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要从我成为立海网球部经理那天开始说起

　　真的能看出这种感情吗？
　　萤能当上美术部部长果然有她的理由……
　　只是，虽然萤是这么说，可我在幸村的画里感受到更多的却是安静的缱绻，体会不到她所说的暧昧旖旎。

　　“因为从画里看是风在吻你啊！”萤的语气很是悲戚，“美羽，幸村好大一匹狼，我拿我的金奖发誓，他要是不想亲你我跟你姓。”
　　悄摸摸走上来偷听的唯吐槽她：“你还占上美羽便宜了。”

　　原本萤还是对在绘画比赛得过奖的幸村颇有欣赏的好感，但是看到他的素描，她现在看着幸村的眼神就变成了“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幸村”。当我不得不带着幸村的画回到他身边的时候，萤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看着小红帽敲狼外婆的门。
　　唯在旁边劝她说算了算了。

　　“宫崎似乎对我的画有很多评价。”幸村回眸看了眼她们两人。
　　萤说的那几句话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我把画还给幸村，目光规矩盯着脚下，控制自己不去乱想，“她夸你画得很漂亮。”
　　“是吗？我只是按照原本画出我眼中的你而已。”
　　——“我们在认真画模特，只有他画你像在画老婆！”
　　胸口住的小鹿蓦然乱撞，我合上眼睛掐了一下自己滚烫的脸。
　　“怎么了？”幸村眼神温和，有点忍俊不禁看着我的动作。
　　“……没事，脸突然有点痒。”我想起刚才还没有问奖品的事情，转移话题问幸村：“优胜奖品你想要什么？”
　　“奖品不是你决定吗？”
　　“萤她们是这么说，不过我还没有准备好。你想要什么的话，能力范围内我可以送给你。”
　　“我参加比赛的初衷也不是为了特别奖品。”幸村说，“不过既然赢下来了……”他认真思索了一会，侧过头问我，“或者这份奖品可以保留到之后吗？我暂时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如果有的话我再告诉你。”
　　……之后吗？
　　我答应：“好。”

　　*

　　“你们好。”
　　自关东决赛以来再次碰面，大石打招呼时还是有些僵硬。

　　我们同样向青学问候。
　　龙崎教练在大石背上拍了响亮的一下，爽利道：“今天不是正式比赛，只是练习赛，放松点。”

　　关东决赛颁奖之后，我们向龙崎教练提出了练习赛的提议。龙崎教练虽然对我们的主动感到意外，但她没有考虑很久就同意下来。
　　现在距离全国大赛的抽签会还有不到两星期。手冢似乎还在九州治疗，今天来到青学并没有看到他。
　　其他人在热身。初步拟定好对赛名单，龙崎教练给了我几张名片。
　　“这些都是在高中网球部做教练的几个老家伙让我转介给你的，”她说，“那天关东决赛的表现他们都注意到了，他们对你做的指导还有训练方式很感兴趣，如果白鸟你想，可以联络这些教练进行一次指导交流。那些老家伙很随和，当成普通聊天就行了，不过你不乐意就当作没收到名片也没关系，不用有太大压力。”
　　……高中的教练吗？
　　我微愣，回复：“我会考虑的。”
　　龙崎教练待人爽快大方，和她交流并不难受。不过她对我的态度有点太过亲和自然，让我不禁疑惑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她双手抱胸笑：“之前你帮我外孙女纠正过去网球场的路，你不记得了？”
　　外孙女？
　　我有了印象：“车站的？”
　　那天被越前问路，扎着两条长麻花辫的女孩。
　　“对，那是我外孙女樱乃。”龙崎教练笑容和蔼，“那天谢谢你了，不然要是樱乃给龙马指错路，龙马的比赛就迟到了。那小子还真在16岁及以下组别拿了优胜，真有本事。”
　　原来是这样……世界果然很小。
　　“不客气。”

　　“身怀才能的人总有一天会被欣赏发掘，这是你以前说过的话。”听到名片的事情，柳淡笑。
　　“你的意愿？”真田问。
　　如果是以前的我，我可能会犹豫很久依然不敢去。
　　“或者，全国大会结束之后我和这些教练联络看看。”我说，“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大家下年也要升上高中了，训练量也要作出调整，说不定我能学到新的知识。”
　　虽然我以后想做的事情已经很明确，不过在这段时间拓展体育方面的知识也没有坏处。
　　“你自己想做的话，也好。”真田认同颌首。
　　丸井：“听上去真不错。”
　　“哪里不错了？听上去那么死正经。”切原君古怪皱眉。
　　“笨蛋，你这都不懂？”丸井揉一把他的头发，“白鸟这不是上了高中还做我们经理的意思么，你得学会珍惜。”
　　柳生：“虽然依去年毕业的前辈意思，他们已经在高中部准备好迎接白鸟的莅临了。”
　　“没有白鸟在总感觉是少了点干劲——”丸井一边伸展一边模仿前辈们无精打采的样子，“到底什么时候才到下一个春天啊。这样的。”
　　“痛并快乐着指的就是前辈他们吧。”最近已经快被训练磨到没有脾气的仁王说。
　　幸村唇角微微弯起：“不过如果白鸟不主动，我们也会再邀请一次你来做经理。”

