗣珂的脑袋:“我怎么就生了你个逆子,你最好能给老子把事平了。”
入夜,民生堂的侧门,一男子快步走进,园中守卫见到皆停步行礼。
男子并未驻足直直走向一扇被许多守卫严守的门,毫不意外被守卫拦下。
男子递上一块令牌,一守卫接着烛光仔细检查,发现无误,示意自己的同伴放人。
男子顺利进入了房间,屋内空间狭小一片漆黑,男人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门外的守卫看到里面的火光有些惊讶。
“王总管,您要查看何物?”
“无事,我简单查一下。”男子紧张回应。
男子在屋内翻找,突然,咔哒一声很轻的响动,男子的脚下踩到了一个机关。
下一瞬,利剑从黑暗中射出男子慌忙躲避,门外守卫发现问题,立马打开房门。
男子无奈望向门口的守卫:“误会。”
守卫自是不信,长枪直指男子。
男子纵身从二守卫缝隙处飞出,可动静已吸引太多人,男子瞬间被守卫包围。
院子里一时打斗声迭起,男子功夫不错,随意挑了个守卫夺了把刀,但对方人数众多,男子无力招架,左臂和大腿都受了伤,危急关头其同伙现身救走了男子。
同伙带着男子一路奔逃。
男子口中大骂:“该死,那姓王的耍我们,给假消息!”
同伙安抚道:“先别说了,命要紧。”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到了森林深处一块空地。
一个男子已等待多时,满脸期待:“情况如何?”
两人皆摇头,受伤男子揭下伪装的脸,同伙也揭下面罩,两人模样相同。
二人是双生兄弟,生于北方大漠地区,十几岁时哥哥胡冀因喜欢江湖便一人寻师求学,最终拜在守尨派,但好景不长守尨派渐渐没落,胡冀只得归家。弟弟胡斌自幼爱变戏法、琢磨易容之术,胡冀归家后两人便合作给人表演戏法赚钱。两人二十五岁时,父亲病逝,母亲忧思成疾第二年也去世了。兄弟俩倍受打击离开了伤心地,在江湖上接单,帮人寻物甚至杀人。
二人刚刚到达洛州就被祁嗣珂找上,帮他寻货物,胡斌靠易容术跟踪陈潜得知民生堂有问题,又易容胡冀让其进入内部绑了总管,但没想到总管竟骗他们害的胡冀受了很重的伤。
祁嗣珂愤怒至极以致面容狰狞:“废物,这点事都搞不定,你们还好意思号称‘江湖神侠’!”
胡冀也恼了:“你能耐自己去呀!冲老子吼什么!”
“老子付了钱的,凭什么自己去!”
两人针锋相对,均不让步。
胡斌在其中劝诫:“行了,如今吵也无济于事,今日未成已经打草惊蛇,今后想进更加困难,还是想想怎么办吧。”
“什么怎么办,你们要付全责,老子付了定金的,你们要是找不回东西我一分钱都不会再付。”祁嗣珂近乎撒泼的架势道。
可他没注意到的是身后一把匕首正在靠近。
“我告诉你们——”话未说完,匕首直接贯穿了他的心脏。
祁嗣珂眼珠欲坠,满口鲜血,直直倒地。
死了。
胡斌拔出匕首,边擦拭血迹边道:“无事,你的命也值钱。”
林中传出响动,两兄弟对视点头,胡斌搀扶着胡冀逃离了森林。
林中昏暗处走出一男一女。
陈潜一路被江以驰连拉带拽带到了这里——两人原本是打算趁夜潜入民生堂仔细探查,因江以驰发现民生堂内外所占地方大小明显不同,定有秘密通道。
可二人刚到就听到民生堂一阵骚动,两个男人从民生堂逃出,便一路跟随。
“前面是有人吗?”陈潜恶心欲吐,双手撑着膝盖稍做休息,抬头就看到远方地上躺着个人。
江以驰忙上前查看。
两人看到地上躺的人都吃了一惊。
江以驰蹲下去查看祁嗣珂的伤口以及状况。
“人刚死。”
令二人没想到的是,江以驰话音刚落,他们走来的地方传来火光和脚步声,江以驰回头瞧见几个巡铺兵和护院装扮的人走来,队尾还有一个女生,人影靠近是祁姤。
昏暗中江以驰察觉到祁姤在看到她时,眼神中满是震惊。
巡铺兵领头看到两人和地上的尸体,尸体是背部朝上看不到样貌。
一挥手,手下便将二人包围。
“可是这两人?”领头对护院说。
护院摇头:“不,夜袭民生堂的是两个男人。”
领头点头,上前翻过尸体。
在场所有人除了陈潜和江以驰都吃了一惊,祁姤更是惊慌地扑在祁嗣珂的尸体上,不断地唤着祁嗣珂的名字,声音悲戚令在场人无不动容。
领头打量江以驰和陈潜:“现场只有你二人,可要辩解。”
陈潜欲言却被打断。
“要辩解也不是跟我辩解,拿下!”领头一声令下,几个巡铺兵便上前欲抓二人。
江以驰欲动手但稍作思索便放弃。
两人被带回衙门关起来时,天色已经渐明,透过牢中窗户可以看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江以驰淡定地靠在墙边闭眼休息。
陈潜则坐在其旁边:“姑娘刚才为何不动手?”
