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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脸老太,往!
一身莹莹雪白的慕白刚在梅园现身,身后就传来一婢女的惊呼声:“小姐,慕白回来了,慕白回来了……”声音几乎响彻整个府邸。
果然,不多会,急促的脚步声往这边传来,静初已疾步走了过来,一把拥着它。
慕白心中愧疚,头轻轻的蹭了蹭她颈项,到底还是让她担心了。
“你去哪了?”静初鼻音浓厚。
慕白还是只得安慰的蹭了蹭她。
“回来了就好!”相继走来的杜容华欣喜地说着。
“我就说你们瞎担心吧!外面山高海阔,它只不过是出去阅历阅历,它会回来的!”陆振勋负着手平和的道,可眼中的欣喜还是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杜容华瞥了他一眼:“你倒是很放心,也不知道是谁两宿未得安寝?”
陆振勋嘴硬却语重心长地道:“这本就是,他是狼,并非家犬,外面天高海阔,山野丛林,它总得去开阔视野,去闯荡去历练,我们总不能将它当家犬困养在家中吧!它累了倦了总是会回来的!”
杜容华看着静初抱着慕白的背影,亦语重心长地附和道:“确实也是,慕白到底是狼而非家犬,咱们又岂能让它泯灭了天性将它困在府中一生呢!”
静初不语,只是背影明显僵着。
感觉着明显抱紧它的手,慕白头不停地蹭着静初颈项。
陆振勋走上前深深地凝视着它的狼目缓缓的道:“慕白,你得记着,无论走多远,都一定要回来!”
慕白亦深深地回望着陆振勋,缓缓地颔首,这里是他心的羁绊,他又如何舍得远走他处。
陆振勋扬唇一笑,手重重的拍了拍慕白的狼头,“好孩子!”
见静初依旧僵着身躯不语,心知她一时半刻接受不来,亦不好受,这事终归要她自已慢慢想开,强逼不得。就似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感情再好,终会各自成家,终不可能一辈子在一起。
杜容华眼神一转,惊奇问道:“慕白,你出去几天,你不会是在外面有对象了吧?”
慕白一囧,反射性地看向静初,却见静初此时也放开了他,正愣愣的看着自己,半晌,有些不敢置信地接连问道:“你有喜欢的母狼啦?漂亮吗?跟你一样也是雪白的?”
慕白狼眼闪烁,心里哭笑不得。
陆振勋见它呆愣在原地:“好小子,看来是真的有了,好样的!几时带回来让我们看看啊?”
杜容华也满脸兴奋的走了过来,感叹着:“真的有了吗?唉!不知不觉,我们家的慕白也长大了,到成家的年纪了,过不了多久,就要有一窝小狼崽了!”
“狼崽子?”静初愣愣的念着,脑海中想着与慕白一模一样但是缩小版的小狼,还是一窝,一时心中竟是五味杂陈,有喜欢有忧郁还有……嫉妒?
慕白心头囧然,这……想象力可真是……,连狼崽子都幻想出来了。
看向静初,心中却是黯然,他是狼,更是妖,静初却是人,他们之间注定是不可能结合的。他们狼一生只有一个伴侣,而他一生也只衷于一人,若是不能与静初在一起,这一生他也只得孤独终老,又谈何狼崽子。
感觉到它突然间的低落,静初抚了抚它的头,问着:“怎么了?是累了么?”
陆振勋道:“累了就休息吧!我们也走吧!”说着,便轻搀着杜容华走了。
静初抚了抚它的头,额头顶着它的额头,轻叹息着:“慕白,我们都长大了,都有各自喜欢的伴侣了,我们真的要分开了吗?”
慕白轻轻蹭了回去,心里亦是叹息:对不起,原谅我始终瞒着你,只是若真相摊开,他们还能如此这般倚偎着吗?原谅我自私了,我贪婪地想呆在你身边多一时便一时,直至你发现我的真实身份,瞬时,我想我也该离开了。
静初轻声撒着娇:“慕白,今晚我要偎着你睡,我们好久没一起睡了,小时候,我都是抱着你睡的。”
慕白心底柔软一片,缓缓的颔首。
静初轻笑着站起来:“话说,慕白你颈上带着的冰菱去哪了?掉了吗?”
慕白跟着她缓缓地向西院走去,闻言,不仅想着魅鬼,也不知道他此时如何了?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
静初继续言道:“他说,用那冰菱联系他,我都还没试过呢!这下好了,被你弄丢了。算了,下次让他重新给一个吧!”忽然眼一眯,转头瞪向一旁的它,“你不会是因为我这阵子总是想着他而忽略了你,所以,生气将那冰菱丢了吧?”
慕白晃着脑袋,怎么会呢!
静初冲着他甜甜一笑:“今晚不想他了,就想着你好不好?”
慕白炯目柔情似水,好!都好!也都一样!
