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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
祝与的研究结束,论文提交后,她也就闲了下来。
博士毕业论文她手上倒是有不少研究的结果,只是整合形成论文的问题,倒也不需要她耗费太多精力。
祝与毕竟不是宜城大学的博士,占着人家的公寓确实不太好。
她和祁萧提了一嘴,祁萧点头,淡声道:“所以我买下来了。”
祝与看向祁萧,祁萧的眼睛放在电脑屏幕上,面上毫无波澜。
“你什么时候买的?也不跟我商量?”
祁萧抬眸,笑看着祝与,说:“这一栋楼都是我的,你回来之后,我就没让学校安排人住进来了。一年多了,你在这栋楼里见过别人吗?”
祁萧说完,祝与才反应过来。
还真就没有啊!
她在这里住了一年多,的确没见过祁萧之外的邻居。
“这个小区刚建起来的时候特别便宜,我就买了一栋,算在宜城大学给博士生住的公寓里,就当行善积德了。”
祁萧单手撑着下巴,笑眯眯道:“还真是没白费力气,直接把老婆送到我面前了。”
祝与拧起眉,说:“少臭不要脸了。”
“实话实说。”祁萧说,“反正我名下的房子很多,你想换一套也行。”
祝与是个念旧的人,对物体特别容易生出感情。
比如房子,她一旦住习惯了,就再也不想挪窝了。
所以,祝与最后也没答应祁萧换房子,暗自庆幸不用搬走。
祝与和祁萧的婚礼定在了九月份。
祝与对着黄历研究了好久,最后才敲定下来。
只不过,她没想到办个婚礼那么麻烦,试婚纱,发请柬,乱糟糟的,没一个是让她舒心的。
邢瑶回国时,肚子已经隆起。
韩翊整日跟前跟后,邢瑶喜怒不定,动不动就将韩翊骂个狗血淋头。
祝与拧着眉,对邢瑶说:“邢瑶,要不你们回家吧,在这一直给我添乱。”
“别赶我走啊,回家好无聊。”邢瑶挎住祝与的手臂,轻轻摇晃。
“那就帮帮忙。”祝与指着没写上字的请柬,说,“动动手。”
邢瑶安静下来,拿起笔写请柬,不过几秒又和韩翊唱起双簧。
开门声响起,祝与抬头,瞧见一个小孩走了进来,眉眼特别像祁萧。
而祁萧本人,正站在小孩身后。
祝与手上的笔啪地掉在桌上,哆哆嗦嗦地站起身。
“老婆,这是……”
祁萧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祝与拽进卧室,嘭地摔上门。
祝与忍着怒意,说:“你跟谁搞出来的孩子?”
祁萧怔愣,说:“什么?”
“还跟我装?!”祝与吼道,“你还敢带回家里?我呢?你让我怎么想?”
祁萧突然捧腹大笑。
祝与抬手给了祁萧一拳,骂道:“你笑个屁啊?”
祁萧向后倒了一把头发,说:“老婆,那个是我弟。”
祝与的记性向来不好,尤其在认人方面,更何况是一个没见过的人。
她歪着头,一头雾水地看向祁萧。
祁萧叹出口气,说:“就是我爸留下来的那个,跟我差了20岁那个。”
祝与恍然大悟,随后面上蒙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祁乐,他的名字。”祁萧说,“嘴特别甜,要不然我都不带理他的。”
这话祁萧说得倒是没错。
他第一次见到祁乐的时候,祁远河和刘静都去世了,给他留下一个小屁孩,他莫名奇妙成了祁乐的监护人。
他当时倒也没想让祁乐睡大街,但心底对祁乐多少有点抵触情绪。
可祁乐第一次见到祁萧,就抱着祁萧的大腿喊哥哥,小奶音特别甜,还对祁萧嘿嘿直笑。
祁萧眨巴几下眼,蹲下身瞪着祁乐,说:“我不是你哥。”
祁乐双手背在身后,扁起小嘴,说:“可是妈妈告诉我,你就是我哥哥呀。”
“你妈说啥你信啥,她咋不说我是你爸爸呢?”
祁萧语气生硬,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祁乐哪见过这个阵仗,眼圈逐渐泛红,却还是兜着眼泪,委屈巴巴地说:“我见过爸爸呀,他没有哥哥好看,还没有头发。”
祁萧扶额。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和祁乐沟通。
祁萧将祁乐托付给保姆,不忙的时候就去看两眼。
每次祁乐看见祁萧的身影,就笑着跑到祁萧身边,一直喊“哥哥”。
许是被一声声“哥哥”感化了,祁萧当真就认下祁乐这个弟弟。
祝与听说这些后,尴尬只增不减。
“去见见?”祁萧看着双颊涨红的祝与,轻笑出声,“他总说你好看,想见见本人呢。”
“就你话多。”祝与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祁乐和邢瑶认识,一口一个“姐姐”,喊得邢瑶合不拢嘴。
祝与坐到祁乐面前,祁乐眼前一亮,脱离邢瑶的毒手,转而蹭到祝与面前,喊道:“嫂子,嫂子。”
祝与不知道怎么和小孩子在相处,从桌子上拿起一颗糖递给祁乐,说:“你好。”
祁乐捧着糖,像捧着什么宝贝一样,笑嘻嘻地看着祝与。
“就这一颗。”祁萧摸着祁乐的头,说道。
祁乐是个小正太,白白嫩嫩的,星星眼一眨一眨,嘴唇软嘟嘟的,正仰头看着祁萧。
祝与看呆了,一瞬间,仿佛见到了小时候的祁萧。
她和祁萧第一次见面,也就在祁乐这个年纪。
祁萧那时候有这么可爱吗?
