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Unbroken

　　一清早，小天狼星就躲在霍格沃茨图书馆的一角，身前摆着两本硕大无朋的书，还有一本用来当镇纸。虽然他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从来不是个好学的人（有时候拥有魔法天赋不是件好事，因为无疑它带来的缺点之一就是懒惰），但他当傲罗的那段时间让他认识到了书本的重要性。以前，以他的水平，小天狼星几乎不需要查找咒语——出于他自己的好奇心和阿拉斯托•穆迪无情的鞭策，他一直对傲罗标准咒语中的每一条都非常熟悉。然而现在，他要把十年的荒废都补回来，他不会让海丝佳•琼斯看出他在哪方面有所欠缺。
　　他看得太专心，连莱姆斯•卢平走近都没有发觉。
　　“你不是个好傲罗。”他的朋友平静地评论道，“你甚至没听见我进来。”
　　小天狼星没抬眼看，只是耸耸肩，“我没想过会在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里受到袭击。”
　　“我赌你也没想过会在礼堂里受到攻击，”他温和地反驳。
　　“哇哦。”小天狼星咧嘴笑了，向后倒在椅子里，把腿跷在面前的桌子上。“好吧，如果你是可能攻击我的最糟糕的家伙，我感觉还算好。当然，除非你觉得我应该被吓到。"
　　莱姆斯终于笑了，重重地坐在一张椅子里。“明天再说吧。你在做什么？”
　　“学习。”他打了个哈欠，“我觉得我得在孩子们之前来。”
　　“哦？”
　　小天狼星点点头，把腿拿下来。“我认为我今天走以前得利用一下图书馆。”
　　“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你知道的，”莱姆斯立刻回答，但小天狼星淡淡笑了。
　　“我知道，谢谢你。不过我不能再躲着了，而你需要适应的空间。”
　　莱姆斯奇怪地看着他。“适应？”
　　“适应昨天我走了以后你做的不知什么事，”他回答，“你认为我是瞎子吗，月亮脸？虽然我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你不一样了。”
　　“我从来就骗不了你，是不是？”他的朋友问，看起来一点也不恼。
　　“不能，”小天狼星开开心心地回答，“你会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对吧？”
　　他看见莱姆斯谨慎地环顾图书馆，以保证现在图书馆里只有他们，不过连平斯夫人都不见踪影。最后，校长说：“我掉进了力量之泉。”
　　“力——你开玩笑。”小天狼星瞪着他，但莱姆斯没有笑，“对吧？”
　　“一点儿也没有。霍格沃茨的基础就是一眼力量之泉，你知道的。”
　　“不，我不知道，”他惊讶地眨着眼回答道，试图回忆起曾经学过、听说过的有关力量之泉的内容。很不幸，没有多少。“你至少得告诉我你是故意这么干的。”
　　“差不多吧，”莱姆斯干巴巴地回答。
　　“你疯了，伙计。”
　　“可能吧。”他的朋友微微笑了，但至少小天狼星现在明白有什么不同了。无论是什么使莱姆斯进了力量之泉，那都肯定是好东西，他知道的——这样的经历一定会改变他，毕竟很明显他还没有死掉。不过很清楚，莱姆斯自己还在努力适应这种力量，所以在他的朋友转移话题时，小天狼星暗自决定晚些时候再提起这个问题。“你在读什么？”
　　小天狼星拿起书，“《黑魔法和古咒》，”他回答，“顺便问一声，我很惊讶能在这里找到这个。这样的书在学生图书室里做什么？”
　　“你看见‘禁书区’的标志了吗？”莱姆斯轻松地问。
　　“你认为这就能阻止像我们那样的孩子吗？”他反驳。
　　“好吧，不能，不过他们要是想读，小天狼星，他们就总能在什么地方找到的，”校长有理有据地回答，“而我的问题是，为什么你在读它。”
　　小天狼星叹了口气。“找个咒语，”他回答，“顺便说一句，不怎么走运。”他很不耐烦地指了指另两本书，《非法魔法》和《黑魔法力量的兴盛》。
　　“你找的是什么来着？”莱姆斯突然问。
　　“移神借目，普观自在。”他颤抖起来，努力地掩饰他的反应。就算是只字片语都会带来痛苦的回忆，小天狼星颇要费点力气才能赶走它们。
