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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册封英道为公主
英道脱口而出:“我没有居心叵测!”
真珠盯着她,冷笑:“那你承认女扮男装了?”
英道想要反驳,可那是事实,只能重复:“但我没有居心叵测!”
“陛下。”真珠道:“英道已经承认她是女扮男装。她欺骗了陛下,简直是大逆不道!”
所有人都看向英道。胜曼问:“你是女子吗?”
英道紧抿着嘴唇,不敢去看德曼的表情。
胜曼又问:“你是女子吗?”
“……是。”英道艰难地吐出那个字:“但我只是想成为郎徒而已。”
真珠跟上:“所以你就欺骗了陛下。”
英道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这个手下败将。”
真珠脸上闪过怒气,嘲讽道:“至少我没有欺君罔上。”
原本打算今天坦诚,可突如其来的告发改变了一切。英道甚至忘记昨天她脑中翻来覆去构想的解释,在短暂的空白后,突然生出一股委屈的怒气:“我是女子又怎样?我想成为郎徒,难道就是错的吗?”
真珠立刻道:“郎徒从不招收女性!”
毗昙眉毛动了动,乌羽扇漫不经心地扇动着。
“陛下。”英道鼓起勇气,直视着德曼的眼睛:“您也这样认为吗?”
“你怎么和陛下说话!”金龙春喝道。
英道仍梗着脖子,只看着德曼:“陛下,您,您不也……曾经做过郎徒吗?”
德曼的表情始终莫测。但旁边自然有其他人率先发言,金龙春不满道:“你怎么能和陛下相提并论?”
英道带着豁出去的决然,大声说:“为什么不可以,我们不都是女子吗?”
金龙春虽然知道英道的存在,但没有和她接触,万万料不到她如此桀骜不驯,有心教训,可陛下正在旁边,并没有示意,他只能压下三分怒气,道:“陛下当初是扮作男子。”
英道挺起胸膛:“我不是扮作男子吗?”
金龙春道:“可你被发现了。”
德曼没有表态,英道就慢慢冷静下来,思维更加敏捷,立刻反驳:“只要大家都不说,我的同袍们不是依然不知道吗?”
金龙春像听到笑话:“你要我们为你遮掩?你一个小小的花郎?”
“为什么不可以?”英道眉毛飞扬,语势逼人:“既然无名之徒广开人路,号称连乞丐都可以加入,那为什么女人却不可以?花郎之主,还有统帅源花,难道不都是女人吗?难道女人做得了花郎的主人,却做不了花郎吗?难道女人做得了王——”她眉眼锋利:“却做不了王的臣子吗!”
“大胆!”金龙春拍案而起。
“龙春公。”德曼开口。
金龙春慢慢坐下,稳定声音道:“陛下,此人不驯,出语轻浮,竟言及陛下。”
英道方才只觉得胸臆涌动,如洪水开闸,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连串的话吐露出去,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此时也有些不安,抿着嘴唇,但仍堵着一口气,忍不住说:“我说的有错吗?难道我是女人,就不能帮陛下做事了吗?”
“话非如此。”春秋这才说道:“你是女子,自然可以为陛下效力。但欺瞒陛下却是另一回事。”
毗昙突然“噗嗤”笑出声来。
“毗昙公,”春秋看向毗昙,似笑非笑:“你有什么意见吗?”
美室党徒已经消灭,春秋和毗昙敌视的基础已不存在,何况德曼和毗昙的关系摆在这里,春秋既然不能挑拨,也就放弃。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已经结下的梁子,轻易不能解开,毗昙也没有解开的意思,双方就仍然杠在这里。
毗昙敛起笑意,口吻悠然:“我只笑,春秋公说的,好像她不扮作男子,还能有机会为陛下效力似的。”
春秋眼睛弯起来:“那毗昙公以为,她欺瞒陛下的罪过,就可以宽恕了?”
“当然……”毗昙轻轻吐出:“不能。”
英道面色颓败下来。师傅都这样说,那陛下的意思可以想见。
她的手指颤抖起来,不知是为不能再做花郎,还是为别的什么。
“但是,”毗昙语气一转,眼睛瞄过在场所有人,落到真珠身上:“欺瞒与否,还是要陛下来定夺。”
金龙春皱眉:“什么意思?”
始终面无表情的德曼,脸上缓缓绽开笑容:“毗昙公说的不错。”
金龙春听出些意味,震惊道:“陛下?”
英道也蒙住了,一瞬不瞬地盯着德曼。
“英道女扮男装的事情,”德曼看进英道眼底,说:“我早已知晓。”
“什么?”真珠惊愕抬头。
德曼像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仍淡然道:“只是,既然男装方便行事,我便没有公之于众。”
再没有人说话。
无论德曼究竟是真的知道还是假的知道,当她说出这句话,就意味着,她决定不予追究。
本以为能借机致英道于死地,结果却出人意料。真珠直愣愣地跪在那里,像失了魂魄。
英道同样怔忡着,看着德曼,怀疑自己听错了话。可紧接着,她看到德曼对自己劝慰地微笑,证明一切正在发生。
“现在,”德曼温声问她:“你想好你的答案了吗?”
