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替身

　　78章
　　终于，到了12月22日，徐海洋27岁生日。
　　这一天，徐海洋在床上是被鸡蛋烫醒的。
　　蓝塞壬早早起床，去厨房煮鸡蛋。这还是前天和秋姨学得。
　　看着时间，蓝塞壬关了火，把鸡蛋捞出来放在水里，又捞出来，放在一个小碗里。
　　他端着碗，兴冲冲跑上楼，把鸡蛋放在徐海洋胸口。然后，徐海洋一个激灵，醒了。
　　徐海洋赶紧一个侧身，鸡蛋滚落在床上，他也醒了。先看看眼前等着他夸奖的蓝塞壬，又低头看看自己胸口——红了一块，最后，他看了看鸡蛋，明白了——他的生日。
　　徐海洋无奈的笑，他拿着鸡蛋，贴了一下蓝塞壬的手心，蓝塞壬嗖一下缩回去，“烫。”
　　徐海洋坐起来，“那你放在我身上？”
　　蓝塞壬一脸纳闷，“我放冷水里了，怎么还这么烫。”
　　徐海洋把他捞过来，吻他的脸，“是你太着急了，要在冷水里多放一会儿才行。”
　　“哦。”蓝塞壬看着他，“徐海洋，生日快乐。”
　　“嗯。”徐海洋拥着吻他。
　　蓝塞壬顶着他的脑门，“去看生日礼物。”
　　他拉着徐海洋去衣帽间，这里挂了一套黑色西装，里面配了白衬衫和同色领带，下面还有一双皮鞋。
　　“定做来不及了，这一套我试了，你穿肯定合适。”
　　“好。”徐海洋握紧蓝塞壬的手。
　　蓝塞壬圈着徐海洋的腰，“还有两份礼物，晚上给你。”
　　徐海洋抬了抬眉毛，“晚上看，夜光的？”
　　蓝塞壬笑出来，“你别烦人，反正就晚上给你。”
　　“好。”徐海洋用力抱他，“别做蛋糕了，最近鸡蛋涨价了。”
　　蓝塞壬用力锤他，“你真烦！”
　　徐海洋幸福地笑。
　　待两人收拾好自己，陈幻和田姝来了。
　　田姝去厨房做蛋糕，陈幻送了徐海洋一副墨镜，“妹妹选得。”
　　徐海洋戴上了，田姝在厨房门口大声说道：“酷！”
　　蓝塞壬摘下来，给自己戴上，看着徐海洋，等他夸奖。徐海洋从善如流，“你更酷！”
　　三人都笑。
　　临近中午时，李知轻和苏净元来了。
　　苏净元送了一件黑色羊绒衫，高领的。
　　李知轻送了一部手机。
　　蓝塞壬把羊绒衫往自己身上套，照了照镜子，说：“行，合适。”
　　徐海洋有些害羞地和苏净元、李知轻说谢谢。
　　蓝塞壬拿着那部新手机，和李知轻说悄悄话，“小舅你不仗义，你是不是当时就想到送手机了？故意不告诉我？”
　　李知轻认真地说：“都告诉你了，我怎么办。”
　　苏净元被他们两逗笑。
　　田姝懂事，知道徐海洋在给奶奶守孝，蛋糕做得巧克力涂层，没有任何彩色。
　　奶奶的孝，正常守四十五天。徐海洋坚持要守三年。
　　身边人也都很配合，时刻不忘这件事。
　　像上次蓝塞壬的生日一样，一群人坐在一起，合影、唱生日歌、吹蜡烛。
　　此时的徐海洋不如在公司那么游刃有余了，有些害羞，有些拘谨。蓝塞壬和陈幻偏要逗他。蓝塞壬非要给他戴生日帽，徐海洋微微屈膝，蓝塞壬给他戴好，吻他的唇：“生日快乐徐海洋。”
　　徐海洋快速看一眼苏净元和李知轻，见他们在餐桌边摆盘，又快速亲了一下蓝塞壬的唇，便赶紧站起身。
　　蓝塞壬咯咯笑个不停。
　　唱完生日歌，徐海洋给大家切蛋糕，陈幻把巧克力奶油抹在徐海洋的鼻头上，“这种特别的日子，一年只有一次，千万不能放过。”
　　徐海洋任大家捉弄，给每个人都切了蛋糕。
　　以前徐海洋的生日，只有他和奶奶。后来，张姨也和他们一起。
　　徐海洋懂事很早，八岁左右就和大人一样照顾奶奶。
　　徐海洋不曾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任性过，他似乎生来就懂事。如今，27岁的徐海洋，被大家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捉弄，他觉得这个感觉很奇妙。
