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折不挠

作者:糊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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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笼


      萧寒那边来信说已经带着玉铮去了北边的一座小镇上,但这次动荡声响太大,估计瞒不了玉铮多久。

      云屹已经是一片废墟,弟子死伤无数,重新打理起来颇耗精力,百以则花了半天时间整理死伤弟子的档案,以及其他门派的损失。

      他看着那一排排触目惊心的名单,登时怒火四溅,他扔掉手中的狼毫笔,摔门而去。

      谁也没想到,这一场恶战,洗涤了大半个修真界。

      百以则将晚枂圸囚在自己私建的水牢里,派了些人看守,为了保险起见,看守的都是江湖人士,面生的很,云屹脚下常有平民走动,即便百近瑾的人发现了也不会特意去追查他们的身份。

      他来到了囚着晚枂圸的水牢,侍卫将他带到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百以则挥手道:“都退下,没我允许不准进来。”

      “是。”

      他手一扬,将门前的那道水帘关掉,这道水帘从外面触碰只是普通的水流,但从里面触碰就是一道铜墙铁壁,灵流刀砍都挥不开,水帘受到越是强大的冲击越是坚固,而且只能从外边打开,专门用来囚禁一些灵力强大的修者。

      百以则推开了牢门,牢房内昏暗湿冷,晚枂圸单薄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染得污秽不堪,他靠坐在墙边,垂着脑袋,双手皆被铁链囚禁着。

      站在门口负手而立,盯着晚枂圸站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你当真就这般恨百家?”

      铁链微微响动了一下,晚枂圸似乎醒了。

      百以则跨步而入,蹲在晚枂圸面前,捏起他的下巴逼他看向自己,道:“恨到要带数万妖魔血洗云屹?”

      晚枂圸气息微弱,半睁着双眸,被他捏着薄唇微张。

      百以则压抑着怒火,继续道:“还是说你根本不是恨百家,是在恨我?”

      晚枂圸默不作声,只是紧紧盯着百以则的黑瞳。

      百以则知道他不会回答,用力甩开他,站起身来,怒道:“光是云屹就折损了三万弟子!你满意了?”

      他急躁地来回踱了两步,复而又蹲下,掐着晚枂圸的脖子道:“说啊,你是不是恨我!”

      百以则双目充血,“你还要我如何,我对你不够好吗?还是说你要把我的心掏出来你才肯相信?那你掏!你来!”他疯了一般抓起他冰凉的手。

      晚枂圸无力挣扎,被他晃得头晕目眩,说不出话来。

      百以则轻嗤道:“你不是要跑?”他猛地扣住晚枂圸双手,铁链撞上坚硬的石墙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他目光沉炽,犹如一头嗜血的野狼,要把晚枂圸拆吃入腹,沉声道:“我要你一辈子都待在我身边,哪也去不了!”

      百以则猛地把他推倒在地上,冷冷地盯着着一言不发的晚枂圸,森然道:“哪也别想去!”铁链叮当声夹杂着衣帛碎裂声在寂静的牢笼里响起。

      水牢里原本就寒凉无比,唯一能御寒的衣服被扯掉,晚枂圸不禁细细打了个寒战,他想要反抗,可百以则手上的力道近乎凶暴残忍,把他的手腕扣地结结实实,手腕在坚硬的铁环中已经被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烧疼着,晚枂圸呛出一口血,声音沙哑道:“走开.....”

      忽然耳边响起一声叮当,像是有什么瓷器滚落在地,百以则不予理会,死死地盯着他。

      百以则的眼神好似被晚枂圸这么一句话点燃了火苗,原本幽暗的眸子亮起了猝火,他俯下身,衔住了他那如同本人一般薄凉的双唇。

      晚枂圸脊背发麻,蓦然绷紧了身躯,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冷还是害怕。

      百以则放开他的双唇,吻上他的耳尖,低声道:“晚枂圸。”他嗓音沉沉,极具Y惑,继续道:“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晚枂圸忽然一惊醒,颤声道:“......不.....”

