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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9 中古大乱炖(四)
“在那之前我先问你。”邢炘先入为主,掂着脚斜眼朝胡澈看去,“姓齐的呢?”
胡澈眨眨眼,撑着头思考了一下,随后给出肯定的答案:“死了。”
他说得这么云淡风轻,不把人当人一样,听得邢炘伸了一下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怎么记得,是他一直护着你呢。”项席挑了挑眉,那个光有块头没脑子的玩意儿讨人厌,但的确从头到尾将胡澈给挡在身后,看着也挺在乎他的。
“又不是我让他保护我的。”胡澈耸了耸肩,“他愿意就愿意喽。”
“怕不是把他吃掉了吧?”赵舒凡咋舌,偷摸摸吐槽。
除了周溯,他们几个都见过胡澈胆怯的模样,现在整个一脱胎换骨的样子让人怀疑被换了芯夺了舍,再结合他们一路来的经历,赵舒凡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周溯闻言半信半疑地朝主位看去,却只得到一旁直立的佩尔斯垂着眼冷端端的扫视。
“现在可以继续了吗?”胡澈似乎真的不是很在意这个话题,不满地噘着嘴,要继续刚刚说的游戏什么的,但他总是被忽视略过,他有点不高兴。
邢炘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还是没有反应,抬起头来直视胡澈期盼的目光,冷声道:“我们凭什么陪你玩?”
“我甚至到现在都不确定是不是你把我拉进这个鬼地方的,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胡澈笑容僵在脸上,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面上有些许不解与气馁,只是顶着一头卷毛,表情略微认真道:“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呵呵。”六个人齐齐冷笑一声,统一扯了扯袖口,显然他的话大家都不太信。
“那你现在在这儿干嘛呢?”邢炘反问道。
胡澈撇了撇嘴,似乎也是觉得自己的说辞有些矛盾,随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便你们说吧。”
“我们还是先玩游戏吧。”邢炘拧了拧眉,这货之前在寝室的时候也没见过他打什么游戏,到底有什么执念。
“我看大家都好像不是很感兴趣,我们先把奖励拿出来看看吧!”
说着胡澈打了个手势,佩尔斯转身进入后方类似于书房的地方,半分钟后,双手捧着一个柔软洁白的羽绒枕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上面安置着一顶镶嵌着无数闪亮宝石,其中以两颗红蓝宝石最为显眼的奢华至极的皇冠,轻轻地放置在胡澈面前。
看到这种国王会带的冠冕,邢炘大概猜到他想玩什么了,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又什么其他的念头一闪而过。
“这也是关键道具。”胡澈兴奋地直搓手,两手轻轻捧起皇冠,恰逢此时所有人的口袋里嗡嗡作响,邢炘顺着动静摸去,只见沉寂许久的手机,黑色的界面上闪动着各种数字乱码,连带着手机直震动,看得人心惊肉跳。
这种现象,直到胡澈将王冠重新放回软枕上时重归于静,所有人平摊在桌面上的手机,主页面全部定格在最原始的24:00。
“国王游戏,准备开始了哦!”胡澈扯出开心的笑脸,“应该不用我介绍规则吧。”
在座的大家都是聪明人,突然出现的倒计时,国王游戏,即使项席没玩过,心里也有了个大概,和其余几人一样脸色都变得不太好。
尤其是邢炘,臭着脸起身,双手撑在桌上凑近上位的胡澈,低下头直直地盯着他。
和他当室友这半年来,因为他的愚蠢和碍事,比起其他室友的唉声叹气与抱怨,邢炘更多是沉默或是不予理睬,从来没有语言或是肢体霸凌过他,真正第一次动手就是在公交车那次,他总觉得胡澈有点被害妄想症,躲躲闪闪,在齐勋面前一副柔弱小白兔模样,显得自己是什么恶人一样躲着防着。
因而当下,邢炘试图从眼神的交流中看出一些他以前的痕迹,想知道至少面前这个,是被操纵的本人,还是监管者自身。
还是,他本性如此,一直扮猪吃老虎。
然而邢炘怎样看他,他就怎样看回来,没有一丝退缩或畏惧,带着令人生厌的积极乐观,幻视姚清阳2.0。
邢炘一手不信邪地去摸王冠,然而手刚碰到边缘,下一秒身旁的项席就看见他手机上的倒计时以极快的速度倒退,不过几秒钟就已经扣了好几分钟,那瞬间,邢炘感到心脏处有一小块隐隐的刺痛,浑身更像是有小蚂蚁爬过,哪哪儿都不太对劲。
直觉让他松手丢了王冠,被项席一把拉过回到位上,有些心悸地抬手摸了摸心脏,压着眼底的厌恶看向悠闲自在的胡澈。
“没到自己当国王之前,还是不要乱碰的好哦。”胡澈自以为贴心地给出提醒。
“刺啦——”项席站起身,实木椅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拖拽音,一手从桌子上揪过他的衣领,穿着公主裙准备空手撕了他。
“你敢对我动手,他马上就会死在这儿!”似乎所有人都对项席这个不受控的bug一样的存在抱有警戒,因为知道他真的会动手把自己弄死,胡澈有些慌乱,拢过皇冠在怀中,眼神紧盯着邢炘的方向。
“你也别想着开枪!”胡澈注意到了邢炘很小幅度地掏什么,“皇冠与持有者断了联系就会失控,到时候这一桌都得死!”
