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颗糖

　　唐一从一堆东西中翻出边小橘要的奶茶，边小橘洗完手，接过：“怎么是热的？”
　　“奶茶店没冰块了。”
　　边小橘打开喝了一口，皱眉：“怎么没有小料，我的啵啵呢！”
　　“这个啵啵要自取。”
　　自取……？
　　边小橘撞上唐一的眼神，懂了。他就是故意的！
　　不过边小橘并不生气，因为她已经吃完泡面和冰激凌，其他已经不重要。
　　“妈妈！你快看酷不酷！”八月显摆着他的新玩具，边小橘还没夸几句，就被唐一拉着回了卧室。
　　“自己玩，我们去试新衣服。”
　　一路被唐一拽着，边小橘看他手里拎的袋子，“你买了多少？”
　　唐一没说话，直奔卧室的衣帽间。
　　“试衣服锁门干什么？”边小橘问。
　　唐一转身回答：“你不是要啵啵吗？”
　　边小橘吃完泡面忘了刷牙漱口，忍不住后退，再凑近点泡面味就要闻到了，抗拒的抵住唐一的胸膛。
　　“下周听你的。”唐一以为边小橘还在生气：“下周做什么我都陪你。”
　　唐一出门本意是做计划，边小橘生日快要到了，这座城市他从来没有好好游玩过，借着和八月出门，他记了个大概。
　　“不用。”边小橘拒绝，万一她下周还想吃泡面呢？
　　“还生气？”
　　“我没有生气。”
　　边小橘是真的没生气，但是唐一以为她在说反话，索性弯腰从唐一身侧溜走，拿起装衣服的袋子：“你给我买了什么衣服？”
　　翻开袋子边小橘又犹豫了，打开就意味着要换衣服，侧头看了一眼发现唐一已经抱臂坐下，一副准备好了的样子。
　　“先、先不换了，我去看看十九醒了没有。”
　　边小橘连袋子都没打开，好好的放到一侧，异常顺利的逃离了衣帽间。
　　衣服是晚上试的，裙子、上衣、裤子，更多的是小裙子。
　　但试的过程中不太顺利，试到第二件裙子，边小橘就被唐一哄骗到床边。
　　裙子皱着落到地上，边小橘肩膀上多了几处红痕，嘴巴又被捂着不让出声，对唐一的拳打脚踢根本无用，身体很快在变热的空气中变得柔软。
　　脖颈被禁止留下痕迹，边小橘手被唐一牵制引导，笨拙的解开了对方的衣扣。
　　沿着皮肤的沟壑，指尖滑过起伏的胸膛，再拿着她的指尖挑开了下一件衣物。
　　那粗喘落在边小橘的头顶：“早知道顺便买盒……嘶！”
　　边小橘咬了唐一的喉结，手上也没收住力，一下子唐一整个人都僵硬起来，额头青筋都暴起，呼吸竟然有些发抖。
　　没来得及看清唐一的表情，很快被接近疯狂的亲吻淹没，他过分的在边小橘白皙的脖颈上留下痕迹，抓住手腕的手格外用力。
　　第二天早上，边小橘手腕上原本唐一送的那条手链不见了，换成了一只沉甸甸的金镯子，堪堪遮掩住了昨晚留下的红痕。
　　“怎么给我这个？”吃饭时边小橘晃了晃还不习惯这重量的首饰，奇怪的问：“我们是在……交易吗？”
　　“？？”唐一差点一口没呛到，很快调整好，揶揄道：“你这么想的话也行，还有一百万的交易，记得履行义务。”
　　“……那我还给你？”边小橘小声说。
　　“行啊，”唐一爽快道：“那我也把昨晚得到的还给你。”
　　这还能怎么还？边小橘顿时不说话了，埋头佯装吃饭。
　　昨天出门，今天就窝在家里，打游戏，看动画片，搭积木，看故事书。
　　八月和十九一人一块地盘，各玩各的，边小橘窝在沙发上觉得此刻少了点什么，征求唐一的意见想要吃盒雪糕。
　　唐一点头答应，边小橘特地挑了一盒大的，唐一上来就直接挖掉一大半。
　　边小橘看着瞬间少了一半的冰激凌，立刻推开唐一，自己到沙发角落去吃。
　　边小橘吃的慢，大部分都被唐一吃完了，脾气还没发出来，唐一就转移了话题，提起了上学的事情。
　　边小橘说自己小学总共只上了四年，还没说完，唐一就说他知道。
　　“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初中还空了一个半学期的课。”唐一说。
　　边小橘身后靠着唐一的胸膛，两人的呼吸间缠绕着香草味冰激凌的甜香，侧头问：“我妈之前告诉你的吗？”
　　唐一笑着摇头。
　　“那是我爸？”
　　“你觉得他可能告诉我吗？”
　　边爸那时恨不得唐一这混小子离自家女儿远远的，怎么可能告诉唐一这些？
　　边小橘勾起了好奇心：“那你怎么知道的？”
　　“你喝醉的那晚上说胡话告诉我的。”唐一回答。
　　“真的？”边小橘对五年前的那晚记忆其实并不清楚，也不知道自己喝醉了做什么，只记得耳边清脆的铃铛声。
　　唐一盯着边小橘的侧脸，笑意忍不住浮现。
　　并不是，边小橘喝醉了总会碎碎念，嘴巴一张一合嘟嘟哝哝说一些语无伦次的破碎语句。
　　在几番巡查经过大脑确认，发现周围是安全的，就会彻底放松警惕。
