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乖乖女邪魅狂狷了

作者:听山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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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须净瓶


      皇后召见入宫,渔之才挣扎着从床上下地。

      “她听闻你们找到了净化魔气的法子,还特意让我暗中多加帮忙,”林玉期在门前等到了她,解释道,“如今是皇后当政,这件事情可以算进她的政绩里面,这才急着将你召进宫,准备要大肆嘉奖表彰你们,可能要你在皇后的大殿当场完成那净化之术,你不介意吧?”

      渔之笑笑:“顺手的事。”

      林玉期特意招呼几人上前来,让她和决明也坐进了自己的马车里,方便谈话。

      “不过,我也很好奇,之前巫蛊族的童苦研制了那么久,也没有将此术完成,你是怎么笃定那太虚印就是要找的灵物?”

      “一开始我也不太确认,”现在情形不紧急,渔之没有像打发云天南那样敷衍林玉期,回道,“但是白鲸号的幻术证实了我的猜想。首先,扶桑木自扎根之后见证了千年的光阴,存储了时光,那么,太虚印的幻术就对应的是三界存在的另一个维度,也就是空间。”

      “难道不是类似楚尧的那种幻术?而且还是鱼的形态!”云天南一想起那时的场景就有些犯恶心。

      “二者不一样,”渔之解释道,“楚尧的幻术基于人心中的执念或是情感,而太虚印的空间幻术则是基于现实,它立足于实实在在的空间,真正地在虚空中划出将我们分隔开来的世界。至于为何太虚印是鱼的形态……”她又顿了顿,想起自己在水里看到的景象。

      “因为鱼可以在流水中,而流水可以流向任何一个地方,覆盖了整片东行大陆,包括海洋,它在空间上完全自由,不受三界的约束。”决明见她一想到那日的场景就心有芥蒂,替她说完了后面的回答。

      “那不就是捕梦人的联络把戏?”云天南惊呼,“我就说这帮人总是溜得那么快!”

      渔之莞尔,不过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问:“皇后这次嘉奖,是叫上了所有的人?”

      “嗯,除了常冕没联系到,他估计是不想给太多人暴露行踪。”

      “这家伙,”云天南嗤笑,“嘴上说着为那唐可好,实际上最在意的是他自己!难怪小夭看他没好脸色!”

      “……”

      也不知道小夭杀母之仇得报,后来怎么样了。

      渔之没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仍不死心,问:“叫上的人也包括朱槿?”

      “对,”林玉期回,“包括朱槿,怎么了?”

      “哦,只是问问。”

      渔之很意外朱槿还会再次同意出现在她眼前,她还以为以朱槿的性子,会干脆地直接切断联络。

      不过,没有朱槿的月华皿,净化之术也确实无法完成。

      林玉期敏锐地感觉到了她态度的变化,毕竟在之前,两人还是好到可以一张联络符直接叫来法器的关系。

      “你们吵架了?”

      渔之长长地叹了口气,摆手道:“没有。”

      林玉期闻言,很识趣地没再多问。

      皇后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更加神采奕奕了,果然,权力是最好的春/药,如今她稳坐龙椅,美名其曰替皇帝当政,但现在眼瞎才看不出来,如今的天下即将要改姓闫了。

      她叫众人落座,逐一摆上了果盘和酒水。

      渔之状似不经意地抬眼看向落座在左侧的朱槿,一仰头杯酒入肚,浑身的冷意都缓了下来,才堪堪将心中的那一点不悦给烧掉。

      “你伤还没全好,喝一杯就够了。”

      决明在右侧适时出声,将她仅剩的那一点心绪都抹了个干净,好像怪她注意放在别人身上似的,眼角眉梢都挂上了几分嗔怒。

      渔之很是受用,喜滋滋地品味心中这一份独属于自己的甜,噙着笑回他:“好。”

      楚尧也来了,端坐在对面不动声色。

      渔之端详了半天他如今的状态,意外地发现,如今他已经可以和日晷盘相对平静地待在同一间房屋内了,虽然眼里异样的红还是没有褪去,但似乎精神稳定了一些。

      也许是净化之术给了他希望吧,渔之心里的压力又增加了一分。

      几番钱财法器奖赏之后,总算是到了合成净化之术的环节。

      日晷盘和月华皿被取出,再次严丝合缝地放置在一起,扶桑木和太虚印也随着渔之一挥手,精准地放置进了器皿中间,很快腾空浮起。

      霎时间,大殿内金华爆闪,分别归属于日月的法器融合在一起,那月华皿上萦绕的魔气竟然凭空消散,与其中两样灵物一起散发出洁白的圣光,一阵让人目眩神迷的演化后,净化之术以白瓶的模样展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瞬间就感觉到一阵神清气爽,仅仅只是站在它的身旁,就能感觉到莫名的安宁与平和。

      那白瓶腰身窈窕,看质地和瓷器有些相像,但肯定不是同一种材质。

      它的瓶口狭窄,形状似鱼嘴,朝上愣愣地大开,鱼嘴里插着一直翠绿而通透的细细短棍。

      决明一看就完全想起来了。

      “没想到它被分为了四份,”他目光灼灼,好似再次重见了故人,“这就是神女当年遗落在人间的白须净瓶!”

