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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亡与新生
离开仙界,星遥拉住弋澜,让他解除契约。
“阿遥,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想让你活着。”不论这契约在之后星遥对付厄祖时是否能生效,弋澜都想试一试。
“可我也不想看你离开,”星遥取下颈间的凝魂珠,放到弋澜掌心,“弋澜,凝魂珠还在,若你想救我便用它,但契约一定要解除。”
两人皆定定注视着彼此,眼神交缠,不舍。
星遥心里清楚,若与吞噬厄祖同归于尽,她的魂魄不再能残存,凝魂珠根本救不了她。
若契约不解除且生效了,弋澜替星遥赴死,那凝魂珠也同样救不了他。
良久,弋澜垂眸,收好凝魂珠,轻轻一叹:“好,我将契约解除。”他抬手揽住星遥后颈,额头与她相贴。
微弱的光芒在两人额间闪烁,星遥只觉额间由温热渐渐变凉,三个呼吸后,弋澜松开了她。
“好了。”
星遥轻触额间,确实探不到契约的存在了,但似乎又有什么东西残留着的感觉:“真的解除了吗?”
“自然。”弋澜目光幽深,“我得先回趟魔界,安排妥当之后事宜。”
“嗯,我也需回妖界了。”
接下来三日,星遥与弋澜都各自忙碌着。
星遥打算将妖界托付给沅鹿,而弋澜也在为下一任魔尊人选做安排,其实那个契约他并未真的解除,只是将其隐藏了起来。
两日后。
“神君,北地出现黑气,封印即将被破!”仙界有人来报。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星遥让沅鹿及众长老守好妖界,独自前往封印之地。
几乎与她同时出现的,还有弋澜。
“阿遥,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这几日弋澜也找过是否还有别的法子,但一无所获。
“这是唯一的办法,”星遥垂眸,“弋澜,抱歉,一会儿还需要你帮我困住厄祖。”
让爱人帮自己赴死,着实残忍,但星遥别无选择。
“星遥神君,我等前来助你!”仙界也派来了不少兵将。
黑气不断自封印中溢出,众仙不再多言,施术布阵围住封印之地,防止黑气窜入其他界。
星遥与弋澜也同时出手,清除着阵中黑气,等待吞噬厄祖破封印而出的那一刻。
约一盏茶的时间后,封印再撑不住,一寸寸裂开,浓郁的黑气霎时间喷涌而出,狂笑声冲击进众人耳膜。
“弋澜!”星遥唤了一声,示意他动手。
弋澜立即闪身靠近那团黑气,同时手腕转动,几股灵力凝成的绳索卷向吞噬厄祖,将其暂时困在原地。
下一瞬,星遥的长剑泛着银白光晕,没有丝毫停滞便刺入吞噬厄祖的心口正中。
吞噬厄祖仰天嘶吼,周身黑气被银白的光晕逐渐压制,最终消失。而他的身躯也随之干枯萎缩,化作一尊焦黑石像。
众人暂未放松警惕,紧盯着吞噬厄祖,许久,他都再无动静。
“吞噬厄祖这是……死了?”星遥喃喃着,心中满是疑惑,厄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便被杀死?
弋澜上前仔细查探一番,眼中也存着疑虑:“确实没有生的迹象了,不如,我们在此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也好。”眼下无人敢放心离去,星遥自然也不会轻易相信吞噬厄祖已死,只能留下观察了。
仙族派了百余人留守此地,星遥与弋澜也都未离开。
日升月落,转眼五日已过,吞噬厄祖不仅没再复活,连他化成的石像也开始层层碎裂剥落。
星遥的长剑还扎在石像心口,莫非厄祖是因此未能复活?虽然心中仍有诸多疑问,但眼下厄祖确已死亡,众人也渐渐放下了警惕。
“阿遥,走吧。”弋澜握住星遥的手。
以防有变,星遥并未收回长剑,还在石像周围布了结界,仙族也安排了队伍轮流值守,众人这才放心离开这封印之地。
一切尘埃落定,星遥独自来到神界,打算将其复原。
拾隙神君残留的那道神识也早已消散,神族,仅剩星遥。她静立在圣云殿中,良久才开始一点点复原那些被破坏的建筑。
待整个神界复原完成,已是第二日了。
在往日众神的居所旁,有一片单独开辟的区域,那是祭奠逝去神族的地方。
寻了块玉石,星遥运转灵力将其分割、打磨成一枚枚玉牌,把众神的名字雕刻其上,仔细供奉起来。
昭迎、禹霜、朔聆、拾隙……迟镜,他们都因吞噬厄祖而陨落,现在,他们的名字也来到了这祭奠堂。
目光一一扫过那些玉牌,星遥眼里尽是怀念与寂寥。她手里握着最后一块玉牌,上面还未有雕刻。
若有一天她也陨落,那这块玉牌上,便会出现她的名字。也不知到那时,神界是否能有新的神诞生。
不过,应该快了吧,星遥回想起先前在锦川遇到的太子,只是还无法辨认出那是哪位神君的转世。
嗯?那是……思绪还未停,星遥就察觉到神界有新的灵力波动出现。
飞速赶往神界最深处,那是诸神诞生之地,只见一个两岁模样的女童坐在诞生神石前,正眨巴着大眼睛好奇观察着周围,那新的灵力波动便是自她身上而来。
“你是……新的神?”星遥缓步靠近女童,眼里带着欣喜。
见到星遥,女童歪头打量一番,随即双眸一弯,展露笑颜,朝她伸出双臂。
星遥抱起女童,捏了捏她的肉脸:“你可有名字?”
通常新神诞生时,诞生神石上都会出现相应的名字,但这次却没有。
女童摇摇头,也学着动作去捏星遥的脸。
“那……我给你取一个吧,”星遥抬起女童的小手掌,“先让我看看你的灵力是什么样的。”
她先做了示范,灵力在掌心凝聚成一团银白色的光晕。女童也学着星遥,开始凝聚灵力。
只见女童掌心缓缓凝聚起一团金色光芒,耀眼、炽热。
这是与昭迎同源的神力!星遥眼中透着惊讶,却又藏着失落,这股神力重现于世自然是好的,只是……
收回思绪,星遥沉吟片刻:“那,就唤你为祝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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