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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所向
这边李逸訢刚刚步出前厅,正在寻思该向哪里去,不防迎面正撞上一人。他本在沉思之中,也并不曾瞧见迎面来人的面貌,只觉这人慌慌张张,行事不慎稳妥,当即怒喝道,“没眼的东西,作死么?”来人闻言,抬头一瞧,见是李逸訢,当即向他行礼道,“哎呦小公子,我正要去寻您,大事不好了!”
李逸訢定了一定神,见是二哥身侧常伺候的小厮,当即生生将怒气忍住,只道,“出什么事了?”
那小厮显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先大口出了几道气,平复了些心绪,方才道,“就在不久之前,府门前经过了一辆车子,自那车中抛下了一样物什,看门的几个伙计上前去看了,只见是一个布包,这布包中裹着一样被撕裂下来的裙子的一角,并附有一张书信,信中内容尚未来得及翻阅,便已有人去通传了二公子了。二公子到此,只将之打开瞧了一瞧,便道一声‘不好’,拿了那东西拔腿就走,也没有叫车,独个儿地去了,我几人原跟在公子身后,却被他叱喝了回来,不敢再跟,只得远远看着,只见他越走越远,转过街角,这时便是想跟也跟不上了……”他正这样说着,李逸訢在旁倾耳,仍是一知半解,好不耐烦,便打断了他道,“地上落着的是怎样的一包东西?怎的拿去通知了二公子?”又问,“门口站着这么些人,可曾瞧见那车子的车牌号码没有?”那小厮摇摇头,道,“那时来得太突然,也不过一瞬时候,大家均去瞧那包裹了,没人细看那车牌。”又道,“昨个儿连夜二公子便叮嘱了前头后头几处看门之人,说是若有人送了什么东西来一律都需通知了他亲知,又说此事不可声张,若有必要,只可告知四公子您,而倘若府中有多余人知道,他是要寻几个知情人算账的。”
李逸訢这才点了点头,道,“二哥办事效率倒是不错。”又侧过头去朝他道,“你来找我,可是为了来说这件事的?”
那小厮赶忙点点头,急道,“小公子,我等眼睁睁瞧着二公子去了,也不晓得是个什么事态,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好……”说到这里,抬起一双眼睛来央求似的望着他,“……小公子,我也没有法子了,这才来找您,万请您拿个主意……”
李逸訢皱了皱眉头,似是在思索的一般,隔了一会子,方才缓过神来,朝他点点头,道,“这件事我会再行处理的,你且放心。”说时,又问,“你可知道那信上写的什么内容不知?地点之类约在何处?”
那小厮苦着脸答道,“小的一概不知,因有二公子嘱咐在先,捡到这物什,更加一可不敢耽搁地去禀明了。”
李逸訢见他这里究竟也问不出什么来,不禁挥挥手,道,“罢了,你且下去罢。”待那人一应声,刚要退下时,他又另行补充道,“这件事,定要封死了,不可再叫旁人知道。”
那小厮一下见两位公子均这样重重地吩咐,哪里还敢不从?当即一叠声地应了,顺势向旁而去了。
李逸訢站在原地,静静思忖了一会子,忽而又是将眉一皱,叹道,“二哥啊二哥,你好生糊涂,未探明来人底细,你怎能孤身前往啊……”说时,拔腿向外而行,取了车子,径自驶去了。
却说李逸贤接了这包裹,先见里头被撕下的一群一角,蕾丝的米色裙摆,极明显就是书云那一日所穿的西式短裙下摆一截。这时他见了这裙摆,对此更无怀疑,却又不禁担心起书云的安危,急忙寻着一侧所附的书信,拆开来看了。只见上头使着毛笔写着:‘云梦阁,正午,碧荷间。请二公子李逸贤携了洋钱五万在身,独身前往。’不过寥寥几字,却已将约定时间地点点名。他从头细细再翻看一遍,却无落款,更无旁的字迹,想来此人必是特意所为,不欲上报名姓,才好窥于暗处,见机行事。这般干净利落,倒不似初次所为。
李逸贤捏着这封信,渐渐地皱起了眉头,对方身份未明,却点名了要叫自己前去,必是与自己相识之人,且出言便是五万洋钱,可见此人自是与自己甚有过节的。想到这里,不由心下待书云之心又愧疚了几分,当即又急又怒,再难忍耐,便径自拔腿行去了。
云梦阁是郢郗城内一座甚赋情致的酒楼,共计有八层楼高,很是华丽显赫。整座楼皆是按着传统的古风建筑而起的,形状类似一个四方的矩形,自上而下高高耸立。每层每件皆设有窗口栏杆,面向四个方向,可瞧见各自不同的城内风景,自二楼起始,直向到最顶上去,楼层愈高,则能见的风景越远,景色愈加优美。此外,这云梦阁另一特色便是沿用了传统的说唱弹奏,内中有特设的歌女,每位歌女名字皆书于木牌之上,悬挂在一楼大厅正中,供前来进食的客人选择,其中也有分类的:戏曲、说书、唱词、弹奏……各式不同的分类,让人一眼便明。是以李逸贤这里方才迈进一只脚来,便闻楼内说笑软语乐声不断,甚是喧闹,仿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似的。
他这里刚刚进门,便有侍从迎了上来,笑脸相待道,“原来是李二公子到了,里面请,里面请!”说时,又侧着头问道,“二公子,不晓得这回您是不是仍传了莺儿姑娘出来给您唱曲儿呢?”
李逸贤本是焦急满满,哪里还能有这些闲心来听曲儿?当即便将手一摆,道,“不必,我暂先不听曲儿的。”见那侍从仍在自己身侧,心内一动,不由问道,“你可知今儿碧荷间的位子,是谁人预先订好的?”
那侍从笑了一笑,道,“我们只负责迎往来宾客的,怎晓得这些?”说时,又道,“不过,我可带公子到柜前去问一问,他们那里应该是知道的。”
李逸贤闻言,点头道,“如此甚好。”便旋即随着他去了。
他二人到柜前相问,只听里头那人摇头道,“我也不知。”又翻看了记录,并无甚名字的记载。他自己不由也奇了,正在奇怪处,忽听身侧正打算盘算账之人抬头说道,“我记得了,今儿早上是我收的账,那人瞧着并不怎样面熟,径自过来拿了银元付了帐,口中说是要了这最顶上的碧荷雅座。我问他名姓,他只说姓张,言毕也就匆匆地走了,并没有说些旁的。”
李逸贤闻言,不禁又是微微一忖,‘姓张?我却并没有识得过什么姓张的小子,想来此人为隐瞒身份,胡乱编个名姓作答罢了。’想到这里,也知道是再问不出什么的了,便只道了一声谢,径自向楼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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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要准备考试,所以更新的节奏也许会慢上那么一点点……另外小的框架故事我也有准备构思,大框架是已经确定好的了。-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