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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轨
随军的生活,并没有像马燕想象的那样,过上被人捧着供着的风光日子。恰恰相反,她觉得像是被关在了一个冷冰冰的笼子里。
秦章丘长期的冷淡,天天消磨着她的面子和耐心。那个男人,她的丈夫,就像台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家对他来说,更像是个偶尔过夜的招待所。他不是整夜待在办公室或训练场,就是带队出去执行任务,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回来时总是满身疲惫,还经常带着新伤,沉默得像块石头。对她精心准备的饭菜、新买的衣服,甚至故意的抱怨或关心,全都视而不见。
房里,炕的另一半总是空着,冰凉冰凉的。多少个深夜,她一个人躺在炕上,听着窗外单调的虫鸣或是远处隐约的军号声,感觉自己像个被忘在角落里的摆设。这种守活寡的日子,让她觉得特别憋屈和烦躁。
她重生一回,带着对未来的"预知",不是来受这种活寡罪和冷暴力的!她是来享福的,是来当官太太、被人羡慕讨好的!她渴望男人的关注,渴望被人捧着的感觉,渴望吃好穿好,更想证明自己还有让男人着迷的魅力。
可是在这个等级分明、人际关系复杂的大院里,她一开始那副眼高于顶的架势早就把她自己给孤立了。高级军官的家属看不上她的浅薄和过去,低级军官的家属躲着她,农村来的军嫂她又瞧不起。
这种极度的空虚和失落,让她那颗本来就不安分的心,像干枯的荒草,盼着一点危险的火星来点燃。
机会出现在一次去驻地供销社买紧俏货的时候。供销社的副主任姓吴,四十岁左右,不像部队干部那么严肃,总能弄到别人搞不到的好东西,嘴巴又能说会道,很会来事。马燕是那里的常客,吴主任对这个有几分姿色、又带着泼辣劲的营长夫人也特别热情,服务周到,有时还会给她留点"内部货"。
有一次,马燕想买一块上海牌手表,柜台没货。吴主任看她失望的样子,压低声音笑着说:"马同志别急,我这几天正好要去市里开会,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你带一块回来。"
几天后,吴主任真的亲自把手表送到了家属院。马燕高兴坏了,连声道谢,请他进屋喝杯茶。吴主任没推辞,进屋后眼睛不着痕迹地扫了一下略显冷清的屋子,嘴上夸着:"秦营长真是好福气,娶了马同志您这样又漂亮又能干的夫人,家里收拾得真干净。"
这话正好说到了马燕的痒处,也戳中了她的痛处。她叹了口气,不自觉地带着埋怨:"能干什么呀,我们家老秦整天忙得不见人影,这家里就跟没有他这个人似的......"
吴主任是个精明人,立刻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他顺势坐下,也跟着叹气,开始说自己在家里的"苦闷",说什么老婆是父母包办的,没文化,不懂感情,整天就知道柴米油盐,一点情趣都没有......话里话外都是怀才不遇的感慨和对"知音"的渴望。
两个都觉得自己婚姻不幸、内心空虚的男女,在这冷清的客厅里,找到了共同语言。马燕被吴主任那种"懂她"、"欣赏她"的态度迷住了,好像遇到了难得的知己。吴主任则被马燕尚存的风韵和那股不安分的劲头吸引。
从那以后,两人就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马燕去供销社更勤了,有时就为了"逛逛"。吴主任总会找机会和她多说几句话,偶尔送她些不值钱但新奇的小玩意儿,夸她的发型、衣服。这种偷偷摸摸、带着暧昧的刺激,大大满足了马燕的虚荣心和对被关注的渴望。
又一次秦章丘带队外出训练,归期不定。漫长的等待让马燕积压的寂寞和怨气达到了顶点。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去找吴主任。
压抑的欲望和长期的空虚像决堤的洪水,冲垮了本来就不牢固的道德底线。一次半推半就,两次心照不宣,三次......就成了习惯。他们开始利用秦章丘不在的时间,找各种机会偷偷约会。有时在吴主任借口加班的办公室,有时在镇上偏僻的小房子里,甚至胆大地利用马燕独自在家的白天......
偷情带来的刺激感和罪恶感混在一起,像一剂毒药,让马燕暂时忘记了婚姻的冰冷和现实的挫败。她在吴主任的奉承和身体的欢愉中,重新找到了自己"有魅力"的证据,沉浸在一种虚假的、危险的"被爱"错觉里。
她甚至暗自得意,觉得自己手段高明,把两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一个给她地位和长期保障,一个给她当下的感情和身体安慰。她完全没注意到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变了,没听见背后那些指指点点的闲话,更没意识到自己正在玩火的危险。
她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却不知道在这个纪律严明、人际关系紧密的部队大院和周边,几乎没什么真正的秘密。她每次不自然的出门,脸上不正常的红晕,还有吴主任过于频繁的"关心",都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而沉迷于偷情中的马燕,对此毫无察觉,甚至还在为自己魅力而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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