“动手不是变相认了吗?”
陈潜却道:“可我听闻,此地的县官极不开明,常常误断。我二人不知能否洗脱嫌疑。”
江以驰依旧闭眼,听到陈潜的话只轻轻应了一声。
“姑娘不害怕?”
“我孑孓一人,无权无势,有何可怕?倒是你,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放着荣华富贵不享,天天跟我出生入死的,你比我可惜。”
“我不赞同的姑娘的话,这命就是命怎么会因权势或者钱财来分值不值呢?你我的命都很珍贵。”
江以驰听后浅笑:“你倒是精通儒释之说。”
江以驰有些困倦渐渐睡了过去,陈潜便在其身旁瞧着其睡颜。
江以驰是被狱卒的叫喊声惊醒的,狱卒暴力地将二人带到了公堂。
公堂中站着的还有昨晚的守卫和祁姤,祁姤面色憔悴应是伤心过度。
堂上县令端坐,官帽歪斜,面色不悦,见到二人便直接问其为何杀人。
江以驰淡定回答:“并未杀人。”
“那你解释为何林中只有你二人与尸体?”
“我二人受祁少爷之拖助其寻物,昨夜是祁少爷约我二人前往,但到达时对方已没了气息。”
“胡说,那为何民生堂的守卫告诉我,你二人昨日夜闯民生堂。”
“夜闯民生堂?”江以驰和陈潜对视,两人皆被惊到。
陈潜道:“大人,昨夜巡铺兵在场,他们知道夜闯的并非我二人而是两个男人。”
“是吗?”看似疑问但县令的语气中满是不信。
“昨夜的巡铺兵有谁?”
未几,昨夜的巡铺兵上堂行礼。
“万宁,你将昨夜的事再次道来。”
“禀大人,卑职昨夜巡城至民生堂时听到里面一阵骚动,祁大小姐惊慌走出告知卑职民生堂遭遇的劫匪,在下便随民生堂的护院一块追寻劫匪,至林深处时瞧见此二人正蹲在祁少爷尸体旁。”
“昨夜的劫匪可是此二人?”
万宁扭头看了看江以驰和陈潜,稍作思索:“是的,昨夜民生堂的守卫当场指认二人是劫匪。”
“证人在此,你二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江以驰一时无言,只觉好笑。
“县令大人,你一直是这般断案吗?”
“大胆,竟敢如此挑衅县令!”县令被江以驰的话惹怒,愤拍醒目。
江以驰不理会他的愤怒道:“我二人昨夜被抓到今日一直被看管,我想请问昨夜护院看到的劫匪衣着如何?”
万宁回答:“据护院所说,一人常服一人夜行衣。”
“那为何我二人并非这般穿着。”
“你们进入森林后将夜行衣调换也并非行不通。”
“那夜色朦胧护院又是如何看清我二人的样貌的,为何会确定是我二人?”
“护院眼神好不可吗?而且二位为何半夜在森林中还未交待,推给死人算怎么回事?”
两人一来一往辩论了起来,县令正了正帽子,有些烦躁,再拍醒目:“肃静!”
门口的祁姤突然缓缓开口:“大人,我相信这二人不会杀害我的弟弟。”
县令疑惑:“何出此言?”
“这两人其实是我爹请来帮忙寻物的,待人温和不似极恶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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