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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弃和结局
宴会无非是饮酒作乐,欢天喜地,且这还是陆正舟的旨意,因着辉京使臣的到来,要连着设宴三天款待,以彰显东棠的礼仪风采。
只是当宴上的琴师奏了不知道多少首曲子后,已经喜了整整一天一夜的辉京使臣终究是兴致缺缺了,于是他便起身去到了宴会的中央,对着阶上的陆正舟问:“听说东棠有一位技惊四座和声传千秋的梨园奇人,陛下何不召来同乐?”
“哦?”陆正舟端酒杯的动作缓了缓,思索后答,“使臣的意思是,那位名扬天下的方派掌门?方迟?”
使臣笑着点点头和作揖:“正是。臣听闻,方迟姑娘唱戏的时候,能引得无数的鸟儿驻足在宫墙上侧耳聆听,任凭宫人们怎么驱赶都不会飞走。”
“哈哈,没想到东棠之外,竟是这样传颂方迟的美名的。有趣!”
使臣接着恭维道:“人杰地灵的东棠朝外有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崔将军,内有文人雅士和百姓都喜欢的戏曲佳人,实乃造人羡慕啊。因而,东棠,真真是令人无比向往的宝地。不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人才济济的东棠的一切都离不开陛下功劳。”
“哈哈!”陆正舟高兴地笑得更大声。有崔照彻和方迟是东棠的福气,尤其是还能被别国称赞,这恰恰证明了东棠是卧虎藏龙的地方。
陆正舟因着使臣的话说道:“早就为爱卿准备好了。传方迟。”
“老奴遵旨。传方迟入宴!”
当无尘的话音落下,雪肤黑发和一袭青衣的方迟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宴会的中央。
原来是想听她唱戏。方迟一边跪拜天子,一边心想,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看来陆正舟很重视辉京这次提的条件,这一点从宴会上所到的皇亲国戚和大臣们就能知道。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看上去有些正襟危坐的陆祁。
陆祁,孩子。方迟心念,底气也从中而来,于是道:“不知远道而来的尊使想听什么?但愿奴婢方迟不会让尊使失望。”
“听闻方掌门擅长唱山河故人,我从辉京而来,细算下来,到如今也已经离国三月有余了,不知道方掌门会不会唱折柳曲?”
折柳曲?没听过。方迟的心一沉,但很快反应过来,抱歉地摇头:“早有耳闻,折柳曲是思念名曲,其出自辉京国的戏曲圣女红酥手,然而奴婢生来就是东棠人,故而不会。但若尊使只是想念本土,那奴婢这里有一出戏,恰好能表达思念之情。就是不知尊使想不想听了?”
这时的陆正舟也出来为自己的臣民站台:“爱卿可不要错过方迟的传奇戏台哦。她的戏,天下独一份,辉京难得一回闻。”
“是。谢陛下。”使臣眸中思索,实非不善解人意之人,笑道:“那便有劳方掌门了,我洗耳恭听。同时能目睹这传奇中的人,是在下的福气。”
那就勉强让你看看吧。方迟知躲不过这茬,要不然陆正舟也不会让无尘事先去请她来赴宴了,更不用说,在陆正舟的口谕中,还特意交代了方迟要换一身戏服。
因而,奏乐的琴师下一秒就换成了戏曲之乐。
“雪叩重垣三万叠,雁字焚风终化烟,朱唇欲问秋月事,忽闻船上歌女声......茶烟描得山河皱,不及卿睫上霜纹。且看雪煮叶江水,浮生百沸正温存。”
“青骢马踏碎江月,焦尾琴裂做星辰。红烛泪凝纸上文,刻尽人间未了缘——齿痕犹在盏沿醒,琴魄已驻宫城云。今借溪声重奏响,天地共听凤求凰......”
方迟的戏声调子婉转又悲鸣,如泣如诉。
情到深处时,竟还有懂得戏曲之声的官眷却是拔下了鬓间的金钗,和慢慢地在酒杯上敲击。金钗铜器撞击之声和乐声相和,一高一低,一沉一扬,初时虽不相容,但慢慢地竟是相和交缠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众人沉浸在方迟的戏词中,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下来,直到人的语调渐没,使臣才伸手抹了抹眼眶中的热泪,道:“这便是一戏《浣溪沙畔》名动东棠的传奇掌门吗?一嗓歇云,清越穿梁,果真名不虚传,好听至极!在下情难自抑,让陛下和诸位见笑了。”
“无妨。爱卿远道而来,思念故土,人之常情。”陆正舟说这话的时候,带了几分试探,眸色深沉,叫人辨不清虚实,“既然爱卿和辉京国主都喜欢听戏,何不在归程之时物色几个梨园戏子带回去?这样也好让辉京的百姓领略一下东棠的风土人情。”
“如此甚好!多谢陛下厚爱。”使臣很是在意天子的话,看了看方迟,也不做任何客气,突然就笑道:“我要她。”
“什么?”使臣的话一出,满座哗然,都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物色的结果竟会来得这样快和大胆。
以及方迟的心都没感受到一丝不安,祸事就已经降临到她的身上了。
“陆祁?”