　　“邀请”吗……
　　“能被邀请我当然很高兴，”想到被幸村正式邀请前发生过的一点端倪和暗示，我有点无奈莞尔眨眼，“不过，还是不要像刚刚认识那样让胡狼做尴尬的事情了。”
　　提到在教学楼热血挥拍的旧事，胡狼一噎扶住脑袋：“还不都怪文太和仁王想的鬼主意，求你忘掉吧白鸟。”
　　“什么尴尬的事？学姐不能记得的话我可以代劳记住。”切原君竖起耳朵。

　　虽然那边在正经热身，不过似乎也在说说笑笑。菊丸英二忍不住把脑袋凑到桃城武附近偷偷说：“为什么他们看上去感情那么好？”
　　“你真是问倒我了菊丸前辈，”桃城武也有样学样放低声音，“之前你不是还说立海大他们很严肃么？”
　　“是啊！那天他们走在他们部长旁边都不敢说话的，真田就差在找把剑出来手动抹消全部人记忆。”
　　“会不会是太尴尬了？”不二周助稍微偏头，“毕竟我们这边的误会也有点离谱。”
　　“为什么不二前辈这话听上去这么有自知之明？”桃城武看他。
　　不二周助笑盈盈：“因为我听到乾分析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发展似乎会很有趣，所以就没阻止了。

　　“等等，那你倒是提醒我们啊不二——”菊丸英二捂住脸。

　　*

　　柳在来之前说过他和乾之间的胜率在52%到60%上下浮动。今天他和乾打了四盘比赛，结果也就像他分析的这样，3胜1负。
　　他们两人彼此都打到体力见底，才在网前握手言和。

　　“我以为你不会面对我了，莲二。”乾贞治看着他。
　　“我只是有了更想珍惜的东西。”柳莲二说，“你也一样吧，贞治。”
　　他们握着球拍，拂过的风吹过他们的发梢，两人不约而同勾起唇角，释怀碰了一下拳。
　　“收集到了好数据，全国大赛我们会赢回来。我猜你会这么说。”
　　“我们不会让你们如愿，立海的三连霸是绝对的。我猜你会这么说。”
　　“手冢回归之后，青学的胜率会全方位提升。我猜你会这么说。”
　　“真遗憾，今年的立海大无懈可击。我猜你会这么说。”

　　切原君原本还在捧着肚子取笑柳和乾的比赛凑不出来一只眼睛，现在听着他们两人在互相预测，他明显敬而远之：“柳前辈和青学的眼镜男是要说到地老天荒吗？”
　　我说：“他们两个人那么长时间没有说过话……给点时间他们聊天也好。”
　　“那才不是聊天，只是在重复‘我猜你会这么说’而已吧？”
　　我看了看切原君有点纳闷嫌弃的表情，不由得失笑：“不用闹别扭，柳一会就回来了。”
　　“哈？”切原君扭过脸，声音变小了点，“我才没有闹别扭。”
　　……真是别扭。

　　虽说如果手冢在场，我们这边应该会更有收获，不过柳的心愿已经完成，我们这边也和不二还有越前他们有来有回切磋了几场，作为大赛前的热身练习算是成效不错。
　　临走前，我和龙崎教练交换了联系方式。
　　我能感觉到桃城他们的视线似乎聚焦在我的手机，但是，鉴于之前已经发生过手冢的误会，我已经决定谨言慎行，和想象力非常丰富的青学队员保持合适距离。

　　……因为，我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被幸村问“你喜欢真田吗”又或者“你喜欢手冢吗”的窘境了。
　　但没想到，龙崎教练会抬头说：“说起来，我这边的孩子似乎说过白鸟你是手冢的粉丝。”她问我：“所以，你是吗？”

　　在附近听到这个问题的人都立刻回头看着我们。大石倒吸一口凉气，仿佛看到天塌了，菊丸甚至准备顶着篮子找个地方躲起来。

　　龙崎教练只知道这个误会，可她不知道延伸在之后她队员脑洞大开说我是真田女朋友这个更大的误会，所以她问得很直白，完全没有负担。
　　我的大脑因为这个尴尬的问题有一瞬空白，然后立即本能回答：“不是的。”我说得有点断续，不过非常想解释清楚：“手冢是个好选手，他的球技还有体育精神都值得让人欣赏，我也很欣赏他，不过绝对没有到粉丝的程度，我有自己最支持的选手……”
　　龙崎教练哦了一声：“那你最支持的选手是——”
　　是……
　　“……立海的大家我都支持。”我将自己飘走到医院的思绪赶跑，别开眼睛小声说：“如果要说我是谁的粉丝，那只会是立海的。”
　　“这样啊。”
　　龙崎教练用一种“嗯，你是好姑娘”的眼神看着我。

　　听到全程，真田弦一郎忍不住侧撇一眼自己从小认识的幼驯染。
　　白鸟不会撒谎，当她说谎，她的表情会非常明显暴露出来。
　　他知道这个词语不恰当。
　　但，他真的觉得刚才隐约笑了一下的幸村太花枝招展了。

　　明明没说是他，这、这人真是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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