　　莱姆斯皱眉。“移神借目，普观自在……”他沉思，“简单的翻译就是远距离透视……而且是在一种精准而强大的力量驱使下。”
　　“这些我知道，”小天狼星平静地回答。如果闭上眼，他就能想起来，不过他不想。他不想看见，不希望想起……他摇头。“但是知道咒文的意思不意味着能告诉我它能做什么。”
　　“是的。这是重点。”莱姆斯咬着下唇专心地说，“我有几本相关的书，如果你想看可以来查。”
　　小天狼星砰地合上《黑魔法和古咒》，坚决地说：“好的，值得一试。”
　　他们一起站起来，莱姆斯站得靠后一点，让小天狼星把那三本书放回它们原来的书架。“那么，昨天过得怎样？”校长突然说，“你在重回第一线之前还要等多久？有这方面的新闻吗？”
　　“只要琼斯还在，这个‘多久’就是永远，”小天狼星翻着眼。
　　“请再说一遍？”小天狼星知道莱姆斯对他回去当傲罗的主意不是很喜欢，但是，他同样知道朋友支持自己的决定。他们都知道这是必需的。
　　“海丝佳•琼斯会把我给吃了的，”他酸溜溜地回答。
　　莱姆斯奇怪地看着他。“你不是那个意思吧。”
　　小天狼星叹气。“不是。我更想让大脚板咬她一块肉下来。”
　　“小天狼星……”
　　他对他朋友警告的语气只是摇摇头。莱姆斯总是他们中最计后果的人……当然，是比较而言。“当她说我注意力不集中、没法在疼痛下工作的时候，为了不在她面前失去理智，我不得不出门走走。”
　　“哦，”这是莱姆斯走出图书馆时唯一能说出的话，他们向校长办公室走去。
　　“没错，哦，”小天狼星又翻了翻眼，“所以我在对角巷里闲逛，碰上了熟人。我没回去。”
　　“别告诉我你又遇上了食死徒，小天狼星。你现在的压力已经够重了，”莱姆斯冷冷地评论。
　　“呃，从技术上说，我想她是的，”他咧开嘴笑了，看着他的朋友的眼睛恍然大悟地睁大。“不过这个是我们这边的。”
　　“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不是我做到的。”小天狼星觉得他的嘴咧得有点愚蠢，但他一点不在意。如今即使是黑暗也显得有了点亮光。“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让朱莉娅•马尔福做她不想做的事，包括我。她自己作了选择。”
　　莱姆斯笑了。“我希望这事的解决方式对你而言不错，朋友，”他真诚地说。
　　“我也是。”他冷冷地笑了，“事实上——”
　　“啊！卢平教授！”一个浑厚的嗓音打断了小天狼星讲了一半的话，“正是我要找的人。”
　　两人都回头看向那个大步走来的巫师；他穿着淡紫色镶金边的闪光长袍——以小天狼星的品位来讲，这真是让人恶心的搭配，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这个颜色毫无疑问地抢了自己实用的深蓝色的风头。这人有金棕色的头发和耀眼的笑容；小天狼星极力控制自己，对着那过分完美的牙齿反射出的虚假的光芒时才没有退缩。小天狼星第一个念头是他一定用了什么咒语才把牙搞成这样。第二个念头是这是个花花公子。然而莱姆斯正急忙在脸上堆起一个只有小天狼星能够看出其虚假的笑容。
　　“吉德罗•洛哈特，我很高兴你能来……提前一个半小时。”挖苦的语气几乎是无法忽略的，但洛哈特不知怎么还是开开心心地笑着。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微笑着回答，“就像我经常说的，早来的找球手抓得着金飞贼。”
　　在他为自己的笑话笑得开心的时候，莱姆斯伸出手，洛哈特的笑容多少消失了些，在握住它之前犹豫了一会。不要脏了你的手，小天狼星不高兴地想，决定不喜欢这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应征者。偏执狂。只有莱姆斯才能在这种情形下控制他的声音平稳而愉快。小天狼星向后退了一步，退出谈话，他不想怒吼。月亮脸，你是个圣人。
　　“欢迎来到霍格沃茨。”
　　“哦，是的，当然。”洛哈特又笑了，“吸引人的地方，真的。即使城堡有点太过时了，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他停了一下，夸张地耸耸肩，“不过话说回来，我看你的雇员里也没有太多装修专家，是吧？”