　　午后，其他人离开后，蓝塞壬问徐海洋要不要出去走走。
　　徐海洋摇摇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呆着。”徐海洋最近很忙，陪伴蓝塞壬的时间不多。
　　蓝塞壬想了想，“我们去影音室看电影？”
　　“好。”
　　两人到了影音室，徐海洋像蓝塞壬一样坐在地毯的垫子上，看着他在那里开设备。
　　影片开始，蓝塞壬回来，徐海洋认出了片头——《雾港水手》。
　　对他们二人来说，这是一部特别的片子。
　　徐海洋瞬间有点心虚，他把蓝塞壬揽过来，紧紧搂着他的腰，似乎生怕一会儿蓝塞壬生气跑了。箍紧了人，徐海洋的声音有点低，“怎么放这个片子？”
　　蓝塞壬侧过身，把腿横着搭在徐海洋的腿上，“一直想和你再看一次，一直没机会。”
　　“嗯。”两人想起了在伦敦的那一晚。
　　蓝塞壬看着徐海洋的眼睛，“那夜，为什么不让我亲？”
　　半年前，在伦敦的那间洋房里，在赶飞机的清晨，徐海洋因为这个问题，挨了蓝塞壬一个耳光。半年过去，这个问题又回来了。
　　徐海洋认真地说：“那夜你喝醉了，我不确定，你想亲的，是不是我。”
　　半年过去，徐海洋还是做了相似的回答。
　　只是，此时两人对彼此的了解，远胜于半年前。
　　蓝塞壬半年前认为徐海洋在嘲讽自己，嘲讽自己与金玉风的曾经。如今，他知道了，任何人说徐海洋和金玉风长得像，徐海洋都不在乎。唯独蓝塞壬不行。
　　“既然你怕我醉了，分不清是谁，那后来又是怎么回事？”蓝塞壬微微抬着下巴，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徐海洋理亏，不敢嚣张，不敢大声，“因为我自己也很矛盾。我怕你分不清，但我又很想要你。”
　　蓝塞壬咬着后槽牙，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徐海洋这句话太动人，他要嚣张不下去了。他咬牙忍着，假装看电影，转过了头，心里乐开了花。
　　徐海洋以为蓝塞壬又生气了，继续解释：“那夜，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
　　蓝塞壬没让他说完，回过头，捂住他的嘴，“你今天是寿星，不要惹我打你。”那次事后，蓝塞壬发烧了。
　　徐海洋舔了一下蓝塞壬的手心，蓝塞壬憋不住了，笑起来。
　　徐海洋抱着他，吻他的耳朵，“对不起，是我不对。”
　　蓝塞壬锤他，“就是你不对。”
　　当时他们各有误会，但依然想要对方，依然没有放手。
　　影片中的葛海勒在和酒吧老板上床，那老板想吻他，被他拒绝了。整个影片中，葛海勒只吻过吉尔，那个他唯一爱着的人。
　　吻是什么？
　　吻是对自我情感的认同，对自我身份的认同，是对两人爱情的认同。
　　性不是。
　　徐海洋寻到蓝塞壬的唇，深深吻着他。
　　他每想起那一夜，都会遗憾和后悔。
　　蓝塞壬想吻他的时候，他应该像现在这样，热烈回应他，用吻告诉他，他爱他，很爱很爱。
　　他把蓝塞壬抱到怀里，两人唇齿相依，他的手向下滑。
　　蓝塞壬呼吸渐渐急促，有些吻不住他的唇。蓝塞壬仰躺在他的臂弯里，徐海洋一心二用，下面忙着，这边目光紧紧追着蓝塞壬，他喜欢蓝塞壬此时的表情——魅惑又纯真，还有对他的渴求。
　　蓝塞壬交待在徐海洋的掌心里，在他们的吻中闷闷又长长地叫了一声。
　　他用力扣着徐海洋的肩背，片刻后，又坠在他的怀里。
　　蓝塞壬只顾躺在徐海洋怀里埋着脸，让徐海洋给他收拾。
