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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这个天赋
郝修祺本来想开车送冯遇珠回家,因为喝了酒只好作罢,两人分别叫了代驾,在耶耶大厦门口分开。
冯遇珠在车上后座闭目养神。
郝修祺对他有好感的事,他早有觉察,只是因为生意的关系,他没有挑明。没想到郝修祺会在今天和他表白。
冯遇珠想起包厢里,他问:“那跟我玩呢?”
“你知道我的癖好吧?你能让我……?”冯遇珠意有所指。
郝修祺:“我们可以先慢慢接触,培养感情。”
冯遇珠摇了摇头,“还有一个问题,我是1。”
他没少一起和郝修祺出来玩,看郝修祺的喜好也知道他是1。
同样,郝修祺也应该能明白这一点。
他不知道郝修祺是抽了什么风、犯了什么病。
“你就没想过安定下来吗?就这么一直玩下去?”
冯遇珠没有否认,“就算安定,我也是1。”
郝修祺喝了口酒,没说话。
前阵子,冯遇珠出国玩,他因为工作原因没能一起去,便有些日子没见冯遇珠,只能通过朋友圈的照片和偶尔的电话了解他的动态。而冯遇珠又是那么爱玩的人,到哪都前呼后拥的,他心里有些嫉妒和醋意。
今天,终于把冯遇珠约出来,试探着表明心意,实在是有些冲动了。
“算了,这么久没见,在国外玩得开心吗?”
冯遇珠见他换了话题,只当他是知难而退,配合地说起了国外的事。
不过,后面气氛还是有些低迷微妙,直到……那个傻缺突然进来。
到了居山筑别墅,冯遇珠眼神清明地睁开眼,厌烦地看向别墅门口,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才下车。
后半夜,别墅周边的树木被微风吹得沙沙作响,别墅隐匿在黑暗中,冯遇珠踏着夜色走进别墅。
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正是冯遇珠的父亲——冯建宗。
冯建宗虽然年事已高,可是精神头还很足,见冯遇珠进来、声音洪亮地说:“你还知道回来?”
“那要不我走?”冯遇珠摔进旁边的单人沙发里,无所谓地说。
“你……你懒懒散散的像什么样子,上班也不好好上班,听说你前阵子又出去玩了?”
“哟,又有人跟你告状了?谁跟你说的?”
“你别管谁跟我说的,你得端正态度,这风向集团迟早交到你手里,但首先你得自己先活得像个样子。”
冯遇珠嗤笑一声,“我怎么不像样子了?”
“你还有脸问……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时候能不能收敛点?你能不能看看对象是谁?”
“怎么了?”冯遇珠有些不耐烦。
“你前一阵弄进医院那个,是刘家的小少爷,人家父母都找到我这里来了。”
“我哪知道他是谁家的少爷,我还以为是会所的少爷呢。”
“你……”冯建宗被气得一噎。
“再说了,他可是自己贴上来的,你情我愿的事,怎么就不行了。”
“总之,你这段时间给我安分一点,不要随便出去乱搞。”
“乱搞?”冯遇珠含混地重复,像是问冯建宗,又像问自己,然后利剑一样的视线扫向冯建宗,“乱搞!这不是遗传的吗?”
“你、混账!”冯建宗猛地站起,指向冯遇珠的手不住地哆嗦。
冯遇珠也霍然站到冯建宗面前,“被我说到痛处了,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您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别乱搞?”
“啪。”冯建宗一巴掌打了上去,发出清脆的声响。
冯遇珠的脸被打向一边,他冷笑一声,倔强地看向冯建宗,“扇巴掌有什么意思?你怎么不直接打死我?”
