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剧本后我成了幕后黑手

作者:茉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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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命觉醒


      夜深人静,谢桉终于得以沉沉睡去。连日殚精竭虑后的松弛,让他陷入了难得的深眠。

      然而,不过两个时辰,一个冰冷、扭曲、仿佛信号不良的机械音,如同锈蚀的齿轮强行转动,猛地在他脑海中炸响:

      【警告!警告!检测到位面严重偏离!坐标紊乱……能量波动异常……重新校准中……系统012……紧急……滋滋……启动!】

      谢桉猛地惊醒,心脏骤然收缩,冷汗瞬间浸湿了寝衣。

      这声音……陌生又诡异,带着一种非人的质感。

      【宿主……你好……滋滋……欢迎……回归?错误……】

      那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极不稳定,

      【我……是《江山谋》……滋滋……监管系统012。因……未知干扰……长期失联……】

      系统似乎在进行自我检索,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正在扫描世界线……扫描完毕。核心剧情节点比对……错误!严重错误!】

      【关键反派之一:萧珩(编号3)。状态:被幽禁东宫,不日问斩?!原定轨迹:登基为帝,掌控大夏……错误等级:最高!】

      【关键反派之二:裴观野(编号2)。状态:与……与原著恶毒炮灰谢桉(编号101)关系判定:深度羁绊,疑似……伴侣?!原定轨迹:与主角谢景暄不死不休,最终败亡……错误等级:最高!】

      【关键势力:燕州。状态:未灭?!原定轨迹:城破人亡,燕王府覆灭,成为主角谢景暄复仇起点……错误等级:最高!】

      【核心主角:谢景暄。状态:未经历家破人亡,成长线严重滞后……错误等级:严重!】

      一连串的“错误”提示,伴随着滋滋的电流杂音,仿佛系统本身都因这“天塌地陷”般的现实而陷入了混乱和过载。

      【逻辑混乱……世界线崩塌风险……极高!】

      系统的机械音甚至带上了一丝拟人化的“气急败坏”,

      【宿主谢桉!你本是不该存在的异数!因你长期滞留并与关键人物产生深度纠葛,导致剧情全面崩坏!必须……立刻……修正!】

      谢桉初时的惊悸过后,迅速冷静下来。他捕捉着脑海中那些破碎的信息,心思电转。萧珩将死?裴观野与他……被判定为“伴侣”?

      燕州未灭?景暄安好?虽然不知这“系统”是何物,但它所描述的“原定轨迹”,正是他拼尽一切、乃至付出惨痛代价也要打破的“天命”!

      他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在脑海中冷静回应:

      “你是谁?所谓‘修正’,意欲何为?”

      【系统012,本世界剧情维护系统。】那声音似乎稍微稳定了一些,但依旧冰冷,

      【任务:立即回归原剧情线。欺辱裴观野,助萧珩脱困并登基,确保谢景暄经历家破人亡后成长。完成后,可自选高阶位面重生,或携记忆回归你原本的世界。】

      “若我不从?”谢桉的声音带着试探性的冰冷。

      【拒绝任务,将触发惩罚机制。】

      系统的声音毫无波澜,

      【你的身体机能将逐步衰竭,直至死亡。这是对扰乱既定命运者的必要清理。】

      谢桉沉默片刻,忽然低低地笑了出来,那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也就是说,你奈何不了裴观野这个‘气运之子’,也改变不了萧珩将死、燕州尚存的既成事实,只能拿我这个所谓的‘异数’开刀?”

      系统似乎被这精准的挑衅噎住了,机械音出现了一丝不稳定的波动:

      【宿主,请认清现实!燕王府必亡,这是天道定数!你若配合,尚可保全主角谢景暄的性命……】

      “保全他的性命,让他经历家破人亡,在仇恨中‘成长’?”谢桉的声音骤然变得锐利如刀,“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天道?何其荒谬!”

      【这是剧情需要,是世界运行的基石。】系统固执地重复。

      “好一个‘剧情需要’。”谢桉倏地抬眸,眼中再无半分迷茫与恐惧,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绝,

      “那便让我看看——你这所谓的天道,究竟能奈我何。”

      既然这“天道”要夺走他在乎的一切,那他偏要逆天而行!