　　等徐海洋收拾完，电影也到了尾声。
　　徐海洋说：“我想看晚上的生日礼物。”
　　蓝塞壬笑着，“哼。”然后侧过脸不看他。
　　徐海洋捏着他的下巴，把他掰过来，咬他下巴，“快点。再不说，扒你衣服了。”
　　蓝塞壬咯咯笑着，“我怕你看完了，更要扒我衣服。”
　　徐海洋抬起头看着他，“看来，不是什么正经礼物。”
　　蓝塞壬锤他，“还看不看？”
　　“看看看，不正经的更要看了。”
　　两人回到卧室，蓝塞壬从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转向徐海洋给他看，“到了这家店，田姝说可以买块表。我看到了戒指。”
　　徐海洋看着黑色丝绒盒子里两枚一模一样的金色戒指，款式简单经典，一个简单的圆环，做得圆润，有点复古。他鼻酸眼热，一手拿过首饰盒，一手揽过蓝塞壬，“戒指好。”
　　蓝塞壬给徐海洋戴上戒指，徐海洋又给蓝塞壬戴上戒指。
　　两人把手并在一起，徐海洋的手大一些，两人的无名指上带着一模一样的两只金色戒指。
　　蓝塞壬说：“这是婚戒。柜姐说可以买一个黄金一个铂金，价格一样。田姝说，铂金不合适，让我都买黄金的。”
　　徐海洋笑出来，“嗯，糖块说得对，黄金好。”他顶着蓝塞壬的脑门，“你自己去店里买的？”
　　“没。我和田姝看好了，第二天让思凡去买。思凡和柜姐要了好多礼物。”
　　“他去哪儿都不能空手走。”
　　蓝塞壬的左手与徐海洋的左手十指交叉，他踩着徐海洋的脚，看着他的眼睛，“每个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有意义，都有人期待，都有人为此欢喜。我以后要陪你过每个生日，庆祝这个特殊的日子，感谢徐海洋来到这个世界上，让我可以爱他。”
　　徐海洋揽着他的腰，顶着他的脑门，“我爱你。”
　　蓝塞壬双手圈着徐海洋的脖子，两人就这么抱着，似乎不用再说什么，只想这样拥着对方。
　　徐海洋似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为什么戒指要放在晚上送？有什么说法？”
　　蓝塞壬拥着他，笑起来，“因为要为下一份必须在晚上送的礼物，做铺垫。”
　　徐海洋抱起蓝塞壬放在地毯上，他看着蓝塞壬，“还有礼物？”
　　蓝塞壬点点头。
　　“快点快点。”
　　蓝塞壬转过身，一把掀起床上的被子，露出两排十个透明盒子，里面是各种款式的黑白两种颜色的，徐海洋喜欢蓝塞壬穿得东西。
　　蓝塞壬看着徐海洋，确认他把每个盒子都看了一遍，等着徐海洋说点什么。
　　然后，徐海洋什么都没说，拉着蓝塞壬去了浴室，“中午吃多了，晚上不吃了。”
　　蓝塞壬哭笑不得，“你干嘛？现在才六点，你就要洗澡？”
　　“十条呢，现在就开始，天亮前不知道能不能试完。”
　　两人已经到了浴室，徐海洋二话不说，扒蓝塞壬的衣服。
　　“混蛋，谁说今晚都穿了？”
　　徐海洋把他的针织衫扔出去，扒他的裤子，“尽量，我们尽量都穿了。”
　　蓝塞壬锤他，徐海洋没事似得脱自己衣服，脱完关了浴室门。
　　被热水浸软的蓝塞壬被抗回床上，他看着徐海洋在那挑选，听到他说：“先穿这条，白色的，款式也和伦敦那个不一样。”
　　蓝塞壬用枕头挡着自己的脸，没眼看，也不好意思听。
　　徐海洋一回生两回熟，这回就很会给蓝塞壬穿了。穿好了，意料之中的听到“啪”一声响。
　　这声响，就像徐海洋的快乐开关。
　　开启他一夜的快乐和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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