一只大手蒙上了祝与的眼睛,祝与摸到戒指,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你盯着祁乐看什么?他有我好看?”
祝与扒下祁萧的手,撇撇嘴道:“你幼不幼稚,亲弟弟的醋都吃。”
“就是就是。”邢瑶在一旁附和,“祁乐都比你成熟。”
“哪都有你。”祁萧瞪了邢瑶一眼,随后对祁乐摆手,说,“过来。”
祁乐迈着小短腿跑到祁萧面前,无辜地咬着手。
“你想对嫂子说什么来着?”
祁乐点头,转头看向祝与,说:“嫂子,你真美。”
祝与和祁乐大眼瞪小眼,祁乐继续说:“全世界你最好看。”
这话是谁教的,祝与心里明镜。
她掐了掐祁乐的脸蛋,笑道:“谢谢你啊。”
祁萧打算让祁乐做花童,小孩嘴甜长得又好看,放在婚礼上就是锦上添花。
祝与没什么意见,可她心里显然生出了别的想法。
晚上,祝与和祁萧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祝与突然说:“老公,我们要个孩子吧。”
祁萧急忙起身,说:“你说什么胡话呢?”
“我认真的。”祝与也坐起来,“我身子好不少了,我……”
“不行。”祁萧当即否决,“风险太大,冒不起。”
祝与摸索着祁萧的眉眼,又想起今天见到祁乐的那一刹。
“也不是非要现在。”祝与说,“等医生什么时候说可以,我们再要。”
她凑到祁萧面前,说:“你不想要一个孩子吗?像祁乐一样,多可爱啊。”
“那万一遭人烦呢?”祁萧说,“太麻烦了,不要。”
“不会的。”祝与双腿缠在祁萧腰上,轻声道,“我会好好教育的。”
祁萧将祝与放下,关了床头灯。
“你真想生?”祁萧问道。
“想。”祝与答得干脆,“我之前不喜欢小孩,可是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像你一样,一定特别讨人喜欢。
“过两年,我们再议。”祁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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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习俗,新娘新郎婚礼之前不能见面,祝与迷信,更是坚持了这个传统。
中式婚礼,凤冠霞帔,明媒正娶。
邢瑶给祝与理着衣领,祝与透过镜子,看着邢瑶的大肚子,生怕邢瑶下一秒就破了羊水。
敲门声响起,邢瑶撬开门缝,探出个头。
祁萧站在门口,头发抓得一丝不苟,扫了个眉毛,看起来更加英气。
“不能见面。”邢瑶说完,就要关上门。
“没说这事。”祁萧抵着门,轻声道,“她紧不紧张?”
邢瑶想起祝与一直抿唇,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还总问她有没有哪不妥。
可她轻飘飘道出一句:“不紧张,回去吧。”
说完,哐地一声关上门。
祁萧哼出一声,对着门无声咒骂。
他从和祝与分开一直紧张到现在,又见不到媳妇,也不知道和谁说。
可当他见到祝与的那一瞬间,紧张感只增不减,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
祝与的妆是自己上的手,和平时的风格大不相同,浓淡相间,尤其嘴唇扬起的瞬间,祁萧觉得自己大概是废了。
交换戒指时,祁萧听着祝与的那句“我愿意”,眼中泪水不断打转。
这场伴了他好几年的梦,终于成真了。
张晴作为唯一出席的家长,看着台上的两人,笑得合不拢嘴。
祁萧那天喝了很多酒,可理智尚存。祝与就不一样了,满嘴跑火车,挂在祁萧身上死活不松手。
祁乐咬着手指,穿着一身中山装,看着自己的哥哥和嫂子,好奇地眨着眼。
祁萧一人带俩娃,把祁乐送到张晴手上,才带着祝与去了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
洗澡的时候,祝与还是不松手,搂着祁萧的脖子一直喊老公。
祁萧叹出口气,说:“你再磨我,我就在这做了。”
祝与反倒跃跃欲试,动作愈发大胆。
祁萧将祝与放到洗手台上,缓缓探了进去。
祝与比以往更主动,声音也大了起来,在套房内响了几个小时,直至最后声音嘶哑,祁萧也没放开她。
祝与睡熟了,呼吸均匀。
祁萧看了一眼时间,随后关了灯。
他在祝与的鼻尖上轻点,像平常那样,轻声道:“晚安,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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