旁人不解,只有毗昙在笑。
“……想好了。”英道回神,突然难为情起来,垂着眼眸低声说:“我答应您。”
金龙春问:“陛下,是什么事情?”
“是风月主比才的事情。”德曼解释:“花郎们不是不支持英道参加吗?”
真珠的耳朵立刻竖起来。
胜曼问:“那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德曼道:“英道既然是平民,那么,确实没有这样的先例。”
真珠嘴角刚露出笑容,又听到德曼说:“但是,她若不是平民,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在座几人都想到了什么。春秋出言:“您是想要毗昙……”
“我。”德曼说。
春秋:“什么?”
德曼微笑,向金龙春道:“请龙春公准备典礼,我将册封英道为公主。”
众人惊怔:“陛下!”
“作为真骨公主,”德曼瞥一眼真珠,不咸不淡地说:“总该有成为风月主的资格了吧。”
真珠唇色发白,各种念头澎湃而起,又强压下去:“……是,陛下。”
一场闹剧以英道成为公主而收场。其他人纷纷离开,只有英道留下来,仍难以置信地看着德曼,几番欲言又止。
德曼直接道:“想问我究竟知不知道吗?”
英道连连点头。
“你初入郎徒的时候,我便知道了。”德曼道:“只是你有心遮掩,我就只等你主动开口。”
英道低头:“我,我本来打算今天就和您说的。”
“嗯,我相信。”德曼说。
“我觉得,像做梦一样。”英道自言自语地嘟囔,又抬头问她:“您为什么会想要这么做呢?因为我……”顿了顿,到底直说了:“是人才吗?”
“是。”德曼说。
不知怎么,英道觉得心头有点失落。可是,被认可是人才,她该高兴才是。
“但是,”德曼声音轻柔:“我也很想你做我的女儿,在这之前,就那么想了。”
英道努力压住翘起的嘴角,可笑意却从声音里跑出来:“是嘛。嗯,毕竟我很厉害。”
困扰一扫而空。这次离开仁康殿时,英道觉得天空乌压压的漂亮极了,风阴恻恻地吹着凉快极了,连雨点砸到身上,她都只觉得清爽。
有德曼的吩咐,典礼很快筹备完成,英道正式成为公主,女子的身份也随之公开,继而拥有参与风月主比才的实力。
结果毋庸置疑,英道获胜。她力压所有男性贵族,以女身,成为花郎们的统帅——源花。
伴随着源花的产生,新一届的郎徒选拔开始。无名之徒早已今非昔比,他们成为平民郎徒的标杆,选拔的基础随之扩大,因此有越来越多的有能之士加入进来,投入到训练当中,准备着将来的战斗。
战斗已经不远了。
继高句丽和百济合谋进攻新罗之后,高句丽和百济开战。利益变更得非常频繁,外交战略也随之更迭。上一刻还是敌人,下一刻就能成为朋友。
秉持着这样的观念,德曼叫来身为礼部令的春秋,对他说:“你需要出使高句丽。”
春秋已有成算,道:“陛下是打算联合高句丽攻打百济吗?”
德曼点头。
“但是,高句丽并不是合适的盟友。”春秋担忧地说:“高句丽过于强大,一旦失去制衡,很可能反伤新罗。”
“这一点,我也有考虑。”德曼道:“新罗和百济联盟,只是继续往日的均势——而我们正要打破这均势。”
春秋明白了:“臣春秋接旨。”
“春秋。”德曼看着他说:“高句丽和我国素日里征战不休,又是强敌。你这一去,恐怕危险。但正因如此,”她深吸一口气,说:“非你不可。”
春秋道:“我明白。”
德曼说:“我会安排司量员与你联系,一旦形势不好,立刻回报。”
春秋听命而去。
德曼叹息一声。春秋曾是她心底最应守护的柔软,但当他成为礼部令,便也只是她的臣子。
在历史的棋盘中,所有人都只是棋子,如她自己。
她交代司量部配合,并叮嘱庾信做好接应,剩下的就交给春秋。与此同时,英道的源花生涯也步入正轨。她凭借着一双拳头,效率极高地让所有人都学会了听话。
觉得酝酿得差不多了,她找到德曼,说:“我想改革花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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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里提到,无论出身如何,成为德曼(圣骨)的驸马就能成为真骨,这样一来,圣骨公主的女儿肯定是真骨(圣骨+真骨=真骨)
而且,《花郎世记》里面,假子和亲子常常拥有相近的地位(除了不能继承王位)。
所以本文假设,只要成为德曼(圣骨)的女儿就能成为真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