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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
付青橙靠着的围栏是江边一处人不太多的地方，不过即使这里人不多，偶尔还是有两三个人经过，盛放又是个走到哪都是焦点的人，他吻下来的一瞬，旁边有人注意到，立刻吹了声口哨发出惊呼。
“哇，帅哥追美女哎！”
付青橙脸红透了，她反应过来，伸手推开盛放。
盛放顺着她的姿势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插进兜里，他挑眉看她，唇边含着一丝笑意。
付青橙知道他在逗自己，看到他笑，她心里升起一股愠怒，别过脸，她闷头往前走。
这是在江边，再往前走也是围栏，盛放慢悠悠地从后面跟过来，脾气温和地拉住她的手。
“生气了？”
付青橙不回答，盛放没听到回复，拉着她的手又往她的身后靠近一步。
“不然我让你亲回来？这样你就不吃亏了。”
这有区别吗？
付青橙很想白他一眼，忍住这个冲动，她抿了抿唇，小声说，“盛放，你是流氓。”
被说的人听到了没有什么反应，他嗯了一声，视线从她的脸上扫过，直接认下这个称呼，“还有呢？”
付青橙：“......”
被他牵着的手慢慢染上他的温度，付青橙动了动手指，盛放察觉到，五指扣拢，掌心将她的手包裹。
奇怪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盛放手搭到她身后，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周遭人声喧哗，说话声嬉闹声奔跑跳跃的声音绕过耳边。
热闹的情形和两人之间静默的磁场仿佛两个世界。
被他这么直盯盯地瞧着，付青橙觉得别扭，偏过头，她眼睛看向一边。
“要吃饭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盛放看着她，忽然开口。
付青橙低眼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十一点五十，到午饭时间了。
她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这顿他来请，付青橙不想他破费，灵机一动，她想起什么。
“上次谭教授让我们种的萝卜还在盛一碗吗？”
“在，怎么了？”
“我用这个做一顿饭给你吃，我们去盛一碗好不好？”
*
星期六的思政一楼还是跟之前一样，没有活动的日子，整栋楼几乎没有人经过，盛放拿钥匙打开门，安静的室内几乎可以听到说话的回声。
玻璃房里的植物冬天也长得葱茏，付青橙从花架下面搬出种萝卜的花盆，拔了两个新鲜的萝卜。
厨房一直有专人打扫，付青橙拿出几个干净的盘子，把沥水篮放到水龙头下面。
盛放半边身子靠着厨房移门，看她认真在水龙头下清洗萝卜，他放下两个手臂走到水池边。
“你打算用萝卜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食草动物，只吃这个，我会绝食的。”
知道他嘴挑，付青橙头也不回地说，“放心，不会让你吃草的。”
冰箱里还有别的食材，待会她可以搭配萝卜做一些家常菜。
盛放好像不怎么相信她，看她也没拿别的，绕过她身后，他从旁边靠过来。
“所以你准备做什么？”
“盛放，你很烦哎，都说了不会让你只吃这个。”
付青橙做事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她不耐烦地转过头，“你出去啦。”
居然会对他发火了，有进步，盛放心里闷笑一声，往后退开，他拉上厨房移门。
付青橙做饭的本领是高二那年爸爸住院她在照着食谱琢磨出来的，虽然现在已经不需要她下厨，但是手艺还在，一个半小时过去，总算搞定了午饭。
吃饭的地方就在厨房，萝卜丝肉饼、牛肉萝卜汤、萝卜丝凉拌鸡蛋丝、排骨炖萝卜，每一样都不是素菜。
“怎么样，这下你不会觉得是在吃草了吧？”
还好冰箱里什么食材都有，做起来也不费太多功夫。
“这些菜你是什么时候学的？”
盛放知道她会做饭，可是没有亲眼见过，他没有动筷，抬头问她。
付青橙正在解身上的围裙，听到他这样问自己，心念一动，支吾了一声。
“高一暑假。”
“你爸爸住院的那段时间？”
付青橙一怔，想起他一直在关注自己，推测他大概是从小号里知道的，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那段时间你是不是很辛苦？”
这是他第一次问起自己家里的事，付青橙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怔忡了两秒，又摇了摇头。
“也没有很辛苦......”
只是失眠了将近一个暑假。
“可是你哭过。”
盛放漆黑的眼睛停在她身上，目光对上她的视线。
付青橙一愣，“你怎么知道？”
盛放看着她，付青橙见他不回答，拿起手机翻阅微信小号。
“不用找了，我不是从小号里知道的。”
盛放扶着桌子站起，厨房的餐桌是个四四方方的长桌，他绕过旁边的椅子，走到付青橙面前。
窗外的天色不是很好，刚刚升到天空的太阳又暗了下去，只剩下一点淡色的光线。
“在中医院住院部一楼后面的草坪，高二开学前一天，对不对？”
“你，你看到了？”
盛放脸色平静，“嗯。”
付青橙愕然，她一直以为他是开学典礼那天才跟她重逢的，怎么，原来前一天他就看到她了？
盛放看着她，“本来我想过去跟你说话，才刚走了一步，你妈妈就来了，然后你们回了病房。”
说到这里，他脸色忽然不自然地僵了一下，“然后第二天开学，你就和他在一起了。”
他？
付青橙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苏斐。
“你是说苏斐吗？”
听到她自然而然提起那个人的名字，盛放脸色又不自然地变了一个颜色，别过脸，他嗯了一声。
这副表情落在付青橙眼里就是吃醋了，她忽然有点想笑，没想到平时看着挺冷淡一个人，吃起醋来劲居然这么大。
“那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
看到他表露真实情绪，付青橙好像挖到了什么秘密，她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仰起脸，眯眼对他露出个笑。
盛放对她向来没有什么招架的能力，被她的笑晃了眼，他喉结轻轻滚动，说出口的声音沙哑的不行。
“什么？”
付青橙却又不回答，手环住他的腰，她踮起脚尖，慢慢把脸凑到他耳后。
“你是第一个我做饭给他吃的男生。”
她的声音又低又软，落在耳边像羽毛拂过，盛放心里一跳，刚侧过头，脸颊忽然被一个湿热的吻贴上。
“也是我第一个吻的男生。”
手搂住他的脖颈，付青橙笑意直达眼底，“以后，我只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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