      他丹核受损,浑身使不上力气,只得后退着缩向墙角,待到百以则褪去他最后一层尊严,觉得哀莫大于心死,他阖上了双眼,睫毛簌簌地颤抖着。

      晚枂圸满身的伤痕,锁骨处一道骇人疤痕显然是轮血术那次留下来的,如今又被伏羽剑划伤了好几处,百以则心中隐隐作痛,他视线下游,瞥见晚枂圸脚腕上那道符文,符文还是原来的符文,但那本白皙光滑的皮肤却被抓的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百以则眼中的邪火依旧怒盛,他紧盯着晚枂圸,忽然附身压去,啃咬着他白皙嫩滑的脖颈,在他身上留下斑驳咬痕。

      他恨得咬牙,抓着晚枂圸的脚腕硬生生将他拖回自己身下。

      但他看见晚枂圸闭上了双眼,怒火瞬间燎原,烧红了眼,他掰住晚枂圸的下颚,沉声道:“看着我!”

      “你不是要恨吗?睁开眼看着我!”他拇指摩挲着晚枂圸的嘴唇,忽而狠狠敲开唇齿,将手指探入其中狠狠搅动。

      晚枂圸喉咙浅,忍着难受咳了几下,眼角泛起丝丝薄红。

      百以则燥热地滚动了下喉结,蓦地低头细细密密地含住了晚枂圸,时而狂躁凶残,时而温柔至极,“我要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晚枂圸身躯猛地颤抖起来,他睁开金色迷离的双眸,喉间溢出一声痛苦,继而像是濒死的浮鱼,急促地喘息着,他用力着咬着下唇,眼角的湿润止不住淌了下来。

      晚枂圸腰身瞬间软了,冷汗在他光滑的脊背流淌着,他嘴唇已被咬破,喘了口气,仍是不肯吭声,好似这般,自己那卑微的尊严还在,未被屈辱碾碎。

      人是凉的,心也是凉的,只有晚枂圸的身体,才能让百以则感到一丝温存,才能清清楚楚地知道晚枂圸是属于他的。

      百以则的炽热要把晚枂圸融成一滩柔水,他看见晚枂圸眼角通红,不断地滑下泪水,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将他抱起,像是怕他会随时消失一般,紧紧搂在怀里。

      “枂圸.....”

      “你能不能爱我.....”

      他语气可怜极了。

      生生世世都是自己的人,谁也夺不走!

      他深深吻住了晚枂圸,将怀里的人儿锁在胸膛前,想要用自己的一腔热血,将他灼伤,将他化掉,再揉进自己的骨肉里。

      “别咬自己。”百以则双唇在他脸上辗转,将他的眼泪舔舐干净,他目光滑过他的沁着细汗的额间,到他挺直的鼻梁,再到他湿润微肿的双唇,最后对上晚枂圸那冰凉倔强的双眸。

      百以则心下一怔,那双眼里,他看不见情Y,看不见热潮,更看不见爱意,只有冰冰凉凉的金色,好似一块冻僵的晶石,不带任何感情。

      百以则忽然将晚枂圸推到在地上,他在云端丢失了理智。

      “你恨啊!牢牢记住是谁给你的痛楚,刻在血里骨里。死了都不要忘记!”

      晚枂圸闷哼一声,反手抓着冰冷的铁链,痛苦地蹙起眉间。

      他后背被粗糙的石面摩擦出血,但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铁链随着撞击哗啦作响,他的头抵在墙边,眼神开始渐渐涣散,耳边原本清晰清脆的铁链响动慢慢化为齑粉,像是隔着一个世间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你睡什么,这就不行了?”百以则掐着晚枂圸的脖颈,让他从喘息中惊醒,再次坠入痛苦的深渊。

      “清醒着才能记住仇恨,不是吗?”百以则偏执地残忍地噙住他的双唇,将他嘴边的空气掠夺干净。

      不做停留地,不留余地地。

      百以则依旧不舍得离开,晚枂圸总是能让他这般不顾一切,这般让他销魂shi骨,他搂着早已昏睡过去的晚枂圸,替他梳理着被汗水侵湿的碎发。

      百以则替晚枂圸整理凌乱的衣裳,这才瞧见滚落在一边的白瓷瓶,原来方才是这瓶东西掉落下来发出的声响,他伸手拾起,打开看见里面是一些药粉,味道似乎有些熟悉,百以则想了片刻,忆起这是集珠草,但是晚枂圸的丹核是在今日才震碎的,这瓶药粉明显是早就带在身上的,他带着一瓶调理丹核碎裂的药粉干什么?

