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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门宴(修)
应水砚几乎是僵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
众人退开林童,应水砚这才看清,许灵就被她牢牢抓住,松开的时候手上都是指印。
他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气笑了,“我出轨?怎么可能,妈,我怎么可能出轨?”
“小应,那你要和於蓝离婚吗?”
应水砚朝人群看去,说话的人是他的大伯,平常一直对他很好。
他点了点头,“……是。”
“那请问是因为什么呢?”
应水砚愣了一下,这个声音不是大伯。
他皱起眉头,看着人群里提问的人。
那人戴着帽子,把自己裹得严实,他很确定,这个人,他不认识。
应水砚重复了一遍,语气逐渐冷漠:“你说什么?”
“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和於蓝离婚?”
应水砚说:“感情破裂,和平离婚。”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听说你们私下感情不止是不好啊。”
那人穷追不舍,咄咄逼人:“请问您真的只是和她感情破裂才离婚的吗?”
那人混不吝的态度让应水砚感觉不适,他舔了舔唇,叹了口气,道:“我认为这是我的私事。抱歉,无可奉告。”
“应水砚!”应天成喊他。
应水砚朝那边看去,林童哭哭啼啼的,应天成还在安慰他,他表情凝重,“当初是你跪在我前面说要和於蓝结婚。水砚,我答应你了,可你至少不能闹成这样。”
“我闹成什么样?”
应水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连你们都不信任我吗?”
应天成沉声道:“水砚,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事到如今你就说实话,我们一起解决不好吗?於蓝就在现场,有什么条件我们也好商量……”
“我没有。”
应水砚舔了舔唇,他的嘴巴不知不觉间已经干了,“我没有什么实话可说,事实就是如此,我没有出轨,我不可能出轨——”
“那这些呢?”一道声音冷冷打断了他。
人群渐渐往后退,显露出他们身后的投影仪,上面是应水砚和许灵的照片。
应水砚:“这是?”
许灵也惊了,“这是谁拍的?谁拍的!?”
有在医院里的,许灵和他出院的,也有上次他请许灵吃饭的时候……
每一次他和许灵单独出去的照片,全部都有。
低下那群人正在窃窃私语。
挑事的问:“那上面女的是谁?从来没见过啊。”
懂行的回他:“是之前许家的千金。”
不懂的就问了:“许家你都不记得?哦对,他们家前几年就没落了。”
“……”
人群渐渐失控了,大家说的话越来越多,对他的质疑也越来越深。
应天成的眉毛也越皱越深,他说:“水砚,你都看到了吗?”
也就在这个时候,方才激烈提问应水砚的人突然大声说:“应大少爷,你和於小姐离婚,恐怕不是因为你们感情破裂吧?而是因为……”
“——你出轨了。”
“或者是,你想给那个女人一个名分,对吗?”
应水砚:“这到底都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连方才在签到的服务员也来了。他走进来就跪在地上,仰天大喊:“我冤枉,我冤枉啊!”
他的眼神对上应水砚的,马上就指着他说:“是他,是应少爷让我这么干的!”
“是他让我在宾客上取消於小姐的名字,说她不配出现在应家的家宴上……”
应水砚:“……”
见应水砚半天不出声,他变本加厉,指着躲在一旁的许灵喊道:“是她,就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应少爷要给那个女人名分!”
“够了。”
应燕却冷眼看着那个服务员,她说:“这不是戏场。兄台,你的戏太浮夸了。”
服务员:“……”
应燕冷声说:“我刚才就觉得这个场很奇怪,这个投影仪是什么时候打开的?这个照片又是谁拍的?为什么会放在我们的家宴?”
众人都不说话了,你看我你看你,表情凝重。
应燕往后退了一步,和应水砚对视。
她转身指着方才对着应水砚问的人:“你是谁?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怎么出现在我们家的家宴?”
“应小姐,你误会了,我是……诶你看那边!”
那人说完转身就跑,但应水砚已潜伏在了旁边,一把就抓住了他。
应燕往前一步,应水砚揪住他的衣领,问道:“你是谁?你不是应家的人?”
那人抓着应水砚控他的手。
“放手……我是,肖文。”
应水砚放开了他,那人喘着粗气。
“你到底是谁?说。”
肖文说:“应少,你很聪明,但是……太晚了。只能说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是江沪晚报的金牌记者,看看手机吧,刚才我们的信息可是全程播了出去。”
应水砚打开手机,他的消息已经爆了。
不止是微信好友发来的消息,他一点开微博,就是数不清名字相关的热搜。
#应氏应水砚出轨#
#大少爷也要出轨#
#有钱人的世界看不懂#
应水砚:“…………”
十分钟前,一个自称某医院护士的发文高挂热搜,她反驳了应水砚和於蓝离婚一说,应水砚几个星期前就在医院住院,并贴图为证,“於蓝”一直在看护应水砚。
然而,等应水砚现在看到这条微博时,这条发文已经被狠狠反转了。
因为眼尖的人一眼就看出了,上面的女人根本就不是於蓝。
【大姐你眼瞎了吧?这女的一脸科技,怎么可能是女总裁?】
【哇有钱人玩的居然比普通人玩的都花,大开眼见。】
【总裁这段期间一直在法吉港出差望周知,出差望周知!】
许灵当然也看到了,看着热搜她眉心直跳,抿着嘴看着应水砚一言不发。
应燕看着应水砚越来越差的脸色,赶紧安排人去撤热搜,她拍拍应水砚的肩膀:“侄子,没事儿,你别……”
可应水砚没有回应应燕,他越过许灵的视线,他转身就往刚才的酒柜跑去,“於蓝,於蓝?”