当四周的惊讶声退去,又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只因那刻的陆正舟眼神晦暗不明。
而方迟则是小声地唤起了在场的陆祁的名字,面对着外国使臣如此直白且大胆的要求,在场却是没有一个人提醒,说她是太子陆祁和二皇子都喜欢的人。哪怕连陆祁自身都没有站出来的意思。
陆正舟礼貌地回笑:“东棠只有一个方迟。爱卿何不再想想其他人?我东棠济济多士,风土人情能被很多人传开了去。”
“不。”但奈何使臣的手就是指着方迟,他宛如狐狸般狡黠地勾着嘴角道,“东棠天子,我们辉京国已经给出了巨大的诚意,城池,我们给了,援兵和粮草,我们也会提供,而现在只是想要一个人当做回礼,这一点都不过分吧。还是说,东棠天子,你们并不是很想促成这次的合作。”
“你在胁迫本天子?”陆正舟的脸色一沉,龙颜不悦,是山雨欲来的压城气势,“要知道,是你们辉京在求着我们东棠合作!爱卿,你不要太放肆了。这是东棠朝,不是你在的辉京。本天子杀你轻而易举。”
“那是自然。”谁料,使臣却是从容不迫地应答,“臣的命从踏上东棠国土的那一刻起就由不得自己了。只是东棠天子,你会因为一个卑贱的戏子,而将东棠陷入前后夹击的境地吗?北边,单凭一个崔将军尚且能够抵御鸾国,但南边呢?辉京虽小,但兵力也可使东棠头疼犯难。因此,臣想,这一点道理,陛下不会不知。”
“是啊,说的有道理啊。”
“她方迟就是一个卑微的戏子,就算名扬天下,也不过是仅仅供人欣赏的玩物罢了。”
不等陆正舟思索清楚如何做出决定,他身下的那些臣子却已是将利害关系说了个清楚。
只不过,他们说的可真是难听啊!方迟的心中只觉得恶心,戏子怎么了?呵呵,无非就是生来便低人一等,和终究是只有任人欺辱和宰割的份了,呵呵,真是操淡呢!
陆正舟的脸色尽管难看,但他散发出来的威严气势却还是动摇了,道:“想不到,名声在外,竟还惹得辉京国主对方迟有意,这是她的福气。但,不过,方迟这人,有些特殊。”
“如何特殊?”
“祁儿,你出来说说看。”陆正舟忽然喊,和目光看向了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太子陆祁,“方迟是你的人,你觉得使臣的要求如何?朕把这个决定权给你。”
陆祁的表情凝重,但仍是规规矩矩地对着天子俯身行了礼,和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简直要将方迟整个人给凌迟。
他道:“戏子终究是低贱的戏子,而她能被辉京国主看上,是她的福气。儿臣无话可说,”
“看吧,看吧,太子还是明事理的,终是以东棠国事为重。”
“可能先前就是被这妖女给蛊惑了......能当做外交之礼送给辉京,从而缔结两国之好,是她的福气啊。”
闲言碎语不断,听得脑袋发晕和嗡嗡作响的方迟,心冷至死,和同时再看在天子面前退缩的陆祁,她的心跳更是漏了一拍。她原本想的是他陆祁就算死了也会尽全力维护她吧。
可谁能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
“别忘了你的身份。”
陆祁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刺进了方迟那心脏中最柔软的地方,而后她的周遭变得万籁俱寂,只剩下了一张张无情冷漠的嬉笑鬼脸。
她喃喃:“我是什么身份?”此外,她的手还摸了摸肚子,“我不过是卑贱的戏子,呵呵,我才知道。”
“既如此,那爱卿的要求,朕允了。”陆正舟又突然冷静地宣布道,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朕会给方迟一个全新的身份,她会堂堂正正地去往辉京。”
“多谢陛下成全!臣相信,东棠和辉京必定会有纯洁的友谊,以共同抵御那从北边而来的野蛮之人。”
“就借爱卿的吉言了。哈哈,接着奏乐,接着舞!”