“反正死一个也是死,死两个也是死。”冯遇珠阴恻恻的语气中藏着某种怀疑和探究。
冯建宗勃然大怒,闻言又是举起手,“我今天就替你妈妈教教你。”
巴掌还未落下,一个声音从二楼传来。
“建宗。”
袁青雪穿着睡袍、站在二楼,俯视站在一楼客厅的两个人。
袁青雪是冯建宗的妻子,人如其名,性子冷漠,如雪一般。
“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冯建宗恨恨放下手,转身离开。
冯遇珠顶着巴掌印,看两人在二楼汇合,然后是相互扶持的背影。
在自己房间,冯遇珠打开窗户,点了一支烟,望着远处的零星灯光。指尖的烟雾缭绕,探出窗外,追寻那灯光而去却消散空中。
包子铺的早点摊上,老板娘掀开蒸笼盖子,一股热气蒸腾而起,四处飘散。
此时差不多五点,在笙歌上班就是有这一点不太好,和大家作息反了过来,别人还在睡懒觉或已经起床时,裴不橙和杨文凯刚刚下班。
人家在吃早饭的时候,他们在吃“晚饭”。
两人在包子铺坐下,吃着新出炉的包子、喝着刚沏好的豆浆。
“橙哥你昨天那是什么情况?”
“我偷偷上了四楼。”裴不橙嘴里塞着馒头,无所谓地说。
“你怎么上去的?”
“‘借用’Lucas的卡喽。”
以他们和Lucas的关系,杨文凯大概可以想象裴不橙是如何借用的。
“我说Lucas后来怎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呢……哎四楼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还收获呢,我现在倒欠公司9000……不过我见到了小冯总。”裴不橙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杨文凯见他一脸天真的样子,忍不住告诫,“橙哥,你得小心点儿,那个小冯总不像外表那么和气,下次咱还是躲着点。”
裴不橙脑海里闯入冯遇珠坐在他身边对他笑的场景,不自觉为他辩驳,“我看他挺好的。他还夸我名字好听,还夸我有天赋呢,我一开始把他当成了鸭子,他也没生气。”
“你说什么!你把小冯总……当成鸭子?!”
“对呀。”
杨文凯见裴不橙还是没有意识到严重性,“橙哥,你知道笙歌里为什么大家对小冯总又爱又恨吗?”
“为什么?”
“爱他是因为他出手大方、长相帅气,恨他是因为他有特殊癖好,他……他喜欢在床上甩鞭子,你懂不,你跟他睡一晚上,他能抽死你。”
裴不橙这阵子也在休息室听了不少,见杨文凯苦口婆心的样子,没有反驳他,“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睡了一晚上的冯遇珠早上起来,就感觉脸颊痛痛的,到洗手间一看,是昨天他爸打得巴掌印肿起来了。
冯遇珠:“死老头子,真要抽死我。”
冯遇珠洗漱后下楼,和家人一起吃早饭。餐桌上,除了刀叉碰撞的声音,还有冯遇珠偶尔发出的浅浅吸气声。
“遇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袁玉山关心地问道。
巴掌印清晰地印在脸上,还明知故问,能在他冯遇珠脸上甩巴掌的还有谁。更何况,他没在公司溜出去玩的事不就是他告的密吗,这么大岁数了装什么白莲花。
冯遇珠没有拆穿袁玉山虚假的关心,用吊儿郎当的语气说,“还能怎么了,被人打得呗。”
“谁敢打你,你和我说,我帮你出气。”
冯遇珠笑了一下,“您快帮我出气吧,打我的人就在您面前坐着呢。”
袁玉山尴尬地看向他冯建宗,“姐夫,怎么生这么大气?”
