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地

作者:银衣香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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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夕番外(有声剧已上线猫耳,欢迎大家去听)


      七月和八月,是纪山英最讨厌的月份。
      他宁愿宋临青天天去学校给学生上课,也不愿意宋临青放了暑假,满世界乱跑。
      “又去哪啊?”
      纪山英听着宋临青电话那头的人的安排,小声嘟囔着问。
      宋临青整个七月都在出差,好不容易结束工作,过了十几天安生日子,宋临青又要出差了。
      宋临青抬头看了一眼穿着围裙拎着锅铲,一副居家好男人的纪山英,招了招手,纪山英蹲到他面前,他摸了摸纪山英的头发,跟那边说:“可以到二十号再过去调研吗?我家的小狗黏人得很,现在听见我要走,闹脾气了。”
      那边说没问题,本身也是以宋临青的时间为准,其他的都可以调整。
      挂了电话,宋临青的手从纪山英头顶摸到下巴,用手指挠了挠说:“金北大学打算跟南非那边的林业部合作拍一部动植物宣传短片,让我去当植物研究顾问,就去十多天,很快就回来了。”
      “国内那么多的专家学者,就找你。”纪山英把脸贴到宋临青手里,哼哼唧唧说,“他们就看我老婆长得好看,想提高收视率,就出卖你的色相。你太笨了,这都看不出来,还傻乎乎答应。再说了,你上次不是去过南非了吗?”
      宋临青听得瞪圆了眼睛,他哪里会往这种方向想,就纪山英角度清奇。
      “我们这次主要是去坦桑尼亚和南非,那边的动植物都很有意思,去几遍我也不会觉得无趣。厨房里是不是还在煮东西?我们去看看。”
      他拉起郁郁寡欢的纪山英,带他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这段时间我确实工作忙,都没怎么陪你,所以我说等到二十号再去,还能陪你一个星期呢,别不高兴了,好不好?”
      纪山英气归气,灶上煮着的鸡和鱼却一点没含糊,香气从里面飘到外面,满屋飘香。
      他停住脚,不肯让宋临青进厨房,歪头亲了宋临青一口,说:“里面油烟多,就在这里说。那二十号也很快就到了,等你从南非回来,你都不能好好休息,就又要去学校上课了。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你这几年变着法地做好吃的给我补身体,怎么会吃不消。”
      宋临青摸着纪山英的下颌,开心地踮起脚吻上他的唇,说,“你忘了吗,你也好几个月没休息了,队里最近没赛事吧?你请半个月的假,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纪山英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他抬高了拿锅铲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搂紧宋临青的腰,深深地回吻宋临青,吻到宋临青眉头快要皱起来时,他才离开那瓣柔软的唇,紧紧抱着,喜不自胜:“好好好!我跟你一起去。”
      宋临青微微喘着气,眼下的红晕随笑荡漾,他想,纪山英的快乐也很简单,只要能待在自己身边,仅仅是这样,他就能高兴得露出毛绒绒的肚皮,尾巴翘上天去。
      二十号,他们跟着拍摄团队一起飞往坦桑尼亚。
      赶上动物大迁徙,宋临青和纪山英也跟着去了北塞伦盖蒂,一起观看了浩浩荡荡的角马渡河。
      壮丽无边的场景之下,纪山英描述不出来自己的感觉,却也感受到同在地球的生命的震撼史诗。他扭头去看身侧静默的宋临青,贴上去亲了亲他的脸颊,赞叹道:“好美啊,宋临青。”
      宋临青点了点头,眼睛却没动,仍然看着成群结队走入河中的角马,说:“是很美。动植物比起人来,确实让人赏心悦目。”
      “说什么呢。”
      纪山英强硬地把宋临青的脸扳回来,紧紧贴着,“我在说你漂亮。”
      宋临青望着他:“......你不专心。”
      “我一直都看着你,哪里不专心?”
      纪山英的手不安分的在宋临青腰间滑动,“怎么感觉你来到这里,变得更好看了呢?这里有很多动物,却没有什么漂亮的植物,在这里,你是唯一的,最好看的山茶花。”
      “别闹了。”宋临青攥住纪山英的手,耳尖红红,却一本正经科普,“坦桑尼亚确实没有山茶属的植物分布,但往北穿过乌干达,到埃塞俄比亚就有茶树了。不过也不是原生的,是引种的,就是国内开白花的茶树,喝的茶,明白了吗?”
