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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定局二人猜疑
“钟灵!钟灵!”
迷迷糊糊中钟灵听到一个声音,似乎是在喊她。
过了一会儿钟灵才听清楚了,这是聂星晖的声音。
她费劲巴拉的睁开眼睛,眼皮有点儿重,整个人身子也有点儿沉,然后第一眼,她看到了聂星晖松了口气的表情。
再下一刻,她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
“柔儿!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太医呢!太医为什么还没来!”
钟灵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聂星晖正半抱着她,而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正看到太子以一个与聂星晖差不多的姿势抱着一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明盈扶下去的李柔。
李柔面色惨白的躺在新帝怀里,拉着他的衣襟:“别这样,别杀他们好吗?鸿隽,别这样了好吗?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变成这样。”
新帝看着她苍白的脸,他颤抖着手 :“我,眼下是皇帝了……”
李柔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我知道,可你还是鸿隽啊。”
那是皇帝的同时,你也是鸿隽啊。
就算不信你,可又怎么放得下,如果放得下,她早跟着爹娘去了,又怎么会到今天
“对不起!对不起!”李柔的眼泪止都止不住:“我之前给你下毒,对不起,是我一念之差伤了你的心。”
新帝半抱着李柔,听着李柔的话,看着她哭。
良久从缓缓道:“孩子,我没有在算计。”
李柔连眼泪都是一顿,她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新帝郑重的看着李柔:“我没有用这个孩子算计,这孩子,确实是意外,此前,我为了怕伤你的身体,让太医改了你的药汤方子,那是多年以前的事情来,后来,都是我在吃药,可前段时间,你知道,我事情多些,那药吃多了总会容易困倦,我就停了药,而后,你便有了身孕。”
他的手摸着李柔的肚子:“我真的,真的,特别的欢喜,你有了我们的孩子,这孩子的盼了许多年,不是因为算计,是意外,但我的欢喜,是真心的,就算他不是眼下这个时候有的,我依然很开心,因为那是我们的孩子。”
李柔看着新帝:“你,之前……”
“我之前,有过想要放弃。”新帝鸿隽看着李柔:“我看着你怀着孩子并不快乐,还说不想要他的时候,我是生气的,我不瞒你,我当时真的很生气,所以没有忍住,掐了你……对不起……”
鸿隽低下头:“你给我送银耳羹的时候,我心里很难过,但是我后来发现,你下的计量很小,我又有些开心,明盈进宫的时候,我就威逼她了,让她劝你,其实是我的私心,你听了她劝你的话,对我态度有些好转,我看在眼里,但其实,那时候我并不开心,因为那其中是我的算计,而后我终于发现,算计来的感情,是我不想要的。”
“纵使你前几天对我仿佛回到了从前,可我依然,半点儿没有觉得快乐。”
鸿隽看着李柔,抬手擦了擦她额角的汗:“这么多年了,直到之前钟姑娘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多自以为是,看出你愧疚,我就不提那些事,日子一天一天过,表面上的相安无事让我更珍惜从前,可就算知道症结所在,我也不敢与你撕破脸皮,就怕撕破了,我们之间就真的结束了。”
李柔嘴唇颤抖着,她突然懂了:“你!你刚才!不!你之前都是装的??!”
李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钟灵突然都懵了。
新帝道:“不算……如果你没有回来的话,没有说这句话的话……柔儿,眼下我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我会给太傅翻案的,你还有个弟弟,我可以让他进宫陪你,你想做什么?即便是你想一个人静一静,我也可以给你安排出宫,但是你得给我写信,还有……”
李柔看着新帝突然在她面前说了一大堆:“鸿隽……哥哥……”
“嗯?”鸿隽又替她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怎么了?”
李柔看着他,深深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时候太医来了。
一番诊脉之后太医松了口气:“娘娘只是疾走之后略动了胎气,但是没有伤到根本,不碍事,吃两贴保胎药即可。”
新帝面上露出个笑容来:“你没事了。”
李柔看着他,仿佛多年没有好好看过他一般,事实上,她确实多年没有好好看着他了。
她的思绪回到当初大婚的时候,她面上什么都没有,没有向他发脾气,他也没有刻意提起这些事情,两人似乎与以前一样,可躺在一张床上,她却总觉得两人隔着一堵墙。
甚至不看见他心头反而觉得好受许多。
他没有侧妃,没有妾氏,这些年没有孩子,被多少人诟病,也被多少人私下揣测。
是不是压根不是太子妃不能生而是太子不行,否则太子怎么侧妃都不愿意娶?其实就是拿太子妃当挡箭牌吧?