“你不看看他做的那些烂事,”说着,冯建宗看向袁玉山旁边的袁静知,“要是遇珠有静知一半懂事,我就知足了。”
“姑父……”
袁静知的话被冯遇珠打断,“我说昨天怎么对我横眉竖目、吹胡子瞪眼,感情是让您可心的来了。您这么喜欢袁静知,让他当您儿子啊,就看袁总答不答应了。”
冯建宗把刀叉往桌上一拍,“说的什么话。”
“姐夫,消消气,小孩子不懂事。”袁玉山劝慰冯建宗。
“遇珠。”袁静知也不认同地看向冯遇珠。
场面一度有些凝滞,冯建宗被气得喘着粗气,袁青雪一如往常不参与、不插手。只有袁家父子在中间略微调和。
袁静知:“林管家,拿些冰块过来给遇珠敷敷脸。”
“是。”
林管家端来一杯冰块和一块毛巾,放到冯遇珠面前。
还没等林管家下一步动作,冯遇珠直接伸手捞出冰块,放进嘴里,咯吱咯吱地嚼碎了。
冯遇珠简直是自讨苦吃,他脸颊剧痛,偏偏嘴角还挂着笑意,显得人有些狰狞,他说:“人呐,就得疼点,才能保持清醒,对不?”
“爸、太太、袁总,你们慢慢用。”冯遇珠离开餐桌,朝门口走去。
袁静知跟着追出来,“你去哪儿?我送你。”
冯遇珠冷笑一声,袁静知又在装什么好人,他不客气地到说道:“我去窑子你去吗?”
袁静知呆立原地,冯遇珠大步离开。
——
杨文凯和裴不橙两人吃完早饭,也直接回了小区。
进了小区,刚拐个弯,还没到楼下,杨文凯突然拉住裴不橙,“兄弟,咱们去网咖打游戏吧?”
“?这都快到家了,去什么网咖?”
杨文凯看了一眼堵在他家楼下的人,圈住裴不橙的脖子往回走,“咱们哥俩多久没一起打游戏了,突然手痒了。”
“折腾一晚上,你不困吗?”
“网咖里开个包间,你累了就睡。”
裴不橙被忽悠着往回走,两人穿得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中途还有人给裴不橙塞了一张小广告。
裴不橙举起手里的宣传单,停云湾?
豪华别墅,奢华典范,畅享贵族人生。
杨文凯偷摸看了身后一眼,劝诫裴不橙,“橙哥,我还有做咱们这行最、最、最重要的一条没有告诉你。”
“什么?”裴不橙收起传单,竖起耳朵。
“招待客人时,千万不要告诉他你的真实地址。”
在裴不橙眼里,杨文凯作为“老前辈”,积攒了许多经验之谈,他作为刚入行的新手,必须谦虚好学、努力吸收。
他点点头,“记住了。”
杨文凯见裴不橙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又想起他昨天的“英雄事迹”,想要宽慰一下他,让他不要那么着急,他说:“其实笙歌在培养、打造员工方面挺舍得下本的,你见过咱们会所的三胞胎没?”
裴不橙摇摇头,“没有。”
“下次见了你就知道了,他们三个平时形影不离的,但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是三胞胎,只是身形有些相像,后来是会所出钱给他们三个整得容,专门打造的三胞胎标签。”
“……这么拼?”
“就是啊,笙歌还会请老师给潜力员工单独开小灶教学呢,可惜咱们没什么才艺,只能随大流地上上舞蹈课、声乐课。”
“……哦?”
“所以呀,咱们不要灰心,继续加油,在笙歌总会有出头之日的。”
信心满满的两人来到网咖,开了个包间,裴不橙一边陪杨文凯打游戏,一边思考自己的下一步的动作。
昨天他光为自己扣掉的钱哀嚎,但其实也不算没有收获,毕竟小冯总为他指了一条明路。
再加上刚刚文凯说的话,他心里有了主意。
晚上,到了会所,裴不橙第一时间来到叶子飞办公室报道。
裴不橙开门见山,“我要学快板。”
叶子飞现在见到裴不橙就头疼,他挥了挥手,“出去出去。”
“你现在不把握住机会培养我学快板,你以后失去的就是快板届的一颗冉冉新星。”
叶子飞不为所动,边翻看手里的文件,边说:“但会留下我会所的名声。”
裴不橙双手一拍桌子,靠近叶子飞,注视他的双眼,笃定地说:“我会好好学的,我有这个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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