酒柜后面,空无一人。
原先躺在沙发上的於蓝早已无影无踪,连带着应水砚披给他的外套也消失不见。
应水砚心下一沉,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站在原地,他说话不能,动作不能。
应水砚:“……”
一声巨大的轰隆声响起,等众人回过神的时候,应水砚脸上赫然有一道红色的疤痕,手臂隆起,青筋暴起。
面对着肖文,他一脸暴怒,“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的?”
肖文已被一群黑衣人按倒在地上,他面目狰狞地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现在这是做什么?想逼我就范吗?”
应水砚态度冰冷,他冷笑道:“我知道你的录音笔现在还在录,掐不掐掉随便你,我也不在乎。我们应家也不在乎。”
“但我告诉你,江沪里有很多我应水砚的股份和投资。江沪晚报是吧?”应水砚冷笑一声,“第一次见撞枪口上的,新奇。”
“你……!我这是正常媒体,我就问你照片是不是真的?你和许灵的感情是不是真的?你……”
“——我和许灵……”
应水砚站直身体。
在他的面前,来往应家的人都列成几排看着他,似乎到了现在,他作为应家掌权人的身份才真正被人重视。
应水砚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不知道是什么小人安排了这出戏。但我向诸位保证,以我应家作证,我自始至终都把许灵作为我的朋友。”
他举起三指,义正言辞:“我应水砚,绝无二心。”
最后一句说完,整个场子里振聋发聩,再无人发声。
许灵低下头。
肖文说:“怎么可能问心无愧,你对许灵……”
砰地一声,宴会的大门被几个服务员轰然拉开,於蓝走了进来,她站定在肖文面前。
“他们只是朋友。”
肖文:“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你不是……”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於蓝说:“虽然我和应水砚已经协议离婚,但我们还没有走法律程序,在此之前,我都可以站在这里。”
於蓝身上还披着应水砚的外套,她身上穿着一过膝的长裙,是粉色的,应水砚墨黑色的外套在她身上更醒目了些。
在应水砚没落过的视线里,许灵暗自攥紧拳头。
於蓝,怎么又是你?
趁众人没有注意她,许灵便找时机溜走了。
於蓝转头看向应燕:“应燕姐,热搜都撤下来了吗?”
“撤下来了。”应燕说,“但是……”
“但是什么?”
“……你回头看看吧,水砚的表情,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我知道。”於蓝抿了抿嘴,她转头对上应水砚的眼神,她说:“我当然知道。”
下一刻,於蓝便觉得身体一轻,她不由得被应水砚抓着手,两个人就这么径直跑了出去。
“这是干啥呀?”
“但跑的还挺快的。”
应天成看着这些人,叹了口气,“不要管了,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做去吧。”
*
这边,於蓝明显感觉应水砚已逐渐失控了。
她叫着应水砚,“应水砚,应水砚,你听我……”
应水砚的力气很大,於蓝被禁锢的手腕根本逃脱不了,她只得将身体的重心往地上靠,继续叫他:“应水砚!你听我说,我……”
“……”
手腕猛地一送,於蓝抬起头,应水砚刺骨的目光已经射了上来。
“是你干的。”应水砚斩钉截铁地说道。
“什么……?”
应水砚完全失了分寸,他表情扭曲,理智和冷静全都抛去了九霄云外:
“那人是於家的人,江沪晚报也有你们於家的股份……是你,绝对是你。於蓝,我们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你害我一次不够,你还要我害我第二次?为什么?”
“……应水砚!”於蓝的声音也带着愤怒,“你到底在生气什么?如果真是我,我就不该回来,我也不应该帮你澄清。”
应水砚:“你说不定就是要这样呢?”
於蓝:“?”
於蓝不自觉地扶上胸口,刚才一口气差点呼不出来。
然而更难受的还没有结束。
应水砚笑了,他冷讽地说:“你就是这样,事后这样一副事态已经完全在你掌控的样子,现在你来拯救我了,你来帮我了,这简直是太好了,好的不能再好了。”
“应水砚,你是在怪我吗?”
“我怎么可能在怪你?”
应水砚说:“我在恨你,没看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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