这样的揣测连李柔都听说,太子耳中必定也传过去了。
可他依然没有在她面前提过一句,他们之间的谈话非常的少,很多时候,沉默不语,各顾各的,久而久之,李柔心中便因为家人的不幸,将怨愤,转为猜疑。
正如她自己说的,她不信他了。
但是眼下的他又不同了。
他在她面前喋喋不休的解释,将她心头有疑的地方讲出来,而后打碎她的疑惑。
将自己摊开了,放在她面前,不再藏着掖着。
恍若这么多年,在这一瞬间,又与年少时候重合。
新帝抱起李柔:“我送你回去,你好好修养,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同我说,我什么要求都答应你,不要一个人生闷气,尽管全部都告诉我,好吗?”
李柔话都说不出来。
新帝也不在意:“以后你会习惯的。”
而后他居然抱着李柔头也不回的走了。
其他禁卫看的呆了,站在原地,又看看在原地还搂着的聂星晖与钟灵,为首的不知所措,旁边还有人问他:“这二人,要怎么办?”
为首的想了想。
而后,钟灵跟聂星晖被关在一个牢房了大眼瞪小眼。
“我,我是真懵了,他们说的那些我一个字没听懂,我原以为我懂了,当时怕他非让我们选我故意挑衅他来着,结果他居然就这样?”钟灵在牢里的时候都还懵着呢。
聂星晖听着:“故意挑衅,嗯?”
钟灵眨巴两下眼睛:“这不反正都要死嘛,他非整出什么二选一的幺蛾子,我这不是……”
“所以你觉得你死了,我能好过?”聂星晖打断她支支吾吾的对话。
钟灵抬头对上聂星晖的眼神,心头莫名虚了。
刚才挑衅新帝的时候她都没虚,这会儿一对上聂星晖的眼神她就虚了。
他是生来克她的吧?
钟灵嘴巴嘟起来点儿:“反正这眼下不是没事儿嘛……”
聂星晖道:“钟灵!”
“好啦好啦,别凶啊,我知道当时是我冲动了,可我也是气急了,你看他说的都是什么话呀,简直无耻好吧,我当时……”
“我会怕。”
聂星晖一句话,堵的钟灵后面狡辩的话再说不出来了。
她还觉得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聂星晖看着她:“我说我会怕,我进宫前依然很镇定,那刀子架着皇帝脖子我也不慌,可是当时你挑衅他的时候,我很怕。”
“我怕,你比我先死。”
钟灵心脏狠狠一抽,她整个人都软了:“我之前在宫里都很小心,没有挑衅他,也没有闹,我知道我出不去的话,你一定会发现来救我的。”顿了顿她略带委屈的说:“你之前说退亲的事儿我都不生气了,这件事情你能不能也别生气?左右你也不亏,咱们三拜都拜过了,现在,你就是我夫君了。”
聂星晖喉结一动。
夫君这二字,从钟灵口中说出来,当真是动听,动听到,他真就愿意与她将之前那些事情一笔勾销。
钟灵听他不说话,以为他真生气了。
两人本就凑的近,她凑的更过去一点儿,两条胳膊顺势环住他的脖子:“别生气了好吗?我以后绝对不会了。”
聂星晖本来不生气了,被她这么一勾,故意摆着脸:“一码归一码。”
钟灵一顿,而后松了手。
聂星晖眼睛都微微睁大点儿,险些没有绷住,拉着她要问,这时候你不再哄哄我?我很好哄的!
然而钟灵还真就收手了,没有继续哄人的意思了。
聂星晖没顺势而为眼下知道了得不偿失,干咳一声,却听钟灵问:“我娘还有姨母……”
“都没事儿,我让人送出去的。”
“果然是你……”钟灵心中叹了一声厉害而后又为之前的事儿疑惑起来:“你与新帝相处这么久,你看懂他这一番,到底是为什么吗?”
聂星晖看着钟灵:“看懂,又不全懂。”
钟灵:“嗯?”
“没什么,想必一会儿就能从这里出去,再见到他,你自己再看看,或许,你也能懂。”
钟灵还是没有想明白,但是果然如聂星晖所说,新帝很快又召见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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