      经他这么一说,渔之再看,竟也觉得亲切了起来。

      她起身上前,庄重而前程地握紧那净瓶,净瓶落入手中,有股温柔的安抚意味传来,隐隐让她感觉温暖。

      渔之取出其中绿棍,就看见绿棍的尾部沾了一颗指尖大小的水珠。

      那水珠无风自动,一露出便脱离棍身,径直朝楚尧的方向飘去,轻轻化在了他的额头。

      顿时,楚尧整个人的精神一震,眼角的猩红当即化作泪液,吧嗒吧嗒地掉落下来。

      这老爷们儿嫌丢脸,到底是把脸埋进了自己手掌中,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他身上的魔气消散了。

      渔之欣慰一笑:“你看,我没骗你吧?”

      “拉倒吧!”楚尧好不容易克制住眼泪,一听这话又委屈了起来,带着哭腔的回应有种莫名的喜感,“呜呜……我的法器不还在你手里!”

      闻言,渔之却没有笑,她看了看手里的白须净瓶,忽然抬头,郑重道:“我会还回来的,继承神力之后,我把该尽的事宜都处理好,会把日晷盘还给你,还有月华皿,”她低下头,有些落寞,“我也会还给合欢宗。”

      她向来不喜欢欠人情。

      渔之很快重新落座,决明里面伸过来一只略带暖意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背。

      林玉期也注意到了她明显的情绪,这会儿已经举起酒杯,端起来走了一圈朝各位道喜,随后又走向了皇后。

      “林某祝贺净魔之宝重现人间,恭贺皇后娘娘又得一伟绩!后世之人提及娘娘时,必念娘娘之功,娘娘将名垂青史,流传千古!我先干了!”

      说罢,她一饮而尽。

      “好!”闫皇后广袖一挥,也跟着干了一杯。

      “说得好!”楚尧的眼泪还没消停,但他似乎很快就跨过了心里的那道好面子的坎,脸也不捂了,任凭脸上泪液涟涟,只是举起酒杯大跨步也来到了皇后身前。

      “皇后娘娘,老臣重返仕途,随娘娘左右,从初之成见,至今已是口服心服!老臣年迈,多赖娘娘关照,方免诸多危难。老臣敬娘娘一杯!亦敬在座诸君一杯!此净化之术,乃诸君齐心协力之功,皆是大家之劳!”

      他仰了仰头,酒水轻微溅出,连同泪水一道从脸庞滑落。

      接下来,这场歌功颂德的大戏应当是轮到渔之了,她拿起手边离自己最近的杯子,打算以茶代酒,正要起身,就看见朱槿先一步站了起来,朝皇后身前走去。

      她顿了顿,还是选择等待,就听朱槿端庄行李,不卑不亢地说出敬酒词,感念皇后在南域战乱时对合欢宗的关照,此类云云。

      渔之没想到她还能记得这些,不过,不管怎么说,至少朱槿作为南域的代表,她对皇后治下的朝廷没有明显的抵触情绪。

      这一点让她放了点心。

      “娘娘,小女这番敬了酒,不巧今晚正有些宗门事务需要处理,可否先行离席?”

      朱槿在一番堪称完美的礼节之后,得到皇后的准允离开。

      也罢,渔之轻叹口气,朱槿毕竟是南域的人。

      她看到前面几个人这么周全,自己也不免把肚子里的敬酒词揣摩了一遍又一遍,但上前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

      决明看她这副样子,便也跟着上前,几乎是同她一唱一和地把敬酒词给念了。

      正当渔之暗暗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哐当”一声,闫皇后的酒壶忽然掉在了地上。

      众人皆是一愣,很快就发现皇后捂住了腹部,痛苦得脸上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

      皇后中毒了!

      渔之立马搁下自己的酒杯,上前抓起那壶酒打开来检查。

      “方才谁替皇后添的酒?”她听见林玉期抓着宦官问。

      “是……是那南域朱槿!”

      “传太医!”

      “是!”殿外的护卫齐声道。

      一时间,整个大殿人心惶惶,皇后中毒的消息不胫而走。

      朱槿怎么会……

      渔之压下心里的阵痛,这会儿也管不了什么礼数了,眼见皇后不住地翻白眼,她抓起皇后的下巴就撬开了嘴,压住了舌苔来细看。

      忽然间,一股微弱的异香袭来,渔之闻到了并不陌生的味道。

      霎时间,回忆以一种意料不到的方式闯入。

      “在我们宗门,偶尔有做不成炉鼎的男人,就会被姐姐们丢来给我试药,”那会儿的朱槿常是笑吟吟地跟她说话,语调中的天经地义流露出掩不住的骄矜,“不过像这种毒,是他们争着抢着都试不到的。”

      渔之看向她手中的一株灵草,因为颜色过于正常,显得她这话不太可信,但是朱槿把手一翻,将灵草倒转,诡异的香味扑面而来。

      “你看,”她指着草叶背面妖冶的蓝色小圆点,讲解道,“这种毒草后面的孢子磨碎后掺入酒水里给女人服下,虽说会腹痛如刀绞,但实际上它是一种补品,挨过疼痛之后,反而会修为大涨。”

      “那这叫什么毒啊!”渔之感到荒谬,“分明是补药!”

      “它只有南域的合欢宗内培育,不能是补药,”朱槿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因为还有很多人靠它假死脱身。”

      ……

      渔之倒转回目光,放下的手中的酒壶,松了口气。

      还好,朱槿做出了她期望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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