　　“是的，我更倾向于看重雇员的教学水平而非装修能力，”莱姆斯温和地回答。
　　“太正确了！”洛哈特大声说，“让我告诉你，我有很多经验可以传授给下一代年轻男巫和女巫……当然，就像我的著作里写的那样。”
　　“当然。”又一次，只有莱姆斯可以这么说而让别人看不出他话里的讽刺。小天狼星怀疑就算是邓布利多也不能做得更好。
　　“我得说我已经准备好退出探险了，”洛哈特视而不见地继续道，“远离所有的荣誉和名声真是件令人放松的事……毕竟，还有什么比教育年轻的男巫、女巫更高尚的追求呢？很多时候我的荣誉是个沉重的负担——不过我会全心全意用它来为霍格沃茨的教学宗旨服务。"
　　莱姆斯抬起一边的眉毛，小天狼星能看出来，即使对他而言，要忍住不笑也越来越难了。“真的？”
　　“哦，百分之百。毕竟霍格沃茨是我的母校。”另一个专业而灿烂的笑，“不过我必须稍微关注一下其他的申请人。不过有流言说你把位置留给了小天狼星•布莱克……”
　　小天狼星停住向后退的身体。莱姆斯保持着毫无表情得令人羡慕的面容。
　　“真的吗？”
　　“我只是出于霍格沃茨的利益对此表示关心，”洛哈特热切地说，“我已经和我在出版界的一个朋友联系过，看起来虽然他表面上还不错，但他的精神并不稳定……”
　　“是吗？”莱姆斯冷冷地问。校长先前温和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极少有巫师会愚蠢到把这种冷淡当成鼓励。然而洛哈特就是其中之一。
　　“呃，如果我有孩子在霍格沃茨，我敢肯定我不会想让这样的有困扰过去的人教育他们。从个人角度来讲，我更喜欢——”洛哈特谦虚地耸耸肩——“我自己这样的。”
　　“很有趣。”如果有什么能让莱姆斯忍无可忍，小天狼星知道，那就是某些人的利己主义和自我膨胀。很少有事情能够挑战他的忍耐力，但是这确实是其中之一。他继续说下去，“看看我在十一岁时就认识的小天狼星是如何成为我的朋友的，”莱姆斯的笑越来越像只狼，“事实上，他就站在我后面。吉德罗•洛哈特，见见小天狼星•布莱克。”
　　洛哈特急转过身,脸上吃惊的表情真是有趣极了。小天狼星笑了。
　　“我不想和你握手，省得精神上的不稳定感染了你，”他讽刺地强调，“不过我非常高兴认识你。”
　　华而不实的巫师眨眨眼，然后看着莱姆斯。“如果这是某种竞争，”他狡猾地说，“我认为应该提前通知我，因为很明显他已经被告知了。”
　　“竞争？”校长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小天狼星能看出来他在竭尽全力克制着不笑。“不，一点也不。”
　　“那么为什么他在这儿？”洛哈特问，生气地指着小天狼星。
　　“能让我来回答这个问题吗，莱姆斯？”他插进来，“看来我成了这个……礼貌的问题的主角？”
　　“没问题，”他的朋友严肃地说，于是小天狼星知道洛哈特已经完蛋了。他转身对着候选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
　　“我向你保证，洛哈特先生，我来这里决不是和你抢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的位置的，”小天狼星冷淡地说，“我得说一句，这个职位已经被我拒绝了。”
　　“然而，作为同样关心霍格沃茨利益的人，我得指出你不是我所愿意看见的教育这个学校学生的老师。如果我有孩子，你的名誉不能给我什么保证。而作为一个正有个教子在霍格沃茨上学的巫师，我非常高兴地看到你已经彻底毁了你的机会。”他的笑容很恶劣，“当然，除非我对我的朋友做了非常错误的判断。”
　　“这一点，”莱姆斯立刻捡起话头，“他判断得绝对没错。”
　　“你再说一遍？”洛哈特快速地在他们之间扫视，看来不知道得用不相信的眼光瞪谁好。
　　莱姆斯的蓝眼睛闪着光。“你在我的学校里不再受欢迎，洛哈特先生。我非常感谢你来面试，不过我已经看见了我需要看见的所有东西。狂言妄语和自我膨胀在霍格沃茨没有位置。因此，你也没有。”
　　“日安，洛哈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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