次日,县衙铁牢里。上至姜云庭、陆振勋、马楚居,下至李显、王光济,众多衙役,都簇拥在此。
众人都屏息地看着铁牢里的巫师与猫脸老太……
马楚居问着猫脸老太:“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猫脸老太看着眼前的巫师,从他们陆续进来,她就知道她的时间到了,千头万绪过后,终究只是归于平静,不淡然地道:“喵喵……,没想到老妇还能留个全尸!心愿倒是没有。只是,我儿子为我所筑的‘瓦罐坟’,差大哥们应该也査过了,应该知道在何处,就将我葬回那里吧!”
在场众人心里戚戚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马楚居应允道:“好,本官答应你!”再看向姜云庭,“大人!”
姜云庭看着眼前半猫半人的老妇,从最初的震惊到此刻有些憋闷心塞,不过是一个苦苦挣扎的妇人罢了,“开始吧!”
“是!”巫师在行了一礼后,眼里闪过一丝金光,缓缓地朝被锁的猫脸老太踱去,后者也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在众人屏息之际,巫师眼睛一眯,抬掌间,众人只见那掌心之处一股黑雾缭绕。就在众人的诧异中,手掌快速地朝着猫脸老太腹间猛拍三掌……
“喵喵……”猫脸老太闭着的双眼猛然暴睁,身躯微躬,一抹红光从她口中飘然而出。
在惊呼声中,巫师快速从怀中掏出那木盒,木盒一开,白光一晃,在牢外的众人竟觉得有股隐隐地寒气袭来。
就见那条通体透寒地的冰蚕猛然向火红窜去,那半枚火元丹已经被冰蚕吞入腹中。
那抹火红在它腹中若隐若现,冰蚕在空中挣扎着,扭动着,似乎很是痛苦。渐渐地扭动弧度愈来愈小,直至腹间那抹红光隐去,而此时,冰蚕也僵直不动了,身躯也不再浮立而缓缓往下坠落……
巫师将木盒移至它下方,那白色地身躯再度掉入那木盒中,在众人惊叹声中,木盒缓缓盒上。
猫脸老太不禁问了声,“这火元丹……?”
巫师眼观鼻,鼻观心道:“冰灭火,火元丹已经与这条冰蚕相互抵消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这就抵消了?”
“太神奇了……”
巫师继续道:“天下万物,一物克一物,就是再厉害的东西,都有其弱点,皆有克制之法!”
再抬眼看向猫脸老太的眼神闪过一丝狠厉,还有一丝微末的渴望,只是众人匀未察觉,“接下来,我便要从你这副躯壳中,将你的神元抽出。此后,你就彻底解脱了!”
猫脸老太身躯颤了颤,碧眼幽幽,“那就,开始吧!”也不知死后的世界是怎样的?是不是真有牛头马面来接她,她手中有多条人命,是不是又该下地狱了……
牢外众人此时心也提到嗓子里了,几乎都是瞪大了眼,既有害怕又有好奇,见证着这一幕,神元?人的灵魂?是不是真的如那些传言一般,是跟人一样的虚影,还是厉鬼?
唯有马景瑜眼光深沉幽幽。
只见巫师从怀里又掏出一物,是一个白瓷瓶子,他捻开瓶盖,抬起手,食指在自己额间点了下,指尖又有一股黑影环绕。
又将食指快速地点向猫脸老太的额间,刹那间,猫脸老太狰狞了脸,双眼暴睁,“喵喵……”
食指缓缓地向外拉引,缓缓地一抹青蓝在猫脸老太的额间缓缓地被引出,食指轻绕对着那抹青蓝一引,那点青蓝就飘进了瓶子里,巫师又忙将瓶盖捻上,才缓缓舒了口气。转身面对着众人道:“可以了!”
猫脸老太此时面目逐渐平静,双目亦缓缓地闭上,身躯无力地向下垂……
姜云霆眨了眨眼,“这就可以了?”手指了指瓶子问:“那她这……?”一时间,却不知如何形容。
巫师将瓶子收回怀中,拱了拱手道:“老朽将她带回,交给老朽的一个僧人朋友,让他帮这老妇人超度往生!”
在场众人也不疑有他,毕竟这些灵异事件他们都是外行,姜云庭颔首同意:“那就有劳巫师了!”
“不敢,不敢!”巫师微躬了躬身,在众人看不见时,眼中得意转瞬即逝,退至一旁。
齐达此时进了铁牢里,在为猫脸老太一通查验后,“已无生命迹象!”
众人不免喟叹着,李显与王光济也进入铁牢里,将她放了下来,看着她平静F来的面容,王光济轻轻的道:“老太太,一路可走好了……”
之后,县衙给老妇人准备了一口棺材,依老妇人的遗愿,把老妇人重新下葬在那瓦罐坟里。
姜云庭也下了死命令,凡知晓此事之人,一律不可声张,若是谁传扬出去,造成民众恐慌,死罪!
对外,又是模模糊糊地用邪教炼邪术掩盖了过去,凶手也已经伏了法。
至此,壅关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一切看似平静,实则却是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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