      百以则正捏着瓷瓶细想,晚枂圸忽然发出一阵闷哼,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缓缓蜷缩起身子,看起来无助又可怜,百以则将瓷瓶塞了回去,替他运息灵流,晚枂圸的丹核碎地有些奇怪,只剩下四分之一是完好的,这就意味着晚枂圸以后极有可能是用不了灵力,百以则有些痛心疾首,但幸运的是,在那种情况下,晚枂圸还能活下来,他仍是自己能抓得住,碰的着晚枂圸。

      他再也不会让晚枂圸离开自己了,不管晚枂圸是否愿意,就算是憎他也好恨他也罢,百以则也要把他藏起来锁起来,再也不会让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百以则看向他,垂眸时的模样又是这般讨人,他的眼角仍是染着绯红,自己却莫名燃起一股窝火,“哭什么。”

      他伸手抵上晚枂圸的眼角,拇指用力揣摩着,想要擦掉那片绯红,可他越是用力,晚枂圸眼角的绯红越发艳丽。

      百以则干脆抽回手,不去看他,正当要起身时,感觉到衣角被人拉住。

      晚枂圸睁开了氤氲朦胧的双眸,眼神依旧是冰冷如山,即便是重重摔在泥地里,这份清傲仍是分毫不减,他柔软的嘴唇轻启:“不来了?”

      百以则刚息下的怒火又腾腾地蹿起,他将晚枂圸一把拽起,狠狠地吻着,咬着。

      晚枂圸调息了灵力,恢复了些力气,推开了百以则,盯着他咬牙吐出几个字:“想要我死,还差点意思。”

      他对床第之事的认知皆来自百以则,但却极其痛苦的,他只认为百以则是单纯地在要他的命而已。

      百以则楞了片刻,继而从袖中摸出一锦盒,从中取出一颗丹药,粗鲁的塞进他嘴里,晚枂圸转头要吐出来,百以则眼疾手快,按住他后脑附唇贴了上去,舌尖撬开他唇齿,卷着那颗药丸抵到了他的喉间,让他咽了下去。

      百以则站起身,冷冷道:“你死不了,我不会让你死。”

      晚枂圸呛了好一会,抬起泛起泪花的双眸,望着百以则的背影,他挥手关上牢门,接着道:“往后的药,你若是不吃,就这般喂着。”

      百以则头也不回,落下那道水帘而去。

      他走到门口,猛地踹向那两人,骂道:“里面那么凉是要冷死他吗!”

      那两人面面相觑,心里暗暗腹诽:水牢不都是这么凉快的吗?当初您也只是说把他押进水牢,也没多说什么,再说自己闯荡江湖带了这么多犯人,也没见过哪个有这般特殊待遇,得把牢笼烘暖和了再让人进去,这哪是坐牢.....

      那两人跪在地上,忙道:“时间紧迫,是小的没能及时安排的上,还望二爷赎罪,小的这就去取几个暖炉。”

      “慢着。”百以则盯着那两人要离去的背影,道:“暖炉沿着四周每隔三步摆上一个,去准备几张绒毯,把牢笼里面都铺满,要干净的,有一滴灰尘我唯你是问,还有.......”百以则想了一会,又道:“算了,搬张楠木床进去,被褥都得挑上好的稠段,一日三餐都得给他伺候好,记住了,他不吃白萝卜,不吃鱼.....”

      百以则喋喋不休说了一堆。

      两人越听越是心惊,睁大了眼张大了嘴不可思议地看着百以则,感情里面关着的是位大爷.......

      “哦对,熏香也给我点上,只点檀香,他闻不惯其他的。”他边走边道:“都得往好的里挑,就这么点了,下去罢。”

      两人擦了把额间的冷汗,内心纷纷嚎叫道:这他妈哪是一点,谁这么变态能把一个犯人的喜好记得这么清楚!辛亏自己随身带了笔墨,他看了眼记了好几页的宣纸,又看向旁边那人,道:“苦差!这年头看管坐牢的都这么讲究,还得当起管家?”

      另外一人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哎,生活不易,养家艰辛,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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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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