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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草包假少爷
昂起的脸蛋睁大精致的眼眸,“他是本少爷的人!”
暧昧不清的话引来看热闹的全班同学哗然。
嘀嘀咕咕声在眼皮子下交换。
苏知安伪善的嘴角急剧拉下,似再也伪装不下去。
从幼儿园到高中,他和玉卿一直在同样的学校,因两家是邻居,两人又同样出众,难免被拿来比较。
玉卿脾气恶劣,但冲脸来交朋友的人仍不计其数。
十多年来,他一直活在玉卿的阴影下,家里生意矮上玉家一头,他就要从玉卿这里找回来场子!仿佛这样就可以全方面打压玉卿。
多年来的关注已成了习惯。
他深知愿意留在玉卿身旁的除了个蠢蛋傅献,再没有其他人。
玉卿想要的东西,他要抢,玉卿欺负的人,他要保。
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听到脑子空空的草包说出庇护的话,他会这么火大。
但他不想欺负席岫,准确来说只想让席岫消失。
稍稍充血的眼眸好似要吃人般死盯着玉卿,执着疯魔的神情从中倾泻。
玉卿心里直发毛,迅速估量了下和苏知安之间的体型差,怕了这金刚芭比。
悄然往后退了步,洋娃娃的脸上色厉内荏,不自觉拔高音调:“看什么看!”
对方却挪动着脚步,在席岫眼前离他越来越近!
居高临下的脸孔嫌恶与怨恨交织,又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可怜地望着他。
手指戳到玉卿肩膀,稍一使力就把人戳得险些东倒西歪。
玉卿气极了,溜圆的眼眸恶狠狠瞪着他,阳光下浅淡的瞳孔只映照着一个身影。
苏知安的喉咙却诡异地发出了满意的呼隆含糊声,俯身在他耳畔耳语。
呼出的气息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用可以让席岫听到的嗓音恶意地亲昵叫着。
“卿卿,你该知道,恶毒的人养不出忠诚的狗。”
“我们,拭目以待。”
音落,苏知安是笑着走的,用他特有的温柔嗓音对周边的吃瓜群众解释:
“没事,我只是和卿卿说几句话。还请大家不要误会。”
处理起这种场景来简直就像优雅的皇家子弟。
紧盯情况的学生们便不好意思再上传争议到论坛上了,尴尬地点头示意。
这下勾引席岫白月光的计划算是彻底泡汤了,玉卿面上不显,脑海里的小人却已经捶胸顿足起来。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对象要安抚。
亲耳听到白月光把自己比成狗,是个人都会芳心破碎。
玉卿眨巴着眼睛,不再看忽然跑来发神经的苏知安背影,转身佯装没事地喊席岫把下一节课要讲的卷子拿来给他抄一下。
期间一直关注席岫的表情。
但席岫仅是手脚利索地从桌兜里翻出来,封闭得一丝缝隙都没有的神情看不出半点破绽。
玉卿拿不定他究竟是听见还是没听见,殊途同归,转述白月光的恶劣话语也能达到羞辱席岫的目的。
对着言听计从的席岫,他犹豫着开口:“嗯……刚才苏知安好像说你是狗来着……”
席岫手中的笔停在半空,蓦然侧目,低沉的嗓音昭示不悦,关注点却并不在那里:
“你们早就认识?”洞察力准得惊人。
“是啊,我们两家是世交。”
玉卿边咿呀说着,边凑近观察,确保席岫没怎么受伤后,又是惊讶,又是宽心。
啧,他就是这么心软,都不忍欺负可怜的席岫了。
不过看到白月光的真面目可以无动于衷吗?
玉卿想这个问题入神,因而也就没看到席岫听到他说认识后紧抿的唇瓣。
他的恶劣在学校内是出了名的。
后面的几天玉卿一如往常使唤着席岫,即便师生们每每惊讶,最终还是败给了时间。
看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期间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每当玉卿在家里激情开麦打游戏时,席岫偶尔会露出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
最后一个周末也不例外,家里空调在席岫的监督下不会调成很低的温度,因此被热浪包裹的玉卿忿忿地穿着齐腿根的短裤。
他躺在沙发上,正和傅献连麦打到最关键的时刻,一抹阴影乌云般盖住他的脸。
盛水的玻璃杯底部花纹在眼上方掠过,温热的水雾飘过。
“喝水。”
“啧,不喝。拿走拿走!”