“谁知道你是不是唬人。”白添秋双手按在桌上,山一样的肩膀蓄势待发着,沉着目光盯着胡澈。
“那第一个死的就是你!”胡澈突然暴起,情绪难掩地指向白添秋,似乎刚刚一切的淡然都是他的伪装。
“欺骗时间,你以为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说这话时,胡澈突然觉得脖子上一紧,他表情凝滞,却连头都低不下去,嘶嘶声就在耳侧回荡,面蘑不知何时,趁着众人吵得如火如荼时,无声无息地爬出衣服,借着宽大繁杂的桌布从桌下溜到了胡澈背后,此刻半边身子都盘在胡澈脖子上,多用力就能将他的颈椎骨绞断,再用力,头身分离不是问题。
“这畜生是从哪里——?!”佩尔斯失态地惊叫着,一手举起水果盘里的刀对准那条红蓝的蛇,换来对方先一步伸头张口去攻击他,亮出毒牙对准胡澈的大动脉,让年迈的佩尔斯只能冷汗涔涔地举刀钉在原地。
胡澈有些紧张上下滚动喉结,窒息感让他脸微微泛红,却始终紧抱着皇冠,一个咬牙将皇冠高高举起,众人手机上的数字开始以正常速度倒计时,就连白添秋的手机也同样,相对的,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控制不住地淌着冷汗,骨节泛白地揪着领口上下起伏,显然格外痛苦,惊得一旁的曾杞心不知道如何是好。
项席咬着腮肉,手骨节捏的咯吱作响,回头看向邢炘。
邢炘抿了抿嘴,看了看这一桌人,这不是呵能随便大胆赌的时候,于是他轻轻拍了拍项席的手,示意他坐下,连带着招了招手,让面蘑回到自己身上来。
“那就少扯犊子了。”邢炘不耐烦地抓了一把头发,在桌上左右张望着,“纸牌呢?”
“不抽牌怎么玩?”邢炘不耐烦地皱眉。
少了脆弱处的禁锢,胡澈有些后怕地大喘着气,皇冠回到原位,白添秋沉闷刺痛的胸口一下子解放,眼前微微发黑,只能尽量顺着自己的呼吸恢复理智。
“不需要那种东西。”胡澈又成了那副笑脸样,话音刚落,恢复正常神色的佩尔斯大步走到一旁,轻轻敲了敲紧闭的大门,霎时,一群等候许久的女佣男佣鱼贯而入,各自手里都抱着一碰新鲜的红色蔷薇,一男一女,分别在他们六个人身后站定,神情平淡。
邢炘回头看了一眼,看着胡澈身后空无一人,不满道:“你的呢?”
“佩尔斯。”胡澈唤了一声,佩尔斯规规矩矩地应了一声伯爵大人,随即也捧起一束蔷薇,稳步在胡澈身后站定,一丝不苟。
“是要玩国王游戏还是丢手绢?”周溯没忍住发问。
“你好聪明!”胡澈惊喜道,扭头看向被吓得一缩的周溯,“那就从你开始吧。”
“!!”周溯睁了睁眼,面上神色空白,本能地就要抗拒,可她也知道是自己多嘴才惹火上身,不从自己开始也要从邢哥他们开始,不如自己先来。
于是他镇定下来,再抬眼时对上曾杞心他们担心的目光时,呼着气点了点头。
“很勇敢!”
胡澈鼓了鼓掌,此刻轻轻推过承接皇冠的软垫,将其推到周溯面前,再由女佣男佣合力举起,轻轻佩戴在周溯的头上,下一刻,又各自抽出一只蔷薇,同时交叉着放在了软垫上,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软垫如同被翻开的立体绘书,以极快的速度生成一副栩栩如生的真实画面。
邢炘坐在周溯的对面,以他的的角度,只能看见一栋平楼的背面,和一些枯萎的植物,正面看不清。
而看清一切细节的周溯脑子一嗡,僵直着呆在座位上,皇冠在头顶也微微倾斜也浑然不觉,脸上血色尽失,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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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呢

不过也是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