      纪山英哪里在听,他只盯着宋临青张合间如红山茶开放闭合的花瓣似的唇,痴痴点了点头,最后香晕在宋临青颈窝里,轻声说:“只有你,我明白了。”
      果然不能抱着期望纪山英多学一点的心思科普,这人脑子完全就不在线。宋临青无奈,只能由着纪山英在他身上这摸摸那亲亲,自己则拿起手机拍草原风光,听着前面专业人士的讲解,在备忘录里同步记录。
      动物组的拍摄耗时三天,接下来就到植物组。宋临青问化妆师要不要穿西装,化妆师瞧着穿着蓝色条纹衬衫,内里搭件白T恤,再随意穿双帆布鞋配条做旧牛仔裤,就显得冷淡清贵,举止优雅的人,连声说:“不用不用,就这样,一点都不用换,不用化妆,特别好。”
      “真的吗?”宋临青不确定地问。
      “真的,宋老师你穿什么都可以,不穿都可以。”
      化妆师说完才意识到嘴快说了什么,还没来得及道歉,在洗漱间洗漱的人冲了出来,满脸戾气,含着泡沫大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是要拍科普片还是片啊!
      竟然敢觊觎宋临青的身体,他要把他大卸八块!
      纪山英牙齿咬得嘎吱响,眼睛瞪得像是要喷出火来。
      “对、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宋老师只要出现在镜头里就很完美了,是这个意思,没别的意思。”化妆师大囧,摆着手连连解释。
      宋临青拉着纪山英的衣摆晃了晃,说:“好了,你快去漱口,我们要走了。”
      纪山英没从化妆师眼睛里找到什么可疑的蛛丝马迹,他悻悻回洗漱间清洗,很快就出来跟在宋临青身边,一直警惕地盯着化妆师,从酒店盯到车上,又盯到飞机落地目的地南非的夸祖鲁-纳塔尔省,满满的敌意。
      化妆师实在是被盯得浑身不舒服,到了山脚说什么也不进去,他十分确信地说:“宋老师真的不用化妆,就算流汗也不影响他的美貌。我就不去了,在外面等你们。”
      这话也没什么意思,但纪山英还是觉得他意图不轨,走了几步又突然折返,恶狠狠盯着弱小无助的化妆师放狠话:“你要是敢对宋临青想入非非,我就敲烂你的脑袋,把你就地埋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化妆师百口莫辩,只好点点头。
      “纪山英?”
      远处的宋临青叫了一声。
      “来了。”
      纪山英背着大包小包,快速跑向宋临青。
      一行人进入森林,边走开始拍摄。
      “这是非洲罗汉松,拉丁学名为Podocarpus latifolius,是裸子植物中罗汉松科罗汉松属植物,是南非的国树。”宋临青走在前面,神态自若地介绍,“而山龙眼科帝王花属的植物帝王花,则是南非的国花。它花朵特别大,色彩艳丽,很好识别,但它分布在海角省,夸祖鲁-纳塔尔省目前没有野生种的相关记录。”
      他们继续往里走,见到特征明显的植物,宋临青驾轻就熟地面对摄像机,继续如数家珍,“开橙色花朵的是和彼岸花一个科的君子兰;这个植物的叶子有股柑橘香味,实际它跟柑橘也是亲戚,都是芸香科的植物,不过柑橘是柑橘属植物,这个植物属于白铁木属植物,叫披针叶白铁木,拉丁学名是Vepris lanceolata,这边这个植物特别古老......”