　　像任人宰割的羔羊。
　　而这些事情都是唐一的妈妈告诉的。
　　在唐一和边小橘的早恋被曝光不久，某次回家后，唐妈偶尔提了一嘴，唐一也装作不是很在意的问了几句。
　　内向不是坏事，但内向过了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边小橘性格孤僻，中间空的那些时间都在培训机构。
　　辗转好几家，有的建议长期培训，有的说缺乏社交。
　　边小橘害怕那些打量自己的目光，不喜欢和人对视，目光无处安放，于是走路时总低着头，爱看花草，不爱看人。
　　初中时没交几个朋友，在短暂的离开一段时间后，她依旧性格孤僻，来去一人，大家都说她傻傻的，是不是得病了。
　　还好初中生活很快结束，进了高中，不知从哪听来的，说她有精神病。
　　有人抱着新奇的心，有人抱着看热闹的心，一传十十传百。
　　无数道异样的目光看向边小橘，那些议论的声音不听话的传进她耳朵。
　　每句话传出来都不一样。
　　有人说是脑瘫，还有的说是心脏病，抑郁症。
　　开学两个月，她就在家里不愿意去学校，也不愿出门。
　　在家经过一段时间的调节，才转学到唐一的这所私立学校。
　　唐一敛起目光，并没有把这些告诉边小橘，因为继续下去，边小橘也许会袒露自己的伤口。
　　他换了别的话题，各种无厘头的问题，唐一问什么，边小橘答什么。
　　唐一有意无意的从回答中找自己的答案。
　　边小橘在第二个休息日打开行李箱，发现自己屯的一整箱泡面都不见了！
　　除了唐一没有其他孩能这样干，找唐一质问，他说泡面不健康。
　　言下之意就是承认了，赌气了好几天，晚上睡觉都背对唐一，虽然第二天早上又重新窝在他怀里。
　　边小橘坐在床边，唐一给她扣好园服的扣子，整理了一下领口。
　　“凭什么八月能吃汉堡我就不能吃泡面！”边小橘仰头质问。
　　“可以吃，别让我知道就行。”唐一又弯腰给边小橘穿袜子。
　　他怎么能不知道？十九的课在上午最后一节，下课就到了中午，已经连续两周的中午，他们三个都在一起吃。
　　越想越生气，边小橘决定生日的时候回家过！
　　生日那天刚好是周天，边小橘每年的生日计划都是回家过，今年有例外，但也不例外。
　　周六时唐一工作上有事情，要加班，一大早就出门了。
　　唐一完全没提生日这件事，边小橘认为他肯定是忘了，心里有一点失落，但并没有生气。
　　因为每年的生日也只是一家人吃顿饭，没有过多的仪式。
　　刚吃完早饭，边小橘就接到了爸爸妈妈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边小橘当机立断：“我中午到家。”
　　她没带八月，告诉他照顾好妹妹，一个人就出了门。
　　中午时看监控，发现八月给十九蒸了鸡蛋羹，虽然弄得乱七八糟，但十九吃的很香。
　　爸爸妈妈问她怎么没带八月，边小橘撒谎扯了个借口，就到厨房帮妈妈做饭。
　　下午时唐一依旧没打来电话，边小橘频频看手机。妈妈看出不对劲，问她和高西鸣怎么样了。
　　“他挺照顾我的，我说过几天请他吃饭。不过八月不是很喜欢他，我们两个还是适合做同事。”
　　“你是不是遇见别人了？”
　　“……”边小橘已经说过一次谎，她不想再说谎，“妈妈，你记得唐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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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五点左右，唐一终于忙完，拎着包装精致的礼盒，本想在路上就打电话给边小橘，但又生生忍住了。
　　八月在看动画片，就差把脸贴到显示屏上了，十九正剥了糖往自己嘴里塞，地上已经散落好多糖纸。
　　制止完一切行为，连楼上都不用找，唐一就知道，边小橘肯定不在家。
　　“妈妈早上就出门了，是不是爸爸欺负妈妈，妈妈离家出走了！”八月叉着腰问。
　　“我没欺负她。”唐一无辜道。
　　八月理直气壮：“可是我昨天听见妈妈生气了，她说别咬，我还听见了妈妈哭！”
　　“……”
　　唐一在思考家里是不是要再加一层隔音棉。
　　看来这傻儿子也不知道去哪了，电话打过去，原本以为不会接，响过几秒却接通了。
　　唐一语气放软：“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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