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祟邪
幸月逸尝试施展最基础的召唤桃花术,却失败了。
他绝望地看向水中倒影,水面仿佛映出当年灭族的画面。
他头痛欲裂,猛地挥手划破水面,终于,那片早该出现的桃花瓣在粼粼波光中浮现。
“我真是个骗子……”
十几年前,幸月逸自独有桃树妖的灵域诞生,已在其中修行百年才化形成功。他望着幸福的父母,露出幸福的笑容。
然而几天后,当他回到族地,看到的却是族人互相残杀的惨状。他试图向天庭仙长求援,可天庭远在千里之外。
他不甘心,一次次尝试突围,却如鬼打墙般回到原点。最终他选择加入战局,奈何法力尚浅,无能为力。
族人在天庭享乐太久,早已失去自保之力。
那时的他太过年幼,不知那不可名状之物就是邪祟,只将其视为一生之敌。
他带着父母试图逃离,却被一个神秘人拦在门前。
“你是谁!”幸月逸怒喝道。
那人似乎很诧异他未被邪祟侵蚀,伸手拽住他的头发反问:“你又是谁?”
“我叫幸月逸!”幸月逸怒视他,大吼:“是不是你害了大家!”
“是我。”那人漫不经心地承认,“有本事就杀了我。我看你父母也快不行了,嘻嘻。我也该走了。”说着将幸月逸狠狠摔向大门。
幸月逸重重落地,视线模糊间,看见母亲起身杀了父亲,而后自尽。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的眼中满是不甘。
那人走到他跟前,像踢球般将他踢来踢去,发现他怎么都不死,不禁咂舌:“怎么就是死不了?难道是在考验我不够狠?”
他兴奋地掐住幸月逸的脖子,开始注入邪祟:“我就不信你还能撑住。”
幸月逸血管暴起,面色涨红。在极致的痛苦中,他后悔没有像母亲一样自我了断,却仍死死盯着那人的脸,誓要记住仇人的模样。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时,幸月逸用尽最后力气,猛地抓住那人的手,咔嚓一声掰断了对方的手指。
“嘶……你这杂种!”那人吃痛松手,“知道这具肉身有多珍贵吗?我要你偿命!”
就在幸月逸准备迎接死亡时,一阵风忽然出现,拦住了那人。
“住手!你知道你害了什么人吗?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孽吗?”风手一挥,将那人甩出老远。
那人连滚带爬地回来,辩解道:“不是我的错!是他们自己傲慢,活该被邪祟盯上,我只是顺手推了一把……”
“你知道这对天庭是多大的损失吗?这孩子又是怎么回事?”风看向面目全非的幸月逸。
“不过是个逃犯罢了。”
风俯身靠近,隐约听见少年微弱的呢喃。
他忽然大笑,对那人说:“你自己收拾残局,出事我不管,但这孩子我带走了。”
“为什么要带他走?他有什么用?”
“比你有意思多了。”
幸月逸始终不明白,当时已被抽干体内邪祟的自己,为何还能催动邪祟。难道他的身体欺骗了自己?
他难受得昏倒在河边,次日醒来时被一群小动物围着。驱散它们后,他检查随身物品,确认没有遗失。
“昨天……是做噩梦了吧。”
他心中充满怨恨。对风以外的三人都态度恶劣,是不愿与他们产生感情。
在那样的境遇下,他不能有任何怨言。但对风,他又恨又无奈,因为一切美好都是假象。
与此同时,游日舒舒服服地醒来。他们横躺在床上聊到凌晨才睡,门外嘈杂,门内却一片祥和。
姜楠自然醒后,才想起今天的行程,急忙起床穿衣洗漱。
游日被细微声响吵醒,翻个身又睡过去,最后被姜楠强行拉起来。
“看看几点了!都中午十二点了!”姜楠着急道,“我们还得在两天内逛完羲和国,然后坐高铁去东海旁边不知名地方!”
姜楠虽然熟悉地图,但之前都是靠传送术出行,差点没吐在路上。
“这么晚!我还想在这儿吃早餐呢。”游日掀开被子,把变回原形的小寓摇醒。
小寓痛苦地说:“我就保持这样吧,原形最舒服。”
“那也得洗脸。”游日拎着她走进浴室,放在洗手台上,自己拿起一次性牙刷快速刷牙,动作娴熟得像经常赶时间。
小寓还没睡够,直接跳进洗手盆里:“我洗个澡总行了吧?”
“别在里面睡着了,万一淹死怎么办?”
“连澡都不让洗?我这不是抓紧时间吗?”
游日看着一只用翅膀勾住盆边、防止滑倒的老鼠,无奈道:“行,但我真要走了,你快点。我把你的衣服放包里了,需要时自己拿。”
他用食指戳戳小寓的肚皮,转身离开。
姜楠刚挂电话,面色凝重地对游日说:“昨晚出事了,是关于'无名氏'的。”
“无名氏?他抓到坏人了?”
“嗯,但验伤后发现是……邪祟所为。”姜楠难以置信。他一直以为邪祟只会附身怨念深重之人,或是被人为放置的。
游日第一时间想到幸月逸。
他的家人就是死于邪祟。幸好他没跟来。之前在小区里的邪祟明显是人为放置,这次却不同。据首个到场的人描述,受害者像是被邪祟攻击,但未下死手,还留了字条。
“难道还有善良的邪祟?”
“它们又不是有感情的东西,连实体都没有。”姜楠摇头,“这不重要。关键是羲和国附近有片桃林,以前雾气弥漫,虽然是羲和的品味,但阴森得像闹鬼。现在雾散了,金乌力排众议把那里改成了景区,我想去逛逛。”
游日没太懂姜楠的用意,但还是接话:“那我们去看看?”
“当然要继续度假。这些事交给专业人士处理,追捕邪祟不是一直有人在忙吗?”姜楠不愿轻易评判一个人的好坏。
行善时可能是好人,作恶时却难以回头。
游日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如果他是幸月逸,愤怒和冲动都情有可原,但站在旁观者角度,他无能为力。
“那就不管了,还是桃林值得一看。”游日搂住姜楠的肩膀,“我知道你心烦,但别共情不该共情的人。”
在游日看来,姜楠不仅是懂他的好兄弟,更是个情绪敏感的人。
心情好时特别好,但说话容易颠三倒四,情绪比天气还难预测。从方格那儿听说,这是小时候的后遗症,不过现在好转很多,问题不大。
姜楠斜了游日一眼:“想什么呢?那家旅馆本来就不是好东西。主谋不知去向,都说被'无名氏'杀了,但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算他畏罪潜逃。这些人之前用勒索、暴力、强横各种下作手段牟利,幸好这里法律严明。”
游日震惊:“这种地方也会发生这种事?他们会受什么惩罚?”
“哪里都有犯罪。他们用了很多狡猾的手段,至于惩罚……”姜楠示意游日靠近,在他耳边低语。
游日听得毛骨悚然,但想起他们的罪行,又觉得罪有应得。
“我同情的不是他们,是用邪祟的那位。明明算是无名英雄,却被追捕。”
“是有点可惜……但我不能感情用事。经历过邪祟之害的人都清楚它的可怕。相信法律吧,会给出公正的判决。”
游日点点头,回到浴室发现小寓又泡在水里睡着了,只好把她拎起来:“该走了!”
“吵死了,知道啦!”
小寓发誓,出门后就躲进游日的帽子里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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