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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闫晓坐在椅子里,面容晦涩难辨。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正强压着怒气,而他的火,得有人承受。
不把韩觉晓扒一层皮,枉他在第一领纵横多年。
闫晓叫来身边人,“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附耳来。”
三炷香后,身边人回来复命。
闫晓说,“没人看见吧。”
“属下做得很干净,主人放心。”
闫晓看了一眼身边人,“你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身边人是闫晓心腹,侍奉多年,是闫晓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可是此刻,他有些拿不准主人想问什么,这种无措感令他心中忐忑。
“十年。”
“十年之前,你才十一岁,是个忠心耿耿的。”闫晓说,“可惜有点儿蠢。”
闫晓慢悠悠坐回椅子里,“做了这种事儿,就要赶紧逃命,离我越远越好,否则是会被灭口的。来人,灭口。”
身边人想跑,迟了一步,血溅当场。
韩乐之喝得很饱,可惜手头没有盛水容器,没办法带水给韩觉晓。
他最近特别喜欢挑刺,一看见她空着手回去,说狼心狗肺都是嘴下留情。
韩乐之回到遮蔽处,韩觉晓听见动静,抬头,见是她,散去一身戒备,“回来了,喝得挺饱。”
“嗯。”
见她两手空空,韩觉晓问,“我的水呢。”
韩乐之没说话。
“韩乐之,只顾自己喝饱,不管其它人死活,你这人品太差了。”
“我哪有。”韩乐之连忙反驳,“我一喝完就给你打水,但是手掬住水,刚走五步就漏完了。然后我又想用布料吸水带回来挤,但是赶路这么久,布料都是土,水也不干净。”
这事儿想一想就头疼。
韩觉晓很享受她这幅苦恼模样,她想的是他,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件事能翻过去,“结果不还是同样,你喝饱,我渴死。”
他也太能挑刺了,韩乐之忍不住道,“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
“可以,打水过来。”
“行,你别后悔。”
韩乐之恨恨地离开。
过了一会儿,韩乐之回来,脸颊鼓起、嘴巴撅高。
她把水含在嘴里,打算渡给他。
韩乐之深呼吸一口气,上前两步,双手捧起韩觉晓的脸,嘟起嘴对着他。
她希望韩觉晓受不了拍开她,她把水一咽,这事儿就过去了。
可是韩觉晓就那么盯着她,还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没一点儿要动手的意思。
算了,渡吧,反正吃人口水的是他。
双唇交接,清水渡了过去,一同过来的还有女孩子淡淡的清香。韩觉晓喉头不受控制地咽了两下,结束时伸出扣紧她后脑勺,舌尖在齿尖刮了一遭。
韩乐之猛地推开韩觉晓,表情活像被狗啃,“你干什么。”
韩觉晓好心情荡然无存,冷笑一声,“喝水。你人品不好,搞不好私自吞下去。”
“你血口喷人。”
“嗯,所以呢。”
“混蛋!”
韩觉晓顿了一下,二指覆上唇瓣,眉头皱起来。
韩乐之心情很好,“恶心到了吧,你活该。”
“水里有毒,我中毒了。”
“又胡说,我不可能用下毒这么不入流的手段。”韩觉晓表情不像作假,韩乐之心中一紧,“你真的中毒了?”
她要是有下毒的魄力,他还会高看她一眼。“没说是你。有人恨我恨极,不惜给三区域河流交汇处下毒,让三区域给我陪葬,多大仇多大怨啊。”
“你知道是谁做的。”
“闫晓。”
韩乐之见过闫晓,他安静地站在唐秀年身后,看着斯文儒雅、面容和善,糕点就是他端来的,“怎么是他。”
“韩乐之,你什么毛病,看谁都是好人。”
“我哪有。”他这毒中的,怎么看起来还有点儿开心。韩乐之说,“你还好吗,要不我扶着你走。”
“我是中毒,不是半只脚踏进棺材快死了。”但在这里确实耽误太长时间,韩觉晓起身离开。
韩乐之“啧”了一声,好心当成驴肝肺。
韩觉晓中毒,灵力会加催毒素发作,他一直封锁灵力,可即便是这样,他速度依然远比韩乐之快很多。
韩乐之想,他们赶紧出去,韩觉晓给第三、第六区域解释一下不是他下的毒,这件事儿就大事化小。
直到她看见韩觉晓到了河边,打开一个瓷瓶往里面倒东西。
“你小心累着,要不要我帮你。”
“给,倒干净点儿。”
韩乐之怕倒不干净,还用水涮了一下瓷瓶,“还挺好闻的,这是什么。”
“散天华。”
“!”
她发愣的样子像呆头鹅,真好玩。
闫晓并不敢得罪三领域,下毒时特地将量把控在会让人修为暂失的程度。韩觉晓无所顾忌,将量拔高至致死。
闫晓得知此事后,心中寒凉一片,立即联系韩觉晓,“韩觉晓,看你干的好事。”
“哦?我做了什么。”
“装什么傻,你在三区域交汇处下毒,荼毒人命。”
“毒?什么毒?我进入第一区域时唐秀年搜过身,我赤条条地进。”
闫晓低吼,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在大堂时是你偷走散天华。”
韩觉晓凉凉道,“对了,听说三区域交汇处河里有人投毒,看症状像是你的散天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唐秀年对你有知遇之恩,就算他想换掉你另外培养人,你也不能怀恨在心给人家投毒。”
“还选了三区域交汇处,三个区域的人都得遭殃,你说你,多作孽呀。”
闫晓崩溃道,“韩觉晓,你个丧尽天良的疯子,你做这些事就不怕遭报应吗,你也是有夫人孩子的人,终有一天你丧妻丧子。”
韩觉晓切断通讯,这种咒骂除了让嗓子发疼没半点儿用处,更可况别人的妻儿。联系袁放歌,那边很快接通,隐隐传来人员走动的声音。
“韩爷。”
“脱身了?”韩觉晓说,“通知医疗区,手中研究暂停,全力研制散天华解药。”
三区域交汇处水中有毒,将直接导致未来十天内三区域兵防折损过半,内部又有民众大面积中毒,内忧外患之下,三区域脆弱得像剥了壳的软蛋。
他们迫切地需要解毒剂,为此可以予取予求。
这是韩觉晓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的好机会。
袁放歌已经在做,看了一眼医疗人员最新送来的报告,“即便在最理想状态下,也只能研制出六成近似功效药,韩爷,时间太短了。”
“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袁放歌很久没听见韩觉晓这种语气,韩爷已经相当不爽,“......是,韩爷。”
韩乐之虽然不知道韩觉晓在聊什么,但对面一定是袁放歌。
朋友逃脱总是令人欣喜的一件事,“韩觉晓,是袁放歌吗,他平安无事。”
“是哦,谁让他身边没有一个拖后腿的,别人羡慕不来。”
“说这是什么话,我挺能干的。”韩乐之已经可以做到无视他话里的刺,“要不要我扶着你?把手给我。”
韩觉晓挑了挑眉,抬高胳膊放在韩乐之肩膀上,像把她圈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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