没看到他正忙着吗,玉卿只瞥了眼,视线就又黏回了手机屏幕上,操纵游戏角色躲开敌方攻击。
但席岫却固执地停在原地,等他打完一局后,长了点肉的结实手臂还悬在半空,仿佛木偶。
游戏输了,玉卿正不高兴,起身时额头差点没撞上杯底。
水已经变成了他喜欢的凉水,但照样烦人。
玉卿没好气嚷嚷,“你学习去啊!马上高考了!”
出现这种违背学魔人设的举动算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话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你会出国吗?”
不学无术的富二代想要上个大学基本都会选择出国镀金,席岫也略微了解一二。
玉卿哑然失笑,现在这个前途大于一切的家伙竟然在思考他的未来。
真让人惊喜呢。
妈妈早就把不用出国的好消息告诉了玉卿,他起了逗人的心思,故意用“不然呢”的神情回望。
只见得席岫下颌绷紧,垂下眼帘,吝啬地吐出了“我知道了”几个字。
这也没什么表情。但玉卿怎么肯放过这样的机会,狡黠的眼眸弯弯,“怎么,你关心主人啊?”
以往这样用称呼打趣的时候,席岫会立即走掉,这次却很认真地凝望着他。
让玉卿整个灵魂都战栗起来。
认真到有些微妙的气氛一点也不轻松,玉卿背靠沙发上,打破让人感到窒息的寂静。
“哈,不会。本少爷还要继续在国内使用我的男仆呢。”
这话并不是虚假。
按照剧情,他假少爷的身份被戳穿,展示给众人是在大学。
而期间,他也从没有停止过对席岫的折磨。
什么都交代了,席岫却仍是深深地看着他,好似要看进他的魂魄。
玉卿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迷茫的眼睛比小鹿还纯洁,等了几秒没人回话,疑惑就转成了生气:
“你哑巴了!?”
“听不懂人话一样。”
他抢过席岫手里的水,咕咚咕咚灌下去,把杯底翻转过来,示意喝完了。
“可以滚开了吧?”
来不及吞咽的水藏匿在脸颊,鼓胀得如雪白的小仓鼠,湿润的水痕从红唇上蔓延到嘴角,流下来。
玉卿从不会意识到这样子的他看起来有多乖巧,只是一个劲地想让席岫忙别的去。
席岫倒真哑巴般点点头,拿走了杯子去厨房清洗。
水流强劲地冲刷在池壁,握着的杯子还有玉卿掌心的温度。
玉卿总气急败坏地觉得自己身高太矮,早上会大口大口地灌牛奶。
鬼使神差地,席岫捧着杯子凑近鼻子,被唇瓣含过的边缘隐隐散发微甜的牛奶味。
从刚才就心神不宁的心脏安分下来。
……
“三年的成败就在这周末了!大家加油!记得不要吃辛辣食物,不要熬夜……”
“考试时都要拿好身份证,准考证!一定,一定,不能丢了!听到没有!”
老生常谈的话在周四轮到了即将毕业的高三生。
为了体贴紧张的学生们,学校特意放周五一天假期自由支配。
实际上,很多同学早在最后几星期就选择了在家复习。而玉卿则是因为得在玉先生面前装样子才来。
听到这个,他当然开心,抑制不住的唇角直往上冒。
终于!快要毕业了!
这苦逼的高三生他是当够了!
夕阳下的交代不知进没进去哄哄闹闹的学生耳朵里,高兴之余,每个人心中又有些对未来的惆怅和不舍。
学校这个载体承载了太多记忆,重要的脸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玉卿全然没那些心思,一个劲催着席岫赶紧走。
他可不想和一堆人在夏天挤在校门口,汗津津的味道比席岫身上经久不散的酒味难闻多了。
出乎意料的是,席岫却像陷入了某种沉思,盯着窗外的景色喃喃:
“我得回家拿身份证了。”
华清大学在遥远的北方,之所以成为席岫的目标有两点:离家远,名气大、出来能挣钱。
他是个俗人,也是世俗意义上的不孝子,拼命要离开潮湿泥泞的家。
和玉卿相处短短的两周以来,一切都像一场梦。
本没有料想到可以一直呆在同一空间,却真的实现了。
身份证把席岫打回久没有面对过的现实,本该激动的,但他也惆怅。
喧闹中任务板悄然出现:
【阻止席岫回到玉家。】
玉卿微抬下巴看了眼,原来这就是席岫回家的节点。
事实上,结局是固定的,他只要做出这种行为就行。
剧情当前,自然该另当别论。
玉卿敦促司机把他们两个送到了席家。
不同寻常的迹象到处都是,比如安静如鸡的氛围,干净空闲的晾衣杆……
就好似席家父母卷钱跑了一样。
席岫也看出了这点,大步流星地推开家门,不知臭了多久的米饭吸引了许多苍蝇。
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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