在陆正舟的命令下,众人的欢乐重新被推向高潮,除了似乎要失去了身体所有力气的方迟,因为她只觉得真是荒谬啊,万万没想到,先前还能为她抗旨不惧死的陆祁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给送出去,可笑啊,真是可笑!方迟还差点相信了,他们间的感情比金石还坚固呢。
可原来,到头来,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可笑,可悲。
满心绝望的方迟最后都忘记了她是怎样被送回歇云殿的。她只记得,最后离去之时,她都不曾和不想再见到陆祁那张脸了。
然而,又突然地,一直真地在等人回来的陆知远,漫不经心地道:“还想和他在一起吗?世人面前,他已经将你给抛弃了。方迟,就是你还傻傻地以为他真的喜欢你。”
“你怎么还在这里?”方迟目光呆滞地看。是,又有谁能想到呢?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她喜欢他,而他却只当她为能随意送人的戏子。
想到这点的方迟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随即苦笑:“是我错了吗?他骗了我。可明明我们已经相识相知很久了。”
“又有何用?”气不过的陆知远,情绪很激动,和在走到人的身旁后,将胳膊撑在了方迟的耳畔。他的呼吸炽热,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的咬牙切齿,“到头来,还不如我对你的情深。方迟,你真的不能喜欢我?哪怕被送到辉京都不愿臣服我吗?你想清楚了。”
“不能。”实际上方迟都不用想,所以她直截了当地说了答案。
“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爱不上别人了。方迟的笑声由小到大,到最后变成了发狂的笑。为什么?因为她的心已经容不下其他男子了,所以不能。
再后者,还因为,对有一点事实保持格外清醒的方迟想了想说:“我已经是他的人,肚中也怀了他的孩子。就算是死,也是要和他葬在一起的。”
“你就那么爱他吗?不恨他?不可能!你恨他,恨他的无能,恨他的懦弱,更恨他的冷血无情!”陆知远的脾气瞬间变得火爆,和无比愤怒地呵斥了方迟的顽固。
那是方迟从没见过的陆知远,其发出来的怒火似乎能将整座歇云殿燃烧殆尽。
但事实上,陆知远又说的没错。
陆祁无能,懦弱,是帝王家的好孩子,但绝对算不上一个好丈夫。方迟皱紧了眉,一声不吭地听着人对陆祁的奚落,更是无力辩驳,除了有一点,“可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我此生跟定他了,不管他说了什么,做过什么,我都跟定他了。”
“确定吗?”
“确定。”
“不后悔吗?”
“不后悔。”
“值得吗?”
“我愿意。”
“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陆知远的三问,到最后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可他也只能放弃了,关于方迟跟定了陆祁这件事,是他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他清晰地叹道:“我输了,输的很彻底。陆祁赢了,你也赢了。他选择了愿意相信你,而你也并未动摇跟他的决心。你走吧,陆祁他在宫门处等你。”
方迟不懂地问:“什么意思?”实在是这反转来的太快了些,以至于方迟都没明白过来什么赢了和输了。
“你去了就知道了。出宫的人和路,我全部安排好了。你就一直走,不要回头,不然我会舍不得。石禾,你带方姑娘去吧。”
“怎么回事?”方迟还未出殿时,三步一回头,目的是想看清楚陆知远搞的什么名堂,但奈何陆知远却是慢慢隐在了暗处,根本不让人看清他的容颜。
不过单凭气息来察觉的话,方迟的感觉有且仅有,那人竟是忽然老了十几岁。
所以这就是输了的代价吗?
出宫的路上畅通无阻,方迟看着红墙黄瓦,忽然感到一切都是那样不真实,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的一切都变得虚幻,包括皇宫,包括摇曳的烛火,也包括这里存在过的所有人。
其中就有等她的陆祁。陆祁道:“对不起,让你伤心了,但以后不会了,我带你离开这,离开这个人身不由己的地方。然后,我们永远不回来了,好不好?”
“好。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们的孩子也就在那。”
“嗯,不管生活怎样,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说着,宫门打开又关上,然后黑夜下的皇宫很快地归于平静,但或者,又没有表面上那样平静......
因为一直到后来,方迟才慢慢地得知了所有事情的真相。
原来一开始,陆祁就知道了,来自辉京的使臣不是友善之人,其想要的礼物最初便是方迟,不然辉京送给东棠那样大的礼,却什么都得不到,岂不是亏大了?