      山路崎岖,在当地人的引导下,他们走到了一片绿油油的乔木前。摄像师手抬酸了,刚打算休息一下,面前的光与树林形成丁达尔效应,站在树下的人清俊出尘,他毫不犹豫地,又将摄像机对准宋临青。
      细碎的阳光从高处的树木层层跌落,洒在宋临青正在仰望树木,虔诚专注的脸上。他伸手摸了摸树干,拉着革质的树叶仔细观察了一下叶形,心中刚有答案,扭头就看见了摄像机,他怔了一下后,迅速调整状态,说道:“这是鼠李科勾儿茶属的蔡赫氏沟儿茶,这个名称比较正式,它的拉丁学名是Berchemia zeyheri,当地人大多叫它Pink Ivory,而在中国,人们叫它粉红象牙木,因为它的心材颜色为粉红色,质地细腻,可以用来制作各种木雕工艺品。这种植物曾是祖鲁族的神木,皇室专用,平民则禁止使用。因为这些美丽的特性,它曾遭到侵略者的大肆砍伐,导致数量急剧减少,到今天,它仍是南非独特又珍贵的木材之一。我们认识植物,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它,取之有尽,用之有度,植物生机勃勃,人类在这片大地上才能生生不息。”
      纪山英站在摄像机后,他呆愣愣地看着温柔从容的宋临青,他听着山间溪流哗哗作响,一切都涌向他,让他的心也喧嚣沸腾。
      太美了。
      宋临青太美了。
      他魂不守舍,被美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两只眼睛忙得很,不是看镜头外的宋临青,就是看镜头内,没有谁比谁美,每个都美得让人神魂颠倒。
      “看够了没?”
      宋临青捂住纪山英的眼,嗔怪道,“都从森林里回来多久了,还一副痴傻样。”
      纪山英拉下宋临青的手,轻轻落了个吻,诚实地说:“看不够。你该庆幸我不是一条真的狗。”
      “什么?”宋临青疑惑。
      纪山英抬手指向远处街道,在电线杆下上下相叠的两只狗,弯下腰,暧昧不清地吻过宋临青的耳尖:“我现在好想变成一条狗啊。”
      宋临青迅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拽开纪山英的手,快步走进市场,头都不敢再回一下。
      纪山英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掉,然后迈开大长腿,紧追到宋临青身后,陪他继续逛花鸟木材市场。
      一根粉红漂亮的木头吸引了纪山英的视线,他拽住要跟他拉开距离的宋临青,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木头?怎么是粉色的?”
      “……昨天拍摄的时候我讲过了。”宋临青斜睨了纪山英一眼,淡声道,“我看你听得那么认真,还以为你记住了。怎么还是个笨蛋。”
      纪山英顺手搂住宋临青,微微笑着说:“你昨天讲了上百种植物吧,那么多,我哪记得住。再说了,你站在那些植物中间,在我眼里就不会再说话了,也变成了一株美丽的植物。这里也没有山茶花,只有你的绽放让我在意。”
      “油嘴滑舌。”
      宋临青握紧纪山英的手,温柔的目光垂落,就又成了冷淡的声音,“这是粉红象牙木,大多被用来雕刻成手串和摆件,有的地方也会用来制作台球杆,你看,这里还有个雕刻的小猫呢。”
      憨态可掬的小猫抱作一团,粉艳艳的,瞧着越发可爱漂亮。
      “那我们让他帮忙雕一个□□吧。出来一趟,总要带点纪念品回去吧。”
      “好啊。”
      宋临青也正有这个打算,他正欲跟老板交谈,纪山英突然拦住他,信心十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这种小事就交给我了,我来跟他说。”
      “你会说英语吗?”宋临青问。
      纪山英理直气壮道:“不会。”
      “那你……”
      “放心吧,我一定会弄好的。”
      纪山英说着就上前,十分自来熟地搂住老板,用手机一边说一边翻译,对方一口一个OK,答应得十分爽快。
      明明几句话就能结束,但宋临青站在原地看着纪山英搂着老板越走越远,纪山英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他,那副邪恶坏笑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正经交易。
      不太妙。
      宋临青心中警铃大作。
      他的思想不像纪山英那么滑坡,于是无论他怎么绞尽脑汁,也猜不到纪山英又准备捣什么鬼。
      确认老板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而且翻译没出错,他愉快地付了钱,开心地回到宋临青身边,说:“走吧。我们逛完就去吃东西,吃完就早点休息,明天不是还要上山吗?快走吧。”
      看纪山英这么正常,宋临青想要问的话咽下去,
      应该是他想多了,也许纪山英网络不好,手机翻译慢,所以才折腾这么久。
      “好。”
      宋临青随纪山英牵着他的手,漫步在满是异国风情的街道上,身心前所未有的轻松。
      拍摄结束,已经二十九号了。
      看见日历上的七夕标注,宋临青有些愁。他一直专心工作,都没注意到七夕临近,这是他跟纪山英的第一个七夕,可他什么都没准备。
      不过现在天还没黑,洗完澡去趟商场逛逛看。趁纪山英去拿□□摆件还没回来,他得赶紧了。
      说动就动,宋临青洗完澡,来不及吹头发,急匆匆就要出门。
      门一开,正撞进纪山英怀里。
      “没事吧宋临青?”