      窗外,新月清冷。一场无声的、关乎命运的抗争,在这寂静的深夜,正式拉开序幕。

      接下来的日子,谢桉表面上一切如常,照常处理军政要务,巡视城防,与裴观野商议重建事宜。

      然而,他清晰地感受到,脑海中那个名为“系统”的存在,如同附骨之疽,开始兑现它的“惩罚”。

      第三日清晨,他在巡视一段新修复的城墙时,毫无预兆地一阵剧烈眩晕袭来,眼前骤然发黑,脚下踉跄,险些从数米高的台阶上栽落。

      “主上!”身旁的副将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面露惊骇。

      谢桉用力闭了闭眼,强压下喉头翻涌的恶心感,推开搀扶的手,声音竭力保持平稳:“无碍,许是起得急了。”

      第五日,他在批阅一份关于春耕安排的紧急文书时,发现握笔的右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字迹甚至出现了歪斜。

      他不动声色地换成左手,继续书写,心中却是一片冰寒。

      第七日黎明,他伏案小憩后醒来,喉间一阵腥甜,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摊开掌心,赫然是一抹刺目的鲜红。

      “今绥?”几乎是同时,房门被推开,裴观野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走了进来,正好看见他匆忙将染血的帕子攥入袖中。

      “没事。”谢桉垂下眼睫,掩饰住眸中的异色,伸手想去拿笔,试图继续未完成的批注,然而指尖冰凉,连握住笔杆都显得有些吃力。

      裴观野眉头紧锁,几步上前,不由分说地夺过他手中的笔。

      指尖相触,感受到那异常的低温,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在发热。”他伸手探向谢桉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

      “是不是之前的伤势反复?还是染了风寒?军医怎么说?”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接受任务,即可缓解当前症状。】

      系统的声音冰冷地适时响起,如同恶魔的低语。

      谢桉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间翻涌的气血和那股莫名的虚弱感。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燕州百废待兴,强敌虽退,隐患犹在,他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绝不能因为自己,让刚刚看到希望的燕州再陷危局。

      他睁开眼,对上裴观野探究而担忧的目光,勉强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真的无妨,许是累着了,歇歇便好。”

      然而,他苍白的脸色、袖口隐约的血迹,以及那无法完全掩饰的虚弱,都让裴观野眼中的疑虑更深。

      “……什么任务?”谢桉终是哑声问道,指尖在袖中悄然攥紧。

      【首要任务:三日内当众与裴观野决裂,剥夺其兵权,制造难堪。】

      系统的声音冰冷无情。

      三日后,校场演武,旌旗猎猎。

      将领们正在操练,见谢桉缓步而来,纷纷肃然行礼。

      然而,阳光下的燕王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虚浮而艰难,与他往日沉稳矫健的姿态判若两人。

      他径直走到裴观野面前,停下脚步,呼吸微促。

      “楚将军。”谢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疏离,

      “今日起,所有军务,由我直接处置,你……不必再插手了。”

      此言一出,众将领皆面露愕然,面面相觑。

      这段时间,“楚将军”的能力与贡献有目共睹,世子何以突然收回权柄,且态度如此……生硬?

      裴观野微微一怔,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在谢桉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他眯起眼,声音沉稳:“理由?”

      谢桉强撑着挺直那仿佛随时会折断的脊梁,抬高了声音,却因中气不足而显得虚浮飘忽:

      “我才是燕王!燕州军政,理应由我做主!”

      这句话说得极其勉强,尾音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配合着他那摇摇欲坠的身形,与其说是宣告主权,不如更像是一句病中的呓语,毫无威慑力,反而透着一股脆弱的倔强。

      在场将领都是人精,岂会看不出世子状态极差?这番举动,怎么看都像是神志不清下的胡闹。

      裴观野眉头紧锁,快步上前,不顾谢桉微弱的抗拒,伸手直接探向他的额头。

      触手并非预想中的滚烫,反而是一片异常的冰凉,还沁着细密的冷汗。

      “你病了。”裴观野语气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担忧,他转头沉声吩咐左右,“立刻传军医!”