然而又碰巧的是,刚好陆知远想让方迟对陆祁生出嫌隙,从而也就顺着使臣的目的,策划了这一场时机和等待,可出乎意料地是,陆祁却是主动找上了他。
而关于陆祁对陆知远说了什么,方迟并不是很清楚,能知道的只有,陆祁做出了让步和请求,他陆祁不要了太子之位和皇位,以及由他去说服天子陆正舟退位。
退位?为什么陆正舟会同意退位?这其中的意味耐人寻味,但可能是由于陆祁的母亲吧,或者由于天子退位时想保留的最后体面。方迟猜测。
接着,方迟也终于懂了陆正舟说的那个给她的全新身份是什么意思,竟是让她跟陆祁在一起,成为陆祁的妻。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陆祁的谋划,包括在宴会上的无动于衷、主动舍弃太子之位和带着方迟出逃。
最后的,至于使臣嘛?他会归国,会带着有人假扮的“方迟”高兴地回辉京,但也会在中途身亡,因为时局动荡之下,免不了有山野贼寇,可究竟是不是真的山野贼寇?就另当别论了。
方迟能知道的是,那辆坐着“方迟”的马车最终会掉落山崖,然后车毁人亡,连尸体都成了个谜。
关于谜,褪去了太子服的陆祁一夜之间消失在皇宫中,也是个谜。
当然了,上述的所有这些,只有几个参与进来的当事人全部知道,留给世人的,也只有让世人去遐想了......
可有一句话,方迟依旧想说的是,决定在一起的两个人,只要手牵得足够紧,便永远不会再分开了。
-全文完-
写于2025年8月29日七夕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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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在正文完结的这一天写点什么:以下纯属个人的碎碎念,希望不会打扰到看到这里的小天使们。
本科毕业那年,我问自己真正喜欢的是什么?
回答是:写小说,还有文字。我很喜欢公园看小说时的轻松快乐,喜欢操控文字时的驰骋洒脱。
虽然很多人说这个爱好有啥用,并嗤之以鼻,因为他们一点都不相信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大学生一没阅历,二没天赋,能写出什么小说呢。但我确实是发自肺腑地喜欢,没想太多未来,只是单纯热爱。
在那个身处十字路口,迷茫徘徊的年代,我能想到的唯一的精神寄托,只有文字。
虽然这条路,我足足走了五年。也虽然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为审签耗尽五年的人还有很多,但人生有多少个五年呢,从我第一次接触晋江开始,我就一直在踏入晋江这个门槛,但却屡屡碰壁,甚至都有段时间我都摸不到那扇门。
印象中,我断断续续写了一百万字了,长篇,中篇,短篇,轻小说,我都写过,古言,幻想,青春校园,儿童文学,我也都写过,而现实呢,我好像浪费了五年在这些根本看不到成功和意义的事情上。
五年中,我本科毕业,而后上了研究生,再研究生毕业,直到前不久上岸的体制内,我一直在坚持写文,而今回头看,或许之所以一头扎进考公考编的大海,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上岸和有更多的时间写作。
虽然这条路充满了艰辛和酸楚,那是一个人独自失眠到天明,和找不到人诉说的寂寞……
但好在,我最终还是迈进了晋江的门。
同时通过写作,我认识了很多朋友——萍水相逢,全是他乡之客。然而,有时候陌生人会比熟人更亲近,利益心少,缘分的东西,会更多一些。20多岁,能遇见志同道合的朋友,是一种缘分;如果能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追求想要的生活,那将是更大的幸运。
时光匆匆,能奋斗的机会,真的不多,而一眨眼,我们可能就会30多。
我觉得自己是幸运的,遇到了西枝妹妹、秋秋和春山哥他们,我们因为相同的爱好走到了一起,正在朝着共同的目标而努力。以前环顾身边,觉得写文的人很少,但实际上原来孤独的人并不孤单,只是各自散落在天边。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我们想再试试,为自己做点事,抓住青春的尾巴,拼一把,我们想过自己真正喜欢的生活,所以只能比别人更努力,更热血,更相信拼搏的力量。大不了失败,有什么呢?
至少,试过了。
我很喜欢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很多人觉得老人最后没有把鱼带回来,属于失败者,他的抗争并没有多大的意义。那肯定是不一样的,抗争之后的失败和心甘情愿的服从,能一样吗?
也想起了20多岁的我们,有时脆弱,有时迷茫,有时孤独,有时又拍着胸脯显示坚强。原来很多路,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走。原来很多人,都在着急地安排我们的路。是大胆追求,还是服从安排?到最后,其实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最后再回到文字的开头,我想对那些质疑我的人说,20多岁,我想努力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因为我没敢忘,没敢忘鲁迅先生在《狂人日记》里的呐喊。
“从来如此,便对吗?”
所以,这个故事到这就已经全部结束了,希望你们喜欢,我们下个故事见。
江湖再会!祝大家身体健康,平安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