      纪山英焦急地伸手去给宋临青揉脑袋,摸到一手水,发现宋临青没吹头发就要出门,他又急又恼,“你干什么啊!头发也不吹要去哪?回来。”
      不给宋临青解释,他强硬地把人塞回房间,放下手里的东西,拿来吹风机给宋临青吹头发。
      宋临青不满地嘟囔:“你怎么回来的那么快。”
      纪山英揉着宋临青的头发,说:“我怕你一个人在家遇到危险,付了双倍的钱让司机开快点。”
      宋临青心头一动,他仰起头,把脸贴在纪山英手心里,半干不干的黑色头发湿湿地贴着,一双眼里泛起微波:“笨蛋小狗。哪有那么多危险。”
      纪山英喉头一紧,清亮的眼眸暗下来,他关掉吹风机,弯腰直勾勾看着手心里媚而不自知的美人,勾唇道:“你没有防备心,要遭啊。”
      宋临青还想去买礼物,他推搡着压下来的纪山英,说:“等、等一下。我得出趟门,回来再给你……等我回来再给……唔!”
      “我等不及了……”
      纪山英抱紧怀里的人,饥渴难耐地舔着宋临青微微颤的喉结,“怕影响你工作,我已经忍十多天了。骗我要出什么门……你想逃是不是?你知道我今晚要*你,知道今晚是七夕,要躲我是不是?别想了,乖乖张开腿,给我*。”
      宋临青被吻得呼吸不畅,他四处乱蹬,脚踹翻了纪山英带回来的手提袋,里头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一地,他急急喘了几口气,探头去看:“□□!”
      □□小摆件就小小一个,掉在床边完好无损。
      ......
      憋了十多天,纪山英根本就不知道节制,抓着宋临青翻来覆去地做,做到宋临青要昏厥的前一秒,他才情意绵绵地说:“七夕快乐,宋临青。以后我还要跟你过一百万个七夕。”
      宋临青心中惊骇,出口却是连绵不断的音调,变作连声的嗯,像是回应。
      三十一号,除了纪山英和宋临青,其他人都回国了。
      宋临青躺了两天,全身酸痛没有一点缓和的迹象,他冷眼瞪着喂他喝热牛奶的人,脖颈上跟狗啃过似的吻痕变得更红了。
      “我才二十多岁,精力充沛嘛。”纪山英亲了亲宋临青的脸,好声好气道,“你试试饿□□三天不吃饭,它肯定比我还狼吞虎咽呢。”
      宋临青生气地拿走杯子,说:“你看我像饭吗?”
      纪山英哼哼唧唧地钻进宋临青怀里,撒娇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会克制一点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求你了宋临青。”
      “……我没生气。”宋临青傲娇地扭过头。
      纪山英攀上去亲了亲宋临青的脖颈,说:“好老婆,亲亲老婆。”
      宋临青被他闹得没脾气了,伸手抱住,闭上眼说:“别闹了,我睡一会儿,明天一定要回去了。”
      纪山英接过杯子放好,爬上床抱着宋临青钻进被窝,说:“睡吧。老婆,小狗爱你。”
      第二天回到家,□□喵呜喵呜叫着,听起来特别委屈。
      纪山英见不得它跟宋临青那么卿卿我我,他把□□抱进怀里,从包里拿出木雕摆件,放在手里说:“铛铛铛!喜不喜欢?我和宋临青特地从南非带回来给你的。你看啊,为了纪念你消失的蛋蛋,我特意让老板给你补上了,喜欢吗?”
      □□只看了一眼就想起伤心事,它喵呜尖叫了一声,扬手就让纪山英挂了彩。
      “□□!你怎么又抓伤纪山英了?”宋临青抓住纪山英的手臂心疼地看着,问,“疼不疼?”
      纪山英没怪□□,他靠在宋临青怀里,幸福地说:“有老婆疼我,我就不疼。”
      被主人训斥的□□耷拉着尾巴趴在茶几上,看着甜蜜蜜又亲在一起的纪山英和宋临青,回想着被割蛋的痛苦日子,只能孤零零地轻声叫唤着,独自为自己蛋蛋叫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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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七夕番外(有声剧已上线猫耳,欢迎大家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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