      【任务完成。】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明显的不满和一丝勉强,

      【判定:当众剥夺兵权意图明确,虽效果不佳,但已造成一定难堪。惩罚暂缓,奖励发放。】

      几乎在系统提示音落下的瞬间,谢桉感到胸口那令人窒息的闷痛骤然减轻了些许,一直萦绕不散的眩晕感也退潮般散去大半。

      他暗中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裴观野立刻伸手,稳稳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将他大半重量承接过来。

      “你到底怎么了?”回到书房,屏退左右后,裴观野将谢桉安置在榻上,沉声问道,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

      谢桉靠在他坚实的手臂上,感受着久违的、身体上的轻松,贪婪地汲取着这短暂的安宁。

      他闭着眼,长睫微颤,却只是抿紧苍白的唇,沉默不语。

      任何解释都可能引来系统更激烈的反噬,他不能说。

      然而,心底的惊涛骇浪却汹涌澎湃——

      012,今日之辱,他日必百倍奉还!这笔账,我记下了!

      自那日后,谢桉的异常开始从更细微处显现。

      裴观野最先注意到的是他偶尔的走神。

      有时两人正在商议紧要军务,谢桉会毫无预兆地顿住,目光涣散地望向虚空某处,眉头微蹙,仿佛在凝神倾听什么旁人无法感知的声音,唇瓣偶尔还会无声地翕动。

      “今绥?”裴观野第三次提高声音唤他,才见他猛地一个激灵,恍然回神,眼中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挣扎与冷意。

      谢桉抬手用力揉了揉眉心,试图驱散那份疲惫与干扰,“一时走神,方才……说到何处了?”

      更反常的是他那些突如其来的、毫无逻辑的决定。

      那日校场之事后不久,谢桉又突然下令,要求收缴裴观野手中用以调度部分协助守城的军队的虎符,理由牵强得连传令的亲兵都面露难色,迟迟不敢动作。

      然而,当裴观野深夜带着虎符前去书房,准备当面问个清楚时,却见谢桉独自一人坐在昏黄的烛火下,单手撑着额角,脸色苍白如纸,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料,指节泛白,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若是你的命令,我自当遵从。”裴观野将冰凉的虎符轻轻放在案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但我要知道原因。”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谢桉,不放过任何一丝情绪波动。

      谢桉的指尖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他飞快地瞥了一眼虎符,又迅速移开视线,声音低哑而疲惫:“不必多问……照做便是。”

      那语气中,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最让裴观野心生疑窦的是,这些看似针对他、意图明显的命令,在实际执行时却总是漏洞百出,仿佛下达命令之人,内心正在经历着激烈的天人交战,有意无意地留下了转圜的余地。

      就像那次,谢桉突然下令将他禁足于住处,可奉命前来“看守”的守卫,却“恰好”都在命令下达后被临时调去了别处巡防,他的院落外围空空如也。

      “王爷近来……很是反常。”连一位素来沉稳的老将军都忍不住私下里对裴观野坦言,眉头紧锁,

      “前日突然下令要拆了东城墙新架设的弩机,说是碍眼;昨日又坚持要把好不容易囤积的粮草运到最易受袭的南仓……这些决策,实在不像王爷平日作风。”

      裴观野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如同蛰伏的猎豹,收集着所有异常的碎片。

      他看见谢桉在每次发号那些违背本心的命令时,总是紧抿着唇,那原本漂亮的唇线绷成一条倔强而隐忍的直线。

      有时,当系统施加惩罚或强制指令时,那双总是清亮冷静的桃花眼里,会不受控制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痛楚,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扼住了咽喉,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可偶尔,当某个看似荒唐的命令在某种“巧合”下未能造成实际损害,或者勉强满足了系统的要求后,他紧蹙的眉头会微微舒展,唇角甚至会扬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带着冷嘲和胜利意味的弧度。

      这般矛盾、痛苦却又在细微处透着挣扎与反抗的情态,绝非伪装。

      裴观野几乎可以肯定,谢桉正被某种他所不知的力量胁迫、操控着,而这一切反常的举动,都与此有关。

      他必须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在伤害他视若珍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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